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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逛街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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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沛县一片寂静。
  一处草屋内,女人撕心裂肺的疼叫声刺痛着男人神经。
  男人蹲在榻前,紧紧地握着女人的手,看着女人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眸中是无尽怜惜,又充满无助与悲恸。
  “若曦,都怪我没用,凑不齐药钱,郎中说若曦的病能冶,只是要用的药有一味很贵,都怪为夫没本事。”
  男人说完狠狠地扇自己几耳光,然后把脸埋在女人的胸前痛苦起来。
  女人虚弱地躺在床上,睁大双眼看着昏暗一片的屋顶,泪流满面,嘴角挂着一抹凄楚笑容。
  “不怪信郎,只怪若曦命不好,患这么个病,我自知时日恐怕不多,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咱们的孩子,泰儿。”
  沈若曦苍白的脸上汗珠直往下徜,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她说完,艰难地坐起来,一脸不舍地望向一旁的孩子。
  小孩子很懂事,没有像以前那样嚎啕大哭,而是乖乖地站在床边,紧抿着小嘴。
  “娘,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
  孩子稚嫩的声音似乎让沈若曦的疼痛减少,沈若曦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忍着泪水伸手抚摸着孩子脑袋。
  纪信的泪水也早已模糊他的视线,此刻的他真想替妻子受这份罪,可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心如刀绞,懊恼不已,他甚至恨死自己,怎么能这么没用,连他心爱的妻子他都救不了。
  纪信忽然跪倒在沈若曦身侧,颤抖地抓住沈若曦的手掌,咬咬牙齿,沉声道,“我明天去求郎中,我下跪,我磕头,我去求他一定要救救你,就算磕破脑袋我也要求,求他……救你。”
  “信郎,你别傻了。”沈若曦摇头拒绝。
  纪信却坚持地抬起头颅,目光里透露出无比的认真和坚决。
  翌日早晨,街上,人来人往,人声嘈杂,小贩的吆喝声,大娘的讨价声,过往人群的说笑声,不绝于耳。
  吕府,吕雉闺房。
  几案后的吕雉放下手中针线,伸伸腰肢,捶捶肩膀,今日,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点上蜡烛继续给父亲做衣裳。
  “终于做好了。”
  吕雉起身拿着衣裳左看右瞧,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不禁露出笑脸来,小心翼翼地将给父亲做的衣裳铺在床上折叠起来,放进衣柜里,“希望父亲会喜欢。”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推开吕雉闺房的门。
  “二姐,二姐。”
  屋内响起吕媭欢快的声音,“府里实在闷得慌,二姐陪我出去逛逛,听小蝶说附近有新开一家酒肆,招牌的羊肉很是美味,我听小蝶说这个,早饭都只吃了一点点。”
  吕雉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她,不置可否,此时的吕雉刚做完针线只想静静歇歇。
  吕媭见吕雉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便摇晃着吕雉的胳膊,撒娇道,“走嘛!走嘛!再不走,那羊肉该被别人抢光了,好不好嘛!二姐。”
  吕雉无奈地叹气,“好,我的好妹妹,真拿你没办法,二姐呀!这就陪你去。”
  “嗯!”吕媭欢快地应答。
  吕雉无奈地翻个白眼,“你等我换件衣服就跟你出去。”
  “好咧!”
  吕雉从柜子中取出一套淡粉色的锦衣,简单而不失雅致,穿戴整齐后,站到铜镜前,打量一番自己的妆扮,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拉着吕媭向外走去。
  吕府走廊上,吕泽正啃着个果子,嘴角边沾着晶莹的汁液,双眸半睁半眯,神态慵懒随性。
  算算日子,夫人和产儿也该要到了,应该能在父亲寿宴前赶到。
  “二姐,让我说呀!陈氏布庄的……”
  远处传来两位妹妹嘻嘻哈哈的声音。
  听这话,这两位又要去逛街?吕泽心中有些疑惑,想起昨天的事感觉不妙,转身就向另一头走去。
  她们,特别是小妹,那次逛街不是满载而归,释之说得对,不能陪她们去,去了就是做苦力。
  本以为昨日游玩没什么,没想到……昨日的满满的两大篓可把他累惨了。
  “大哥,你为什么看了我们就躲呀!大哥,我和二姐正准备……”
  身后响起吕媭的声音,吕泽脚底抹油溜得更快。
  “你们去吧,你大嫂还有一二天就快到了,我得准备准备……”吕泽已消失在走廊里,只传来他的回声。
  吕媭撇撇嘴,抱怨,“二姐,你瞧,大哥跑得比猴都快,像是我们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差不多是了。”吕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哪次不是你在前面逛,你二哥大包小包地在后面走呀!你二哥怕了,你大哥他也怕呀!”
