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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了主动权的吉纱心情很不错,她相信焦藤的主力已被摧毁,仅凭藏匿在京中的岳庭掀不起什么风浪。她将在南归镇执行任务的人遣散出京,只留下了从越山跟随来的四名夜犬候命。
深藏在商会中的焦藤至宝‘雷藏弓’将在几天后送出去。这个十年前从焦藤国赤雷军手中夺取的宝物,为两国带来了无休止的伤害。越山人不明白为何焦藤国如此坚定要夺回雷藏弓,就如同焦藤人不明白越山国为何要掠夺别国的土地和财富。
隐藏在黑暗中的宿命之轮在茫山诸国早已开始转动,遗留在过去的人,将掀起改变未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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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神捕梦想的童林,遭到了现实无情的打击。
最初的旅程还算顺利,他抵达了戍州州府所在的协卫郡,向州府汇报了响马县人命案的情况,并转述了县里对越山人的怀疑。
可是州府并不支持他去追踪越山人,认为这种做法太过耗时耗力,就算追上了越山人也不能够就此定罪。
新丁童林最大的好处是坚持,最大的坏处是固执,这种一体两面的特质让他愤然辞别州府,只身踏上旅途。
悲剧的是,从未离开过家乡的童林并不知道自己是个路痴。
按照他的设想,沿着官道日行百里,应该在万合关前就能追上越山商队。当他餐风饮露,起早贪黑的赶了十几天路之后,来到了一座两层楼高的小型关隘前。
这跟想象中的万合关差得有点远啊。
童林抓住一个老乡问路,老乡说:“什么万合关?俺没听过。这里是小楼关。”
小楼关?童林打开从响马县带出的充满岁月痕迹的羊皮地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楼关在哪里。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连老乡都过来一起帮他找。看了一阵地图,老乡才想起自己不识字。
“找不到小楼关你就找潞州嘛,俺们小楼关在潞州。”
当童林的手指停留在地图上的潞州时,突然觉得寒风刺骨。潞州在万合关北边很远,他伸开拇指和中指量了量,地图上的距离足足有半卡长。再往北走,就是太华最北的松州了。
难怪这么冷啊!
“啊涕!”
童林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开始苦恼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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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隆和驿站逃走的史雄跟随那个叫山海的怪人走了两天,来到距离中都百里之外的一座旧庄园里。
一路上山海故意测试史雄的功力,发现史雄除了自创的一套古怪拳法,什么轻功、兵器都不擅长。他的真力现在还不算强,但有一种沛然天地间的苗头。山海自己并不熟悉太华武功,摸不清楚史雄的这种真力是源自何处。
这个庄园占地不小,园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很多年没人居住了。庄园周围也没有人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这荒山野岭里建了这么大一个庄园。
来到这里的当晚,山海召集先前来的人搞了个见面会。在史雄之前,山海已经叫来了八人。这八人形貌各异,有的冷漠,有的热情,有的衣衫楚楚,有的形象邋遢。山海向这些人介绍了史雄,又让其他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史雄初出茅庐,无论别人是大名鼎鼎还是无名小卒,他都不认识,但都报以了热情的回应。
介绍完后,山海用蹩脚的太华官话发表了讲话,说他们是未来太华之先知,必将以武入道,进而窥探天道之谜。也许是听腻了这种话,先来的八人对此表现得很敷衍。
随后山海向众人分享了几句像是箴言又像是武功秘诀的话,这八人听得很认真,对山海的话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然后各自回房闭门思索。
山海对于招募了史雄前来感到很高兴,他对史雄说也许已经凑齐了太华‘九贤者’,自己探索天道的路途即将引来大好局面。史雄听不懂山海说什么,对他这种神经兮兮的表现有些恐惧。
在史雄来到庄园的第三天,先来的八人中一个自称叫徐智的人在夜里暴毙,死状恐怖。山海懊恼的将他匆匆掩埋,待了两日又离开了庄园。
在山海离开时,庄园没有人看管,只有两个杂役为住客们做饭洗衣。史雄打听到这不是第一个突然死亡的人,对于山海的用意,史雄越来越好奇,决定留下来看一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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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的岳庭没有回客栈,直接去了焦藤国使馆。焦勇见他浑身是伤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焦藤使君庞敬秘密找来京城名医替岳庭治伤。
岳庭的伤其实不重,严重的是对信心的打击。他躺在床上回想与吉纱两人的对战,对那个大汉的重甲岳庭并不在意,如果有一把利器,那大汉必定败在岳庭手下。
反而是吉纱的剑术让岳庭感到震撼。那是一种拉开架势堂堂正正对决的剑术,也是一种经过了千锤百炼几乎没有破绽的剑术。焚剑谷以剑为生,对茫山诸国的剑术都有研究,可吉纱的招数岳庭从没见过,他相信那绝不是越山人自创的剑术,甚至也不是属于茫山的剑术。
最重要的是,面对这种剑术,岳庭觉得自己没有胜算。想不到吉纱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功,难怪连那个西镇军军官都被她瞒住了。
更让岳庭焦虑的,是联系不上程玉石。派出去接头的人没等到南归镇上的同胞,却打听到了种瓜胡同里发生的惨案。
得知这一消息后,焦藤使君想尽办法到中都府里打听,死了多少人,死了哪些人,都没有得到回复。种瓜胡同里的焦藤人像从树梢滴落的露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中都的土地上。
岳庭不愿相信程玉石和小铃铛已死,没有了程玉石的指引,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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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公开操演就在明日,禁军大营中的西镇军信心满满。
齐云这几天把禁军大营逛了个遍,很快熟悉了各处地方分布。拿他的话说,现在禁军大营就是他的战场,领兵打仗必须要熟悉战场的每一个角落。这是过去几年他在踏山营从一个斥候成长起来所累积的宝贵经验。
明天的操演只是单方面行动,没有对手,但齐云决心要给对手们心理上的打击。
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太华第一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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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像一个脱离约束的轮子,从布满顽石的山坡上滚下,每一处细小的坑洼,都有可能改变它的走向。没有一个轮子永远走在直线上,也没有一个轮子会停在半山腰,不要害怕曲折的路途,因为它总会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