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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真在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声音,嘱咐了王老板几句后也冲进了院子。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李若蕾立刻转过了身:“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边守着别让普通人靠近吗?”
余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听见若蕾姐你跟什么东西打起来了,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就……”
听到余真的话,李若蕾面色才略有缓和,但嘴里还是说着:“你能帮上什么忙?你今天才正式加入,一共会的秘术能有两个?要不是那女鬼跑了,真打起来我还得专门分心来护着你。”
余真尴尬地笑了笑。虽然他掌握的秘术不止两个,但整体而言李若蕾并没有说错,在不算上余理的情况下他确实对正面战场没有任何帮助,甚至会拖后腿。想清楚之后余真的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若蕾姐,以后我一定服从命令,再也不会擅自行动了。”
李若蕾面色微微缓和:“我也不是怪你……反正,你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就行,我这也是为你好。”说完之后她摇摇头,面露忧色,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赵老三的尸体,对余真说:“我已经呼叫了增援,高律离我们很近,他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还有警方也会来帮我们封锁现场。现在我们先暂时出去,别让任何人靠近。”
余真点了点头,但有些困惑地指着摆在院子里的布置仪式的物件,以及赵老三的尸体:“若蕾姐,我们不需要先勘察下现场吗?待会等警察来了,如果让他们接触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李若蕾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要是接触到什么特殊东西咱们也有危险。待会后勤会有专人来打扫现场,不需要我们操心。”
几分钟之后,警方的人率先赶到,在赵老三家门前拉起了警戒线。刚才李若蕾砸门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赵老三的邻居,都已经走出了家门,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轻声讨论,有很多好事者站的稍近一点,探头向院子里张望,如果不是李若蕾和余真站在门口维持秩序,并且李若蕾出示了警员证,他们估计都想进院子看看。
而等到警察来到现场,拉上了警戒线之后,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更加热烈,谈话声中透露出恐慌与激动——当然,恐慌占绝大多数——开始进行着各种恐怖的猜想。
又过了一会,高律和一群身穿和余真他们穿的同样款式的黑色制服的人也赶到了现场,只不过这群人胸口的徽章的图案是一个丹炉。这些人就是一直所说的特殊事件处理部的后勤部门的成员,他们人手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后勤部门的领队和李若蕾简单地交流了下了解了院子里的情况,接着就带着队员进入院子开始打扫现场。高律在两人谈完话之后走了过来,问李若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先跟我说一下,听说那只女鬼逃掉了?”
李若蕾简单地跟高律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接着有些忧虑地说道:“这附近居住密度太大了,我施展不开,所以只能叫你过来帮一下忙了。”
高律点点头,也是皱紧了眉头:“这都是小事,问题是这里交通情况也很差,只能是我们和后勤他们手提着探测器寻找它的踪迹,我有点担心这段时间它会不会再次伤人。”
余真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交流没有插话,而听到这里他举起了手:“那个,其实我有办法把那只女鬼引过来,这样的话是不是会简单很多?”
听到余真的话,高律和李若蕾两人立刻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余真,这一来反倒是把余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额,应该?”
李若蕾开心的拍了他一下:“少废话,快说是什么方法!早点解决了它,它也就不会伤人了。”
高律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余真:“可以啊,该不会是你今下午阅读秘典刚学会的秘术吧?你有把握吗?”
李若蕾闻言也是有些惊奇地看着余真:“一下午就学会了一种秘术?怪不得肖叔说你天赋异禀呢!”
