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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军官大哥,刚才跟我谈生意的那个小姐姐叫什么名字?”丫丫坐在后座,从后视镜里看着我。
“柳青,怎么?”
“没,就感觉挺有意思的,”丫丫歪一下脑袋,“她给我的感觉挺好的,像是个大姐姐。”
“以后你可以去找她玩啊,我们基本上就在那边,”虽然名字叫“流浪者”,但我没发现他们流浪在什么地方,如果一定要说跟“流浪”两个字沾边的事的话,应该就是他们选择住在路边吧,“以后肯定还有别的生意要谈,见面的机会还多。”
丫丫继续问着跟柳青有关的事情,或许她是真的想交个朋友吧。她们两个人一定程度上还是挺像的,都给我一种女强人的感觉。当然,柳青更强硬一些,丫丫感觉还没接触过太多事情,所以不像柳青一样自身带着一股气质。
我们停在养殖场大门前,张彪把军刺解下来,捅穿一个丧尸的脑袋,又一脚把另外一个丧尸踹到一边,转身看着我们。我点点头,张彪帮丫丫把门打开。
“谢谢。”
“那个,军官,请问您叫什么名字?”丫丫的父亲看着我。
“陈昌民,是他的团长。”
“我叫张建安,陈团长,谢谢您,”张建安给我鞠一个躬,“我们的确挺需要这些东西的,而且……知道了还有其他人活着……心情挺好的。”
“我还想谢谢你们,”我给他敬一个礼,“谢谢你们原因跟我们做生意,我们那边有个孩子,终于能给她补充一下营养了。”
“还有小孩吗?”张建安瞪大了眼睛,“请进请进,去点你们的东西吧;丫丫,把东西搬进来一下。”
“张彪,帮忙。”
“既然你们有小朋友的话……”张建安多拿了一板鸡蛋给我们,“这些算是送给你们的了,让小朋友好好吃几顿。”
“不用的,生意就是生意。”我想谢绝,但张建安已经松开了手。
“不不不,这种时代咱们要互相扶持着前进,这个道理我懂,”张建安把鸡拎起来,放到后备箱里,“我觉得陈团长您是好人,而且你们也的确需要,收下吧。”
“谢谢,非常感谢。”因为曹怜樱,我们多得到了一板鸡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空来找我们玩。”
张彪坐在副驾驶座上,很明显他在想着什么事情,我看他一眼,“怎么,移情别恋了?”
“没,团座,”张彪马上回过神来,“我在想……您为什么会想拒绝那板鸡蛋?”
“不能欠人人情,知道么?”我拍拍他的脑袋,“之前的世界都不能欠,现在更不能,人情这种东西是要用命还的,懂吗?”
“这个……没关系吧?”张彪看起来不是太能理解我说的话,“是张叔自愿的,不存在什么人情来往的吧?”
“最好没有,要是有的话可能会很麻烦。”我点一支烟,张彪转回正面,看着车前的风景,“这对父女……人挺好的。”
“是。”
我们回到营地,柳青已经躺在了她的帐篷里,从威猛先生离开之后她的状态更不对劲了——之前是能懒就懒,现在是基本都在懒。我进到她的帐篷里,曹怜樱正在跟她玩闹,看到我之后柳青马上坐起来,曹怜樱也坐到她旁边。
“这板鸡蛋……人家送给你的,以后想吃的时候让妈妈给你做。”我把鸡蛋放到曹怜樱面前,“阿青,我想跟你要一下你们的地图。”
“要地图干什么?”柳青挑一下眉。
“我们的地图上空荡荡的,感觉要摸清楚的话要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啊,窃取我的劳动成果是吧?”柳青笑一下,从裤兜里把车钥匙摸出来,扔到我脚边,“副驾驶的台子上,去拿吧。”
“今天怎么样,和Jacob?”
“还行吧,跟他还是挺合得来的,”柳青伸个懒腰,“呼,这几天好容易累啊,团座,等会儿还喝点不?”
