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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结果怎么样,能确认死因吗?”邢方志坐在办公室问道
“没有外伤痕迹,死因可能是过劳,死者生前的脑神经经历超限抑制,可能因此引发了副交感神经系统紊乱,最终猝死。”一名干警拿着手里的报告说道。
“可能伪造吗?”邢方志眉头紧锁“比如用药物之类的?现场那栋楼不是还有一些生医系的实验室么,药物应该很好找吧。”
“按照报告上的意思,应该不太可能伪造,一来体内没有检测到相关的药物残留,二来中枢神经和外周神经的凋亡十分自然,”警察顿了一下说道,“这些细胞就像在培养皿里寿命走到尽头一样。”
“这样啊,”邢方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那先这样,你先去忙你的吧。”
这名警员应了一声就离开了,邢方志一人皱着眉仔细看着手里的资料,一时间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是过劳死?
调查过程中,从死者的手机里发现有一条收藏的短视频,里面有泄露研究所内部照片,虽然照片内容经过问询实验室的负责人,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可一切还是太巧合了,刚保留了泄露信息的证据就猝死了。
邢方志也曾经调查过这个名为“看科技之上”的账号,发现近期登陆地点都是在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几个因素联系起来,事件愈发扑朔迷离了。
……
邢方志正盯着手上的资料思索着,突然视线突然模糊了一下,随后大脑里生硬的塞入了一句话
“你熟悉个人吗?”
邢方志一愣,因为这个感觉实在太诡异了,因为这句话明显不是自己思维组织出来的,而是像是被人突然塞到了他脑子里一样,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文字,这句话就生生出现在了脑海里,在认知中割裂感极其强烈。他摇了摇头,环顾四周再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响。也许,是太劳累出现幻觉了?邢方志有些困惑。
“我在和你交流。”
又是眼前轻微模糊,随后诡异的一句话出现在了脑海,邢方志突“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谁!?”
“我是樊皋。”
饶是邢方志三十多年的一线干警的阅历,现在也不由的背后直冒冷汗,这个感觉太诡异了,他惊恐交加地说道,“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你了,我是樊皋。”又一句话塞到了邢方志的脑子里。
邢方志强忍着大脑里的这种诡异的感觉,平复自己的情绪,
“可樊皋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停尸房,你到底是什么人,在用什么仪器在和我交流?”邢方志说道。
“我不确定怎么称呼这个状态,如果通俗来讲,大概算是灵魂吧。而我的自我认知图式里,我就是樊皋这个人。”
“可你在哪?我完全看不到你”
“我就在你面前,我现在存在的媒介是一种特殊的微观粒子,你不借助仪器观察不到。”
“等等?粒子?为什么粒子会说话?”邢方志越来越懵
“因为……”邢方志脑海里的内容明显停顿了一下“我认为专业性的东西你没法短时间内理解,但我时间有限,所以如果想知道更多,就去申请调查京北高校研究所的研究资料。还有我的应用设计稿。”
“可我怎么相信你?”邢方志问道。
“如果不查你就永远不知道真相,而你的性格不会让你这样。”
“你很了解我?”
……随后一阵沉寂,再没有什么话出现在邢方志的脑海里。
邢方志坐会自己的座椅,不断深呼吸仔细回忆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一刻钟后,邢方志拿着调查申请推门而出,他要去找科教部和公安部申请更高权限的调查。
原本复杂的申请审查流程意外的顺利,仅仅一下午就全部办完了,邢方志可以于次日开始72小时内调取所有研究资料,对研究所全体工作人员进行不超过两小时的问询。过程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而此时,一团围绕着他的完全不可见的微观粒子团结构也越来越不稳定。
邢方志第二天一大早便驱车前往研究所进行调查,由于调查申请仅给他一个人调查权,所以所有的调查工作他必须独自完成。
由于出了人命,研究所里这两多数研究任务都暂停了,门口党建工作展示也换上了特别提醒,要求各个实验室杜绝996,007式的科研工作,所有人务必树立健康科研,合理发展的思想。
邢方志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车撞南墙了知道拐了,股票涨了知道买了,上面整治了知道改了,早干嘛去了。
研究所门厅里负责接待邢方志的研究员已经在等着了,见到身穿警服的邢方志赶忙迎了上来。
“您就是邢队长吧,我是徐长安,院长昨晚亲自安排下来,让所里上下配合您调查,您有什么要查的,我带您去。”徐长安说道。
“你好,那就麻烦你了。”邢方志说道,“可以先带我去樊皋所在的实验室么?”
