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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西镇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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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齐云神清气爽的醒来。走出营房,发现士兵们已经穿着整齐,在空地上等他。
  “西镇,进军!”
  在齐云的喊声中,苏邡带领两百名西镇健儿精神抖擞的朝演武场前进。
  太华立国二十年以来,东、南、北三个方向趋于平稳,多年没有发生战事。只有西疆因为紧邻茫山诸国,时常遇到小规模的战斗。因此西镇成为了近十年太华国唯一有实战经验的军队。
  西镇今日操演的事早已传遍了禁军大营,不少其他军镇的军官都想看看号称帝国之坚壁的西镇军到底怎么样。
  走进演武场时,齐云发现场边已经站了几十人。等走到场地中间,苏邡开始指挥士兵热身。两百名士兵快速分成了二十个十人队,其中十八个步兵队,两个骑兵队。分好队列后,各队开始活动热身。
  此时是辰巳交际时分,夏日的太阳热力四射,穿着轻甲的士兵很快就满身是汗。
  齐云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士兵们,不动如山。这时他发现前几天在小山坡上碰见的那个中年人和孩子也进入了演武场,有人立即搬来了桌椅给他们坐,那孩子身后还有人打着一把大如华盖的伞为他遮阳。
  齐云见了心里不紧鄙夷,西镇操演时,元帅与士兵同等待遇,绝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
  见士兵们热身完毕,齐集在场地中央,齐云收起杂念,高举手中的军刀。
  “西镇,出击!”
  “出击!”
  士兵们用震天的吼声回应齐云,仅仅两百人却似有千军万马,这股气势把旁观的人震了一跳。
  军令已下,西镇军中先是弓兵进行了一轮齐射,把事先摆在演武场西边的几十个木人射得刺猬一般。让人惊讶的是这一百多支箭全部命中了目标,没有一支脱靶。
  齐射过后,枪兵和盾兵向木人发起进攻。枪兵们在行进中突刺,长枪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在场边都能听见,足以见得士兵们臂力之强。
  逼近木人后,在盾兵的掩护下,枪兵把木人刺得木屑乱飞,一瞬间就残破不堪。
  此时刀兵以独特的队形快速插入前方队伍的空隙,从人群中攻击木人,如同割草一般,将木人队伍砍得七零八落。
  三轮攻击之后,原本整整齐齐的几十个木人只有四个还保持基本完整。
  此前以斥候姿态巡回在大队两边的二十个骑兵中跑出两骑。这些从西镇远道而来的战马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适应了中都的气候,此时全力伸展马蹄,畅快的冲向残存的木人。
  就在与木人交错的一瞬间,两个骑兵一左一右挥出斩马刀。刀光闪过,四个木人被同时斩为两截,飞出的上半身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跌落到土地上,溅起一蓬沙尘。
  “收兵!”
  完成了一轮模拟小规模战斗,各队士兵快速向齐云靠拢,又恢复成一个大方阵。
  “呵,砍木头谁不会。”一个东川军官用手碰了旁边的戍北军官,“难道还能比你们砍得好吗,你说是吧?”这话带着调笑,却有点损人。戍北军驻扎在太华最北端,北方天气寒冷,冬天要砍大量的木柴生火取暖,加之北方并无潜在的敌人,戍北军军事素质在军镇中多年垫底,总是被别人取笑。
  这个戍北军官也不生气,反而说:“我们砍柴是用斧子,人家西镇用刀。其中的难处差别可大了,刀刃那么薄,能砍断木头可不简单呐。”
  其他军镇的操演主要是以阵法为主,今日看到西镇军上场就来了个模拟实战,坐在椅中的中年人不动声色,那个俊俏男孩却十分开心,在旁给西镇军鼓掌。
  稍微歇息之后,西镇军又开始阵法演练。这一门是常规操作,旁观者都暗暗跟自己军镇相比较。
  太华军中有从易到难数十种阵法,西镇军今天演练的阵法并无创新,只是格外的熟练流畅,各类兵种变换配合起来如同水银流动,丝滑至极。懂行的人自是佩服,就是不懂行的人也觉得赏心悦目
  齐云打的主意就是让大家熟悉一下场地,冠军比武的项目他们在西镇已经演练过数百遍,今天不用发力太狠。
  于是操演了大半个时辰阵法后,齐云下令收兵回营。那孩子感觉意犹未尽,随口说道:“西镇军确实不同凡响,只可惜今日没有看够。”
  中年人站起来,望向站在远处的东川军守备周晋。周晋一直盯着他俩的动静,此时连忙跑到回营的西镇军队伍旁,朝齐云喊道:“齐云,前日你来窥探我东川军操演,今日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齐云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竟敢在禁军之中私自约战。他环顾四周,发现江楚原正站在那中年人身旁。齐云不认识其他人,便问道:“江守备,这位周守备要跟我比试,我不懂禁军的规矩,还请你定夺。”
  江楚原朝那中年人请示道:“大人,这两位外镇军官想借咱们禁军的场地比试,不知可否准许?”