  吕雉忍不住椰揄一句。
  吕媭顿时恼红小脸,跺跺脚,“哎呀!二姐,你坏死了,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罢,扬起手作势要打吕雉,吕雉见状连忙闪避逃窜。
  吕媭终于抓住吕雉,两人扭作一团,吕雉顺势挠吕媭痒痒,逗得她咯吱咯吱笑个不停,直呼二姐坏死了。
  “好了,不闹你了,走啦!我们去逛街吃羊肉吧。”
  吕雉轻拍一下吕媭的脑门。
  吕媭嘟着嘴巴揉揉自己额头,嘀咕道,“二姐最坏了,最爱欺负小妹了。”
  吕府门外,丫鬟小喜正领着一个胖胖的妇人向府内走进去,妇人扭着胖胖的身体,足足抵得上两个丫鬟。
  “沛县就没有我说不成的事。”胖妇人边扭边说。
  “妈妈,小心前面台阶。”小喜提醒着胖妇人。
  “小丫头,就知道你机灵。”胖妇人夸赞小喜一句,踏上台阶。
  此时,吕雉与吕媭己踏出门槛。
  “二姐,你最好了……”
  “啊!”
  吕雉与吕媭与刚上完三层台阶的胖妇人撞个满怀。
  两人足足退好几步,胖妇人却纹丝不动,反倒是两人被胖妇人肥硕的身躯绊倒在地。
  胖妇人被两人撞一下,虽然不疼,但依旧火冒三丈,破口骂道,“哪个不长眼……”
  胖妇人脱口而出,话骂道一半,看着眼前狼狈的有些失色的两人,仔细来回打量,愣一瞬,而后变脸,又立马堆起一张笑脸,赔礼道歉,“哟!这是两位小姐吧,老妈子没长眼,撞着两位小姐,两位小姐莫怪。”
  胖妇人这幅模样令吕雉眉头皱起,“我们没事,谈不上怪与不怪。”
  “哎呀呀!两位小姐长得真是水灵标致,这脸蛋,这身材,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呀!这要是送进宫,绝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娘娘呀!那富贵,那荣华呀!”
  胖妇人一张胖脸凑到吕雉的跟前,谄媚地笑道。
  胖妇人那浮夸的表情,让吕雉忍俊不禁,但她还是拉起一张冷脸,“妈妈,请您说话注意下分寸!”
  “二小姐,三小姐,张妈是夫人请来说有要事的,张妈她不是故意的,让……让两位小姐受惊了。”一旁的小喜见情况似乎不太对,连忙出来解围。
  “没事,既然是母亲请来的,就快些进去吧,莫让母亲等久了。”吕雉微微侧首,对小喜露出一个浅浅微笑。
  说完,便拉着吕媭径直离开,对这个胖妇人虽说不上讨厌,但就是没啥好感,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胖妇人回头还在打量着“啧啧啧!长得这般貌美,不进宫真是可惜了,连这背影都是这么的……哎哟!”
  胖妇人跘着门槛,向前摔个狗啃屎,摔得她七荤八素,好不凄惨,“哎呦喂!”
  小喜见状,急急忙忙扶起胖妇人,“张妈,没事吧?”
  胖妇人抬起头,用手捂着腰部,呲牙咧嘴,“唉哟!疼死了,我的腰……嘶!”
