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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里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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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邡听到这个请求,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合德大概早就知道会被拒绝,又把仰慕西镇军的说辞翻来覆去的说,苏邡沉下脸来:“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们是执行军务,岂能跟你们商队纠缠不清!”
  吉纱一闪身,从合德身后走出来。原来她一直站在合德带来的礼品之后,苏邡还没留意到她也在场。
  “苏大哥,我是真的害怕,才不得不来找你们。”
  这声大哥一叫,苏邡把原本想对合德说的硬话统统咽进肚子。
  吉纱又问:“我看贵军的士兵们都背着不少行李,应该是要走远路,不知是往哪里去呢?”
  苏邡道:“我们进京公干。”
  吉纱拍掌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既然我们都是上京,为何不结伴而行呢?”
  接着吉纱述说自己第一次遇到杀人案,是如何的害怕,如何的没有安全感,只有跟着西镇军才觉得安心,说话间一双繁星般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苏邡。
  苏邡感觉有点上头,但还是坚持着不肯应承。
  “苏校尉,怎么还不回来?”帐内的弟兄见苏邡迟迟没有回来,有人大声问道。苏邡没有回答,这几人以为遇到什么事了,就一起出来看看。
  这七八个小伙子呼啦啦走出营帐,看到吉纱,原本咋咋乎乎的人全都闭了嘴。
  “怎么了?”齐云察觉到异常,赶紧迈出营帐。看到吉纱,他问到:“哦,原来是越山美……姑娘来了,什么事啊?”
  “齐大人,我叫吉纱。”吉纱看齐云有点愣,又是这支军队的头领,不敢轻易拉关系,怕碰了钉子便不好往下说。
  “吉姑娘有什么事?”就凭他这不为美色所动的造诣,大伙都在心里给他竖大拇指。
  吉纱把刚才对苏邡的说辞又讲了一遍,齐云道:“你们不是住进县城了吗?就算你们刚才遇到了强盗,县城里总安全了吧。”
  吉纱道:“唉,今天晚上是安全了,可往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云想起自己在边境的所见所闻:“茫山诸国的商队不是都喜欢请保镖吗?你实在害怕可去梓霞县里找个镖局保一趟镖。”
  吉纱苦着脸道:“太华国一片太平景象,不像我们茫山那边乱糟糟的。梓霞县里根本没有镖局啊!”
  “既然是太平景象,后面又怎会再遇上强盗呢?”
  “就怕被他们盯梢,专等我们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动手。”
  “你那个死了的伙计呢?”
  “已委托县里的义庄安葬。”
  “报官了吗?”
  “报了,县衙说只能慢慢缉拿盗贼,我们送货急,不能在这里等待。”
  “呵呵,你这是把我们当镖师啊。”齐云笑道:“本来这路不是专为我们修的,大家都可以走,你非要跟着我们,我也拿你没办法。只不过我有言在先,咱们各走各的,互不干扰。”
  苏邡听到这话,不住地向齐云递眼色。吉纱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向齐云施礼道谢,又向苏邡和站在他身后的士兵们道:“谢谢大伙了!”这才带着合德离去。
  等吉纱一走,苏邡拉着齐云进了营帐,急切的说:“齐校尉,这事怎么能答应呢!咱们奉命行军,不能被这个商队扯了后腿啊!”
  齐云笑道:“今天这事有点奇怪,我想看看他们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放心吧苏大哥,茫山诸国谁敢在我们西镇身上找麻烦,还要不要命了?”
