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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旗山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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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山商队决定抄近道,结果离开官道不久就遇到了挫折。
  商队排头的是匹正值壮年的公马,脾性好,身子棒,照料它的马夫也十分细心,草料饮水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这样一匹健马,脚踩进淤泥里摔倒,背负的货物散落一地。
  马夫赶紧过来看马,其他伙计纷纷围过来捡东西。马崴了脚短时间不容易好,吉纱要求他们舍弃这匹马和散落的货物继续前行。合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能让大伙照主事大人的吩咐办。
  怀疑的情绪在商队里蔓延,所有人都看到一个陌生人穿上了马夫黎久的衣服,刚才又被吉纱等人带走不知所踪,而真正的黎久却不见了。没有人来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怀疑很快转换成了愤怒。
  马夫眼泪汪汪的跟痛苦嘶鸣的马儿告别,一个伙计愤愤不平的说:“哪有这么败家的赶路法!”
  话音未落,吉纱身边叫哲黑的随从走到他跟前怒目而视。这伙计心里早有怨气,反问道:“你干嘛?”
  哲黑道:“主事大人吩咐的事你照做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这伙计平时就有个外号叫李大胆,见哲黑咄咄逼人的样子,干脆直接朝吉纱喊道:“主事大人,马儿伤了就丢了马儿,货物撒了就丢了货物,那人要是病了伤了,是不是也像畜牲一样丢在路边?”
  吉纱淡淡一笑:“人又不是畜牲,病了伤了肯定要想办法医治的。”
  “可大伙要是不听我的话抓紧时间赶路,说不定都得死在道上。”
  商队的伙计们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哗然。哲黑等四人手按在刀柄上看着这些人。依他们的规矩,杀几个刺头镇压哗变才是最佳办法。
  “大家可别误会,我们都是越山的子民,不能自相残杀,是咱们的死对头找上门来了。”
  李大胆替大伙问:“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哪有什么死对头?”
  “焦藤人。一伙穷凶极恶的焦藤人就尾随在我们身后。”吉纱提高音量:“趁着白天赶路咱们还有防备的机会,如果到了夜里还赶不到城镇里,非要在野外宿营,那焦藤人的暗箭射来,咱们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焦藤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问这句话的人突然自己都觉得多此一问。
  焦藤人杀越山人,越山人杀焦藤人,还需要什么理由?焦藤越山两国交恶多年,最近二十年来更是打了上百场仗,死伤无数,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双方厮杀再也正常不过。
  “大伙可能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昨晚黎久兄弟被焦藤人杀害了。响马县已是险境,咱们不能逗留。在这里我开诚布公的告诉大家,今后这一路焦藤人还会追赶我们,杀害我们。如果有人受了伤,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找大夫医治。但是如果死了,只能就地掩埋,回国后我亲自向其家眷送上二十两黄金。如果咱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平安返回国内的人,加赏两百两银子。”
  听了这个高不可攀的金额,商队伙计们又是一阵哗然。平常从越山国内到太华京城往返一趟要半年时间,一般伙计薪酬是一个月三到四两银子,走一趟也就赚得二十余两银子。吉纱突然宣布如此之高的赏格,连李大胆都不说话了,大伙都在心里盘算两百两银子的份量。至于那二十两黄金,不敢想也不愿要。
  看着伙计们的反应,吉纱知道出发前老师给的锦囊妙计生效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人生在世,生生死死,不过是围绕一个钱字。只要给足了钱,不愁没人卖命。
  “主事大人,我们都是普通人,只会做些杂事,不知道这么高的赏钱是要我们做什么呢?”一个面带惶恐,四十多岁的伙计问到。
  吉纱知道他是厨子,回答到:“大伙放心,太华乃是大国,法度严明,焦藤人绝不敢在太华境内聚众攻击我们,只能派出小股贼人行动。以前大家做什么事,现在还是做什么事。老邢你就只管生火做饭,不会让你跟焦藤人拼命的。我只有一点要求,大家加快赶路的速度。至于其他的,大伙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打听。”
  “响马县离焦藤国太近,焦藤贼人便于潜藏。只要我们离边境越远,焦藤人就越不敢动手,我们就越安全。”
  吉纱提高声量:“相信我,只要进入了贺州,昨天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也许是害怕被焦藤人暗算,也许是被金钱的力量鼓舞,商队行进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了,不知道离开大路的策略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从中午到黄昏的路途上再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太阳快要落山时,越山人走到了一座挺高的山脚下。根据合德的记忆,这是梓霞县附近的旗山,到了梓霞县就算进了贺州地界了。
  见大家都疲惫了,吉纱下令就地休息一刻。大伙有的喝水解乏,有的钻到路旁的小树林里解手。趁这个时间,吉纱把随从中的苗兴、苗盛二人派出去探路。
  一刻钟还没到,大伙已开始准备出发。苗盛从后方策马疾驰而回,向吉纱禀报消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吉纱仿佛面露喜色。
  合德清点人数,发现少了李大胆,便让人到树林里喊他。那人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合德觉得奇怪,自己带着三人也去寻找。没过多久,只听见其中一人惊呼:“死了!死了!”
