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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手里的一个红色盒子出了神,我没有对任何人说,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怎么才能让他们接受这样的事情。
“怎么了在这发呆,”我收回神,看着面前的人对着我趴在我的办公桌上,“哎呦,这是啥啊,终于要动手了?”
“别开玩笑了辛姐。”我拉开抽屉随手把盒子丢在里面,里面还有一张我昨天刚做的脑部透照图,我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我和小芯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在这犯什么寻思呢,”她看着我,眼里尽是玩味,“直接给她不就好了,女孩子都喜欢惊喜的。”
这个女人比我大上将近十岁,但看上去和我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面容上又带着这个岁数上那些女孩没有的娇媚,就算她现在穿着白大褂,配上她这幅魅容也是十分吸睛,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追她的人确实不少,我和她交接班时,经常能看见有豪车停在医院里,有时也能看见她上了这些车。但我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摇着头,压制住糟糕的心情,“没到时间,还有一个礼拜左右。”
“呦,挺浪漫啊。”辛姐咧着嘴,好像收到礼物的是她一样,在她那里这种东西肯定没少见过,“还有一个礼拜是什么时间啊。”
我心里乱糟糟的,随便应付着她,“表白一周年。”
“不错啊,找个好点的地方,”她好像是没看出来一样仍在自说自话着,“我有个朋友是一家高档餐厅的老板,用不用我给你联系一下?”
我再无心情听她调侃,“辛姐。”
“怎么了,”她这才发现我的状态,“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对不起,辛姐,我不想干了。”
晚上,我没有直接回家,我真的怕看到她,你要我怎么跟她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又要如何才能让她接受。
我拨通了电话,这件事我只能跟一个人说。
“呵,老郑,”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是那种除了老婆和内裤以外都不分你我的兄弟,“你还记得哥们我啊。”
“别废话,”关系都到这份上了也就不需要客客气气的了,“晚上有空不,和你唠点事。”
“你这臭小子不是要跟我借钱吧,”即使放在平时这样的玩笑也没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小的我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他好像还觉得自己挺幽默的,嘿嘿了两声。
我真的没有那种跟他拌嘴的心思,“我说真的,我是真的有事。”
他听我的语气也认真起来,“那行,你说有事我敢不到?老地方。”
“我等你。”挂了电话,我望着烧烤店外面的车水马龙,心里的五味杂陈化成了万般的不舍,我好像迷失在扬着暴风雨的海洋里,那种无助几乎让我窒息。
我弯下腰,摸了摸正趴在我脚边伸着舌头的狗。土财主吭哧了两声,也算是回应了一下。
“你来这么早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将我从窗外拉了回来,“咋了这是,眼睛都红了,”他坐到我的对面,一张大饼脸压在我的眼前,“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这样过呢,在孤儿院里咱俩让那群刺头胖揍的时候你也没这样啊。”
我没说话,只是望着他。我并不生气,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没见他正经过,反倒是我更想把他的这幅模样记在心里,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直接噤了声,过了好久他才轻声说道,“要不,咱们先点东西?”
“你去吧。”我实在没有胃口。
“好勒,”他喜笑颜开的应了一声,“老板,点单!”
他点的不多,按规矩来谁来的晚谁买单。“你不是有事要说吗。”他起了一瓶酒,递到我的面前。
“俊先,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接过酒瓶,没有倒杯子里,反而仰头灌了一大口。苦涩夹杂着酒精的味道冲击着我空空如也的胃,也涌进了我的鼻腔,让我止不住的咳起来。
“哎哎,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他递给我几张纸巾,“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不就是你和李芯求婚的事嘛,别怂,干就完了。”
我扇开他的手,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求个屁的婚,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孤儿院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拼了命去学习想要出人头地是为了什么吗,”眼泪落在烤炉上却浇不灭那一炉子的热火,“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赵俊先他站到我的旁边拍着我的背,“一个月的时间啥意思,说的还挺吓人的,我来之前你喝了几瓶啊这是。”
我又灌了一大口,没心思去跟他贫嘴,“你知道吧,我小时候因为车祸,父母全不在了。而我,”我指着脑袋,“我在这里留下了一道疤,那时候的医生说,这是永久性的脑损伤,现在可能看起来没事,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要了我的命。”
“嗯,这个我听你说过。”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仰头喝了一杯啤酒。
“虽然可以做手术,但手术成本很高,风险也大,家里也没那么多钱。”碳炉上空空如也,那升腾起的热气让我有些晕眩,“那时即使勉强医好我的伤也要花上不少钱,家里也没了经济来源,父母的同辈亲戚都不愿意收留我这个外人,留下我就意味着基本上所有的花销都得他们出。我脑袋这里没那么容易好的,谁知道得花多少钱,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孩子要养,这我都明白。后来我爷爷辈的那些老人一商量,直接给我送到了孤儿院,然后每个月给点钱,也省去一个累赘。”
赵俊先咽了咽口水,牵起几片肉放到烤炉上,“你别这么想,你爷爷他们肯定也有他们的难处。”
“我知道,这跟他们没关系。”我的头疼的有些厉害,“前两天我头疼头晕流鼻血,差点在医院里晕倒。今天上班之前我去了另一家医院拍了片,情况比我小时候要严重得多。”
“啊?”赵俊先放下筷子,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的惊愕,“有多严重。”
“已经无法治疗了,”我捂着头,“最多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