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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绝世智谋与旷世爱情 / 第二十二回:美人计

第二十二回: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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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阅打算把从魏国带回来的佳女和公子郊师的美玉送给齐宣王,他给美玉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美女。美玉说她与齐王有一夜风流,即使不叫美玉,齐王也会认出她。公孙阅道:“大王认出你时,他已经离不开你了。”
  公子郊师作乱的时侯,公孙阅曾救过美玉,如今又要送美玉进王宫享受荣华富贵,美玉感激不尽,欲留公孙阅过夜,以身相谢。公孙阅望着美玉漂亮的脸庞道:“我很想留下,可我怕一旦留下,就再也不想让你走了……这样,会耽误我的大事。草木一秋,人生一世,一个男人如果干不成一两件大事,就是白活一世。”
  公孙阅去见邹忌,邹忌正为孙膑将要回到齐国一事愁眉不展。公孙阅对他道:“我找到两个美女,可以说是绝代佳色,大王好色,见了美女一定会神魂颠倒,若相国将这两个美女送给大王,大王将亲近相国,事事听从相国之言,孙膑即便回到齐国,也奈何不得相国了。”
  邹忌不想做齐国的罪人,也不想再被公孙阅所牵制,便说:“公孙先生用美人计不只是为了对付孙膑吧?殷纣王与周幽王都是因为迷恋美色失掉了国家,公孙先生用美人计,是想让大王成为纣王,或者幽王吧?”
  公孙阅冷笑道:“没想到堂堂相国,竟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邹忌说:“这不是小人之心,我是齐国的相国,我要为齐国着想。”
  公孙阅道:“相国如果真为齐国着想,就不应该无中生有,陷害孙膑。”
  邹忌说:“我是受了你的欺骗。”
  公孙阅道:“你说错了,不是欺骗,是相互利用。”
  邹忌淡淡一笑,说:“我现在不想被你利用了。”
  邹忌说着拍了两下手,两个带剑的汉子从内室走出。
  公孙阅看了看两个汉子,对邹忌冷笑道:“看来相国早有所备?”
  邹忌道:“对你这种人,我不得不防。”
  汉子拔剑出鞘,眼睛里充满杀气。
  公孙阅平静地对邹忌道:“相国,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别让他们送死。”
  邹忌哼了两声,说:“别用大话吓唬我!”
  邹忌命令两个汉子拿下公孙阅。两汉子立刻挥剑上前。公孙阅极迅速地闪身一旁,抽剑在手,接着剑光一闪,两个汉子大叫一声,中剑倒地。邹忌大惊失色。公孙阅转过身,看着邹忌道:“相国,我不是吹牛吧?”
  邹忌混身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
  公孙阅收起剑,笑笑,道:“相国,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我们还要继续相互利用。”
  邹忌在公孙阅的威逼下,把美女和佳女送进王宫。齐宣王对这两个阿娜妩媚的女人格外喜爱,尤其是对美女。齐宣王与美女缠绵云雨之后,对美女道:“寡人曾经喜爱过一个姑娘,他叫美玉,寡人与你欢愉之时,分明感到你就美玉。”
  美女笑着说:“大王是把臣妾当做美玉的替身了。”
  齐宣王道:“不,你的一举一动,一笑一蹙,甚至喘息的声音,都象美玉。”
  美女试探着问宣王,为何不召美玉进宫。齐宣王叹了口气,道:“美玉已经死了,如果不死,我早就把她召进宫来了。”
  宣王如此留恋美玉,美女几乎忍耐不住,她对宣王说:“大王,臣妾……能替代美玉吗?”
  齐宣王将美女紧紧搂在怀里,让她以后改叫美玉。
  齐宣王听邹忌说,这两个可心的女人是他的门客公孙阅为大王选送的,齐宣王很欣赏公孙阅,欲封他为上大夫,掌管王宫之事。公孙阅窃喜,但表面却推辞,说他不熟悉宫中的规矩。齐宣王道:“宫中规矩不懂可以学,寡人所以看中你,是你办事心细,不用寡人言明,便可体查寡人所需,掌管王宫,非常合适。”
  朝中大夫听说公孙阅当了掌管王宫之事的上大夫,议论纷纷:
  “公孙阅是何人?”
  “相国府中的门客。”
  “他有何才能,一夜间成了上大夫?”