  苏邡转念一想到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好接受齐云的做法。
  这边话刚说完,营地外面就响起了越山人搭建帐篷的动静。等越山人安排妥当,苏邡让士兵们把吉纱送的东西还了回去。
  月至中天,繁星点点。西镇士兵已经进入梦乡,越山营地里还隐隐传来人声,两拨人马在梓霞驿站外渡过了相遇之后的第一夜。
  第二天一早,西镇军卯正时起床吃饭收营,辰初时准时出发。说好了各走各的,齐云并未跟吉纱打招呼。越山人昨晚忙到半夜才弄好营地,休息不到三个时辰发现西镇军要走了,不免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在西镇军出发不久后跟了上来。
  于是在太华贺州境内,这样一支奇特的队伍开始往京城进发。前面是精神抖擞军容整齐的西镇军队,后面是骡马相连的越山商队,无论是谁经过他们身旁都得多看一眼。
  这次出来西镇军配置了二十名骑兵和一百八十名步兵,实际上那二十名骑兵也牵着马走路,算是全员步行。越山商队马比人多,但骡马驮着货物走得并不快。两相比较,西镇军人走路倒比越山人骑马赶车更快。走了十来里路越山商队发现距离越拉越远,差点要看不到西镇军的尾巴了。
  吉纱让队伍加快速度,可带着这么多货物哪里跑的起来。第一天下来,越山商队整整被甩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到了傍晚,西镇军扎好了营做得了饭,越山人才赶到他们旁边。
  越山人安顿好之后,合德又送特产到西镇军营中,齐云还是没收。当晚吉纱召集所有人,告诉大伙明天必须跟上西镇军的速度,掉队的人自己走回越山国去。
  转天越山人学乖了,哲黑等人还不到卯时就把所有人叫醒,把一切收拾好等着西镇军出发。看越山人如此折腾,齐云使了个坏,走出去没多远,他突然命令跑步前进。
  两百名西镇精锐像逃命的野兔,一瞬间就在官道上窜了出去。越山人把马鞭甩的噼啪乱响,拖着货物的骡马还是追不上他们,吉纱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脸上还得保持镇静。
  西镇的急行军足足保持了一个时辰才恢复正常速度,等到越山商队赶上他们时,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齐云看着越山人个个蓬头垢面,怕是吃了不少灰,连吉纱的头发都有些乱了,心里暗自好笑。
  晚上合德又送了东西过来,齐云第三次推辞。
  到了两队同行的第三天,齐云又在路上操演起行军队形。只见他们一会排成箭头,一会排成回形,一会儿又排成V字。越山人跟紧了怕妨碍他们变阵,超过他们又不合适,只能离得稍远默默地跟着。
  又这么闹腾了一天,苏邡看不下去了,劝齐云道:“齐校尉,虽然我不赞同让他们跟着,但是这么戏弄他们也不太合适吧。”
  齐云却说:“我就是存心戏弄他们。义父教我,要别人露出破绽的最好办法就是激怒他。我要看看那个吉纱生气后有什么举动,才好弄清楚他们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们走。”
  就在这天夜里,齐云的激怒作战计划被针对越山人的一次突袭终止了。
  这天露宿的地方在骏县外的一座小山包下,西镇军扎营时紧靠着小山,越山商队没找到合适的空地,就在小山的另一边落脚。两边相隔了几百步,比前两晚远了不少。
  夜里寅时,正是大家都睡得正香的时候。五个人摸到了越山营地,在营地里放了迷烟。就在他们准备探进吉纱的营帐时,哲黑和侍女小令像两只黑豹从草丛中钻出阻拦这些人,像是早有准备。没想到这五人的武功很高,其中一人一把单刀三招之内就压制了哲黑和小令,让他俩招架起来十分吃力。另外四个偷袭者趁机想要冲进吉纱的营帐,苗兴苗盛和金达三名随从在营帐内手持连弩一轮激射,使得他们纷纷闪避。
  就在此时,只听见有人高喊:“有强盗!救命!救命啊!”
  为了保护充当活地图的合德,吉纱的四个男随从一直跟他住在一个营帐。不知道用了什么防备之术,这个营帐里的迷烟没起效果。合德被打斗声惊醒,撕破喉咙的呐喊声吵不醒营地里其他昏睡的人,却足以吵醒附近的西镇军。
  听到呼救,离得最近的西镇军营帐里十名军士瞬间清醒过来,冲向越山营地。他们训练有素,并不是一窝蜂的围过去,而是习惯成自然的使用了战法,两人拿着弓箭前去占据小山坡的制高点,四人守住越山营地外围,四人冲进营地里支援。其他营帐里的军士也行动起来。
  这些精力充沛的军士走了几天路没遇到任何状况,身体里的战斗血脉早就蠢蠢欲动了。
  远远看到西镇军来了,五个入侵者稍一犹豫就放弃了进攻,往营地的北方撤退。小山包顶上的两名军士发现几人的踪影,朝他们撤退的方向射击。利箭在黑夜中带着响亮呼啸声射向入侵者。这是弓手特意使用鸣镝为其他士兵指明方向。
  那个武功最高的人回头冷哼一声,单刀一转,将两支响箭斩断,五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越山营地里已经来了五十多名西镇军士,苗兴等人点起许多火把,把营地照亮。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吉纱从帐篷中走出,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齐云没有出现,苏邡代表西镇军对吉纱表示了慰问。在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外人躲藏后,西镇军回到了自己的营地。齐云召集刚才最早冲出去的几个军士问话,听完他们的汇报,齐云埋怨道:“你们这么着急冲出去干嘛?”
