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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舌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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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仙骨坐于庭,唇枪舌剑战儒生。
  厅外有人唱喝:“时辰到,宴席开始,宾主尽欢!”
  团坐在圆桌前的众人,纷纷抬头,只见厅外,鱼贯而入一队人员。
  陆一帆定睛细瞧,那一队人马,全是小厮打扮,手里端着红漆调盘,上面放着各式菜肴。
  领头之人,双手扣起,他并未端调盘,而是径直走至陆一帆这一桌,然后定在那年轻道士身边。
  圆桌分置八椅,三张圆桌,共计二十四座。
  此时,宾客齐至,菜肴上桌,这便算开席了。
  陆一帆早已饿了,但坐在圆桌四周的,除了那位年轻道士,其余皆为老者。
  眼看着,菜肴酒盏齐至,陆一帆也得按耐住性子,等那圆桌上的长者,先动了筷子再说……
  可是,那一桌的老人,虽然手上拿着筷子,却不见有人先动,而是呆坐原地,好似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一小厮端来一盘菜肴,径直来到陆一帆他们这桌前。
  原先静立在年轻道士身边的小厮,上前接过端来的菜肴,轻轻放置在那年轻道士面前。
  陆一帆顿时懂了,原来那年轻道士,食用的菜肴,是特制的斋菜,虽与众人同桌,但吃食却相去甚远。
  陆一帆瞧了眼那端上来的“特制”菜肴,简单的一份家常豆腐,餐盘内的豆腐被煎至金黄,配以青菜红椒,煞是好看……
  陆一帆观察间,那年轻道士终于睁开双眼,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金黄豆腐,放于口中,慢慢咀嚼,然后放下筷子,重新闭上双眼。
  见到那年轻道士动筷,桌上众位老人,才举起筷子,夹动菜肴,酒席间,一时悄然无声。
  陆一帆感觉别扭的紧,夹了几口菜肴,放入口中,虽然菜肴丰盛,但在他口中,顿觉无味,嚼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倍感不自在……
  圆桌不大,又加上给主位的年轻道士,腾了一块空间,那圆桌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酒菜上得快,撤的也快,要不然,以圆桌的面积,根本放不下太多菜肴。
  陆一帆顿感无趣,一顿丰盛的酒菜,吃得是无色无味,这让他想起黄静姝先前所说,这生日宴无趣的紧,诚不欺我啊!
  菜过五味,圆桌上也无人饮酒,陆一帆很快便觉得吃不下了,正寻思着,如何逃脱这里,出去逛逛……
  却不想左手邻桌,站起两位老者,纷纷端着酒盏,朝着陆一帆这桌走来。
  前面之人,脱发严重,发际线已至头顶,稀疏白发随意披散着,脸色红润,眼袋很厚,脸上有连鬓短针一般的胡茬……
  另一人,着一身白色长袍,宽袖挥洒,比起前面的老者,那人头顶白发就显得浓密得多了,雪白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还在脑后挽了个发髻。
  白须过胸,飘飘洒洒,雪白长眉,斜飞入鬓,颇像位老神仙。
  前面的老者,端着酒盏,脸上带笑,褶皱丛生。
  “小伙子,介意跟老夫饮上几杯吗?”
  陆一帆懵懵懂懂,却发觉那老者,直勾勾得盯着自己,他连忙起身,有些不太确定的指着自己鼻子道:“老先生,您是在说我吗?”