  “一定是相国力荐吧……”
  田忌对邹忌不客气地说:“邹相国,公孙阅进宫,乃齐国之患,你可不能一错再错。”邹忌有言难辩。
  齐宣王整日整夜与美玉和佳女游乐饮宴,缠绵欢愉,多日不理朝政,朝中大夫们心急如焚。高大夫对邹忌说:“相国,你是先王的老臣,大王最敬重你,你应该力谏大王,除去妖女,重整朝政。”
  邹忌叹道:“我不是没有力谏,大王听不进去。”
  鲍大夫是一个刚正不阿的老臣,他见邹忌不肯出面,便进宫规劝宣王。他问宣王:“大王知道殷朝是如何灭亡的吗?”
  鲍大夫如此问话令齐宣王不快,敷衍道:“知道。”
  鲍大夫又问:“大王也一定知道周幽王何以丧命吧?”
  齐宣王脸露愠色,反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鲍大夫说:“殷朝是毁在旦妃的手里,周幽王是因褒姒而亡!如今,旦妃与褒姒又缠住了大王,她们就是大王新近收的两个美女,大王若被她们美色所迷,齐国将毁于这两个妖女之手……”
  齐宣王气愤地打断了鲍大夫的话,道:“鲍大夫,寡人念你是先王的老臣,饶恕你诽谤王妃,你下去吧!”
  鲍大夫不肯离开,说:“大王不答应微臣的请求,微臣不敢离开!”
  齐宣王命宫卫把鲍大夫拉出王宫,鞭刑五十。
  齐宣王回到后宫,佳女对齐宣王说:“大王只是对鲍大夫处以鞭刑,还不足以阻止大夫们对我们姐妹的诽谤。”
  美玉道:“杀了鲍大夫,以此向朝中大夫明示,若再污蔑我们姐妹为妖女者,斩首示众。”
  齐宣王认为杀头太重,没有答应。
  美玉、佳女不肯罢休。美玉道:“不杀鲍大夫,大王不得安静。”
  佳女说:“大王,他们这些老臣,是以我们姐妹我由,欺负大王年轻,你不杀他们,他们还会寻机欺负大王。”
  齐宣王最讨厌的就是老臣欺负他年轻,于是定下决心:杀鲍大夫,以儆众臣。
  鲍大夫被杀,惊动所有的朝臣。鲍大夫的朝中好友聚集在邹忌府中,请邹忌想法子除掉美女。高大夫对邹忌说:“相国,如今非得你出面不可了,你是先王的老臣,大王不敢杀你。”
  邹忌连连摇头,道:“我已经说过,我的话大王听不进去。你们去找田忌,他的话大王一定听的进去。”
  高大夫说:“田将军一向与相国不和,我们去找他,他能帮忙吗?”
  邹忌道:“他帮的不是我,而是齐国。”
  高大夫来到田府,说明来意,田忌道:“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见大王,只要有我田忌在,妖女就别想毁灭齐国!”
  禽滑对田忌说:“邹忌身为相国,不向大王进谏,却让他的朝中好友劝将军进谏,我怀疑他用心不良。”
  田忌道:“不管邹忌是何用心,向大王进谏,是为臣的职责。”
  禽滑道:“大王已神魂颠倒,将军此时进宫,说话稍不留意,就可能有杀身之祸。”
  田忌告诉禽滑,他知道该怎么对宣王说。
  田忌进宫,拜见宣王,还没开口,齐宣王便道:“田将军可是来劝寡人驱逐王妃的吧?如果是,可别怪寡人不给情面!寡人已经明示朝中大夫,谁若再提此事,斩首示众。”
  田忌说:“微臣不是为此事而来。”
  齐宣王松了口气,道:“这就好……哼,朝中有些人就爱搬弄是非,寡人收了两个王妃,他们竟如此大惊小怪,天下诸侯那一位不是嫔妃成群,寡人较之他们,有不及而无过之。”
  田忌说:“大王收王妃没有错,但若与王妃整日宴饮游乐,不理朝政,那就不对了。”
  齐宣王辩解道:“寡人这些日子没有上朝,并不是因为王妃的缘故,而是因为身体不适……再者,有田将军与相国主持朝政,寡人一万个放心,不想干预的太多。”
  田忌说:“微臣与相国不能代替大王。身为君王,若长期不理朝政,就难以控制国家。诸侯多年之后,之所以王不为王,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更何况目前齐国外有魏国威胁,内有公子郊师依托边城与大王作对,大王怎么可以不亲问朝政呢?”
