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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
她记不得自己斩了几剑。
从最初的一人,再到十人,往后百人。
一人与十人只需一剑便可退敌。
百人呢······麻烦些。
两剑。
因为她要控制好力道嘛。
不能把人全杀了,只需废了他们的邪功便可。
直至她的眼前出现了千人,团团地将她围在中心,却谁也不敢动手。
这圆圈倒是圆得很······南宫衣雪嘴角微咧。
既然他们不肯上,她也不动。
愣等。
等到有人抵不住压力。
等到有人率先出了招。
这次是二十剑。
南宫衣雪一剑一剑地数,数到最后,瓢泼大雨将苍凉大地湿漉漉地呈现在天空的眼前,寸草不生的荒漠居然长出一株嫩绿的叶。
很玄乎吧。
剑意化成的雨滋养了大地。
南宫衣雪也没料到她能令荒漠生出草叶。
短暂地在意后便出满了二十剑。
整整一千人呐。
横七竖八地躺。
真滑稽。
她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荒谬。
原来长生教有这么多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这还只是小部分哩,希望分散在天下的帝境们能够抵挡得了长生教的进攻。
南宫衣雪幽幽地叹了口气,绕过瘫在地上的教众们。
“准备去牢里蹲上一段时日吧。
放心。
大炎的牢肯定不够。
但天下囚牢可多啦。”
她轻笑。
坏坏的。
小姑娘可能表现得更像大坏蛋。
大抵是没人了,一千多呢,都被她三下五除二打趴下了。
剩下的······可能还剩什么长老吧。
正思索间,南宫衣雪看到了一书生。
嘿。
来真巧。
······
若是有可能,书生自是不愿直面南宫衣雪的呀。
能被教主大人称为与他实力相当的对手,可见这丫头比当年的洛衣还难对付,一旦动起真格,输掉的必然会是他自己。
所以得拖。
拖到副教主大人带着洛袍来。
不若如此,今日大概便会是长生教的覆灭之时。
书生硬着头皮迎上了少女。
他拱了拱手,不由得苦笑:
“南宫姑娘。”
南宫衣雪倒是摆出一副不愿领情的模样。
“你倒是脸皮很厚,不像那书院的弟子们,吵架吵不过就脸红得通透。”
她的话很讽刺,于是书生的脸也气得通红通红。
“伶牙利嘴。”
“这是夸奖。”
南宫衣雪笑道,她提起剑。
“你便是能话事的人?长生教快没了哦。”
书生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心情。
对,副教主大人也说过。
这丫头的嘴巴可毒辣嘞。
不能中计。
书生哗啦一声打开了折扇,故作轻松。
不曾想自己还未开口,南宫衣雪便挥了挥手,眼中满是嫌弃的神色。
“洛姐姐摇折扇好看,你就装腔作势多了。”
我忍······
书生嘴角微抽,却恍然一惊。
差点忽略了这丫头说的话了。
洛姐姐?
洛羽夜?
南宫衣雪为洛衣之女,而教中能被其称为洛姐姐的想来也只有少教主大人一人了。
原来传言少教主叛教是真的······只是教主大人不在意罢。
书生没来由多出几分底气来。
倘若此计真能击退南宫衣雪。
那洛氏也完了!
前有剑仙洛衣伤教主,后有少教主洛羽夜与正道勾结叛教,仅需这两项罪名,洛氏全族将诛,而长生便是长老独大了。
书生貌若癫狂。
他许是在做梦。
南宫衣雪稍稍皱着眉,不禁摇了摇头。
她果然看不懂这帮人的想法,明明危在旦夕居然还笑得出来。
也罢也罢,此人不留,当一剑斩之,无需多言。
“别笑了,真难看,接剑。”
南宫衣雪轻呵,长剑出鞘。
最后的雨丝顺着剑意流动,急急向书生的命脉逼去。
书生恍然惊觉,他当然料不到南宫衣雪也会偷袭,慌乱之下抽身而退,到底慢了一步。
雨水化作的锋锐划破胸前的衣衫,斩出一道猩红的伤痕。
少女轻飘飘的一剑囊括了很多。
“没死?”
南宫衣雪惊讶地眨了眨眼。
虽说没用太多太多的力气。
但没死······
“哦,邪功啊。”
很容易想明白的,邪功最擅长的就是苟活之术。
想来书生能在这一剑下存活,应是靠着什么她不晓得的邪功才堪堪做得到的吧。
书生骇然地摸着胸口的血红,退堂鼓早早地打起来哩。
哪有人打得过眼前的少女?
没有!
副教主尚未赶来。
而他,却要死了!
该死!
书生暗暗在心中骂着路遗。
果然不能相信这糟老头,此人定是已经逃了。
而他不过是留下来的替死鬼!
“混账!”
书生破口大骂,而后便是污秽不堪,粗俗无比的词句,但南宫衣雪只是皱了皱眉,她觉得书生的怨气好像不是对着她的欸······
好怪哦。
“你骂完了没,要送你上路了。”
再听下去自己的耳朵都要脏了,南宫衣雪嫌弃地撇撇嘴。
快些把长生教拔了,就该回淮苏城。
永生破封后,定时要来淮苏夺三榜。
她要在那阻击他。
提前商量好的嘛。
······
牢外无人,大抵是去拦南宫衣雪了。
路遗这回畅通无阻地走入了大牢,不用再去想一些莫须有的理由。
老人的步伐有些缓慢,他觉得自己是累了。
雨声滔滔。
略遮掩了脚步声。
“洛袍,我来了。”
老人沧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牢中想起。
不久后,中年人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眸自黑暗中闪烁着灼灼的火。
“怎会下雨?我记得自关进这里以后便没听到过下雨声了,这天气······怪异得过分。”
洛袍轻道,哦,还有电闪雷鸣,反而像江南夏日的下雨天气。
路遗笑了笑。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
传说中,道境可易天象。”
“道境?”
洛袍皱了皱眉,那不是一个传说吗?
事实上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道境的模样,只当是飘渺虚无的传说。
“洛袍,你见过两人,其中之一便是你的妹妹,洛衣便是当今世上第一位道境,而第二位是南宫衣雪······这场雨越下越大了。”
洛袍一怔。
他只知洛衣未死,却不知其道境。
而南宫衣雪竟也踏足了这个领域······的确有些难以想象。
换言之,这场雨是南宫衣雪带来的。
“真夸张。”
洛袍咧了咧嘴。
路遗也不由得笑了。
确实很夸张嘛。
“咳咳,你还得帮老头儿我一个小忙。
虽说这丫头一个人就能屠了整个长生教,但救洛氏也是目的。
我呢,怕这帮人狗急跳墙,真以洛氏做要挟。
你和我假装走一趟,给长生教再添一点点堵。”
洛袍嘴角一抽。
“您真是副教主。”
路遗笑得温和:
“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