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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火急火燎地跑了,像是后面有百来条恶狗追着。
在看见药无生打着哈欠从草屋走出的那一瞬间。
比当年祸祸他长老老爹药酒东窗事发的那天跑的还快。
小狐娘耷拉着耳朵,小手揪着衣角揉来揉去,怯生生的,紧张又有点好奇地偷偷瞄着沈明烛。
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亲切感。
“你好呀。”他蹲下身子,温和地笑着,对上了小狐娘躲闪的目光,“你叫什么?”
初晨的阳光清澈中带点微红,就像少女羞红的脸,那带着细小白绒的狐耳也被染红,在阳光中轻轻抖动。
看上去不比他上山的那年大上多少。
“青梧,苏青梧。”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吗?”
“嗯。”小狐娘点点头,思索着,“一个有点凶的伯伯让我拜在第九峰这里。”
“你也觉得他很凶吗。”沈明烛笑的很开心,“可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山上什么都没有。】
“……”
“我还是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我还只是只猫猫诶。】
“在其他峰你会得到最好的资源,你的修为会轻轻松松地超过我……”
苏青梧的头越来越低,沈明烛慢慢地分析着。
“不……不要赶我走。”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以至于小小的身躯都在发抖,她扬起脸眼圈泛红,一脸倔强,颤抖着声音,“我,我吃的很少的。”
“饿一饿也没有关系。”
“而且等我修炼了就能保护……保护师尊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是穿越了时光狠狠地击中了他。
【等我修成剑仙了,师尊你看谁不顺眼我就帮你削谁。】
身后厨房升起丝丝炊烟,沈明烛站起身,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头,你这师尊倒是喊的顺口。
轻叹一口气,他伸手揉乱了眼前小萝莉的头发,“最后的机会已经给你了。”
“以后要是敢叛逃的话。”他顿了顿,认真说道,“跑了就跑了吧,还是活着最重要。”
苏青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着头,看的沈明烛有点好笑,有点怀念。
“呦,收徒弟啦,赶紧来吃饭。”
药无生端着砂锅从厨房里走出来,袖子十分没有风度地挽着,领口松松垮垮露着大半锁骨。
“是啊,来小青梧,喊师伯祖。”
“臭小子。”药无生笑骂一声,放下砂锅作势欲踹,“赶紧过来吃饭,我先走了。掌门刚刚传讯给我,似乎有点急事。”
“那我送送你。”沈明烛嘱咐苏青梧自己先吃别饿着,然后快步跟着药无生走出大院。
他听见了药无生给他的传音。
走在下山的石阶上,药无生率先开口了。
“怎么突然间就收了个弟子?何况还是……”
“瞧着顺眼就收了呗。”沈明烛嬉皮笑脸地想糊弄过去。
“说实话。”
交换,是交换啊。
“第九峰传承不能断。”他收敛了神色,从这里看过去,石阶尽头便是小院,小院上空是无垠的天空。
“她将会是第九峰的顶梁柱与牌面啊。”
药无生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异样。
“你长大了。”她突然有些感慨,不知是喜是忧,“你有自己的考量我就不多问了,这个储物戒就当是我给小青梧的见面礼吧。”
“无生姐刚刚怎么不拿出来?”沈明烛有点诧异。
“忘了!”理直又气壮,“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玩。”
说罢,唤出酒壶就要飞走。
“等等。”像是想起来什么,沈明烛喊住了药无生,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剑,洁白如玉,狰狞如骨。
“无生姐,帮我把这个交给雪儿吧。记得不要说是我给的。”
顾时雪,药无生一直没有提起的一个名字,她沉默地看了沈明烛一眼。
她自然能看出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一跺脚,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真好啊,这样我们就什么都不欠了。
……………………
回到院子,苏青梧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等着他回来,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机灵地转向了他来的方向。
“咳咳。”沈明烛扶着院门轻轻咳了两声,看见小狐娘跳下座椅向他跑来,摆了摆手。
“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
蹩脚的理由。
她固执地走过想扶着他,仅仅只是盏茶功夫,她刚刚拜的师尊却好像被抽去了脊骨,脸色惨白。
沈明烛有些无奈,炼气三层的修为跌到了炼气一层,而且就连这最后一层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来到桌前,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三副碗筷。
“咕~”
是苏青梧肚子发出的声音,小狐娘耳根子都红了。
“不是说了让你自己先吃吗。”
“想等师尊和师伯祖一起。”
乖巧得令人怜爱。沈明烛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赶紧吃吧。”他的表情很温柔,当年的自己肯定没有这么懂事。
他想到了和师尊抢食的自己。
“这是你师伯祖给你留下的见面礼。”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样式古朴的手镯。
“师尊比较穷,没什么好东西。”他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了一枚剑型的玉佩,随后从储物戒中唤出了一把霜白色长剑。
剑柄尾部笨拙地挂着半截残破的流苏。
沈明烛摩挲着剑身,像是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打着招呼。
老伙计,好久不见。
名剑通灵,长剑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剑鸣,像是在回应着他的呼唤。
没有一名剑客能抵挡灵剑的诱惑,何况还是被戏称为前世是剑的先天剑体。
苏青梧眼睛都看直了,勺子怼到下巴都不知觉。
沈明烛递上手帕,然后将三样东西推到了苏青梧面前。
“收下吧。”
当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将玉佩握在了手中,这种直抵本源的诱惑实在让人难以坚持。
她疑惑地看向沈明烛,她的师尊似乎更加虚弱了。
“放心,没人和你抢。”
耳边响起沈明烛的轻笑,她红着脸握紧了玉佩,纠结地看着看着霜色长剑。
“她叫冬晴。冬季的冬,晴天的晴。”
“师尊。”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这把剑我不能要,她……她好像在哭。”
“这样啊……”沈明烛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伸手拂过长剑,小心地解下那半截流苏,嗡鸣的长剑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它就完全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