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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这几把枪的话,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直到现在我的想法还是没变,人是这样的末世里最重要的资源,但人也是这个年代最恐怖的生物。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就我这段时间——从我建立那个难民营到现在,我这个想法都一次又一次地被证实了。
人是最重要的资源,这点想都不需要多想。
但这个最重要的资源也最危险——从那些吃人的人到威猛先生的误判导致我们错杀了一整栋办公楼的人,再到今天,一群强盗出现在了我们的营地附近,要不是因为这几把枪,估计会发生一些特别不好的事情。
那群人脸上绑着几条步做面罩,从暗处冲出来,一刀把正在练说唱的道德孝子砍翻,另一个人把刀架在一个女人脖子上。
“老实点!什么动作都不要想有!”他咆哮着,看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道德孝子在地上抽搐、哀鸣着,柳青正打算拔刀,那个挟持了人质的人把刀往上提了提,“你再动一下!这个女人马上就会死!我保证!”
张天临走过来,“你们……干什么?”
“你们有些什么东西!交出来!”他咆哮着,他也知道这种时候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没好处,被他挟持的女人哭了,眼泪流到她的下巴,一部分淌到随时可能把她的脖子划开的刀上。
“你们是来……抢劫的?”
“废话少点!把你们的吃的喝的全部拿出来!”
道德孝子背上的伤口汩汩地流着血,我们得快点想办法化解面前的紧张,不然他估计就算活了也得留下点后遗症。
“你们放轻松,放轻松,”张天临把手抬起来,试着安抚这些强盗,他们身后还有四个人,“你们要些什么,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们拿。”
“有些什么都拿出来!我们自己挑!”
“东西太多了,不然你们自己过来看看……”
“bong!”
王晔霖站在他们身后,手枪枪口一股烟慢慢地往上升腾,那个用刀挟持了流浪者的强盗额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倒在地上。
我马上拔枪,一颗子弹飞到另外一个强盗身上,张彪他们也开枪,枪声在流浪者营地里奏响、轰鸣。
六个强盗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毕竟在国内基本上都是没枪的,所以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吓懵了。
子弹和血肉相比,自然还是子弹更硬,他们倒在地上,我带着张彪他们走到强盗们身边,老刘带着几个流浪者冲过来把道德孝子扶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个医生。
“想不到我们没干的事情被你们干了……”张天临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扯住一个在地上呻吟着的强盗的领子,把他提到自己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咳……唔……”他的胸口中了一枪,呼吸已经像破风箱一样鼓出声音,几个血泡从他的嘴角顺出来。
“我们这些人呢……还是挺友好的,为什么上来就动手伤人呢?”张天临继续问,但我不觉得他手里的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一般来说开始吐血泡就说明这个人的喉咙里已经全是血了,肯定说不了话的。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太刀拔了出来,走到张天临身边,一刀把那个强盗的手斩下来。
他开始用一种破烂一样的声音惨叫,眼睛瞪得很大。
“阿青……”
“他伤了我的人,”柳青换一个角度,对准他的另一只手,“这是报应。”
“你疯了!?为什么要……我操!”
柳青没有听张天临的话,她又一剑落下,男人翻一下白眼,晕死——也可能是直接死了。柳青挑挑眉,“所以呢?我杀了他,然后呢?”
“我们是人啊……”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牲。”柳青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她把刀插回刀鞘,撩一下头发,“你觉得呢?”
“你疯了……”张天临还是不敢相信面前发生了的一幕,我是不太能理解的,这种年代了了,柳青还不算过分的,就正正常常杀个人有什么好惊讶的?
