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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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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这次的战斗,方余对于归鸿更加的欣赏与敬重。每每将一些镖局的事与走镖的规矩说与于归鸿听。俨然有要将于归鸿长久留下之意。“走镖这个行业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为什么能长久不衰?不仅仅是因为大家有这个需要,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信用。镖行天下,义字当先。雇主交给我们的镖,不管是什么,我们一定要拿命去护住。宁可身死,绝不丢镖。只有这样,后面的人才能有这碗饭吃。你把镖丢了,就是把雇主对你的信任丢了。”
  说着说着,方余说到了这次走的镖“这次的镖非比寻常,原本不该告诉你。但因这几次的生死相助,我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这事更该让你知道。京城中有四大家族,赵、宋、韩、陈、他们的产业遍及南北,可以说各个都是富可敌国。宋老爷子不久前突然去世,偌大的家产却没来得及安排分配。咱们这次压的镖,就和这件事有关,而且关系重大。”
  又说到:“我原以为,我们这次镖走得密,没想到还是有人知道了情况。这一趟镖连着几次有人来截,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毕竟咱们福威镖局还是有很多给面子的。但这次却不同,这次是有人诚心不想我们把镖物送到。”
  “我和你说那么多,也是想和你说明其中厉害。前面的路也许更加的凶险。经过这段路,我对你是万分的欣赏与感激。但接下来,你若要离开我也十分认同,毕竟你不是镖局的人,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冒这个险。”
  听完方余的话,于归鸿眉头紧锁的思考了起来,倒不是于归鸿真的怕死,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而是在思考这段时间的种种。原本于归鸿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没想到去了白帮却惹下这么大的祸端。跟随福威镖局北上,原先也只是想借着镖局打个掩护。
  可是,于归鸿渐渐的也喜欢上了这里。于归鸿在想,自己四处奔波求的到底图的是什么。于归鸿没想过出人头地,也没想过名震江湖。于归鸿只想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可以踏踏实实的生活。但是,现在于归鸿好像又找到了比安稳的生活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朋友、家人。于归鸿在这里和在白帮不同,这里的人对他都很好,方余很看重他,方颖很可爱,镖局的众兄弟也敬重他。这是于归鸿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情感,于归鸿想守护好它。
  于归鸿一直没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很久很久,竟忘了回复方余的话。方余见于归鸿没有回复,以为于归鸿的答案是想走。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与不舍,但方余还是认同于归鸿的选择。他手搭在于归鸿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到:“没事的,此番前去凶险,你不必跟着我们冒险,待明日一早你就与我们分开。到时我会写封信给我山中好友,你去那里投奔,也算一个安稳的去处。”
  于归鸿听了方余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们的谈话。赶忙站起来说到:“总镖头,您误会了。我并非是想走。这段时间承蒙您不深究我的身份,不单愿收留我在此,还对我十分照顾,我很是感动。早就有了以身相报的决心。刚才又听闻前去凶险,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说罢又说:“只是,我也不知留在你这对于你们,是福还是祸。其实,我不叫张四,我真名叫于归鸿。”
  方余听闻一惊:“莫不是就是前一段时间,比武场上打败玉面修罗青彪而一战成名的于归鸿?”于归鸿回到:“正是。”于是又将自己如何进白帮,为什么比武,又如何误杀了青彪导致被追杀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又说:“我化名张四躲在您这也是情非得已,现在我将所有事情和您说了,是去是留全凭您做主。”
  方余听完哈哈一笑说到:“我早就听说比武场上的于归鸿如何厉害,如何一鸣惊人,没想到就藏在我身边。你放心,我方余又岂是那种怕事之人。”又说到:“我平生最爱结交各路英雄,你的为人和武艺我是见识过的。你愿来我这,我求之不得。只是,小心一些也不无道理,你还是化名张四在我这安全些。”
  于归鸿化名张四隐藏在镖队中,虽然没人知道他是于归鸿,但是也不禁让人去想他的来历,他是谁?不止镖局的人这么想,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原本早已摸清福威镖局的底细,派了高手来劫镖,却没想到多出了这么一个人。他们知道这断然不是福威镖局的人,从未听过,他们还有这号人物。于归鸿的化名张四也不禁有人开始打听起来。
  一日,镖局一行人来到客栈休息,准备下几日的干粮。镖局走镖为了安全,都有自己固定的歇脚地。这个客栈他们以往走镖已经来过好多次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客栈里的人明显比以往多了一些。虽然,都是普通人打扮,但还是让人心生警觉。
  镖局一行人,来到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饭菜,静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爹爹,咱们旁边的人好奇怪,好像一直偷偷的盯着我们看。”方颖的话打破了镖队的安静,也戳破了他们的担心。是的他们都注意到了旁边人的眼神。方余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方颖别说话。