  中年人微微点头。
  江楚转身喊道:“周晋、齐云!禁军统领大人已准,两位可以比试。注意点到即止,不可伤人。”
  齐云心中大为震撼,想不到这中年人竟然是禁军统领赵京。他出发之前仲孙龙曾给他讲过京中的关键人物,其中就有这位禁军统领。据仲孙龙所说,京畿地区除了禁军大营之外,还有四个军营布置在中都周围,这些军队由梁王宁铮统帅,其中最重要最核心的力量就是禁军。
  禁军统领是极为关键的人物,这位赵京还是当朝赵太后的亲弟弟,正经的皇亲国戚。齐云想起自己散步居然遇到这么个大人物,不禁暗自感叹。
  这些念头发生在一息之间,既然管事的都准许了,齐云自然没有了顾忌。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周守备要如何比试,我都可以奉陪。”
  周晋的出身也不一般,在东川军中也是着力培养的对象。他自幼跟随东川江湖名家学武,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他原本就想过,西镇一带没有什么名门大派,想来齐云就算弓马娴熟,最多也就是力气大身手矫捷,如果跟齐云比武自己一定会获胜。
  早就打好主意的周晋答道:“都是军人,难道比下棋作诗吗?我看就比马战吧!”
  话一出口,西镇士兵们都以看傻子的眼神望向周晋。周晋以为西镇军看轻他,翻身上马,拍马跑向齐云。
  这边江楚原命人拿了两只训练用的没有枪头的木杆送到齐周两人手里。
  齐云拿到木杆,单手把木杆甩得跟风车似的,笑道:“这种孩子的玩具可真不趁手,姑且用用吧。”
  周晋冷冷道:“先别说大话,总比受伤了好。”
  两人拨转马头,走到离对方数十步远的地方相对而立。
  周晋喊道:“来吧!”两人同时策动马匹,向对方冲过去。周晋杆头聚力,准备在一合之间将齐云刺下马来。
  就在两人还有几个马身就要交错之时,齐云牵动马头,马儿以极为灵动的步伐突然停下来横向移动,恰好闪过了周晋的木杆,周晋吃了一惊,想要变招横扫齐云时,已被齐云刺中左肩,从马上摔了下来。
  西镇士兵们强忍住笑,低声交谈起来。
  “哈哈,居然敢跟齐校尉马战。”
  “这家伙可想不到吧,齐校尉骑马比走路还灵活。”
  “这一招我也挨过,当时都蒙了。谁能想到马还能这么跑?”
  周晋不知道,齐云自创的这招在西镇中大大有名,看似简单,实则要人马合一才能实现。这是齐云当了两年斥候,在茫山复杂山地中练出来的御马之术。
  光是这个虚招也不至于让周晋堕马,更主要的还是齐云内含真力的刺击。齐云在这一刺中感应到了周晋身具真力,只是比自己弱了不少。
  从地上爬起的周晋只觉得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又羞又怒,捡起木杆向齐云冲去。
  江楚原出面喊道:“周守备不可!”
  齐云跳下马来,将手中的木杆折为两节,右手拿着半截木杆对上周晋。
  周晋用木杆使还是枪法,齐云躲了四五招,见赵京还没有表示,心中不耐烦了,一个闪身切入周晋木杆之中,一棍把木杆劈得粉碎,又一棍劈在周晋腿上,将他打到在地。周晋倒地之后,齐云收起真力,木棍在周晋身上边抽边说:“叫你住手!叫你住手!”周晋在地上举起双臂格挡,样子狼狈不堪。
  这时赵京才伸手示意停止,江楚原跑到两人中间制止打斗,几个旁观的军官过来扶起周晋。周晋伤倒不重,只是急怒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齐云朝赵京行礼道:“胜负已分,请统领大人指示!”
  “西镇军,名不虚传!回去吧。”
  “领命!”
  齐云并入西镇军队列,往营房返程,西镇士兵们只觉得齐云给西镇争了光,人人脸上都有喜色。
  等西镇军走远,那孩子问赵京:“这个齐云挺有意思,能不能跟他吃个饭?”
  赵京道:“算了吧,他不过是个边军校尉,哪有资格跟你吃饭。”
  “可我想听他聊聊西镇的事。”
  “西镇除了仲孙龙,其他人都没资格跟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咱们下次找机会吧。”
  孩子站起身来,生气地往外走:“下次下次,什么都是下次,你们就骗我吧!”
  赵京也不辩解,陪这孩子离去,一直将他送到禁军大营外等候的马车上。马车远去之后,赵京才脸色不佳的返回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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