余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表示确实是新学会的秘术,有多少成功率他也说不好。但是高律和李若蕾都鼓励他试一试,毕竟如果是手提着所谓的探测器去搜寻女鬼的踪迹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段空窗期很可能会出现新的死伤。
余真见二人都鼓励他尝试一下,也就不再多说,转身朝一直站在一边的王老板说:“叔,你是卖熟食的,不知道有没有动物内脏?越新鲜的那种越好。”王老板作为重要证人,被特许站在警戒线内。
王老板有些为难地说道:“现成的还真没有,不过我那后院还有两头猪准备明天杀,不知道现杀来不来得及?”刚才他跟着两人也偷摸地看见、听见了很多常理之外的事,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群人要动物内脏干嘛,但他知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少问为妙。
高律转头看向余真,余真欣喜地点头表示现杀的话效果更好,但唯一的问题是来不来得及。高律摇了摇头对他说:“这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了。”说完,他又转身,看向王老板:“那麻烦您带个路,还有就是猪的钱我们待会会补给你的。”
王老板听后连连摆手,表示配合警方工作这点小事不重要。但高律态度十分坚决,他只好极(ban)不(tui)情(ban)愿(jiu)地答应下来。
高律问后勤的人要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接着跟在忙活的众人说了下他们的计划。后勤的领队是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目测年龄三四十岁,名叫梁峰。在听完高律的计划之后他点头表示同意:“没问题,同志你们先去准备,我们打扫完现场之后就让警方的人接手,然后就按着定位去找你们。”
高律点点头,提着那个黑色的手提箱,和余真、李若蕾一起,跟着王老板原路返回他的店铺。
王老板的店铺其实是住房改建的,单独将一间屋子的外墙拆除作为店铺,在柜台后面有一扇门通向他的院子和他家人居住的屋子。
王老板带着三人来到他家院子,指着被圈在墙角的两头猪说道:“警察同志,这两头猪你们看中了哪头就跟我说,我替你们宰了!”
余真听后朝他摇摇头:“都一样,都一样,随便哪一只都行。”
“哎,好嘞!”王老板答应下来,接着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院子里的工具,转头对三人说道:“那啥,警官,一般杀猪都是我跟老婆,还有我一个徒弟搭手干,现在的话可能得你们来搭把手。”
李若蕾手一挥:“害,不用这么麻烦!”说着,她走近猪圈,指着两头猪对王老板说:“老板,那我们就随便挑啦?”
王老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哪头都可以。李若蕾得到许可后刚想动手,但看着并不干净的猪圈,又停下了脚步,讪笑着回头对高律说:“律哥,你应该不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进猪圈吧?帮个忙呗~”
高律点点头,让李若蕾先把猪圈门打开。接着他手指向其中的一头猪,声音变得厚重:“出来。”
那头被高律指的猪就像被他施展能力的余真一样,听从了高律的命令,一步一步地自己走出了猪圈。余真对这一幕很熟悉,但是第一次见的王老板被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但接下来的一幕把两人都震惊得呆在了原地——只见李若蕾原地扎了个马步,玉手先是四指伸直对准了猪的脑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掌为拳,瞬息间轰在了那头可怜的猪的脑袋上。
寸拳!
可怜的猪猪一声没哼,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头猪就倒在了地上。
此时后屋,也就是王老板和他家人住的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身材健硕的女人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王老板:“老王,这么晚了,还来客人了?”
王老板老婆的话让呆住了的王老板回过神来,他重重地吞了口唾沫,对他老婆解释道:“没有,这三位是警察,有起案子……唉算了,你就当他们是来买猪的吧。”
王老板老婆更疑惑了,但她并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女人,见状只是问道:“那你不打电话让小张过来?咱俩人杀猪的话人手也不够啊。”
“已……已经杀完了。”
“啥?!”