  听闻胖妇人的痛吟声,吕雉、吕媭两人转身,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喧嚣,热闹非凡,才不一会儿,吕媭就买了好些东西,最后实在拿不下才叫人打包送到吕府。
  到了新开的那家酒肆,确实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
  伙计迎上来招呼,满脸歉意,“让两位久等了,客人实在是多,两位先尝尝这个凉拌竹笋丝,免费的,两位点的菜马上就到,还请两位稍作等待。”
  “凉拌竹笋丝?”
  一刹那间,一个影子浮现上来,吕雉心尖颤抖一下,一幅幅画面闪现在她的脑海。
  “雉儿,尝尝这个凉拌竹笋丝,酒肆的小菜,最适合在吃了这些荤腥之后压着吃,清淡可口。”
  “雉儿上次与我包扎的伤口的绢子,我原准备还给雉儿的,只是,被我不小心把它给弄丢了,雉儿不会怪我吧?”
  “雉儿,这是珍秀阁的绣娘云锦绣的,我找到她,知道雉儿喜欢牡丹花,特地让她用最上等的丝线绣上牡丹花,雉儿喜欢吗?”
  “雉儿喜欢就好,雉儿太过谦虚,雉儿的女工也是数一数二的。”
  ……
  “二姐,你怎么了,发什么愣呀?”吕媭伸手在吕雉眼前晃晃。
  吕雉回过神来,垂下眼帘遮挡眸底复杂难辨的神色,再次抬起眼睑,已换上一副明艳笑颜,“没事,只是在想……在想小妹接下来要吃几碗饭,一碗两碗……还是……”
  吕雉有意掩饰自己,找个话题,说到最后几个字,故意拖长尾音,面带微笑,笑靥如花。
  “哼!小妹怕胖,再好吃也只吃一碗。”吕媭佯装生气地撅嘴角。
  “是吗?我不信。”吕雉说着捂嘴噗嗤笑一声,一双黑亮瞳孔里盛满璀璨星芒。
  吕媭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那最多就两碗,不能再多。”
  ……
  离开酒肆,两人手拉手闲逛着,街上繁荣的景象映入眼帘。
  街边的铺子琳琅满目,商品应有尽有,各种各样的货物摆放在路的两边,供行人挑选。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一家药铺前围着很多人,两人互相望一眼,随即朝人群走去。
  药铺门外挤了好大一圈人,里面传来哭诉声和哀嚎声,似乎在争吵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吕媭二话不说,拉着吕雉就往里挤,很不容易的挤了进去。
  只见在地上跪着一男人,眼睛满是红血丝,神情凄楚,不停地在磕头,额间头皮己经磕破,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流向他的眼睛,泪水与血水交错,但男人仍在继续磕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求求张郎中,您行行好,大发善心,救救我家娘子,我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行行好,救救她!”
  “滚!不是我不帮你,我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开济堂的,你在我店前这么闹,我还怎么做生意呀!天底下那么多可怜的人,你也找我,他也找我,那我还活不活了?”
  张郎中约摸四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浅蓝色锦衣,微微隆起的肚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神情很是厌烦。
  “哪有人这样的,见死不救。”
  “谁叫人家是大夫呢?咱们又不是大夫。”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但更多的人却无动于衷,显然是习惯了。
  张郎中冷哼一声,拂袖便欲离开。
  男人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张郎中,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
  “别碰我!”
  张郎中狠狠将男人踹翻在地。
  “需要多少钱?”有一人站出来,衣衫很是干净整洁,像是有点点家底的人。
  “二十两。”张郎中斜睨他一眼,语气依旧不屑。
  “二十两,你杀人呀!什么药,这么贵呀!你这黑心的郎中咋不去抢呀!”
  “就是呀!就算是救命的良药,也不至于这样呀!二十两银子够普通老百姓好几年嚼用了。”
  众人对张郎中的狮子大开口表示反对。
  “你们懂什么!我抢?有一味很是珍贵,不信你问他,也只有我敢打包票治好他家娘子的病,换作别人可是束手无策,但我张某人治病从不赊账,没钱不治!”
  张郎中挺胸,趾高气昂,话落,冷哼一声,又狠狠甩甩衣袖。
  这张郎中虽说为人不近人情,但医术在整个沛县还是公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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