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永和九年 / 第六章 省亲团聚建康城

第六章 省亲团聚建康城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殷浩的第一次北伐,因张遇叛变无功而还,随即无时不刻打算再起兵出征。九月,殷浩驻屯泗口,又派河南太守戴施据守石门,荥阳太守刘遁据守仓垣,积极预备二次北伐。
  九月末,殷浩暗中以关右地区的管辖权,诱使大秦的大臣梁安和雷弱儿等人,条件是杀死大秦皇帝苻健。不料,这二人刺杀事件败露。反被苻健提前杀了梁安和雷弱儿,并将计就计,诈死洛阳。同时以梁安之名传假信,请晋朝大军进屯洛阳,愿出资修复西晋皇家园陵。殷浩得到假的梁安信件,深信苻健已被梁安等人所杀。十月中,殷浩七万大军急不可耐大举北伐,信心满满,欲收复了洛阳后攻打关中。
  殷浩自以为胜券在握,以姚襄作前驱。但姚襄对殷浩的不信任举动早已不满,已经决心叛晋,同时得到苻健密信,知道殷浩中计。于是在殷浩将到山桑时,暗中埋下伏兵偷袭殷浩。殷浩一到山桑境内就遭到姚襄军攻击,殷浩仓惶迎敌,遭受大败,只好扔弃辎重粮秣,连夜逃到谯城。姚襄一路追杀,在此战中俘杀万多人,殷浩随行的所有军需物资都被他夺去。
  为挽回损失,十一月,殷浩又派部将刘启和王彬之,进攻姚襄兄长姚益驻守的山桑,不料,又被姚襄设伏,二人大败,逃亡路上被姚氏兄弟包围。突围血战三天,死伤过半,刘启和王彬之也双双战死。
  殷浩出兵七万,此时只剩两万余人,手下大将也死得七七八八,不得不惨淡退兵。此次北伐,只能惨败收场。
  永和九年十二月,纷纷的雪花,给大地裹上寒冷的一层白色的凄凉。几封书信,堆在谢安书桌上。每一封信,都是一次叹息和心疼。
  前方糟糕的战事,谢安从捶胸顿足,到后来大骂殷浩无能。接下来,被时局弄坏了的脾气也殃及到谢玄等人。不仅功课加倍,练武加时,早起晚睡完成当天学习内容,但凡稍有不慎,还免不了一顿训斥。
  大冷天不带消停的学业,谢瑶、谢冲早已苦不堪言。谢道韫是个待嫁的闺女,自然免除这般遭遇。谢玄强咬牙关,坚持了下来,后世成人的心性,少了些浮躁,多了许多韧性。这三个月的一番苦练,让谢玄受益良多。除诗书进步不怎么样外,射箭、骑马越发精进,就连十分难练的谢家剑法也能舞出个模样来。
  春节是团聚的节日,按照惯例,谢安会带上家人与子侄,到都城建康过年。
  谢安和谢奕的父亲谢裒,生前时任吏部尚书,是东晋开国之臣,在建康的豪宅就占地五十亩。虽然谢安几兄弟都各自成家,春节的习俗,还是要齐聚一堂。谢裒已经过世七年,但其原配和三个小老婆还健在,有四个“妈”在家,谢安几兄弟,过了小年,守了大寒,都一定是要回去省亲的。
  腊月二十一日,癸丑年乙丑月戊申日,岁煞南,值日:司命(黄道日)。这日,谢安一行,早早出发北行,赶往建康。女眷及幼小乘车、男丁骑马,随从仆人赶着骡车携带细软伴行。
  会稽到建康(绍兴到南京)七百多里路,即使不耽搁,也要走上好几天。健马倒是多,但谢玄骑的是一匹比自己大十岁的老马,跟在马车后面。这马是谢奕专门给儿子骑的,温顺平稳,不尥蹶子。