  众人听见呼喊,纷纷朝那个方向聚拢。只见李大胆扑倒在草丛之中,连裤子都没有提上,鲜血将身下一大片草木染红。
  李大胆虽然脾气大,但干活是把好手,跟着合德也有七八年了,两人平时关系着实不错。合德见他客死异乡,不禁悲从中来,拍着大腿哭喊道:“李兄弟啊李兄弟,明明知道有危险,你拉个屎跑这么远干嘛!你叫我怎么跟你的妻儿交代啊!”
  吉纱也赶到此处,她也不避讳李大胆的光屁股,查看了李大胆的尸体后朝众人说:“大伙赶快回到车马旁,合领队腾出一辆木车将李大胆的尸身放上,我们继续赶路。”
  刚才吉纱才说死了人便就地掩埋,现在却吩咐带走李大胆的尸体,众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人质疑,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埋在异国他乡的荒山野岭之中,日后家人想要祭奠都找不到去处。
  合德收敛悲痛,按照吉纱的指令行事,趁着落日的余晖,商队从小路转上官道,朝梓霞县赶路。
  走上了大路,吉纱不再乘坐马车,改为骑马带队。没走几步,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伤感,吉纱突然抽泣起来。大伙看到主事这个样子,想起一个昼夜之间,多年的同伴黎久和李大胆都死于非命,都压抑不住紧绷的情绪哭泣起来。只有吉纱身边的五个随从哭不出来,不住巡视四周进行警戒。
  就在这难听又刺耳的哭声中,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商队后面出现,也许是听见了哭声,一个骑士策马赶了上来。
  这人瘦瘦高高,正是西镇军演武营队长齐云。
  “你们怎么了?”
  合德听见问话,不敢乱说,眼睛往吉纱身上看。吉纱像是没听见,抽抽噎噎停不下来。
  齐云十五岁起就跟着上司在茫山诸国执行任务,熟悉这些小国的服装,一眼就看出这些是越山人。
  他见没人回答,又问了一遍。这时吉纱才止住哭泣,迎上来向齐云解释道:“我们是越山前往京城的商队,刚才在旗山下歇脚时,有个伙计被强盗杀害了。”
  齐云觉得奇怪,戍州境内已经多年没听说过有强盗。
  “怎么会有强盗?死者在哪里?”
  吉纱翻身下马,亲自掀开毡毯,让齐云看到了李大胆的尸体。
  见真有死者,齐云紧皱眉头。
  “还有什么损失吗?”
  “只有一匹马连带货物被劫走了。”
  “有多少强盗?”
  “不知道。刚才在旗山脚下,这个伙计牵的马崴了脚,落在了后面,我们等了好久也没见他跟上来,便返回寻找。结果、结果他已经丢了性命。呜呜。”说着说着吉纱又哭了出来。
  “你们为什么不走官道要走小路?”
  “我们在前面一条岔路上走错了道,谁成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呜呜……”
  这番话真真假假,倒也难以辨别,越山商队的人明知吉纱在撒谎也不敢多嘴。这时苏邡和大部队也赶上来了,齐云问清楚了商队来路,叫来五名骑兵往旗山脚下去查看现场。
  眼看天就要黑了,齐云对吉纱说:“前面就是梓霞县,你们先进城去报官吧。有我们在此,就算真有强盗也不敢跟上来。”
  吉纱向齐云行了个礼,哀声道:“那可真是谢谢大人了,我们这就启程。”
  越山商队走后,西镇军队在原地又待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完全变黑,几名骑兵才回到队中。
  查探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齐云心想若是几个流匪作案,在山野间确实难以跟踪。他们还有要事在身,也不能为了这事耽搁了路程。齐云决定继续赶路,到前面驿站再将此事上报。
  按太华律法,和平时期各地军队必须手持州府长官谕令才能进入城市,战时则另有规则。像这次西镇军进京是拿不到各州府的谕令的,沿途经过数十座城镇,都不能进入,只能绕开城市在驿站休息补给。一般的驿站只有一进的院子,根本住不下两百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得在路边扎营。
  今天也不例外,西镇军在梓霞县外的驿站吃饭补给之后,挨着驿站扎营休息。齐云趁这个机会给驿站的兵卒说了刚才的事,要他们禀报给县衙。谁知驿卒根本不相信这事,直说梓霞县附近十几年都没出过强盗杀人的事,何况这太平年景百姓都有饭吃,谁会去做强盗?
