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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足饭饱后,两人不敢再耽搁片刻,便马不停蹄赶往太平县驿站。
因为荒州在庚朝疆域版图上位于西北尽头,在大小360州之中属于绝对的荒僻落后之地,故而整个荒州境内的各级州府县衙财务状况可谓是捉襟见肘,话说糙点即是穷的叮当响,耗子都不愿意去的穷苦地方。
在庚朝腰包没有钱财,说话是不会有底气的,做事就更加困难,说一步一个坎也不为过,这种情况放在州府县衙同样适用,太平县,古龙县等六七个县衙就是荒州出了名的“清水”衙门,甚至被其他州的同僚戏称“寒门”。
因而太平县驿站的规模也就是几间寒酸简陋的茅草屋,刘榜和小夫子匆快赶到这里时,驿站似乎出现了一点意外!
许是天干物燥,屋顶的茅草不知怎的就燃烧了起来,大抵是刚开始燃烧,两处火苗不过拳头大小,分布在屋顶左右。
屋檐前,驿站的三名驿卒正手忙脚乱地扑火,有矮个踮脚举着棍棒拍打的,可棍棒还是短了些许,起的作用近乎于无;
有胖子端着锅慌张泼水的,大抵是刚吃完饭正在刷锅,锅里的水还飘着烂菜叶和食物残屑,水一扑浇上去,火苗倏忽一闪小了下去,“哈哈……”胖子开心笑了起来,孰料脚下失滑,当即连人带锅摔翻在地,烂菜叶糊了一脸。
看上去稍稍淡定的也就属提着裤子从屋里出来的黑脸大汉,看到胖子出糗,黑脸大汉嘿嘿笑了笑,视线又偏移到正踮脚挥着棍棒打火的矮个身上,“傻子,拿木盆啊!”,大汉提醒一声,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来这里揍啥子?”
对屋顶着火一事,黑脸大汉貌似不怎么着急,看过救火而出尽洋相的两位同僚后,就将视线落在了一旁袖手旁观的两个外来者身上。
“这位官爷,我们从古龙县来,要前往京都去,这是我们的文碟!”
小夫子拱手说完,接过刘榜递来的文碟,递了出去。
黑脸大汉看过文碟,嘴角微微抽了抽,刺史大人的官印赫然在目,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将文碟还出时,黑脸大汉特意多看了小夫子两眼,心说这文弱书生大抵是有些背景的,不知怎的有幸认识了乔大人,这般冒失前往京都想来是求取功名富贵的。
脑海里刚浮过如此念想,黑脸大汉又蓦然想到昨夜听来的传言,不禁吐口质问:“文碟不假,但我听说古龙县有刁民举旗造反,声势闹得厉害,你们两个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小夫子微微皱眉,将两人一路所行如实相告,但还是刻意将草头客栈的遭遇进行了隐瞒,从眼前这位大汉话里判断,草头客栈山贼劫杀税车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也许是被人发现还不曾传到这边,那封被刘榜藏在身上的加急信究竟能否交出来,他也不好妄下判断。
“原来如此,你们两个算是撞了大运,听说那伙造反的刁民昨夜刚轰占了古龙县衙,还杀了不少的人,这会古龙县怕是乱成了一锅粥,不过你们既然拿着乔大人的文碟,太平县还是会帮扶一把!”
黑脸大汉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尤其最后一句还流露出几分类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
但这番话中也夹藏着我知道你背景,你还是少耍花招的意思,其实诸如这些文弱书生拿着某某大人推荐信要前往各地求取功名富贵的事情,他确实见过不少,但那些书生瞧看上去大多怯弱,有者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尤其一看他有意无意冷脸动怒,更是怕得要死,恨不得脚底抹油。
而眼前这两位书生,至少穿着书生才会穿的长袍,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怯弱,从对方所说的行程来看,由古龙县横跨几座山岭行进至此,其中还有途经最近匪患闹得厉害的天罡寨,这就不由他暗暗诧异。
“廖头,没水了,怎么办……”
这时,一旁正救火的矮子浑身湿漉漉的,端着木盆朝黑脸大汉喊道。
他方才听从黑脸大汉的建议,换了木盆扑火,但由于个头不够,泼出去的水大多浇在了墙面上,还将自个浇了个通透,因而两个水桶的水也就被他这般白白浪费。
“蠢啊……”
被称为廖头的黑脸大汉一跺脚,呵骂一声后,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长棍,快速跑过去挥着长棍在屋顶火势渐盛的地方不断挑戳,看样子是要把起火的地方从屋顶挑下来。
许久后,火势终被熄灭,燃烧大半的屋顶冒起白烟,水滴正从屋檐不住滴淌,原本就寒酸简陋的驿站到的眼下,看上去更显破败。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驿长廖忠勇抱了抱拳,心生感激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廖大人无须感谢,若要执意感谢,那还是感谢我小师弟吧!”
小夫子拱了拱手,原来他和刘榜半途中也参与其中救火,这时说完话便偏头看了一眼几步外陷入沉思的刘榜。
刘榜此时正黑着脸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屋顶起火的地方,如他所料不错,这次起火应该是人为所致。
在先前救火时,他提出“灭一半保一半”的建议,虽被那廖头质疑,但最终因为别无他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还是被那廖头采用,效果如今看起来倒是令人满意,因此他认为这时对方的道谢也是发自肺腑。
“敢问小友姓名,也好让我廖忠勇铭记于心!”
廖忠勇移步过来,冲刘榜抱拳,真诚发问。
“廖大人,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小人倒是心有一问,还望廖大人解惑?”
刘榜拱手还礼,一句带过救火感激的事情,偏头看了看屋顶火烧最厉害的地方,便皱眉提出自己的问题:“先前驿站附近可有其他人在?”
这话一出,廖忠勇的脸色蓦然一沉,对方问出这句话,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这场火灾存在问题!
龇了龇牙,廖忠勇阴沉着脸,偏头冲坐在不远处休息的矮子投去噬人的目光,“矮子,你的那个同乡何在?”廖忠勇咬牙问道,刘榜站的近些,甚至能听到廖忠勇咬牙的咯吱声。
“啊?对哦,崔铁头去哪了?”
矮子抓了抓头发,目露疑惑地探头四下张望着,可这周边除却驿站,再无任何建筑,这时是四野无人,连个鬼都没有。
“艹你娘的……还不快去找!”
回过味来的廖忠勇破口大骂,脸色已然被怒火烧成铁红,这时他再傻,也已经明白这场火灾是有人蓄意所为!
而此时,他再看身边这两位年岁不一的书生,心中思绪则是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