“好嘞,您跟我来,”说着徐长安在前面领路,“他们实验室最近只有值班的研究员在了,负责人都被叫去谈话了,您要有什么问题,他会尽量配合您,如果有更深入的问询的话,负责人可能明天才有时间回来实验室。”
一路上徐长安在给邢方志介绍着所里最近的情况,无非就是一些上上下下都决心整改,而且短短一周已经卓有成效之类的话。
“你们领导让你来说这些的吧。”邢方志满眼深意的看着徐长安。
“呃,”徐长安明显有些尴尬,“我也没办法,领导布置的任务,这不是怕您对我们研究所有不好的印象吗,但我也知道,您是警察应该很容易能看出来。”
“明白,你们也有难处,”邢方志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你就随便说说你真实感受吧,所里平时氛围怎么样。”
“虽然平时所里的工作特别累,但说实话氛围挺好的,”徐长安说道,“同事之间都有共同的目标,所里福利待遇都是全国数得着的,所以也没啥矛盾。能在这里坚持下来的,都是想做出点事情的。”
邢方志看着徐长安一脸真诚,确实不像是骗人,虽然所里研究任务压力大,但这里许多人从上学时期开始就是天之骄子,都怀揣着干一番事业的人,自然也能忍得住这种高压。或许这样说对过劳事故受害的人有些残忍,但正是这些甘愿背负高压的人,为中国树立起了科技的高塔,使得中国能在西方世界围追堵截下,在科技上奋起直追,而不受人掣肘。
“你们也是辛苦啊,”邢方志感叹,“我确实从心底里佩服你们这些搞科研的,埋头就是十几年,许许多多的人做着真正伟大的事业奉献自己。”
徐长安挠挠头,“也没有那么伟大,我来所里是因为所里给开的福利待遇太好了。”
“哈哈哈哈,有梦想也要吃饭嘛,不寒碜。”邢方志说道。
二人聊着便来到了樊皋所在的实验室,推门而入,一个戴眼镜短头发,柔弱书生模样的男人正在打扫卫生。
“丁华,这是来负责调查的邢队长,有什么需要我们尽量配合警察同志。资料权限按照最高标准提供。”徐长安抢先说道。
“好的。”丁华简短回答了两个字也没质疑。
“我首先想了解一下,你们实验室主要是做什么研究,当然,你们做的这些专业的东西我没法完全搞懂,所以有没有简短的介绍一类的。”邢方志问道。
“好的,您跟我来会议室吧,已经准备了专门的简介报告,比较容易理解。”丁华说道。
二人来到会议室,徐长安则一人在会议室外,他没有相应级别的资料权限所以只能在门外等着了。
“我们实验室是‘樊笼’计划的主要参与者,‘樊笼’计划是一项关于思维意识媒介转换的计划,其前身是生物物理学院意识数据研究的“天启”计划。‘樊笼’是在‘天启’的基础上,将意识数据附加到新的更完美的载体上。简言之终极目标是让人类的思维和意识脱离肉体存在。”
“等一下,脱离肉体?那思维和意识放在哪里?放在硬盘里?变成数据?”邢方志打断道,“可都是数据了那样还算是人吗?”