  刚过大寒节气的天,凄冷无比,朝阳象小孩子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却没有一丝热气,骑在焉不拉几的老马背上,冷得谢玄不住的呵手揉脸。周围的草丛中,稀稀拉拉躺着零星的积雪,光秃秃的树枝上,沿着树梢吊挂着短短的冰凌。人和马都喘出浓浓的雾气,马蹄和车辙声,在这快要凝固的空气中响起。
  一路上,寒风刺骨,几次谢道韫要谢玄下马乘车,谢玄都予以拒绝,只是扎紧衣领和袖口骑在马上,好奇地观看古代的风土人情。
  殷浩北伐的惨败,几万勇士命丧他乡,击碎了几万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一路上不仅得见几处农家的凄苦,偶尔也能听见几次悲恸的凄嚎。路过的城镇,,总能看见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街角,口中含糊不清的呻吟着哀求。
  过杭州,经太湖,走琅琊,一路施舍穷苦,一路风餐疾行。早起天未明,夜宿月高升,十二月三十上午,谢安一行就进了建康城。
  一进城门,才觉得一种春节的气息扑面而来。宽阔的街道两边张灯结彩,不管是面带喜悦或是忧伤者,都在忙碌着团聚的各种事宜。此时的建康城,迎来了入城赶年夜饭的小高峰,车马喧嚣,人声渐沸,四处炊烟,寒风中夹杂着纸钱香烛的气息。
  皇城西边,丹凤大巷,谢家大院“万寿子府”耸立在此。门口早有一群哥哥、姐姐、堂哥、堂姐在等候。谢渊、谢允、谢朗、谢攸、谢靖、谢韶、谢道荣等,男男女女十来个,兴高采烈地前来招呼迎接,谢玄也赶紧一抹冷出来的鼻涕,从要死不活的老马背上跳下,逐一挨个点头作揖。疲惫的谢玄作揖作得头发昏,进了府门,更见往来穿梭的人群,凭着今生不多的记忆,加上前世机警,和姐姐谢道韫一起,不停的见礼问安。谢家上下,足有七十多号人,自谢安一行的到来,一大家子人就算集聚齐全了。连同仆人、丫鬟、从者、私兵,加上店铺管事,城外庄园的主事,整个府里几个院落硬是来了三百多人。
  进院的第一等大事,便是到家祠香堂给祖宗上香。百十个黑乎乎的灵牌,在香案之上,被鼎盛的烛火照得发亮。出了香堂,进了大厅,就要跪拜家中老人,谢玄在谢安带头下,磕见奶奶和姨奶奶。等谢安起身,谢玄还要继续磕头,拜见叔叔们,以及便宜老爹和亲妈,至于另外四个姨娘倒是不必多礼,谢玄在家中地位比他父亲这些小老婆的地位高多了。
  亲妈阮容,三十多岁,雍容端庄,看见唯一的亲儿子到来,自然是高兴异常。等到一套礼仪后,各自儿女纷纷簇拥自己父母身边,将谢玄拉在身旁,仔细打量。阮容爱怜地一手抱挽其腰,一手揉握住谢玄凉凉的手掌,关切问道:“玄儿一路风寒,可曾冻着?”
  谢玄被这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如此亲昵,大不习惯。赶忙努力挣脱,看见阮容眼中惊愕失落,赶忙解释道:“不经风雨,难以成人。知道这个道理,一路上纵然有些苦楚,玄儿怎会因此惧怕躲避呢?况且今年在三叔悉心督教下,坚持操练武艺,身体变得强壮许多,已非当日之羸弱,现在看我多结实!”
