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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时开始的呢。
城市中的人们仰望天空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城市。
一个人诞生之后,只能成为一颗无声转动的齿轮吗,只有一个人的话,始终逃不出那片被社会约束着的怪圈吗。
齐恒昌看着天空,久久思索着。
“我现在拥有了,力量啊。我可以不被约束,我可以肆意妄为,我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但是...但是!”
“为什么!此刻,我!”
他的声音突然像是咆哮起来。
“我为什么躺在地上!为什么我的脊柱像断裂一般疼痛,后背的肌肉几乎麻木,光是呼吸已经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代表着规则的人!”
“因为有你们在约束着这个世界,它才如同一潭死水!”
伴随着愤怒的声音,齐恒昌的身体突然立了起来。
“我要地面塌陷,那便塌陷。”
张添臣的身体动了起来,事情已经开始往不妙的地方发展了。
齐恒昌的周围发生了大片的坍塌,地面呈放射状崩出无数条裂缝。
“撕开天空。”
大气中的云层突然向着两边散去,炸出一整片的晴天。
张添臣前进的身体被突然变重的空气压的动弹不得,速度一瞬间慢了下来。
可是阻遏感只出现了一瞬间,桎梏在他肩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啊啊...是我有些着急了,果然,是你的话...什么都做不到啊。”
在张添臣重归平静的目光中,齐恒昌突然感觉心脏有一阵被攥住的感觉。
“咳...你做了什么?”
齐恒昌突然佝偻起身体,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面色难堪,在他身边暴动的异向也消失了。
“我?我怎么了?”
伤到脊柱神经了吗?有痛觉,那就是尚且完整,为什么感觉能力再也释放不出来了。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在害怕一样。
我在,怕什么呢?
“很奇怪吧,明明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但却在顾虑着什么,潜意识里在说服自己别再释放能力了。”
张添臣捡起地上的手枪,好心解说起来,“这个便是DNA恐惧症,任何能力者的能力都不可能没有边幅的释放,一旦到了快要触摸到那个极限,你的身体就会告诉你不能再无节制的使用能力了,如此一来,此刻的你,只是个佝偻着匍匐在地上的普通人。”
话音刚落,张添臣的手枪触碰上齐恒昌的太阳穴。
“害怕吗。沦为凡人的时候,偏偏被人用枪指着。”
张添臣的耳语让齐恒昌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
“你只有一次机会,回答我,脊髓弥撒的人,什么时候联系过你。”平静的声音也难以掩饰张添臣心中的怒火,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憎恨——在他的视角中,一根长长的黑色箭头从齐恒昌心脏的位置一直指向地心深处。
“哼哼...想知道么?脊髓弥撒的事?”听到熟悉的字眼,齐恒昌突然冷静了下来。
就在张添臣想追问下去的时候,红色的箭头像被斜风吹散的雨点向着身后狂指,张添臣下意识后退半步,与此同时,就在他前方的地面突兀的炸开一个大坑,尽管他已经用手遮住面部,四散的碎石扎进了护住面部的手臂,其中甚至有块鸽子蛋大小的碎石卡在挠骨之间。
这是,狙击?
方向呢?来自何方。
齐恒昌呢?张添臣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妙,不顾身体的损伤,起身查看齐恒昌的情况。
而齐恒昌依旧在原地,只是已经失去了上半身。
张添臣的心中懊悔一阵,就在刚才他已经抓住了脊髓弥撒的影子,但下一刻,脊髓弥撒的影子又从他手中稍微溜走了,他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高楼林立的地方,有一座鹤立鸡群的电视塔。
是那里么?距离是..目测五千米?
不行,不能让脊髓弥撒的线索白白逃走,要去追。
他刚一迈步,就发现左手已经血流如注。
偏偏这个时候....
在他的身后,刑狼从一颗树上晃了下来。从张添臣和齐恒昌接触开始,她就藏身于此。
“我去追。”
她只丢下三个字,脚下发力两个闪身就消失在张添臣眼前。
尽管话是撂下了,刑狼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因为距离那座电视塔目测有五千米的路程。
穿过马路,肯定追不上了,必须走楼顶。
她改两足奔跑为四肢着地,奔袭的动作优美健壮,连贯协调,每一次踏步都迸发巨大的力量,甚至震的刑狼腿骨有些酸痛,但此刻她必须更快。她轻轻一跃,翻上三米高的围墙,再从墙头一跃而起,撞破玻闯进建筑内,等到再从建筑的另一边出现,她已经离最开始的学校有20多米高的海拔差。
电视塔有300米高,如果狙击手想从上面下来,要多久呢?
