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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黑、灰、红,组成自由地生命的最基本的单位。
其实这很好理解,就像世界中的碳基、有机、无机、多细胞、单细胞。
他们在这世界互相交织,互相牵制。
“那么还有什么?”
卡卡说:“还有一个,你没有见过,这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可能是最可怕的,就是剧毒,它会把攻击到的生灵变成植物。”
“剧毒怕什么?”
“虽然生物的等级不同,灰色和红色也能伤害到剧毒,但是剧毒不会对那些感到畏惧,他们只会害怕诅咒。”
诅咒?就像三十那样?可是直到现在,哈罗德也没发现诅咒实质性的伤害能力,似乎完全没有那些刀劈火烧的效果,唯一看见的只有他们噙着开水而已。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些液体也是温度的伤害,属于红色才对,为什么这些乌鸦会是黑色呢?
卡卡提到的一个点,也引起了哈罗德的注意。
“生物等级?什么意思?”
“嗯~”她思索了一会,“怎么给你解释呢?”
“很多因素会影响他们本身属性的发挥效果,比如年纪、情绪或者是仇恨。”她说:“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这些属性的发挥是不一样的。”
哈罗德忽然想到,在三十最开始寄宿自己的时候,他曾想用砍刀砍下它,却溅不起一点血花,只有羽毛掉落。
那时,他还从未近距离接触黑色的生物,他以为灰色的伤害对黑色无效,但是后来在自由地的第一个清晨,三十钻进菲特的脖子的时候,确实也受到了灰色的反击,看来是某些因素导致了当时愤怒的菲特和他那时颤抖的手拿着的砍刀产生了差异。
听上去,影响的因素非常多。
“但是也因人而异,你比如奥格尔格斯·公,他很年轻,至少在自由地的年纪,可是却有非常强大的实力;你再看看我。”卡卡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说到这,卡卡伸出食指,“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同属性的无法互相影响。”
“你无法砍伤一个灰色的牛人,同理你也不能烧死一个红色的家伙。绿色的和黑色的我这个园丁没见过多少,也只有在角斗场发的报纸上看过,也许他们不害怕诅咒和下毒吧。”
诅咒和下毒?哈罗德心里笑了一声,这些免疫也太无用了。
不仅如此,哈罗德不知道,其实只要不去呼吸,剧毒的影响也能最大程度削弱,似乎这四者的关系很不平等。
“似乎这四者很不平等。”
卡卡也表示赞同,“是的,所以灰色和红色的牛人能站在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绿色和黑色。如今,不但是这四者的关系不平等,连数量和智慧也不平等。”
“现在,自由地这个世界,灰色和红色应该是最多的,而且大部分是有智慧的,可以对话的。其次是绿色,数量虽然也很多,但是大多数生物都是些无智慧的凝胶状的,或者是鱼类两栖类的巴迪。”
“诅咒呢?”
“那就更少了,黑色的巴迪非常稀少,所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很少,不仅我不了解,估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完全了解黑色巴迪吧。”
哈罗德陷入了思索,他忽然意识到,三十在这半个月似乎有意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黑色巴迪真正的特殊之处。
“哦,顺带一提。”卡卡忽然说道:“还有我们管人类叫白色,白色也就是饲料。”
哈罗德很吃惊她能当着他的面这么轻松地说着这样的话。
“呵呵。”自嘲地笑了笑。
“哦,不,不是的。”卡卡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没礼貌,“你是例外。”
说完,又露出那个憨厚的傻笑,就真的像一头牛一样,憨憨的,又有点可爱。
“对了。”卡卡想起了哈罗德那句话,“你说你今天就会死,是怎么回事。”
眼看夕阳西下,窗户外的田野和围墙都躺在夕阳的金色中,天上也没有点鸟叫,如果是人间也许更加真实,但是这里的黄昏太过安静了。
哈罗德看着窗外,“我听见了海声,真好听。”
“什么?”
