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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思考,周木以最快速度冲入车内。
40路大灯将车内照得通亮,他没有看老陈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在安全带上。
只要将这玩意儿解开,老陈才能脱困。
就在手指触碰安全带锁扣的一瞬间。
嗡。
腰间猛然传来一股怪力,拉扯着他的身体倒飞出去,周木眼睁睁看着老陈逐渐拉远。
该死!只差一点点!
“接住!”耳边传来老陈的嘶吼。
一个东西从轿车里飞了出来,准确的落入周木的手中。
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如约而至。
公交车顶在轿车的侧面,冲击力将整辆轿车掀飞出去,车在空中打转,砸落在了地铁站出口的花坛上。
面对这样的惨状,司机似乎意犹未尽,朝后倒车,再次加大油门,继续朝目标撞去。
轰隆!
碰撞声回荡。
两辆车的碎片四处飞溅,和漫天大雪混合在一起,从天空扑簌簌的朝下落。
双手间的温热让周木回过神,软绵绵的,那是老陈挂在后视镜的黑色布袋。
布袋的力量微弱,却如同点燃一束火把,褪去黑暗。
缠绕在腰间的怪力消失了,周木低头一看,那是一条如长蛇的手臂,正顺着腰侧缓缓离去。
顺着这条手臂,周木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裹着棉被的轮椅老人。
此时距离近了,周木能清晰地看到这怪老头的长相。
下巴尖细鼻头尖细,双眼也无比细长,如同一只大老鼠拿着张人皮胡乱贴在脸上。
周木浑身一寒,他下意识捏紧了黑色布袋。
出乎意料的是,这轮椅老人没有上次那样咄咄逼人。
老人的目光落在黑色布袋上,面无表情,只是停留在原地未动,似乎没有追击的打算。
老陈的东西果然管用。
紧握着黑色布袋,周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向那辆严重变形的轿车,心中沉痛。
老陈是自己牵扯进来的。
无论怎么样,周木都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哪怕...。
哪怕保一个全尸也行。
他的内心,除了失去朋友的悲痛,剩下的就是怒火。
可是周木才迈出去半步,肩头就被死死拉住,来人的五根手指扣在他的肩胛骨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其捏碎。
“小心点,那辆车要烧起来了。”
是个可爱的女声,话语里都是担忧。
周木回过头,看见无头情侣里的女生立在身后。
小熊头套依旧戴在脑袋上,女生嘴角洋溢着笑意,只是她的皮肤太白了,这笑容非但不友好反而很诡异。
隐约间,还能看见她脖颈间的红色接口。
砰一声闷响,老陈的轿车冒起了烟雾,飘起零星火苗。
周木目眦欲裂,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说了别过去。”
女生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周木额头上渗出冷汗,这家伙的力气实在太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公交车车窗摇晃了一下,一个黑色物体从玻璃窗破口滑下来,如同一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这黑色物体的中央,还矗立着一个人的脑袋,从眼神来看,正是坐在公交尾端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瞧向周木,冷冷一笑,身体一晃便恢复了正常,然后开始死命摇动脑袋。
随着摇动幅度变大,他的脑袋也越来越大,如同一个充气的球体,五官更是扭曲变形。
眨眼间,脑袋就变得和热气球一般大小,男人的脖子和身体,在这番比较下如同微缩玩具。
奇怪的是,他依旧稳稳站立在那里。
“下面为你表演一口一只猪。”女生突然嘿嘿嘿地笑出声。
中年男人如热气球般的脑袋,此时正慢慢裂出一个大口子,从形状看,像是这家伙的嘴巴。
他猛然甩动头颅,周木只觉得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雪花纷飞。
等他再次睁开眼,老陈那辆正在燃烧的轿车不见了,连同下方的植物土壤,也被齐齐铲掉一层。
“下面再次表演一口一只猪。”
女生在他耳边轻笑。
中年男人转过身,再次甩动头颅,这次的目标,是周木。
四周围的光线消失了,周木瞬间被阴影笼罩,最后出现在他视野的,是这张巨型嘴巴里的牙齿。
尖细如钉刺。
“小李,今晚要驻站,赶紧收拾收拾,要不然晚上睡不了几个小时。”
“知道了,一会儿就好。”
一个年轻保安点头回应,接着凑过来拍拍中年保安的肩膀。
“王叔,今天多亏你。”
年轻保安竖起大拇指。
“经验丰富啊,那家伙整个脖子都是文身,人高马大的,眼神又凶,换我当班可不敢收他的东西。”
“哎呀,没什么。”
中年保安笑着摇摇手。
“有些人就是样子凶,其实都是普通人。再说了,那种军用匕首怎么能上地铁,真要出事我们要担责任的。”
“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可多了。小李,告诉你,有些真正具备杀气的人,就像是那种在逃杀人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吹牛吧,有这能耐,这把年纪还在地铁做这行。年轻保安不以为然,脸上却笑嘻嘻的,嘴里彩虹屁不断。
可刚说几句,却发现中年保安僵住了,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王叔,你怎么了。”
“小李,小李,快呼....。”
话还未说完,一个手掌就切在他脖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中年保安双眼翻白,软绵绵的倒下去,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这男人除了个头高之外,衣着和样貌都很普通,背着双肩包,和大多数社畜一样,没什么出奇的。
但是男人的双眼却让人记忆深刻。
阴冷,毫无感情,仿佛窥视猎物的野兽,只是轻轻一撇,就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两人对视,年轻保安身体顿时僵硬。
男人身上散发的负能量让他喉头发紧,平时培训的内容更丢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擦肩而过,男人来到他们放置物品的办公桌,熟练的拉开抽屉,拿出那把没收的军用匕首。
他怎么知道匕首在那里?他是谁?
年轻保安心中既恐惧又疑惑。
男人又走回他跟前,用匕首拍了拍年轻保安的脸颊。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通知其他通道的人,更不要报警,不然的话。”
男人小声说了一个地址,接着上了扶梯扬长而去。
年轻保安依然维持僵硬地站姿,车站内空气温热,他却浑身冰冷,只是喃喃地重复一句话。
“他怎么知道我老家的地址?他是谁?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