“对,我疯了,记得让人把他们的尸体运出去,烧了也行把脑壳捣碎了也好,不然他们会变成丧尸。”柳青转身,看来她是真的不怎么想跟张天临对话。也是,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想,杀人在这种时候太正常了,柳青也不是无缘无故杀的他,是他们先动手伤了道德孝子。
在我看来,无论如何我们接触到的第一批强盗都应该是这群流浪者,但现在有了别人做第一个——流浪者无论是组织性质、组织方式、人数还是构成状况都更像是一个早期的强盗组织,但张天临还保持着他的初心,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别人那里掳掠什么……
倒搞得我们这些人有点像蛮不讲理的强盗?
“他的情况不差,血止住了。”老刘从他的帐篷里走出来,“现在把他的伤口缝一下就好了,我去找点纱布什么的准备着。”
柳青倒是不在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为了道德孝子而动手砍人的人,倒像是一个局外人。我不太理解,但又不可能直接问她。
Jacob把一具尸体拖到营地外面,手里扬着的斧子落下。
“老大,这边有一个建议,”柳青并不选择逃避之类的,她走到张天临身边,散给他一支烟:“呃……声音会吸引丧尸,刚才团座他们开了那么多枪,如果你愿意考虑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想想接下来要往什么地方走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
“你是第一次见我杀人还是怎么样?”柳青脸上出现一个笑容,我注意到所有在往这边看的流浪者眼里都噙着敌意,“我跟你说过了,这种年代了随时都要做好跟人以命相拼的准备,懂?”
“但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不就要一些东西吗!为什么要……这是我的流浪者营地,不是你的,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张天临有些崩溃了,我不知道柳青上一次杀的人在他面前是死成什么样的,但按照柳青的脾气的话……说不定给张天临留下了心理阴影也不一定。
“那就让傻子白挨一刀,然后让他们抢走我们的东西?”
“总比你和你的团座他们直接杀人好吧?”
“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以及我们的东西,不然没必要的。”柳青耸耸肩,并没有因为张天临的愤怒而觉得有丝毫不适,“这么说吧,要不是王晔霖及时开枪,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懂我意思?”
“我们能不能想想之前的日子是怎么样的——杀人是犯法的啊,柳青。”
“你这样拦路抢劫也是犯法的,张天临,”柳青不耐烦了,她把刀挎好,“好了,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反正我的想法已经给到了,听不听由你——我话说完,就这么多。”
张天临愣在原地,柳青走到曹怜樱身边,揉揉她的脸,“青青姐明天出去的时候给你找点东西,想吃什么零食啊?”
我觉得如果威猛先生在的话这件事可以被处理得更好,柳青为人处世的方式太过强硬,很容易让人不舒服,比如现在的张天临,就被柳青弄得挺难受的。
我不选择站边,要是在之前的话——在我发现流浪者们的敌意之前的话,我会毫不顾忌地站到柳青那边,这件事无论于情于理都是柳青做的对。
但……他们的敌意很明显,要是我再帮柳青说话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对柳青、对我们都不好的事。
张天临给我一个求助的眼光,在这整个流浪者营地里管得住柳青的应该只有我了,我装作没看到,转身。
人跟人的思想真的可以有很大的差距,比如张天临和柳青在对“杀人”这件事的看法,柳青或许也有些麻木了,只要是她觉得该杀的人就算对方什么都不做她也可能动手,但张天临就是那种典型的还活在过去的生活里的人,他觉得杀人这件事是错的。
这件事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对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柳青是为了我们能守住我们的东西而且没人会再受到伤害,但张天临在固守人性,他始终不愿意消失掉自己作为人的光芒。
但有的时候总得有人出来唱黑脸,不是吗?柳青和我们当了那个坏人,那么他的人性光芒还可以光芒万丈。最起码那群流浪者会觉得危险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们的老大,张天临于他们而言差不多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信仰,如果他也跟我们一样了,那些流浪者的信仰可能会崩塌,就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真的,跟个傻子一样,什么年代了,还是人不是人的,”柳青还在骂骂咧咧,“妈的,能活到现在的人有几个是人的?”
对啊,能活到现在的人能有几个还是人?反正,张天临是,丫丫和她的父亲是,曹怜樱是,别的我暂时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