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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小暑在洋葱餐厅打工嘞。”一个女生说。
“啊!是吗!他什么时候上班呀?”另一个人附和道。
“废话,当然是周六日啦!你又想去调戏帅哥了是吧!”
“还是你懂我!”
“我就知道诶嘿嘿...”
听着旁边那桌对于小暑的溢美之词,大寒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毕竟他也是自诩为“彭鱼宴金巢分宴”的人,十几年来却从未收到过表白,更是从来没听过有女生在背后夸他帅,情书也都是好兄弟们写给他的。这样的战绩,让他情何以堪。
“收到情书什么的...本来就不可能吧。这东西只能存在于电影里。”惊蛰说。“听说春分还收到过情书嘞!”
“是吗是吗!”大寒粗暴地把春分搂到身边。“真的吗!”
春分依旧是腼腆地点点头。
“靠!”大寒把筷子拍到桌面上。“周末去吃洋葱!我倒要看看他比我帅多少!”
大寒大声说着自己的誓言,其他同学的目光投射过来,惊蛰和冬至都把头别到一边。
周六,三人如约而至,小暑却没有来。
“来都来了,不吃点再走总觉得说不过去。”惊蛰说。春分点了点头。
“行啊,”冬至也豪爽地答应了。
只有大寒沉默不语。
“他没来,我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三个人一齐看着他。
“你又充什么了?”
“不用你们管。”大寒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倒不是大家不愿意请他一顿,只是大家都没有余粮了。
终于排到了。透过前台的橱窗,惊蛰看到了小暑。他站在炸锅旁边,看着翻腾的油泡。
“halowa!小暑在炸小薯呢!”惊蛰转过头去大喊,大家都没听到。
回过头来,一个大高个子横插在惊蛰前面,自顾自点起餐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惊蛰扒住男人的胳膊,想要和他理论一番,却被他回头一拳直锤在胸口。这一拳力道果真不小,云溢彩坐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发闷,周围的空气像两块铁板一般,没法吸进肺里。喘了三四分钟,眼前的金星才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或者呼叫保安机器人,都只是自顾自的拍视频玩手机。
这一幕却被冬至和春分看到了,两人赶忙跑来将惊蛰扶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冬至拽住那人的胳膊。
“你找死?”那个男人依旧是一脸蛮横模样,转身一肘打在冬至脸上。
咚!
冬至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连红印都没有。
男人难以相信刚才的触感,这一肘曾毁了多少人的职业生涯,甚至是下半生的幸福。可今天打在一个高中生脸上却如打在一块海绵上一样,看不到任何效果。
男人兴致高涨,转过身来又是一发刺拳直击冬至的面门,依旧是毫无效果。
冬至缓缓抬起了拳头,准备倾泻他的满腔怒火。不知为何,这个高大的男人竟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他本能的后退,支起手臂防御,左右躲闪,看起来很滑稽的样子。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赶紧跑出来阻拦。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刚刚我们挨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跑出来阻拦?”立冬举着拳头反问道。
“算了算了,小友,你们就饶了他吧。”一个没什么特点的中年男人跑来和稀泥。他将手搭在冬至和惊蛰的肩膀上,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你也得表示表示啊!”
那人似乎听懂了什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真正意义上的大钞。“实在不好意思。”
几人愣住了。
“就这点破钱也配收买我?拿走你的破东西!”惊蛰本来想这么说来的,但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这大概是他们三人一年多的零花钱。
“算了,快上晚自习了,就没必要报警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三人憋着一肚子火。灯火通明的路上不少路人行色匆匆。三人拿着钱一路抱怨着,沿着路边没有水坑的地方蹦蹦跳跳。那一刹那,没有人意识到背后的危险。
“快闪开!”春分被一名巡逻的警察飞扑到一边,一辆红色的轿车从警察的身后擦过,碾过人行道逃离。
“小姑娘没事吧……”警察掸了掸身上的水渍,看着已经吓得面色煞白的春分。“不是小姑娘啊,该多吃点饭咯!轻飘飘的。”警察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虽是这么说,春分嘴里的口香糖早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这儿是金巢市G069,有辆车危险驾驶,在方舟高中部南路冲撞行人……”警察拿着对讲机跑向那辆肇事的车。在那一个瞬间,惊蛰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人的身影,和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警察那么相似……
不多时,又一辆车直勾勾的朝三人撞来。又是一辆车,又是一辆车!每一辆车似乎都踩满了油门,好似有必死的决心般直撞向两人。三人一路狂奔,躲避着自机狙似的“疯车”。
碎裂声此起彼伏,爆炸时有发生。这回到学校的这几百米,却犹如穿越炮火连天的战场一般困难。一辆辆的车“尸体”的堆在一起,终于把整条街道堵的水泄不通。十几辆车杂乱的堆在路边,伤亡不计其数。
平静之后,惊魂甫定的几人才终于停下了脚步。惊蛰好奇地看向车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辆也是,那辆也是。每一辆朝他们撞来的车里都没有驾驶员,像海面上漂泊的幽灵船一般漫无目的的攻击。
一阵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
能活着回到宿舍,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经历了枪林弹雨,片刻的宁静是那么可贵。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惊蛰不耐烦地走去开门,却发现并没有谁在,只有一个工具箱在哗啦哗啦地响。
“谁搞这种无聊的恶作剧?”
工具箱里的响声越来越大,惊蛰刚凑上去,一把螺丝刀便弹射而出,直向着他的眼睛刺来。
惊蛰猛地一闪身,螺丝刀擦过他的鼻梁扎碎了灯泡,狠狠地钉在了天花板上。。
不等他回过神来,工具箱里所有的螺丝刀都如子弹一般弹出,每一把都带着杀意,刺向惊蛰。
慌忙之中他拿起电脑挡住头部,螺丝刀却轻而易举刺穿了电脑,卡停在离他眉心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胳膊,肩膀,手腕都被螺丝刀刮破,强大的力量让他难以招架。螺丝刀如野生蜂群般飞舞着,带着锈蚀的毒刺向他攻来。一把锋利的螺丝刀更是以奇异的角度飞来,直刺向惊蛰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