  旁边的肖仁却站了起来,走到对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说到:“看着各位,不像本地人,朋友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对方一惊,没想到肖仁会这样走过来忙抄着一口北方的口音说到:“呵呵,小生意,做点南北到处走的小生意。”肖仁心中暗暗骂道,妈了个逼的,还给我这骗人。但是又马上笑着脸说:“呦,听口音,是北方人,来这不习惯吧?”那些人摸不清肖仁的想法,只能配合道:“还好,还好。”肖仁笑笑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其中说话那人的肩膀说到:“辛苦了,辛苦了,吃好喝好。”竟就直接走开了。
  回到方余身边坐下,两人眼神也不时交汇了一下。方余没说他什么,他也没回答什么。他刚才的举动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也是的,敲山震虎一下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们早已经察觉他们的异常,看他们再如何行事。
  吃完晚饭,镖局众人在客栈休息。为防止意外,要了几间大房,几人一间互相有个照料。方余多了一个心眼,将晚饭后嘴里叼着的牙签夹在了门缝里。众人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虽说是熟悉的客栈,但这次不同,难免会有问题。大家兢兢战战的睡了一晚,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方余看到地上的牙签后明白,晚上还是有人来了。只是动了门,没有进来。看来这次他们主要是为了打听情报,并未准备出手。
  第二日一早,镖局众人收拾好行李,早早的就上路了。这几日的反常,使众人更是担惊受怕,大家都不免有些疲惫。可即使这样,情况也并没有什么好转。镖局众人押镖走在官道上,后面不远处,总有人尾随。虽然距离不近,但依旧让人压力陡增。
  “看来我们这次,是碰到硬茬了。像鬣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方余看着前方不远处几个神色诡异的人说到。
  肖仁说:“总镖头,要不我杀过去。”
  “杀什么杀,我们是镖师,不是杀手。”
  “烦死了,天天跟着有完没完。”方颖紧紧的握着剑柄,恨不得拔剑砍过去。
  于归鸿看着现在的情况也是犯嘀咕,打架他在行。这样的事倒是没见过,打又不打,走又不走。就这么拖着你,膈应着你。
  就这样,他们又往前走了几十里地。
  “前边有一个茶摊,我们去那歇歇脚吧?”方颖看着方余急切的说到。方余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也暗暗的盘算了一下,再往前还要走几十里才地方歇脚。眼下就这一个茶摊,还是歇歇吧,于是说到:“也好,走。”
  方颖抢先跳下马来,跑到茶摊前说到:“老板,来几壶茶,再上点吃的。”说着连忙坐下,这一路被人跟着,已经让她的心累的不行了。恨不得找一个对方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茶摊老板赶忙跑出来说到“呀,不好意思姑娘,真不巧,我这茶水点心都买完了。”说完拿起挂在胸前的破烂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方颖听得直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扯大嗓子问道:“怎么会这样,一点都没有了吗?你怎么不多备点?”说着其他人也都陆续走到了茶摊前。
  茶摊老板,弯着腰驼着背,被这一吓,脚竟不听使唤了。又想着进一步澄清,又忍不住想往后跑。焦急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里平日路过的人不多,刚才来了一伙人,买走了所有吃的喝的,小人确实没有准备。”
  “妈的,又是那伙人。”
  “肯定是他们。”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胸口就好像要喷出火一般。叫嚣着,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方余此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次的镖能否安全送到?这些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再来劫镖?也许,他们就是要这样让我们奔溃,消磨我们的意志。想到这方余大声说到:“大家不要急躁,不要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奔溃露出破绽。”
  方颖气得跺着脚说到:“爹爹,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受气吗?”
  肖仁也附和说到:“是啊,总镖头,这样被人牵着走也不是办法。”
  方余看着他们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这样下去确实不行。得想一个办法摆脱他们。不然只能一直限于被动。
  半夜客栈里,方余让所有人来房间有事说。众人来到方余的房间,房间不大挤满了镖队的人。除两人在门外把风外,其余人全部到场,都围在方余身边。方余看了看大家说到:“这两天的事大家都明白,有人不想我们把东西平安送到京城。他们一路尾随就是想打乱我们的节奏,想让我们露出破绽好乘机击破我们。之前的种种幸亏于归鸿的出现是在他们计划外的,不然我们早就丢镖了。但现在这样一直被他们跟着也不是一回事。”
  方余停下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将视线扫向众人。他看到了众人紧锁的眉头,看到大家担忧的神色。众人也将目光投向方余,等着他说出方案。“总镖头,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
  方余回应到:“硬拼不行,人死是小,失镖是大。镖师的信誉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又说到:“我决定,我们趁着夜色,兵分三路离开。一来可以趁着夜色摆脱他们;二来兵分三路他们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三来此次事情危急,恐有性命之忧,不能让大家都一起为护镖而死。”