  齐云跟驿卒说了半天,驿卒拗不过他,只能应承明天去报官。齐云回到营地帐篷之中,苏邡正跟七八个军士聊天,他也加入其中。
  大伙聊着沿途所见的风土人情,都觉得这趟出来得值了,不枉在军镇辛苦训练,选入这支队伍中。
  苏邡喝着茶,对这些年轻人道:“咱们这一路从西向东,要穿过大半个国土,大伙好好欣赏这沿途风光,回去讲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听。今后可没机会再走一趟了。”
  西镇军镇守太华西疆,往西边茫山诸国或者往穷渊国去,都不算难事。但没有朝廷的号令,军队决不能往东进入国内其他州郡,许多军士终其一生都在西镇所在的戍州生活。就算在二十年前王朝交替打得你死我活时,前朝皇帝也没有召西镇军回京勤王。因此西镇军有个说法叫“只可面西而死,绝不向东求活”。
  自从一百二十年前前朝设置西镇以来,西镇军就如同一堵铁壁牢不可破。王朝更替后,西镇依旧守卫着帝国的边关,让身后的国土安全无虞。
  聊了一阵闲天,苏邡突然对齐云说:“齐校尉,我看你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当着众人被恭维,齐云还有点不好意思:“嗨!咱们这些弟兄谁不是好汉呢。”
  “我们俩可算是老相识了,我刚从军那会你还流着鼻涕乱跑呢,真没想到现在你变得这么铁血,这么刚毅。”
  “都是同袍,你拍我马屁干嘛!”
  苏邡转头看了围坐的兄弟们一圈,又问齐云:“你今天看见那些越山人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齐云搔了搔后脑,迟疑道:“特别的印象?你是说强盗杀人的事吗?倒是有些奇怪……”
  没等他说完,大伙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好像都意识到了苏邡在说什么。
  苏邡也笑道:“我说你是铁铮铮的汉子嘛!”
  齐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跟着傻笑了两声。
  苏邡不忍再逗他:“我说,今天你跟那越山姑娘面对面说了话,你就没什么感觉?”
  “没有啊。”
  “你就没发现那姑娘长得很美?”
  齐云问:“她美吗?”
  “美啊!”“很美!”“极美!”“美得吓人!”“美到我都不敢看!”
  围坐的军士们都异口同声的肯定吉纱的容貌。这种赞美更像是对绝对实力的认同,而非好色之徒的亵渎。
  “有那么美吗?”齐云还是半信半疑。
  苏邡道:“我比你们都大几岁,孩子都能骑马了,但是像她这样美得像神仙的女子我还真没见过。”
  齐云不信:“尽吹牛,哪有什么神仙,你看过神仙啊?”
  “庙里的天女、菩萨你没见过吗?就是那种感觉。”
  大伙见齐云对吉纱的美真的没感觉,纷纷称赞他是铁汉。连魏庆都把齐云的封号改成了‘西镇第一铁汉’。
  “齐校尉,你今年都十九了,也该醒醒了,别把刀枪当老婆啊!”
  又有人说:“我看齐校尉是打算在御前大显身手,让圣上招他为驸马!”
  “瞎说,听说当今天子还不满二十岁,哪来那么大的公主嫁给齐校尉?”
  “圣上没有女儿总有姐妹吧?当不了女婿也可以当妹夫嘛!”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上司,齐云倒也不生气,还谦虚道:“嘿嘿,大丈夫何患无妻,不着急不着急。”
  在这欢乐的气氛中,账外有人来报越山人求见。苏邡主动起身出去,发现是合德来了。
  傍晚时合德没跟苏邡搭上话,这时问了苏邡的名讳官职,又介绍了自己,说是带了些越山特产送给西镇军。苏邡坚持不要,合德一定要给,两人都是老江湖,说来说去都是客套话,绕得人头痛。
  面对职业商人,苏邡的耐心先败下阵来,他径直问到:“合先生到底为什么来,可不可以直说?”
  “我们茫山诸国小民都十分景仰西镇大军,平时难得遇见,今日有缘碰到,实在是三生有幸。”
  戴了几顶高帽之后,合德试探性的问:“不知能不能让我们在贵军营旁边扎营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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