  阮容微微一笑,虽一丝失落,但遮不住更多的喜悦,只感慨地说:“我儿长大了。”
  天下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但发现儿子长大,却有一种不舍的母性,总希望儿子乖巧地常伴膝下,好尽享舔犊之情。可是,儿女总归是要长大,总会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亲近,小小的疏远,也会让当母亲的失落,这种失落导致内心一种涩涩的酸楚。
  谢道韫此时盈盈而来,依偎母亲身旁,乖巧的拉住阮容的手道:“母亲不知,七弟今年尤为上进,学业精进,三叔也时常私下夸赞。现在七弟不再是去年的懵懂幼童,也懂事许多。”
  阮容回头,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知其订婚的事,免不得心中感慨,牵着谢道韫的手,有万般舍不得:“女儿也已成人,母亲欣慰,你弟弟自幼淘气,如今也已懂事,玄儿学有所成,也多亏了道韫。你父亲已收了王家聘礼,年后便要定下佳期,日后母女相见,怕也少有时日。”
  谢道韫听了,看见母亲的不舍,心中觉得伤怀,强展笑容劝慰道:“道韫也舍不得母亲,如是母亲不喜,儿便不嫁便是。”
  阮容轻轻一拍谢道韫的手:“傻女儿,女大当嫁,道韫怎说如此胡话,况定下佳期,快则一年。此番回家,便不再远游,你我母女,年后尚可多聚。”
  谢玄看见她们啰嗦,心中郁抑。知道姐姐明年待嫁在家,不再相随学业,心中不知是喜是愁。顿想出门透气,正要告辞溜出大厅,却被座上的老爸叫住。
  谢奕随桓温进京,自水路乘船,顺流而下,已于昨日回府。听见父亲叫唤,谢玄只得上前垂首而立。
  “适才听你三叔赞誉,知我儿勤奋有佳,为父甚是高兴,过年就满十二(虚岁),已不是幼童,自当更加勉励。”
  对这个便宜老爸,谢玄即使在今生的记忆中,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这个大大咧咧,成天看不见人影的大胖子,很少和自己说过话。这次难得意味深长的讲了这么几句,心中不知是别扭还是感动,反正不是个滋味。但看见老爸慈爱的样子,谢玄也不好立即离开,回答道:“多谢父亲教诲,玄儿自会努力学业,以盼早日学成,为父分忧。”
  谢玄如此懂事的回话,惹得谢奕却拂袖摇头不屑:“笑话!为父有何忧愁?玄儿学有所成,朝廷自会量才施用。生死有命,富贵天定,何须烦恼忧心。人生之乐,在于不必强求。如日后有所重用,亦不可骄横贪功,须留得性命且谨慎小心也!”听完老爸的教导,谢玄张大了嘴巴。谢奕是荆州幕府司马,省常委秘书长啊!居然教导自己儿子得过且过、安全第一。
  谢安听见谢奕的话,不等谢玄应诺,立马出言阻道:“二哥怎如此教导晚辈,男儿须有大志,岂可如偷生之蝼蚁。”说完,随即拉过谢玄,正色道:“玄儿不可尽信其父之言,汝须多学,日后任用,当竭尽所能,万难之事,事在人为。”
  谢玄左右一看,两边为难。但谢奕也不在乎弟弟顶撞,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乐呵呵的插了一句:“呵呵!好在我的儿子多,玄儿也就听三叔父所言便是,凡事须谨慎。”
  谢玄这下有了台阶,道一声:“谨遵父亲教诲”之后站立一旁,此时,谢玄三哥谢渊的儿子谢焕跑来拜见叔叔。看着五岁的侄儿要和自己玩耍,谢玄趁此机会,溜出大厅,拉侄儿谢焕到后院去了。
  出了嘈闹的大厅,出门的一阵寒风,吹散一身的浮躁。百十个人的家庭,对谢玄来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后世总是习惯宅在电脑前,何曾喜欢这样的应酬。巴不得这个春节早早结束,东山小镇的生活,也许更适合自己异世的灵魂。
热门推荐
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大唐开局震惊了李世民晚唐浮生神话版三国封侯日月风华汉鼎余烟迷踪谍影数风流人物我真不是木匠皇帝三国:造反被曹操窃听了心声寒门宰相1635汉风再起皇明皇太孙大秦:我长公子的身份被识破了抗战之最强兵王留里克的崛起晋末多少事红楼之荣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