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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开了三天,车上的油已经不够了,我们得快点找一个加油站来确保我们可以再往前开一点。怎么说呢,我很赞成龙温瑜的看法,在这种时候车没油了的话就是我们的累赘。
柳青酒醒之后没有像我想象中一样好起来,她还是垮着脸,痴痴地看着窗外,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车窗发呆。
可能她真的出幻觉了吧,车外有个叫龙温瑜的男人在看着她。她的肃静让车里也热闹不起来,道德傻子难得的安静着——在柳青醒之前他跟我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想加以赘述,那些东西既没有说他的故事也没有讲对未来的展望,就是一些废话。
“猫哥。”她难得的开口,我马上看向她。
“啷个?”之前每次我切四川话都能让她发笑,我希望这次也有效果。
“饿了。”她没有笑,继续把注意力倾注到车窗上。
“傻子,拿袋饼干。”
她点支烟,打开车窗,几滴雨水侥幸地从缝隙中滴进来,第一口烟下去,她狠狠地咳嗽几声,再干呕一下,又靠到座位上。
“好点没?”
“好多了。”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我觉得是假的——我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问不问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让她知道龙温瑜走了之后还是有人在关心她的。
“那就行,”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不会聊天,“有的事……得靠你自己,我说了也没用,你应该知道。”
“孤独的人不会因为有人的陪伴而不孤独,”她呼出一条烟,“快乐的人也不会因为摔了一跤就面如死灰。”
这句话引发了我的思考——她是孤独的人还是快乐的人?可能她之前一直都戴着面具跟我们相处?我希望她只是一时的抑郁,而不是龙温瑜的离开让她把面具撕了下来。
又回到沉默,该死的沉默,这种沉默像是毒药一样慢慢地杀着我,我觉得我可能会掉光san值,长时间的压抑可能会让我变成一个疯子。
我甚至开始希望道德傻子可以说几句话。
“傻子,注意一下加油站,”我点支烟,想用烟草来让我安定一些,“要没油了。”
“我呢?”
“你歇着。”
“我又没死,不用歇。”
“我觉得,你快了。”
“没那么容易死,放心。”
Jacob亮一下刹车灯,停住,可能柳青的车率先没油了,然后我这张车得塞六个人。
我看到他的车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二十多个人打着伞站在路上,一条黑色的金属带摆在他们前面。很明显,收过路费的。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我们车上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可能明天下午我们就会断粮。
Jacob提着斧子下了车,跟那些人对峙着,我也开门,走到他身边。
我笑了,脸上没笑,心里笑了。
“Wow!怎么说来着!Oldout!”那个男人看着雅各布,神经质地喊一声,“哈喽!Thisis……你们几个哪个会英语?”
“我!”另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
“他会中文。”我隔空喊一声。
“噢,那没事儿了,”他把走到他身边的人勾住,“亲,这边建议是让车上的人全部下来呢。”
我比一个手势,然后我忽然想起小周不在了:“阿青!梅子!下来!”
他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从疑惑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柳青站到我身边,跟他隔空对视着。
“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我们这里搞了一箱罐头和一箱压缩饼干?”他挑着半边的眉,看着柳青。
“嗯。”
“想不到还能见到你们诶,”他把手里的斧子随意地扔到一边,往我们这边走,“这么有缘,不然一起吃个饭?”
Jacob懵了,他提着斧子,想提起来又想放下去,张天临径直走到柳青面前,掏出烟盒,发给柳青一支:“诶,我记得之前不是这些……”
“咳咳。”我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些话我不想让柳青听到,马上咳嗽暗示。
“哦?啊,抱歉。”他表情沉重了一下,“或许我真的该带着兄弟们跟你们一起去……”
“行了,有油吗?”柳青很明显不想听他的油腔滑调,“我们需要油,还有吃的。”
“就直接来?一点都不客气了?”张天临也没想到柳青会这么直接,“咋?把我们当救济站的了?”
“我们还是只有烟和酒,还有水,而且也没之前多了。”柳青还是苦着脸。
“行行行,老刘!”张天临扭头喊一声,“给我整两桶油,一箱压缩饼干和一箱罐头!”
“你们怎么一直这么有钱?”柳青也迷惑了,他们的东西看起来依然很多,多到离谱——连我们之前的营地都没有这么多东西。
“怎么,愿意加入我们不?”张天临舔舔嘴唇,“我们还是挺缺人的,上个周一股尸潮过去,损失了几个兄弟。”
“可以吗?”