接下来的活就很简单了,王老板动作熟练地把猪剖腹开胸,各种花花绿绿的内脏装了一大盆。余真见此则表示用不了这么多,让王老板挑拣了一些心肝脾肺装在了一个大袋子里,顺便借用了一个瓶子接了些猪血。
在挑拣完布置仪式需要的材料,顺带要走了王老板家里备着以防停电的蜡烛之后,余真三人拒绝了王老板要送几人一些猪肉的想法,提着装着内脏的袋子走出了熟食店。
走出店铺,高律问余真道:“你展秘法的场地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余真摇摇头,说道:“没有特殊要求,只要地面可以让我描绘阵法就行。”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我跟若蕾姐从中央大街那边搜寻过来的时候,路过了一片废弃的平房,在那里不但可以布置仪式,还能避免波及到普通人。”
高律点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肯定。几人沿着余真和李若蕾来时的路往回走,很快就来到了他们路过的那片废墟。废墟周围还有几户人家居住,高律让余真先找地方布置阵法,他和李若蕾去让那几户人家避到安全的地方。
在高律二人离开之后,余真四下看了看,很快选择了一处还算平整,没有太多杂物的院子。跨过早已坍塌的废墙,稍稍清理了下地上的杂物,接着余真就把猪血、蜡烛还有内脏一一摆在地上。
余真微微吸了口气,开始回想着今天刚学的那个仪式。在他回想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秘文光球转动的速度也稍稍加快。随着光球的异动,余真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变得更加清醒,让他能够更加清晰回忆起那个仪式的各种细节。
吸气,呼气。余真并拢双指,以指作笔,蘸着杯子里的猪血,开始在地面上绘制阵法。阵法不算特别复杂,余真绘制好之后将塑料袋里的内脏一股脑地倒到阵法的中央,之后将蜡烛小心地插到对应的阵法节点上。
布置好所有的一切,余真突然傻眼了——“找一块牛肩胛骨,不停地敲击”。
“我靠,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大晚上的,我去哪找牛肩骨啊?这……”余真狠狠拍了一下额头,懊恼地想道,焦急地原地踱步,并且在心里问余理:“余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余理也是很无语:“大哥,我不是全知全能,你能看见的东西也是我能看见的东西,我让我去哪知道怎么办啊?”不过过了一会儿,余理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秘文在你的灵魂里,那可是沃塔教全部秘术的根源。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可以对他们的秘术追根溯源进而理解。而如果你真正理解了这个仪式的原理,或许可以想出解决方法?”
“那怎样才能做到你说的‘真正的理解’?”
“思考。”说完,余理就不再说话了。
而听了余理的话,余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清楚余理所说思考是什么样的思考,所以只能回想起典仪上对这个仪式的所有介绍,希望能从中想出点什么。
随着余真开始沉下心回想着所有和仪式有关的内容,并且努力地去理解每一部分的意义,余真脑海中的秘文光球转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随着它发生变化,余真的思维开始变得更加敏锐,仿佛有神秘力量在帮助他理解这个仪式的全部——也像是沃塔教秘文向他直接灌输了有关仪式的知识。
“内脏就好比是饵料,是吸引诡异生物的材料;阵法起到了加强内脏吸引力的作用,这一步用鲜血绘制是因为动物的血液有特殊的灵气;点起烛火是为了‘帮助’诡异生物定位,也起到了加强吸引力的作用。那这牛肩胛骨……好像没什么用啊?仪式的这一部分作用应该是和前面的部分作用是一样的,都是加强吸引里,不过在有了味道、光亮的吸引后,还可以通过声音进一步加强这种吸引力。但应该只要想办法制造出特定频率的敲击声,不管敲击工具用的是什么,效果都差不多?”
“余真,周围的居民都疏散完了,你这边……嘶~你这仪式看起来还真够邪门的。”
李若蕾和高律很快就把周围的几户居民疏散到了安全的区域,此时回来看见余真身前用血绘制的法阵,以及法阵中央堆着的内脏,虽然知道这些都是猪的内脏,但还是让李若蕾倒吸一口冷气。
“你这边准备完毕了吧?”
余真向二人点点头:“嗯,已经准备完毕了,随时可以开始。”
高律点点头:“好的,你稍等一会。”说着,他把黑色手提箱放在地面,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像是手持摄像机的东西,接着对余真说道:“可以了,开始吧。”
余真点点头,接着盘腿坐在了阵法前,伸手拿过了刚才装猪血的杯子,同时顺手捡了一根木棍,开始以特定的频率敲击起来。
高律和李若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