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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睁开眼。
如山一般伟岸的身影挡在惊蛰的面前,将一切攻击都化作虚无。如野蜂般乱舞的螺丝刀从各个角度杀来,却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是大暑。如磐石一般坚硬的大暑。那些能轻易致人于死地的螺丝刀扎在他石质的皮肤上,连一道浅浅痕迹都没法留下。大暑就这样挡在他的身前,帮他挡下了一切攻击。
在刚刚觉醒超能力时,惊蛰曾见过大暑小暑处暑兄弟的能力。
“把身体变成石头,变成木头,变成钢筋?”他曾对这种简单粗暴的能力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些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操作的空间。就像游戏里的石头人一样,简单,粗暴,无脑。
而现在,他完全地改观了,领悟了至上的真理:简单即强大。
两人无暇寒暄。针对现在的危机情况,他们全身而退的策略只有一个。
惊蛰紧贴着墙面,大暑紧贴着惊蛰,与墙面形成两面包夹之势。即便是这样,惊蛰的双腿仍旧受到了一些角度刁钻的攻击
两人的动作缓慢而同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门口。
那些凌空的螺丝刀甚至意识到了猎物的逃跑,集中向着门口聚集。
“等等。”终于走到了门口,惊蛰却叫停了大暑。“要是一开门,那些螺丝刀跑出去了怎么办?”
“不知道,咱们总不能这样站着吧。”
“我说二一,我先走你跟上!”
“好。”
“...二...”
突然,宿舍的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的并不是其他同学,而是刚刚在餐馆遇到的个人,连衣服都没换。一个唱红脸的插队男,一个唱白脸的白西服,还有一个中年和事佬。
“在这儿呢!没想到这都没把你弄死!”最先开口反倒是昨天那个和事佬。“真顽强啊!”说着,一把螺丝刀飞进他的手里,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一把凶器。
大暑一脸茫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和惊蛰两人,却传出了本不属于他们两人的声音。
虽然没有看到其他人,但大暑却嗅到了敌意,随即轰出一发势大力沉的石拳。这一拳毕竟没有目标,插队男轻巧地将拳头拍挡开来,顺势一发勾拳轰在大暑的下巴上。大暑虽然保持着石质化的状态,但磐石之下依旧是普通人的躯体。
大暑只觉得天旋地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表面的石质铠甲也随即脱落碎裂。
和事佬一改之前的和善模样,左手掐住惊蛰的脖子,右手的螺丝刀就要捅进惊蛰的肚子。
砰!
惊蛰从手心放出的高压气体以最近的距离击中了和事佬。强大的气压如一个无形的拳头打在他的面门上,终于在那毫无特点的脸上留下了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一个歪到姥姥家的鼻子。
趁两人愣神的时候,惊蛰抓起大暑夺门而出。刚刚喷射过高压二氧化碳的手臂微微发麻。不过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之下,惊蛰仍然充满力量。
惊蛰刚刚逃出宿舍,插队男和白西服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们是怎么瞬移过去的?”
