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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让我合成病毒?”徐瑞山此刻躺在刚果共和国小旅馆的床上,正和巴蒂卡打着电话,听到电话那头巴蒂卡的话,他显得有些兴奋。
“是的,瑞山,我研究病毒多年,病毒不过是一连串的化学物质,它们其实就是由一组蛋白质外壳保护的基因,如果你能合成古巴病毒的RNA,我想再造病毒不是什么难事。”巴蒂卡在电话那头回答道。
徐瑞山的热情一下被点燃了,他兴奋的从床上坐起来,跃跃欲试的有种要当造物主的冲动,他马上追问道:“我该怎么做呢?”
“工作的程序相当复杂,需要7500段精确排序的RNA,把7500个核苷酸切碎,这样你就有了病毒的基因片段,然后你要把这些基因片段组装出病毒的基因组,再把它激活为一个生命体,简单地说,其实就是用化学的基本元素,把一组化学品混合在一起,合成它的RNA,然后将它激活。”巴蒂卡给徐瑞山解释道。
“听着确实复杂,不过只要我想,这都不是事啊。”徐瑞山的眼睛放着光,再造病毒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浮现。
“瑞山,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但是我仍想提醒你一点——”巴蒂卡停顿了一下,隔着电话徐瑞山都能感觉到她轻微的心理斗争,“从头构建一个病毒,是一件饱受争议的事,这意味着你要再造生命。”
徐瑞山听着巴蒂卡的话,咧开了大嘴,他略显憨态的笑了两声,“这么说,我马上要变成漫画故事里的变态科学家了。”
巴蒂卡也被逗乐了,笑着说:“你的形象还真有那么点像。”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电话便挂了,徐瑞山没有透露他来刚果共和国的事,现在既然他已经有了新的获得病毒的办法,他决定赶紧启程回国,离开刚果这个鬼地方。他给乐曼结算了工钱,退了房,匆匆去了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便告别了他的“狩奇之旅”。
回国后,他简单休息了两天,便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他找到巴蒂卡给的资料,开始细细研究古巴病毒的RNA,他用计算机把它们切成无数个小片段,这一工作漫长而无趣,他让他的工作小组成员也参与其中,但并未向他们透露切这些碎片的用途,显然他并不想惊扰诺瑞公司的高层,毕竟他还需要他们来负担高额的研究经费。光是排序以及切碎7500个核苷酸这项工作,他和他的小组成员就要耗费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随后他给国外一家商业实验室打电话,订购了他需要的基因片段。他兴奋的等待着,觉得正一点点的迈向成功。很快,他收到了那家商业实验室寄来的基因片段。他要用这些基因片段一片一片地组装出病毒的基因组,这一阶段依然是单调而了无新意,他们花了近三个月时间才在显微镜下组装成了病毒的RNA。
现在他有了RNA,也就是病毒的基因,唯一需要的就是将它激活,让它成为一个生命体!
一天夜里,他选取了一枚裂解的人类细胞,并轻轻除掉其中的细胞核,细胞器,线粒体,剩下非常干净的液体,里面仍保留细胞质中许多营养成分,然后他将病毒的基因放在液体里,与其混合,接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他屏住呼吸在显微镜下看着这个小生命,他在心里呼唤着它的名字,等待着它的苏醒,正如他期待那样,RNA真的苏醒了,简单的化学物质链开始进行自身的复制,然后慢慢的形成了新的外壳,一枚直径大约20纳米、粉红色的有着菱形外壳的小生命诞生了!成功了!他真的成了造物主,他再造了一枚病毒!
徐瑞山兴奋不已,他用相同的方法激活了大量的RNA,生成了新的病毒颗粒,并迫不及待的把病毒打到患有肿瘤的实验鼠身上进行测试。一周后他对实验鼠的细胞进行了观察,这些自制病毒和巴蒂卡描述的古巴病毒一样,它们侵入实验鼠的癌细胞,在里面进行繁殖,并在6小时内复制了10万次,最后它们使癌细胞破裂,并释放数百万个新病毒,而它们仅能进入癌细胞这样特定的细胞,这和自然界的古巴病毒表现一致。
他的实验成功了,他高兴的拨通了巴蒂卡的电话,迫不及待的向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瑞山,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你就合成了古巴病毒,这真是个奇迹,祝贺你!”巴蒂卡恭喜着他。
“呵呵,这得多多感谢你这个老朋友的提点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想下一步,把病毒用于人类抗癌的研发,这一研究肯定会载入史册!”徐瑞山自信地说。
“哦,瑞山,有件事情,我恐怕不得不跟你说。”巴蒂卡的语气显得有点为难,她不想打消徐瑞山的热情,可是又不得不向他坦白:“关于古巴病毒,我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徐瑞山竖起了耳朵,关于古巴病毒的一切,他都迫切的想知道。
“我们刚刚进行了人体试验,最初我们将病毒与人类的活癌细胞放在一起,病毒并不能侵入人类的癌细胞,于是我们又在志愿者身上进行了试验,结果依然失败了,古巴病毒并不能感染人类。”巴蒂卡沮丧的说。
“怎么会呢?我不信。”徐瑞山怀疑地问。
“这就像锁和钥匙的关系一样。大多数病毒感染不了人类,是因为病毒想要感染人类,必须要先能吸附于人类细胞,它们的蛋白质上有个尖端,相当于一把钥匙,而人类的细胞相当于一把锁,只有匹配锁的钥匙才能打开门,从而让病毒进入细胞内进行繁殖。古巴病毒无法和人体细胞贴合,它的钥匙无法打开人类的锁。”巴蒂卡解释道。
徐瑞山沉默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在盘算着可能的解决方案,过了好一会,他突然问道:“如果给它制造一把钥匙呢?”
巴蒂卡被徐瑞山的想法惊到了,她长吸了一口气:“那么尖端部分必须发生变异,突变的尖端会使病毒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吸附到一个人体细胞上。这样的概率很低,而且可能极其危险,因为我们无法预判病毒的发展。就像禽流感病毒本身并不是人感染的病毒,但它后来发生了改变,对鸟类来说禽流感病毒很温和,但对人类却是致命的。”
“怎样才能让它发生变异呢?”徐瑞山紧接着问道,他显然对再造病毒着了迷,并没有听进巴蒂卡话语中的警告。
巴蒂卡觉得此刻的手机有些冰冷,她再次长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出了她觉得不该说出的话:“许多化学和物理因素都可以用来诱发突变,诸如亚硝酸、羟胺、高温等,另外,基因重组也可以导致病毒变异。”
“很好,很好。”徐瑞山心中的火焰又重新被点燃了,他很满意巴蒂卡的回答。
“瑞山——”巴蒂卡不安的打断了他,她很清楚徐瑞山下一步想做什么,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于是她想赶紧做些弥补,“这个蛋白质尖端,它可以阻止病毒感染我们人类,让病毒变异是很危险的,这和自然界原有的病毒不一样,自然界的病毒和我们一样进化了很久,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希望你不要破坏这个法则。”
“生存法则?”徐瑞山摸摸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咧开大嘴笑道:“优胜劣汰才是生存法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