丁华笑了笑,“您可能对人类自身的认识有一些误解,人的思维和意识并不是一种需要放在哪里的东西,而是更接近一种综合的处理问题的算法和策略的集合,是一种独立的运行规则和方法。”丁华说道,“至于是否算是人,那我换一个描述方式来说,您看是否可以得到一个不同的结论。”
“有一个健全的成年人,但他很不幸,遭遇了车祸导致他失去了右腿,但万幸现在的科学技术允许进行神经接驳安装机械假肢,他安装了机械假肢,请问您还认为他是人吗?”
“当然。”邢方志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这个人还是十分不幸,又遭遇了车祸,失去了左腿和双臂,同样的安装了神经接驳的机械假肢,请问您还认为他还是人吗?”
“依然算,机械假肢不改变他是人的事实。”
“那么他的不幸还在继续,由于又一次遭遇车祸,他的内脏器官都在衰竭,因此医生给他更换了人造机械器官。请问您认为他是人吗?”
“算,只是这个人也太倒霉了。”邢方志吐槽道
“他的不幸还将继续,由于再一次的车祸,他的五官全毁,因此给他更换了机械的感觉器官,此时从外观来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形态,请问您还认为他是人吗?”
“也许乍一看会迟疑,但我认为他还是人。”邢方志回答
“那么,不幸的他再一次遭遇了车祸,大脑、脊髓中枢神经正在快速衰竭,医生无奈的将神经更换成了人造神经,并记录了他的大脑的数据和记忆并输入了人造神经,让他得以保存他的记忆和性格。请问您还认为他是人吗?”
“应该算是吧。”邢方志有些迟疑,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他依旧不幸,手术并不成功,他失掉了大部分的记忆。您还认为他是人吗?”
“当然,失忆的人有很多。”邢方志说道。
“那么最终问题是,人是什么?”丁华问道。
邢方志刚想回答,是一种哺乳动物,可仔细想想刚刚这个不幸的人,最终已经完全不属于动物了,甚至不属于生物的范畴了,可自己的意识在进行判断时依然会认为他是个人。很明显,人应当是生物中的一种,可自己的意识判断却得到了相悖的结论。
“那人到底是什么?”邢方志不禁反问。
丁华说道,“如果是我,我会说,人是一种独立的运行规则。”
“规则?”邢方志对这种抽象的说法并不是很理解。
“通俗意义您可以理解为灵魂,刚刚您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没有肢体,没有躯干,没有大脑,甚至没有记忆,您依旧认为剩下的部分他依旧是人。”丁华说道,“当然,我们的研究并不是仅停留在这种抽象的概念上,我们将一个人的‘我’的概念称为脑源体,根据认知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研究,基本可以判定脑源体包括人格结构、永久记忆、自我图式和认知图式,这些是最广泛的对一个独立人类个体进行评定的标准,其中如果没有完整的永久记忆,我们便称剩下的部分为灵魂图式,即没有记忆但其他健全也是活的灵魂。”
“当然,如果您平时了解一些佛教内容的话,佛教中常说四大皆空,四大即是地水火风,而空则是指本我。古人虽然知识水平受限,但思维却格外深刻,地水火风中地指静态的物质基础,也就是肉体,水指动态的物质基础,也就是流动的血液,火是指改变环境的基础,也就是个体所具有的能量,风指个体依赖环境的基础,也就是空气,因此从四个不同的维度,将基础的人描述出来,但最终归于空,意味着本我才是本源,而我们认为这个空才是人。”丁华补充说道。
“您应该也知道,现在这个项目立项的名称叫做‘樊笼’,陶渊明的诗中这样写到,‘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我们的研究的最终目标,就是未来有一天可以让人类脱离肉体的樊笼。”丁华说道。
这一连串的知识冲击,邢方志愣住了还没缓过劲来
“那这个规则,或者说这个‘空’,怎么存在,总不能真就凭空存在吧?”邢方志想了一会儿说道。
“当然不是凭空存在,我们找到了那种近乎凭空存在的载体,”丁华说道,“现在的各种信息数据存储还需要弱载体,需要维护而且寿命也不长,随着这几年量子力学的发展,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强载体,汉方粒子。”
“汉方粒子?”邢方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