  落后一步的老者,上前一步,一条宽袖举起,却不知他从哪取了个酒壶来,也不说话,只是示意陆一帆端起桌上酒杯。
  陆一帆颇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能让人家老者一直举着酒壶。
  长者敬酒,没有推辞的道理,尤其这第一道酒,更没有推阻的理由。
  虽然不明白,两位老者为何突然要来邀他喝酒,但礼数不能失了,连忙双手拿起桌上酒杯。
  董忘川坐在另一桌,斜着眼睛,朝着那边暼了几眼,然后又朝着厅外看了看,最终,收回目光,再次大快朵颐起来……
  坐与主位的年轻道士,睁开双眼,朝着站起的三人,巡视几眼,便重新闭上了眼皮。
  只是,那双无暇的耳朵,不易察觉的轻微抖动着,看来是对谈话内容有些兴趣的。
  陆一帆举着手中酒杯,眼看着那提着酒壶的老人,慢慢斟满酒液。
  当先的老者,举起手中的酒盏道:“花开一时,话表两家,来!小伙子,干了!”
  老者手里的酒皿明显比陆一帆的酒杯大得多,一句话完,扬脖将手里的酒液,一口气喝完了。
  提着酒壶的老者,也不说话,只是将一手的酒盏亮了亮以作示意,然后扬脖,手中之酒,也是一饮而尽。
  先有号令在前,后有实景在后,陆一帆哪敢推辞,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液,一股脑先倒进嘴里再说……
  酒液辛辣,入口之后,陆一帆眉头皱起,只觉得那酒液就如岩浆一样滚烫。
  后起的酒液独有的味道,从嘴里一直冲至鼻腔,让陆一帆差点咳出声来。
  强忍着酒冲,屏息将口中的液体,吞入腹中,一时火烧四起。
  站在前位的老者,见陆一帆艰难将酒液吞下,一时眉开眼笑,“好!英雄出少年,来!再满上!”
  提着酒壶的老者,再次上前,举壶欲倒,这可把陆一帆吓惨了!头酒不能推辞,但这第二杯,总有推辞的理由了吧!
  “老先生见谅!我平日里极少喝酒,酒量不好,若是喝得醉了,在这宴会上,出尽洋相,可是不太好的!”
  前列的老者,面色微红:“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醉了更好,酒酣才得真感情嘛!”
  陆一帆摇头道:“老先生,话是如此说,但是,有诗云:醉人不过花共酒,花是丽人酒是愁。酒这东西,少饮无事,多饮伤身啊!”
  头顶稀疏的老者,眼前一亮,端着酒杯开口道:“那你可曾听说过傍柳题诗,穿花劝酒。酒酣方能尽兴,尽兴才能有此雅致。”
  陆一帆弓身道:“文人雅士,各领风骚,一帆愚拙,并不敢与众文士比肩,犹记得斩美劝酒,强人之志,却不一定是美谈!”
  处于前列的老者,脸现怒色,正欲开口,却被身旁提着酒壶的老者阻止了。
  声音轻缓,波澜不惊,“小友言之有理,是我等强人所难了!”
  话语刚落,再次开口道:“小友言谈有礼,举止得体,我等欲与你结那莫逆之交,但小友讳莫如深,仿若有深仇大恨一般,如何得交?”
  陆一帆不卑不亢得道:“素闻高山流水,令人敬仰,伯牙鼓琴,子期听之,知音难觅,甚如知心?”
  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一时兴起,红脸老者,开口道:“小伙子伶牙俐齿,那你可知孔融让梨,目有尊卑,方能和睦相处。”
  陆一帆不卑不亢的道:“幼时所学,哪敢遗忘,只是小子,又听闻无主之梨之事,恪守本心,坚持原则,才能直达通途。”
  提壶老者,放下酒盏,背负双手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固执己见,如何得圣人相助?”
  陆一帆调转目光,对着提壶老者道:“小子犹记得东郭与狼的故事,割肉反哺,饲喂的不一定是人,还有可能是狼,归心与否,不在行动,而在思想。”
  红脸老者,捉起手中酒盏,将内里酒液一饮而尽,脸颊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就连那胖胖的鼻头,也变得通红。
  “佛祖以肉饲鹰,求得不是鹰的感念,而是自身的升华。”
  陆一帆也转身将拿了半天的酒盏,搁置在桌上,抬头道:“古语有云: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穷人过好生活,哺育好家庭,便是对自身最好的升华,凡人以身饲鹰,不是大善而是愚傻,认清自身,每个人的成就各不相同,不得强求!”
