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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烈、梦芝两夫妻,见辛剑秋面色大变,登时心中一紧。
却见辛剑秋一边掐着梦芝的脉,一边问道:“芝儿,你们好事已成?”
梦芝羞红了脸,点点头。
姬元烈也不敢说什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头盯着梦芝的脚尖儿。
辛剑秋又气又笑,勾起食指关节,就朝梦芝脑袋叩了一叩;又揪着姬元烈耳朵拧了一拧。
痛得梦芝抱头蹲地,嘴里“呜呜”喊疼。姬元烈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小两口一抬头就看见对方,也不觉得痛了,反而指着对方傻笑起来。
辛剑秋看俩人还笑,微微弯腰,一手揪一人耳朵,一爪儿就把两人提溜起来。
“瞧你们这对儿欢喜鸳鸯做的好事!大混蛋,小灵精,告诉你俩,这巴州,老娘我还去定了!”
梦芝只觉耳朵像是给螃蟹夹着一般,却又不敢动手打辛剑秋,便拿姬元烈撒气。
辛剑秋揪了一阵,放了手,二人又捂着耳朵蹲到地上去了。结果一人又挨了辛剑秋一脚。
“赶紧的,找个客店,今天走不了了!”
于是姬元烈带着师徒俩定了两间相邻的客房。
梦芝还想和姬元烈挤一挤,见辛剑秋那螃蟹钳子一般的爪子伸将过来,赶忙跑去抱师父玉臂:“我……芝儿当然是和师父一起挤一挤啦。”
辛剑秋嗤之以鼻,冷冷地瞪着她:“哼,口是心非,我还不知道你这鬼精灵想的甚?你们俩,跟我进来。”
关了房门,辛剑秋一屁股坐在桌边,骂道:“跪下!”
吓得梦芝“咚”地一声便跽坐在地。
辛剑秋见了,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想了想,对姬元烈说:“你扶她坐下吧。”
梦芝端正地坐在辛剑秋旁边。姬元烈也想坐下,被辛剑秋瞥了一眼。
“你给老娘一边儿伺候着去。”
姬元烈只有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梦芝悄悄伸手,在姬元烈手心儿里搔来搔去,被姬元烈轻轻拍了一下。
却听辛剑秋说:“芝儿,不是为师要棒打鸳鸯,只是如今你这样子,恐怕不能留在蝶谷了。”
梦芝登时懵了:“师父,我们蝶谷不是不禁婚嫁的吗?”
“你这妮儿,忘了?我们虽不禁婚嫁,但未婚先孕,总是不好的。再说,一旦出嫁,就不算内门弟子了,都是要改籍外派、分到外门去的。”
听得这话,梦芝傻眼儿了,面色奇怪地抬头看着姬元烈。
姬元烈挑一挑眉,也神色怪异地低头看着梦芝。
大眼儿瞪小眼儿。
正对眼儿时,那梦芝悄悄伸了手,对着姬元烈肋下三分的软肉就是一阵猛掐,痛得姬元烈直拍梦芝的小爪。
辛剑秋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又是偷笑,又是担忧。
梦芝有些不解:“师父,我一路上也没什么有什么感觉呀?你老糊涂了吧,是不是弄错了?”
