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国家称为拉式哈密顿粒子，也正是平常所说的量子，也是近几年和西方国家科技竞争的关键着力点，虽说是粒子但其实并不是单一粒子，而是一组多种基本粒子构成的复杂系统，是包括多种费米子和玻色子在内并按照一定规则运行的系统。我们实验室主要是基于玻色子为基础。”
　　“说点我能听懂的。”邢方志说道，“换种比较亲民的说法。”
　　“你可以理解为，一群按照一定规则不断运行的小东西组成的一个群体。”丁华说道
　　“有多小？”邢方志追问道。
　　“最小”丁华回答到，“基本粒子级别的大小。”
　　“它们的运行总需要能量吧？那能量从何而来？”
　　“是由基本粒子构成，所以可以利用的能量来源有很多，首先最简单的可以吸收辐射能，虽然效率很低但十分稳定，比如晒晒太阳靠近高温热源，其次可以在一定条件下打开一些化学物质的高能键，比如动物体内磷酸化合物的高能磷酸键。”
　　“那可以控制吗？”邢方志追问道
　　“可以，”丁华迟疑了一下，“正如风头正盛的量子计算机，不同量子之间存在纠缠态，而这本身就是一定的规则，人为控制纠缠态的规律，就可以控制，但这个过程十分复杂，而且牵扯到太多的技术细节和理论，解释起来很麻烦。”
　　“呃，”邢方志面露尴尬，“既然这么复杂，那就算了。”
　　邢方志犹豫了一下，问道：“虽然我这个问题听上去很蠢，但我还是要问，这个能说话吗？”
　　丁华漏出讶异的表情，“说话？说话自然是没法说话。说话只是人类通过声带等发声结构进行的一种信息传递方式，也称为第二信号系统。”
　　丁华想了想，又说道，“但确实存在信息传递的可能，这也是我们为何会选择它作为灵魂图式的媒介。这个微观系统通过改变能量的传递，刺激大脑的颞叶威尔尼克区和角回等部分，可以让人大脑获得特定的感官信息，是意识层面的交流，我们称为第三信号系统，不过这个尚在理论阶段，还没有得到实验验证。”
　　邢方志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此时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他越来越确信自己脑子中的信息是某个“灵魂”在和自己对话，而这个“灵魂”很可能正是樊皋。
　　“没错”一句回答被塞进了邢方志的脑子里，又是这种熟悉而又诡异的感觉，两个字塞入了邢方志的脑中。原来这个“灵魂”一直在跟着自己。
　　“不要再听介绍了，去找。”邢方志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又一段信息塞入邢方志的大脑。
　　邢方志忍住内心的震惊问道：“这个，你们有储存吗？”
　　“有的，在实验室里场叠加稳定器里储存。”丁华回答道，“您要去看看吗？”
　　“走！”说罢邢方志站起来身来，推门离开会议室。
　　此时徐长安已经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了，见二人出来问道：“怎么样，了解的情况有用吗？”
　　“相当有用！”邢方志也没藏着掖着。
　　“有用就行。”徐长安见好就收没有追问，只是跟在二人身后。
　　邢方志和丁华换上防护服，进入了一间一拃厚的不锈钢板围起来的实验室，说是实验室其实就算说是个铁罐子也说得过去，门上是指纹瞳孔和密码三重门禁，徐长安没有权限这一次还是站在外面。
　　邢方志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种级别的实验室，事实上大多数实验室并不是这种形式，而是简单的一些钢化玻璃的隔间，洁净程度比较高有几台生物安全柜之类的，像这种坚固程度的实验室实在是少数。邢方志环顾四周的不锈钢墙壁，心中想着说这实验室能抗住数百公斤的烈性炸药炸弹袭击邢方志都不会怀疑。
　　实验室里大多数仪器都没有开启，只有三个半米长的胶囊形状的金属管上闪烁着绿灯。
　　“就在这里面，由于其性质特殊，所以我们通过三重叠加场进行限制和存储。”丁华指着金属管说道。
　　“可以看看吗？”邢方志问道。
　　“看是看不到的，人眼没法直接对这种级别的微观粒子进行观测。”丁华浇了桶冷水，“通常我们都是通过场观测仪来观测存放粒子的场的变化来描绘这些粒子的状态。”
　　“那这个什么仪，现在可以用吗？”邢方志说道，“我想看看这些粒子还在不在。”
　　“可以，您稍等一下，”丁华从旁边推过来一个一人多高的仪器，中间正好有一个胶囊形状的凹槽，“肯定还在，那个绿色的灯就是场扰乱状态指示灯，说明叠加场里还是有粒子的。”
　　丁华将仪器连接好，显示器上出现了复杂的波纹图形和指标，稳定并且没有变化。
　　几秒过去，丁华开始瞪大眼睛，又是半分钟过去，丁华死死的盯着显示器
　　“怎么？”邢方志问道，“情况怎么样，粒子的存储状态不错？”