“没什么。”哈罗德站起来,收起茶杯茶壶,一泡茶刚好喝完,“回家吧。”
“啊?”卡卡好像不想走,“就让我住一晚嘛,好歹我也是牛人可以保护你。”
她想展现她的野牛般的肌肉,但是不论怎么看她都是一只家牛,而且这么白,对于灰牛人来说这么白,已经不像那些牛人斗牛的样子了,活脱脱的奶牛。
哈罗德没有说什么,只是侧着身子,打开了衣架旁边的红木大门。
金色的阳光照进来,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他在笑。
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男人会露出这么温柔的微笑,这样和蔼惹人怜惜,就像一个黏在哥哥身边的弟弟,给老婆撒娇的男人,抱着女儿午睡的爸爸。
这个笑容独属于男人。
“是不是农场的那些老头想来欺负你?”卡卡不情愿地挪到门口,“只要我在这,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我保证。”
哈罗德只是笑笑。
“明天见。”
卡卡站在门口,就是不肯走,有意拖延时间似的,整理身上的衣服和围裙。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有什么困难就说话啊。”
门关上了,终于把她送走了,哈罗德拔出壁炉上的砍刀,拔出油亮的棕色皮革的刀鞘。
时间到了。
他没有把刀收在腰间,而是直接提上砍刀,从后窗一翻,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去以后的卡卡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大家都在看她,这个傻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但是,即便如此,卡卡的园丁技术也是完美且专业的,尤其是教堂里那个露天的花园,在他的打理下四季都是花香满园。
虽然她今天心不在焉的,但还是如往常一样修剪得干净美观。
从上次逃跑事件之后,奥格尔格斯农场的人类劳力明显不足,下面的设施一时间都停止了生产,不得已,奥格尔格斯只能向上去和夜辉城教皇反应,教皇从一些多余劳力以及角斗场里抽调了一些,才渐渐补上了窟窿。
也得益于奥格尔格斯的人缘很好,很多祭司愿意抽调,才没让他脸上太没面子,当然,这些祭司不包括维舍斯。
但是,也没有人责怪维舍斯,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胜者就是胜者,这牛人的规矩,凡是力量,都是可敬佩的。
不仅如此,这次事件反而让维舍斯的地下角斗场更具人气,虽说如此,维舍斯在地下角斗里本来也是最有名望的,这些角斗士的排行里,最强的,连胜最多的前两名也都是维舍斯工厂的角斗士。
晚餐时间,下面第一阶梯的人类准备宵禁了,面包店剩下的面包也在这个时间卖得最好;对于能来奥格尔格斯的农场,每个人类都是心怀感激,这里安全而且舒适,还能得到适度的尊重,甚至可以有住家和与其他人类说话的权力,至少在维舍斯工厂,在这些都是不敢想象的。
但是对于第二阶梯,一半的居民便是牛人了,他们依旧聚在酒吧里,不用宵禁,吵闹地碰杯,没日没夜的唱歌跳舞。
本来卡卡到了这个时间要去兼职去酒吧做侍应,但今天她请了假,她以为她会和哈罗德·公聊很晚······
她很稀奇地做了礼拜,等到饭点,教堂大门打开,吃饭的牛人陆陆续续进来,奶油的香味和肉汤的味道瞬间蔓延在诺大的教堂里。
今天,卡卡的碗里放着一大块红肉,上面放着奶油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块盐水煮过削皮的土豆,以及一点点迷迭香点缀。
这些作物和材料本不属于自由地,是偶尔会带种子的人类带到自由地的,这些品种经过了改良,适应了这里的土地,之后便成为了牛人文明不可缺少的一环。
不但是这些食材和佐料,就连红茶也是上面带下来的,让自由地的神都迷恋不已的东西。
但是,这些终究是改良过的,和真正的红茶或者土豆还是有些差别的,毕竟土壤的成分不一样,所以,新死的人类如果身上带着什么人间的食材或者种子,或者一些会腐败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能卖非常恐怖的价钱,这些极品都是夜辉城地下拍卖行的翘楚。
所以,正如哈罗德说得,上下之间,生与死的世界唯一亘古都存在的东西,只有彼岸花,这是他父亲研究材料里的第一句话。
卡卡不想坐在下面,那些工人总是拿她开玩笑,没有恶意,奥格尔格斯农场的牛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傻姑娘,但是却没人愿意与她结婚,因为她那一点都不具备杀伤的皮肤,在牛人里太特殊了。
她一个人坐在二楼,一扇小窗刚好可以看见哈罗德的小房子,谁都不知道那个废弃的房子里已经住人了。
忽然,卡卡手里的勺子掉了下来,弹性极好的肉块掉到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张开的嘴都忘了合上。
不知什么时候,那片田野后面孤立的小房子,那里的天空天空黑了,一个巨大的东西张开翅膀遮住了天空。
这里离哈罗德的房子太远了,但依然可以看出那个怪物和那个两层楼的房子一样大。
它张着四只翅膀,张开着嚎叫,它站在屋顶上,一只鸟脚已经陷进了屋顶里,漆黑的鸟喙里满是恶心的红色触手,在应和着它的嚎叫扭动
翅膀下,它伸出一只不成比例的手臂,掀起了屋顶,摇摇欲坠的房子终于支撑不住它了,小房子瞬间倒塌,激起一大片灰尘,卡卡有些看不清了。
它在废墟中疯狂地寻找,嘴里的触手蠕动着摸索着狼藉的地面。
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说着,那怪物狂叫一声,只有这声狂叫,卡卡这里才能听到一点点。
一瞬间,那怪物凭空消失了,彻底消失在最后的黄昏中,也就在这个瞬间,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而下面的教堂热闹依旧,好像除了卡卡谁都没有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