  刚才射箭的叫马彪的军士不好意思的说:“习惯了习惯了,一听到夜袭就兴奋了。”
  “你以为我没听见?我原本打算趁这个机会搞清楚越山人到底惹了什么对头,是不是真有强盗。这下好了,你们如狼似虎的冲出去,今后谁还敢来?”
  苏邡在一旁打圆场:“不敢来就不敢来吧,也算是帮了越山人一把。毕竟人家在咱们的国土上做生意呢。”
  齐云道:“明明可以悄悄的包围,把偷营的人一个不漏的抓住,你们却打草惊蛇,要是咱们像这样去参加御前演武那就不用比了。行军打仗又不是光靠勇猛,所谓进退有据如臂使指虚实相辅,这些兵法你们怎么学的?”
  演武营这两百名军士分为十人一队,各有队长。齐云叫来二十名队长,一脸严肃地说:“各队听令!”
  “在!”二十名队长回答到。
  “今夜十七队在没有我的命令下擅自行动,全队记过一次,十七队队长石进罚值夜三日。再有违反,罚俸一个月,去掉队长衔。”
  “各队行事,需听军令。今后无论越山商队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许擅自行动!”
  “得令!”
  第二天天刚亮,队伍还没出发,吉纱派合德来请齐云。戏耍了别人两天,齐云内心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便跟合德一同去了。
  到了吉纱的营帐,吉纱请齐云入座,自己坐到对首的一张小凳上,两人中间放着一口小皮箱。不知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吉纱脸色稍显苍白,隐隐有病色,真是我见犹怜,只可惜铁汉齐云根本体会不到这种娇弱之美。
  吉纱先对演武营昨夜的援助表达了谢意,见齐云不说话,吉纱道:“齐大人,我请您来,是想向您坦诚说明我此行的目的,希望得到西镇军的帮助。还请齐校尉给我这个机会。”
  齐云看了看帐外的天色:“那你说吧,时间不早了,每日辰初时刻出发是我们的军令,不能违反。”
  吉纱低下头又抬起头,仿佛下了不小的决心:“实不相瞒,这次从越山出发到太华京城,是奉了我王的命令。”‘我王’自然就是越山国王。茫山诸国只称王不称帝,以示对太华这等大国的尊重。
  “我王以七月初一为限期,要我将一些极为贵重的物品送到京城。原本让我跟着商队出发,不派卫队,就是想低调行事,避免惹人耳目。可是不知在什么环节出了纰漏,被强盗盯上了,以至于陷入危险之中。”
  齐云听到七月初一这个期限,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吉纱继续道:“现在风声已经走漏,昨晚虽然有惊无险,但后面要是来的贼人更多,手段更狠辣,也许我们就人货皆失了。”
  吉纱打开那口小皮箱,里面满是黄金,怕得有千两之多。
  “因此我想请求西镇军保护我们,让我们顺利完成任务。这些酬金还请笑纳。”
  “你的话不尽不实,不过咱们萍水相逢,你有戒心也是正常。”齐云站起来转过身去,不看那一箱黄金:“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问答,我就同意护送你们。”
  “请讲!”吉纱见他这么好说话,简直喜出望外。
  “第一,你运的东西到京城后是要贩卖还是送人?”
  “送人。”
  见吉纱如此爽快,齐云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你口中极为贵重的东西却只有几个随扈保卫,不是不想派卫队,而是没办法派,因为要派卫兵就必须得向我太华朝廷上奏申请。所谓避免惹人耳目,并不是怕什么强盗,”齐云食指向上指了指,“而是不想让上面知道。”
  这个问题似乎让吉纱有些为难,犹豫了一阵没有回答。齐云低声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可点头摇头示意。”
  吉纱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带的东西是要送给谁?”
  吉纱道:“我不能说。”
  “那就让我猜一猜。”齐云从箱子里拿起一根金条,在地上写了一个姓氏。“是不是此人?”