在想这个问题之前,惊蛰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回答:回头跑。
不远处的地方,两人又突然出现在惊蛰的面前。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任何声音,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惊蛰的面前。
他再次回头跑去,两人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刻,惊蛰能够确定:人的能力中,一人控制磁力一人负责瞬移。
刚刚洗完澡的大寒和冬至从浴室里走出来,正撞见拉着大暑逃跑的惊蛰。
“快跑!...有人在追杀咱们!快叫警卫!是其他的超能力者!”惊蛰转头跑向两人。
某个不为人知的瞬间,插队男和白西服再次出现在大寒和冬至的背后。惊蛰抬手祭出一发高压汽炮,强大的气流划过冬至的发梢弥散在空中,却并没有打中任何人。
“背后小心!”冬至也发现了惊蛰身后突然出现的插队男和白西服。
“敌人在哪?”大寒一脸呆滞。他压根没在楼道里看见任何其他人。“这里哪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大寒就被他看不见的插队男一个转身肘打昏过去,立刻趴在地上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昏迷不醒的大寒,生死不明的大暑,还有惊蛰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冬至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最不能容忍伤害他“家人”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亲弟弟惊蛰的伤害。
插队男一眼就认出了冬至,那个挨了他许多拳脚依然屹立不倒的学生。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就像在八角笼里一样对着冬至全力挥出一拳。勾拳,肘击,鞭腿,顶膝...无f所不用其极。冬至就站在那里,正面吃下插队男如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之后依旧纹丝不动。
一套组合拳后,插队男猛地发现有些不对劲:刚刚还不到他肩膀高的瘦男孩现在竟然比他高了半头,肌肉的维度也突然间爆炸增长。现在的冬至比号称“拳台巨人”的他更加雄伟。不过为时已晚
这就是冬至的“冲击吸收”。
那股久违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驰骋地下拳台这么多年,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人屈指可数,冬至算得一个。插队男本能地后撤一步,却被身后的惊蛰钳住了后腰,冬至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最后格挡的权利也剥夺了去。冬至已经积攒了足够的能量,与他无上愤怒相称的能量,足够将他置于死地的能量。
冬至举起砂锅大的拳头朝着插队男打来。这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一拳直杵在他的面门上,将五官都打得扭曲成一点,两排牙齿更是悉数脱落。冬至仍保存着理智,没有将f所有能量全部倾泻而出。若是如此,他恐怕要背上一条人命。
冬至的目光飘向白西服。
面对这样强烈的压迫感,白西服忘却了命令,脑子里只剩下求生欲。
砰!
惊蛰扑向白西服,却为时已晚。
冬至低头看去,胸前绽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蕊的地方渗出点点血珠,沿着皮肤流到地上。
比预想中的更加灼热,比预想中的更加无法抗拒。中枪后的无力感立刻涌上大脑,冬至也终于瘫倒在血泊之中再起不能。
白西服站起身来,掸落肩膀上的灰尘,露出藐视众生的微笑。
七人之中,只剩下白西服和遍体鳞伤的惊蛰。
惊蛰张开掌心,灌满愤怒的高压气炮喷射而出。
落空。
不知什么时候,白西服又瞬移到惊蛰的身后,将他一脚踹倒。
惊蛰带着哭腔爬起身来,向着背后打出一发空气炮。
再次落空。
雪白的墙上喷满了血渍,惊蛰的手臂也变得红肿不堪。
白西服拍了拍惊蛰的后背,得到的回应是一发鲜红的血炮。
“看你后面!”白西服摆了摆手,消失在了惊蛰的视野之中。
惊蛰转过头去,满脸鲜血的和事佬站在宿舍门口,身后的数十把螺丝刀如王之宝库般悬浮在空中,每一把都颤抖着蓄势待发。
“我他妈不管什么通缉不通缉,今天老子就要你们这帮崽子死在这里!”和事佬捂着鼻子大吼,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着,他身后的螺丝刀如离弦之箭般向他倾泻而来。
求生欲驱使着他回头跑,可残存的理智却让他迎着箭雨向前冲去。身后是无法抵抗的同胞,他决不能就这样逃跑。
“还有一线生机。”惊蛰是这样想的。“七步之外,枪快。”
他颤抖的手伸向白西服掉落在地上的袖珍手枪,一双皮鞋却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将手枪踢到一边。
“你来啦?”惊蛰抬起头来看着白西服,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白西服瞳孔一震。
惊蛰之意不在枪。他死死地抱住白西服,将他当作人肉盾牌,迎着箭雨冲向走廊的尽头。
雪原缀赤梅,白面点红妆。白西服终于不再挣扎,瘫倒在惊蛰的肩膀上。。
“就剩咱们俩了!”惊蛰将刺猬一样的白西服扔到地上。
没有多余的寒暄,惊蛰用一发饱含“爱意”的拳头结束了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