“你要想的话可以,”给她一个微笑,“我去拿地图了,等我忙完你要想喝的话来找我就行。”
“不想喝你的二锅头了,能不能喝我的伏特加?”柳青摆几下脑袋。
“今天你谈成了生意,算是对你的奖励,可以。”她像小女孩一样的表现还是挺让人喜欢的,跟之前那个强势、睚眦必报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笑笑,可能是个老父亲的那种笑。是的,我对柳青的看法很奇怪,别人把她当大姐头、当朋友当兄弟、曹怜樱把她当姐姐看。
但我觉得,我想当她爹。
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姑娘,二十一岁的年纪能有她的思想深度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很难得的。反正我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不像她这样,那个时候的我还很稚嫩。我觉得要是任何人的孩子能跟柳青一样的话,那个人必须要承认自己是最幸运的父母之一。
但柳文国怎么想我不知道,他和柳青之间似乎有很大的矛盾。柳青是真的恨他,他又是真的爱柳青。这对父女的关系我不想揣测,但他们的故事肯定很有趣。
把柳青的地图拿下来,我回到我的帐篷里誊着上面的标记,柳青做的记号很详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她去过几次、最远的地方几公里、在路上看到了什么都会写在上面,如果有这样一份地图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找路找目标的时间。所以我的想法是对的,而且我的今天也没有荒废,我找到了张建安父女,我们现在有了可以一起做生意的人。
“今晚喝鸡汤!”张天临在外面喊一声。
我马上撩开帐篷就冲出去。
“喝什么喝!这些鸡养着!”我吼一句,流浪者们脸上洋溢着的快乐马上烟消云散,“谁敢打这几只鸡的主意!?”
“诶,陈团,是不是……”
张彪他们几个马上把枪取下来,开保险,抬好。
“谁让你们掏枪的!收好!”流浪者们已经被吓傻了,“枪是用来指自己人的吗!是不是想写检讨?”
“是!团座!”他们喊一声。
“不好意思,激动了,天临老弟,”我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肩膀,“鸡汤可以以后再喝,我们先把这些鸡养起来,它们可以下蛋,可以把蛋孵成小鸡,你们能明白吗?”
“但是……”
“如果今天吃了这几只鸡的话,我们绝对是亏的,”柳青走到我身边,看着张天临,“养着它们,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鸡——对了,老大,以后出去的时候得让人注意有没有谷物之类的东西了。”
“今天先让兄弟们高兴高兴嘛,杀一只,煲点汤……”
“反正你说了算,但我不建议。”柳青耸耸肩,“我们不是还换了鸡蛋吗,兄弟们要高兴一人分一个鸡蛋,我觉得挺好的。”
张天临有点难做,我们说的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是流浪者们的热情要是就这么被冷却了的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解决完了吃鸡的事情,我和柳青走了一百多米,在一个离营地有些距离的地方摆好酒瓶,我升一团火,她坐到我对面。
“今天就聊聊天吧,不教训你了。”我把酒瓶打开,给自己倒一杯酒。
“那我坐得离你近点,”柳青跑到我旁边,坐下,“可以靠着吗?”
“随便你。”
“团座,加一个?”张彪和王晔霖走过来,他们手里也拿着一瓶酒,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的。
“哪儿来的酒?”我笑一下,“臭小子,坐。”
“我跟我爸的关系啊……”喝了几口之后,我问了柳青她和她父亲之间的事情,“温瑜的书……哦,被猫哥带走了,看不了了……妈的,烦死,这么说吧,他对我妈不好,所以我恨他……而且他不是太顾家,基本上一周就回来一天,然后又出去不知道什么地方鬼混……
“一句话总结,他对我而言就是垃圾男人的代表……诶好,一口啊,不干。”柳青把酒瓶和张彪的纸杯碰一下,笑着说。
“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吧……”柳青靠在我手上,格外的温暖,我把右手抬起,又放下,她发现了这个动作,拉住我的手,放到她的脑袋上。
“想摸就摸……你滚!”柳青踹张彪一脚,“妈的,什么人都能摸老娘的脑壳啊?你觉得老娘是什么?”
酒精让这个气氛不那么尴尬,张彪“嘿嘿”一下,坐回王晔霖身边。
我有一个未婚妻,本来是打算放假回去的时候就跟她结婚的,但是发生了这场事故。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可能我以后也会为人父,而不是直接成为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的“父亲”,无论如何,我很享受我现在拥有的——我有张彪这群年轻人做我的兄弟,有柳青这样一个懂事的姑娘。
“诶,团座,”柳青抬头望着我的侧脸,“当我干爹呗?”
“跟你关系近的都出事了,现在想来害我的团长了?”王晔霖把他纸杯里的酒喝光,“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