刑狼没时间计算,她在高楼的顶部奔袭,呼啸的狂风从面部掠过,她从一处楼顶跃上另一处楼顶。
快到了。
她又一次跃上一处楼顶,从这里能看到一个十字路口的对面,就是电视塔的基柱,但是这里
已经没有高楼可以做跳板了。
刑狼看眼地面,深吸一口气,从楼顶向着地面跃下,下落的过程中,她的背后钻出一只黑色的影子,随后影子包裹上她的身体,她降落到地面,只是打了个滚卸掉冲击就站了起来,影子的铠甲帮她隔绝掉了大部分冲击,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摔得七荤八素的。
“这笔账一定要你好看,所以给我乖乖等在哪儿!”
个鬼啊。
等刑狼来到电视塔下,这里哪有什么人影,她气喘吁吁爬上去,只发现一张铺在地面上的摊子,和一个空掉的杯子,还有一包吃剩下的饼干。
“歪,跟丢了,但也不算没有收货,我捡到一包饼干?”
张添臣这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嗯,我想也是,狙击手一定想好了撤离方式,你先回来吧。”
十三科事务所的内部,尧sir面色铁青。
“我记得不止一次叮嘱过你,你们侦查组的任务,在找到嫌疑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交给外勤人员就可以,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解释。”
张添臣只是十指相扣,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咖啡桌,最后喃喃吐出几个字:“脊髓弥撒。”
听到这四个字,尧sir的目光中少有的波动了几下,她思索一阵,像是在组织词汇。
她的右手在张添臣看不见的地方握成拳,又舒展开,然后又握成拳,终于像是妥协一般,尧sir开口了:“这个月,包括下个月的补贴都没有了,然后...以后不准再追查有关脊髓弥撒的一切,你也不希望我打电话让你老爹把你从这调走去转行当文员吧。”
“不可能。”张添臣咋舌一声,调脸就走。
尧sir这次是真的握紧了拳,用力捶打在办公桌上,巨大的声响震的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刑狼浑身一震。
“我去给你买咖啡。”
刑狼僵硬的找了个借口,也一溜烟跑出门外。
尧sir确定两个年轻的员工都跑远后,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设备,在联络人一栏找到一串名叫“臭混蛋”的数字,拨通了过去。
“歪?老张?你家小混球还在找脊髓弥撒的茬,这小子翅膀现在可硬了,我都快管不住他了...”
挂掉电话,尧sir还是打开了电脑。十三科的搜查人员在现场找到了一枚经过改装后足以击穿高质量ARFF(AbsoluteRepulsiveForceField)的子弹,她要比对子弹的数据,推测这个在五千米之外将齐恒昌准备灭杀的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从何时起,人类发现了一种能够创造超自然现象的物质,它在各个时代有不同的名称,在这个时代它被称作上帝因子。如果用物质学的角落去剖析超自然人类,他们的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上帝因子富集体,换言之,想要杀死超自然人类,首先要攻克的是他们身体表面由上帝因子构筑形成的绝对排斥力场。拟上帝因子武器就是其中一项产物,张添臣使用的手枪和短刀都是量产的拟上帝因子武器,而这些拟上帝因子武器在生产过程中都拥有各自的批次和编号,就如泰瑟枪中的小纸片一样。
尧sir试着确定这两枚子弹的编号,但无一例外的,这两枚子弹显然不是相关部门流出的产品,于是她又将线索转移回子弹的使用者那里。
要从电视塔上将子弹精准的射入五千米外的目标,会是谁呢。
这个人会不会和脊髓弥撒有什么联系呢?
尧sir在数据库中反复浏览,最后目光停在一张图片上。
这是一份两个星期的网络报纸,文案上赫然写着“消失的射击世冠”。其中夹着一张图片,一个齐肩短发的少女捧着一个奖杯。
少女的名字是——
最上黄泉。
“喔,挺可爱的女孩,失踪了么?”
尧sir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栗色短发搭在肩上,皓齿明眸,眼睛几乎真的可以用“布灵布灵”来形容。这样可人的少女,尧sir也不免多看了一眼。
正在尧sir有一茬没一茬想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背后发凉。尧sir一回头,看见张添臣目不转睛顶着屏幕上的少女,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