　　“不，”丁华声音微微颤抖，“粒子没了。”
　　这个答案在邢方志意料之中，虽然他不知道樊皋究竟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但现在他可以确信那个脑海中的声音就是状态的樊皋。
　　丁华手忙脚乱地推着用观测仪把三个金属管全部看完，一言不发的在实验台上的观测记录本观测结果一栏一连串的“有”下面写上一个刺眼的“无”。
　　丁华匆匆的带着邢方志换下防护服出了实验室。还没等邢方志开口，丁华就掏出手机拨打了研究所所长的电话，声音略带颤抖的报告了这个情况。即便没有打开免提，邢方志也能听到那头所长的咆哮。
　　“这个很贵吗？”邢方志小声问道旁边的徐长安。
　　“我不做物理方面的相关实验，所以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徐长安回答，“但我估摸着大概百来亿的成本是有的。”
　　丁华跟所长汇报之后，紧接着就是联系实验室负责人杜月倪，可连续打了两三个电话依旧没人接。倒是此时邢方志的手机先响了，也不出邢方志的预料，是要成立专案组调查国家科技成果失窃案。
　　这边丁华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边邢方志倒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他脑海里整个事件的脉络大概已经清楚了。邢方志给徐长安和丁华安排了保护现场需要做的工作，分别让封锁了监控室和周遭几个相邻的实验室，并嘱咐二人24小时保持手机开机，并且随时准备接受问询。
　　邢方志安排妥当走出研究所，上了车并没有着急开车，而是开口说道：“你应该还在吧？”
　　邢方志明白，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来研究所，这个灵魂状态的“樊皋”都跟在自己身边。
　　“在。”熟悉的带有割裂感的语句又一次出现在邢方志的脑海里。
　　“我现在知道的更多了，但我更糊涂了。”邢方志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状态？这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在粒子化的过程中，我的记忆破损了，没有完全转换成功，只保留了自我图式、人格结构、认知图式以及一部分程序性记忆和相对久远的陈述性记忆，并没有没有粒子化当天的记忆。”
　　“那现在你的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啊。”邢方志有些气短。
　　“杜月倪把我变成这样的。”
　　“你不是没有记忆吗？”
　　“刚刚在实验室我看到了，是杜月倪的人把我转化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刚刚？看到？”邢方志有些懵逼
　　“在微观量子层面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只是时间长短决定了明显不明显而已。而我本身是量子级别的存在，观测起来自然就像问隔壁昨天晚上几点睡觉一样方便”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吗？”邢方志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思维过程并没有留下太多可观测的痕迹。不过在转化我的过程中出现了几个关键词，我缺少陈述性记忆所以并不能很好的理解。”
　　“什么词？”
　　“共济会，光明派，纵横家。”
　　“这些都是一些组织，和你变成这个状态有什么关系？”
　　“你是警察，这个问题是需要你来找到答案的。”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塞到脑子里时，除了割裂感竟然还让邢方志体会到一丝不屑。
　　“走，不管怎么样，既然确定了方向，就先去查查这个杜月倪。”邢方志说道，刚刚在实验室时就注意到了，杜月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邢方志一脚油门便往警局赶，如果他的直觉没错，这个杜月倪很有可能和共济会、光明派、纵横家这些组织有联系，不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起码在中国的国土上，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帕萨特也发动起来，紧随邢方志的警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