  吉纱没想到齐云居然如此料事如神,眼中露出不解之色,又点了点头。
  “好。”齐云用脚抹去字迹,把金条扔回皮箱中:“你不骗我,我也不诳你。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们不掉队,我保你平安到达京城。至于袭击你们的人到底是强盗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那就等他落到我手中再来识别吧!”
  说完齐云转身准备回营,并未碰那皮箱,吉纱叫住他:“齐校尉能施以援手,吉纱实在感激不尽。这口箱子如果齐校尉觉得不方便,我替您保管到京城,找一个最大的钱庄存进去。”
  齐云摆摆手:“别别,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再多看几眼要乱我道心。哈哈!”
  看着齐云走远,吉纱仍然处在疑惑之中,她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愣却很聪明,不贪财又不好色的人,到底是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
  自从到响马县上任,何昌瑞就开始想念京城的一切。尽管他在京城只是个太学院司学,无论从名义上还是事实上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官员,还不如王府的门房有势力。但在太学院的好处是时时可以看到各种圣旨上谕、政令文章,让人有种身处权力中心的错觉。以至于何昌瑞得到这个外迁机会时,还为如何选择苦恼了一阵子。
  在响马县渡过的头一个月,何昌瑞有种被遗忘的感觉。州府张太守只告诉他好好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指令。没有熟悉的各式公文,也没有圣旨会到达这个偏远的边疆小县。这一个多月以来,何昌瑞获得的只有一本盛景客栈外无名死尸的验尸卷宗和一封京城旧识的来信。
  这两个烦恼之源此刻正摆在何昌瑞的桌上。距离无名死尸出现已经过去两天了,对于死者身份的确认依然是个难题。有个客栈的伙计努力回忆之后说这人有点像越山商队里的人,姚捕头和吴掌柜都说这是无稽之谈,他们都亲眼见到三十二个越山人齐整的离开客栈,如果死者是越山人,那走的又是谁呢?
  长期缺乏实战锻炼的捕头捕快们,脑筋已经被安稳的生活锈蚀,根本想不到这其中的曲折,而何昌瑞给的三天期限只剩最后一晚。
  姚捕头和童林这几天像两只田鼠,把盛景客栈外的田间地头翻来覆去找了无数遍,盼望着找出一点新的蛛丝马迹。这一趟折腾不能说没有收获,什么断掉的发簪、破洞的布鞋都有拾得,甚至还捡到几个铜钱,把童林高兴得直跳。但这些东西拼凑不出来一个可以交差的故事。
  眼看天已经擦黑,姚捕头觉得交差的希望也随着太阳熄灭了。何大人看上去是个颇有涵养的文化人,不知道生气了是什么样子?
  就在姚捕头觉得沮丧失意之际,忽然听到有人问:“这位捕头,请问本县衙门怎么走?”
  姚捕头高举火把,只见一个骑着马的男人停在小路对面,他穿着一件青色的六品文官便服,背上背着一个突兀的大包裹。如果不是那身官服,倒像是个赶路的江湖艺人。
  姚捕头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竟然遇到个比县太爷级别还高的官员。他连忙凑过去:“唉呀,天色太昏暗了,没留神大人驾到!我是本县的捕头姚劲,请问大人从何而来,我马上去县衙禀报。”
  那人道:“客气了,我是本县县令何大人的老友,你带我去便是,不用提前禀报。”
  “别找了!”姚捕头踢了趴在地上的童林一脚:“你快去禀报,就说何大人的朋友到了,是一位上面来的大人,我正陪着回县衙。”
  姚捕头毕竟经验丰富,知道在不清楚来人身份的情况下,绝不能让何昌瑞没有准备就跟上级官员会面,所以特意嘱咐了童林“是一位上面来的大人”。
  他不紧不慢地收拾工具,等童林跑远了才将铲子、簸箕这些东西打包背好,前去牵上那人的马朝县衙走去。
  那人问道:“眼看天就黑了,你们俩带着这些工具在这里干嘛呢?”
  姚捕头当然不会全盘托出,只说查个小案子。听说有案子,那人两眼发光,不住询问怎么回事。姚捕头不敢多说,脚下加快了步伐。
  还没走近县衙,已经远远看到何昌瑞带着主簿王宣等六七个人在门口迎接。骑马那人翻身下马,大步向县衙走去。
  “哈哈哈,好久不见,昌瑞可好!”
  何昌瑞这些年书读得太狠,眼睛不太好,等看清来者,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不是明天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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