  “待会儿,大家把身上显目身份的东西都去了,换上统一的服装。带上帽子蒙着面,前装出发。阿福你带一队,肖仁你带一队,我和于归鸿一队,镖物由我们携带。”方余说完又说:“颖儿,你和肖仁一队。”“我不,我要和爹爹一队。”肖仁也回到:“总镖头,让我和你们一起吧。”
  方余摇了摇头说到:“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但此次凶险异常,而且人多更容易暴露。你们按我说的去准备吧。”
  夜色很深,街上的灯火早已熄灭,一个行人也没有。只见客栈的窗户里,
  偷偷溜出一群人。他们带着帽子,蒙着面。悄悄的摸上马,偷偷的牵着离开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阁楼里,有人看到了这一切。原来为防止他们逃跑,敌人早已在客栈周围布置了眼线,日夜监视。看着镖局的人分成三队人马悄悄逃出。他们也立刻分三队人马悄悄跟上。只是不知道到到底镖物在哪队人马中,所以必须都跟,厉害的高手也要分开跟随。
  就这样两边的人,一前一后出了城。这次所谓的山匪不能再只是跟着了。为了弄清镖物在谁的手里,他们必须主动出击一探虚实。
  阿福与众镖师骑着马快速逃跑,可是刚出城门不久,就被山匪给追上了。阿福看着眼前的一众山匪,心中大惊。为何他们会如此之快?按照之前总镖头方余的计划,如果他们被追上。不要与之打斗,把身上所有东西交给他们就行了,这样也说明了镖物不在他们身上。可这时,阿福他们犹豫了。如果给出去,固然可以证明东西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刚出城门这样快就被发现了。完全没有帮到总镖头他们。所以,虽然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为方余等人拖延时间。
  因为他们蒙着面,对方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一时分辨不出是谁。正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阿福喊到:“妈的,老子方余在此,有种你们过来抢啊。”此话一出,正准备出手的人反而愣住了。他们知道方余的武功,也不敢轻易动手。这样又僵持了一阵。
  双方都没有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看着他们不动,山匪又好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察觉他们是在吓唬他们,于是骑马扬鞭冲杀过去。果真是吓唬人的,他们的战斗力根本抵不住山匪的冲击。山匪一看,知道跟错人了,立马掉头回去报信。可是,受伤的镖局众人,这时却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山匪一愣,笑到:“呦,还真有不怕死的。”
  “我们只为求物,不想杀人,识相的都给我滚开。”
  可是阿福等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他们。
  山匪怒气上来,直接冲了过去。阿福等人提刀抵挡。但奈何他们不是山匪的对手,没过几招就败下阵来。
  山匪想走,可阿福等人,还是不让。
  “找死。”
  山匪等人再次提刀朝阿福等人砍去。
  阿福等人个个都是好男儿,他们用生命践行了镖局以命护镖的准则。
  而肖仁那边,走了不久也被追上了。凭肖仁的本事,只要手中没有他们要的东西,要离开还是能离开的。因为照顾着方颖,肖仁不敢和他们纠缠太久。
  这下,两边都没有发现东西,东西只能在第三队的方余和于归鸿手中了。可是追赶于归鸿和方余这队的人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碰到的是这两个人,原本是三队里唯一拿着镖物的可以说是幸运,但他们碰上的是这两个人又是他们的不幸。
  山匪追上于归鸿和方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乖乖的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穷追不舍?”
  “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有人花重金要你手里的东西,你是跑不了的。”
  “既然跑不了,难道和将死之人你们也不敢说吗?”
  “我看还是说说吧,让我死也死的明白。”
  “哈哈哈哈哈,套话这种事就不必做了,拿命来。”
  只见山匪一人首当其冲,提刀朝方余杀去。不得不说,他的刀很快,在天刚刚微亮的清晨,刀快得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到了跟前。但方余的剑也很快,快得好像你看不见他拔剑,又好像剑从一开始就挡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不会怀疑,他们跟对人了。同时他们也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他们不敢大意,连忙一齐杀出。就在这时,于归鸿也出手了。趁着黑夜还在,趁着白昼的微光。数把暗器从于归鸿手中飞出。几人应声倒地。他们没有料到,他们也没来得及躲。可他们也没来得及惊讶,就在他们还在惊讶的同时,于归鸿的长枪也到了。长枪犹如一条长蛇,从数丈远的地方,一下便扎进了一人的胸口。那人的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枪却已扎向另一个人了。于归鸿与方余,没用多久便解决了追赶过来的山匪。只有一人除外。
  “现在你可以说,是谁派你来追杀我们的了吗?”
  “现在我更没有说的理由了。”
  “不,你有。说了你就能活。”
  “不说,我就会死吗?”
  “你会。”
  “我想赌一下。”
  “赌什么?”
  “赌我会不会死。”
  话音未落,那山匪再次提刀朝他们杀来。可这次,他是一个人。而这边是两个人。还没等他的刀到他们跟前,于归鸿的枪却抢先出去了。他连忙收刀抵挡。他挡下了左边于归鸿的枪,却没法挡下右边方余的剑。剑划破了他的右肩。他连忙一闪后退数步。
  山匪明白,他没法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下讨到任何好处。于是决定转身逃跑。可于归鸿他们又怎会让他轻易离开。
  山匪死了,于归鸿他们的行踪总算隐藏住了。虽然没有问出是谁在谋划这一切。但肯定是为了这镖物。眼下,只有把镖物安全送到京城宋家,才能打破这个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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