“哇,能活到现在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要?”张天临又开始了他夸张的表演,“特别是像你这种斧子停在头上都不带怕的小姐姐,我老欢迎了。”
柳青转头看着我,她在征求我的意见。
“咋?换大哥了?”张天临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嗯,挺有大哥气的,所以老哥,你怎么说?”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们的大哥还是阿青,”我接过他发给我的烟,点燃,“呼……然后,我这里没问题。”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凭什么在没有围墙没有枪的情况下还能生活得这么好、有这么多东西,现在他们主动邀请我们加入,我是绝对不可能否认的——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团队来保证我们的安全。
“可以吗,梅姐?”
“你说了算。”梅子环着曹怜樱,曹怜樱很明显有点害怕,可能是因为我们面前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有点夸张,她被吓到了。
“你定嘛,我看跟你一起的几个人都挺听你的话的,”烟抽完,张天临把烟头随意扔掉,“机不可失哟,白蛇传小姐姐。”
柳青马上点头。
“真棒,兄弟们!欢迎新成员!”他喊一声,他的兄弟们走上来,“对了,稍等一下,
“流浪者规章,你们说说,谁记不得晚上就没肉吃——老刘,从你那,开始。”
“第一……啥来着……”
“我靠不是吧,你他妈记不得?”
“我想想我想想!”老刘皱着眉,“噢!第一,不杀任何对我们没有恶意的人。”
“第二,发现丧尸第一时间汇报,就算只有一个也不能莽上去。”
“第三,在外面找到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五要上交。”
“第四,不能强迫女性发生关系,发生关系不能影响到其他人。”
“第五,坚决服从命令。”
“第六,不能随地大小便。”
“第七,对谁不爽当面说,不要暗地里勾结害人。”
“第八,上述七条,违反了的按情节严重状况,处没肉吃到放逐处罚。”
他又很夸张地点一下头,“很好!很棒!很有精神!你们怎么说,都能遵守吧?”
“能,”柳青歪着脖子,“张天临先生,你的表现很脑残,像个傻逼。”
“我靠不是吧!?就开始了就直接来?”
“第七,对谁不爽当面说,”柳青把中指立到张天临鼻子前,“我在遵守流浪者规章。”
我们找到了新的组织,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该留下来加入他们,这样的话小周和龙温瑜也不会出意外。也不一定,我不知道。
“诶,老哥,”我把车停好,张天临走上来,“我想知道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上次跟她一起搬吃的的那个小伙子成了她男朋友,然后死了。”我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然后另外一个小伙子,也死了。”
“怎么死的?”
“另一个小伙子死在前面,那天早上我们的营地被丧尸袭击了,他不小心手上被咬了一下,前两天营地被丧尸围攻,她男朋友为了让我们能跑出来,把丧尸引走了。”
“只是手上被咬了一下的话……”
“她试了,没救回来。”
“节哀,”张天临用力点一下头,“现在这种时候,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习惯就好。”
“我叫孙业,熟悉的人叫我猫哥。”我想起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自我介绍还是有必要的,“那个老外叫Jacob,雅各布,另外那个男的叫道德傻子,当妈的叫梅依依,小姑娘叫曹怜樱。”
“你多大?”
“三十一。”
“行,猫哥,”他用肩膀撞我一下,“弟弟我二十九。”
柳青和梅子还有曹怜樱被五六个女人包围,很明显,新姐妹的加入对她们而言是好事,一个女人走到Jacob面前掻着首弄着姿,再用蹩脚的英语试着跟他交流。
“不蚝意思,我害有湿。”Jacob绕开她,跟道德傻子坐到一起。
他们住的是帐篷,两辆大巴停在这个临时营地边上。我不太理解,我觉得帐篷绝对没有大巴安全,但这样一个三十多人规模的团队应该是有人在晚上的时候站岗的,我也不用担心太多。
“猫哥,怜樱好像有点感冒。”我经过那群女人的时候梅子叫住我,我把车钥匙给她,之前在后备箱里留了一些基本的药。
柳青没有被这些女人的热情感染,她还是很惆怅地看着空气——美,美得不可方物。
我们又找到了新家,一个移动的家,我不知道这样的流浪可以持续多久,但无论如何,就从结果上来说,这些流浪者坚持的时间比陈团座的营地久多了。
明天或许会更好吧?
对了,下一章柳青来写,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