  先前提壶的老者,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小友,对于以身报国,做何感想?”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另一桌的董忘川猛然抬头,盯着三人……
  坐在主位的年轻道士也猛然睁开双眼,注视着站立的三人。
  陆一帆此时,可能一杯黄汤下肚,有些醉了,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
  索性也背负起双手,朗朗回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家国有恙,正如祸起东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普通人家都没了,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这次,白须老者并未让那红脸老者插话,而是接着问道:“那依你之见,普通人该如何报国?”
  陆一帆血气上涌,脸上红彤彤的道:“普通人的能力有限,但胜在人多,蚁多尚能咬死象,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呢!”
  陆一帆不自觉的踱了两步,接着道:“我觉得普通人报国行动有二:一,靠团体,即大家抱团取暖,跟着大部队走;二,武装自身,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强大,不管是磨练自身,亦或者求助外力都行!”
  红脸老者“哼”了一声:“夸夸其谈,大言不惭!”
  陆一帆红着脸,反驳道:“老头!先是你们引经据典的,过来为难我,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轮到我说话,你就说我大言不惭,你们真是偏颇的紧啊!”
  宴会上的闷气本就无处发泄,突然又来两个老头前来为难自己,幸好,从小到大,他那床头书柜里,一直摆放着一本典故300则,要不然还真得被这两个老头问住了。
  陆一帆平日里是彬彬有礼的,就连两位老者前来试探之时,亦是如此,但随着一杯辣酒入肚,接踵而来的问题,就仿佛把肚子里的酒液彻底点燃了一般,使得陆一帆不吐不快!
  先前提着酒壶的老者,从桌上提起酒壶,拱手道:“小友!多有得罪,切莫动怒,老头子在这里跟你陪个不是!”
  那红脸老者,也知自己失言了,只是今日,三番五次都没堵住那小子,心里多有不畅,再加上,三两杯白酒下肚,有些失了分寸。
  拱了拱手,并未多说,正欲离开,却不料被那脸红耳赤的小子高声喝住了:“喂!老头,典故之意尚且互相矛盾,古人之用,多分语境,前人之语,自有深意,不能躺在前人怀里,不思进取,那可真是有辱斯文了!”
  红脸老者本也有些怒意,闻听此言,怒火中烧,目眦欲裂,稀疏的白发,几欲倒起……
  愤然举起手臂,指着陆一帆道:“你!你……”
  还欲说话,便被身旁老者拉住,压下举起的手臂,小声道:“今日我们欺负一个小辈本就理亏,算了吧!就算你斗嘴赢了,跟一个小辈过不去,只会让我们更难堪!”
  红脸老者愤恨的一甩衣袖,“哼”了一声,便转身入了原先位置。
  哪成想尚自站立的陆一帆猛拍一下桌子,将那一桌的老者吓了一跳……
  高声道:“若今日宴会,皆是这等人物,那这宴会不参加也罢!”
  “哐啷啷”用力将椅子踢开,与会的众多老者,纷纷缩了缩脖子。
  陆一帆甩动宽袖,大步就往大厅外走。
  他醉了吗?一杯白酒而已,还不至于,那陆一帆为何会如此呢?
  这就不得不提,他先前就餐时的那个念头,他在借着“酒意”耍酒疯,顺便实现“逃离”的计划。
  众多老者目光集中在这年轻人身上,让陆一帆感觉芒刺在背,再次加快步伐。
  “啪!”一个有力的胳膊,搭在陆一帆的肩头,将他老老实实的按在原地。
  眯着双眼的董忘川,将陆一帆的脑袋勾过来,小声道:“你给我回来!往哪跑……”
  陆一帆本来骇了一跳,当看清是二叔后,才放下心来。
  低声回道:“二叔,我在这里烦闷的紧,出去透透气总是可以的吧!”