辛剑秋给了梦芝一个小眼神儿。
梦芝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了。
“这个嘛,因人而异吧。有的女子反应大;有的吧,四、五个月都不曾有什么恶心难受的。我想,你底子厚,况且为时尚早,还是要再观察观察的。不过你确实是喜脉的脉象……”
“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梦芝一字一句一用力,掐得姬元烈就跟那挨宰的雄鸡似的,也就嘴里“咯咯”地叫,又不能动,又不能打。
“哎哟……别闹,别……啊……芝儿,咱……咱这不是回去就……就办酒呢嘛……哎哟哎哟……轻点儿……请!请!请!请个十桌八桌!风,风,风光大娶!……嘶——痛痛痛痛……”
梦芝出了气,就把姬元烈丢一边,起身给辛剑秋锤肩:“师父,你听见了,这混蛋说,要回去给我办酒,风光大娶呢。”
“哎,我不是说这个。你毕竟是打服了我飞花派上下的人,又是我钦定的下一任掌门,所以一言一行总有人盯着。若你已接了我的掌门大印,就算你养百十来个面首,谁敢说半句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好几个师姐师妹,都盯着这个位子。你如今嫁了人,便不能再入内门了。要单说那些姑娘们争抢,我倒不想去理。只是,以前人人敬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爱徒,又是我钦定的人,我是掌门,得罪你就等于得罪我,所以人人都不敢放肆。
“但为师若是为你坏了规矩,那些长老可不是吃素的,只怕为师也要被这些老不死的弹劾针对了。
“如今你退了,只怕那些心术不正的,就要作妖了。何况,你平日里鬼灵精怪的,好捉弄别人,却又不拉帮结伙,早不知暗地里得罪了几多人。如今失势,就怕新掌门要对付你。那时,若要保你,就是和飞花上下作对,恐怕我也鞭长莫及呀。
“便是为师不得不出手,可总有个力竭之时,到了为师百年之后,如若掌门之位还不传下,只怕飞花派为了这个掌门之位,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那时,我便成了这飞花蝶谷的罪人,还有何面目去见历代的掌门?却教我如何是好。你呀你……”
辛剑秋轻轻拍了拍梦芝的小手,不再说话了。
梦芝仍旧锤肩,像是毫不在意,手却不知不觉间就慢了下来。
姬元烈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芝儿,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跟你一起杀出谷去。”
梦芝却慢腾腾地过去,拉住了姬元烈的大手,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他也回应这这份感情。
看着这两人在那里你侬我侬的样子,辛剑秋就十分地不爽。
“行了行了,你俩少在老娘面前腻歪。滚滚滚。”辛剑秋本想打发姬元烈出去,又见梦芝要跟着开溜,一把就揪她回来,“你这小鬼精儿,走哪里去?好好听我给你说怎么个保养!不顾大的,也要顾小的。”
梦芝双手抓空,骂道:“你这万年老少女,快放开你的魔爪!”
这可戳到了辛剑秋的痛处。
辛剑秋一听就恼火,对着梦芝小臀部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呢!是,老娘就是!可老娘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莫说这养胎秘法,便是那道家的三十六式的房中术,一百单八的逍遥决,老娘我也一清二楚!”
“哇,你这老少女,光说不练假把式!露两手……啊!”
于是梦芝的小臀又挨了一掌。
姬元烈在隔壁听得真切,又想到自己喜当爹,便可劲儿地傻笑着。
过了一会儿,辛剑秋突然大喝:“小子,吃了蜂蜜还是饴糖啊,笑得这样欢儿?还不去给你媳妇儿买东西伺候着!”又放了梦芝去玩。
只是梦芝自以为无事,有没有将辛剑秋的话放在心上,便不得而知了。
却说蓟州封城时,尚有一些千机门的人未入城,但他们反应很快,迅速去寻熙德道人,商量对策。
这熙德道人,本是蜀人,生于绵竹,少有侠名,曾是赵廷隐的左右手,因此被安思谦记恨。所幸,得李廷珪仗义相助,销了他的名册,方才能躲过悬赏,逃往中原。
后晋天福十二年,中原交兵,后晋被灭,灵鉴道人北上途中,收他做了大弟子,取了道号“熙德”。
熙德道人遂舍了本姓。
千机门有一条规定,凡在各州各道的主管,必定要通晓《阴符》七成以上的暗号,且武艺高强,经过文武考核之后,才能赴任。
但千机门,并不传《阴符》全篇,不同的弟子,学到的阴符,不一定完全一样。因此江湖中没多少人愿意投这个门派——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学不到什么东西。
日常的普通情报,用文书、口述传递;特别重要的,便要加密了;距离过远时,还要用经过《阴符》秘法训练的信鸽。
所以,有时某道的分部接了暗语,除了主管,其余的人,有可能是看不明白的。
而门派内的人,也都下意识地认为,凡是被指名要求接任主管的,必定通晓暗语,能看懂他们看不懂的。这是闲话。
那熙德道人在定州接了蓟州的第一封加急密报,便启程北上,心中有些不安。
到了涿州,又接到蓟州城外尚未入城的千机众的密信,反倒思索起来。
彼时将要开春,契丹的应历皇帝已南巡至幽州东南的南京,准备第二年的春水狩猎活动。
于是熙德道人心生一计,召来人手,说如此如此。众人依计,各自去了。
这日,正是耶律卜忠用煽风点火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