  董忘川低声念叨着:“哪都别给我去,如今,你把这一屋子的老头都得罪了,他们都是此次宴会的重要宾客,你跑了,有没有想过你那小女朋友?你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
  陆一帆的确冲动过头了,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寻法出去,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想想,他还真是走了一步烂棋……
  突然醒悟过来:“二叔,什么小女朋友?你在说什么?”
  董忘川摆手道:“哎呀!你第一时间想得是谁,那二叔说得就是谁喽!”
  陆一帆正欲反驳,却被董忘川再次挡住,“不过,你这混小子干得不赖,比你爹强,二叔早就瞧这些老头子不顺眼了!”
  陆一帆嘴角扬到耳朵根:“哈哈!别说,还真过瘾!”
  两个人,搂着脖子,嘀嘀咕咕,且在二十多人面前,怎么看怎么招人厌。
  正说话间,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小伙子,还记得我吗?”
  陆一帆循声望去,却见一位一身蓝色长袍的老者,那老人面相,越看越熟悉。
  却见董忘川突然直起身子,对着老人弓身道:“见过世叔!”
  陆一帆眼前一亮,终于想起这老人是谁了,他不就是那在古玩市场,开文具店的老板吗?
  那老人满脸带笑,亲切的抓着陆一帆的胳膊道:“你就是晴川的儿子啊!咱爷俩还真有缘分!”
  陆一帆见二叔的态度,便明白,这是遇见故人了,忙行礼道:“一帆见过叔爷爷!”
  按照董忘川的叫法,陆一帆叫得其实也没差……
  好在那老者也不在意,只是一直点头道:“好!好啊!”如同在欣赏一副名画一般……
  李雪桐顺着庭院的走廊,慢慢前行,脸上尽是笑意:“这孩子如何?”
  背着蓝色布袋的常伯符,慢慢跟在后面,“说不好!仅仅远远的看着,还真不好说,但这孩子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李雪桐收起脸上的笑意,道:“不急!咱们就远远的看着,随他折腾好了,这滩死水是该兴些波浪了……”
  顿住脚步,转身道:“伯符!近前来……”
  一身中山装的常伯符走近,耳朵凑了过去……
  两位究竟低声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只见那背着蓝袋的老者,快步转身离去了……
  那文具店的老板,一意要拉着陆一帆坐下谈话。
  但这一屋子的老者,让陆一帆得罪了个遍,如今让他坐下,确实尴尬的很……
  正为难着,却从外面转进来一位壮硕的中年道士,正是那紫君修士。
  那道士入得门来,仿若投身湖中一般,众多老者起身,跟他行礼,那道士均简单回过。
  直至走到陆一帆旁边,对着立在身旁的董忘川抱拳道:“忘川师叔,好久不见!”
  董忘川也抱拳回礼道:“紫君道长,别来无恙!”
  两人简单叙了旧,便见到那壮硕的中年道士,转身对着陆一帆道:“陆师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陆一帆本来还在心里默算着二叔跟那道士的关系,结果那道士转身便叫他师弟,这让他很是惊愕……
  目光暼向站在一边的董忘川,只见他点了点头。
  陆一帆起身站在那道士身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他打招呼……
  只听那中年道士朗声道:“觉尘,跟我走!”
  只见那原先坐在主位的年轻道士,迅速起身道:“是!师叔。”
  那中年道士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厅外走去。
  陆一帆见二叔依然点头,便咬了咬牙,也跟了出去。
  中年道士停在走廊拐角处,似在等他,陆一帆慢慢挪了过去。
  年轻道士从他身旁飘然而过,然后立在中年道士身旁。
  陆一帆刚站定,就听那中年道士开口道:“见过你陆师叔!”
  那年轻道士跟陆一帆均是脸色愕然,什么?怎么就成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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