  公子郊师是齐宣王的心头之患,田忌的话他无法反驳,齐宣王答应明日上朝。
  美玉和佳女埋怨宣王言而无信,答应明日带她们出城打猎,却又要上朝,分明是没把她们姐妹放在心上。齐宣王解释道:“寡人已经答应了田将军,若不上朝,他还会来麻烦寡人。”
  佳女说:“大王可派他攻打边城,这样,他就不会来麻烦大王了。”
  齐宣王认为佳女的主意不错,立刻召田忌进宫。齐宣王对田忌道:“上午田将军一席话提醒了寡人,寡人不能忘记外患与内乱,寡人命你即刻率齐国大军,收复马陵、范城、廪丘三座边城。”
  田忌说:“大王上次已经答应,等孙先生回来,再收复边城,今日为何又改变主意?”
  齐宣王道:“你先率兵前往边城,待孙先生回来,寡人即刻命他赶往边城。”
  田忌说:“大王,仓促用兵,难以取胜,何况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魏国军队,还是等孙先生回来后,再收复边城为好。”
  此时,公孙阅也在王宫,他在一旁对田忌讥讽道:“田将军,魏国的军队就那么可怕?”
  田忌冷笑,说:“不是魏国军队可怕,是魏国的奸细可怕,他们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公孙阅微笑道:“无能之辈,才把自己的失败归于别人。”
  田忌说:“公孙大夫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不全面,无能之辈不但把失败归于别人,还会使用见不得人的下贱计谋,以挽回自己的失败。”
  公孙阅反唇相讥道:“计谋不分高下,能获胜便为上策。”
  田忌和公孙阅的话令齐宣王如坠云雾,他问二人:“你们说的什么,寡人怎么听不明白?”
  公孙阅说:“田将军怀疑我是魏国的奸细……”
  齐宣王对田忌道:“你不了解公孙大夫,邹相国了解他,他的夫人险些被庞涓杀害,他与庞涓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是魏国的奸细呢?田将军,寡人知道你与邹相国长期不和,有些事邹相国做的也的确……对不起你,可事情已经过去了,相国也认了错,你不应该再记恨邹相国,更不应该把对相国的怨恨记在公孙大夫身上。”
  田忌说:“大王,邹相国对公孙阅的所作所为,也非常不满,微臣上午进见大王,便是受邹相国等人之托。”
  齐宣王道:“这不可能吧,公孙大夫乃邹相国举荐于寡人,他怎么可能对公孙大夫不满呢?”
  田忌说:“大王若不信,可传相国一问。”
  邹忌应召进宫,在王宫门外见到了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公孙阅,他问公孙阅:“公孙大夫,大王召我何事?”
  公孙阅说:“田忌说相国对我所为非常不满,因而托他进宫告我的状。”
  邹忌信誓旦旦,说绝无此事,随后装做想起什么,道:“也许是鲍大夫的好友,假借我的名义;或者是田忌有意离奸你我二人。”
  公孙阅请他当着大王的面向田忌解释清楚,同时一定要逼田忌出兵,去收复边城。邹忌担心田忌离开临淄后,公孙阅会肆无忌惮,便道:“孙膑尚未回国,大王不会同意吧……”
  公孙阅冷冷一笑,不无威胁地对邹忌说:“田忌不走,还会假借相国的名义告我的状,一旦弄假成真,岂不把我逼上绝路?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邹忌听出公孙阅的话外之音,不得不答应。
  邹忌当着宣王的面向田忌解释道:“田将军,你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托你向大王进谏呢?如果有谏必进,我身为相国,可以亲自面见大王,又何必委托你呢?”
  田忌讨厌邹忌两面三刀,没好气地说:“这是高大夫他们亲口对我所说。”
  邹忌道:“高大夫他们是鲍大夫的好友,鲍大夫被杀,他们心有怨气,他们曾求我向大王进谏,我没答应,这才找你。可能因为他们进谏心切,所以假借我的名义,这也在情理之中……”
  齐宣王愤然道:“这个高大夫,搬弄是非,寡人一定要重重惩罚他。”
  邹忌忙调和说:“大王,算了,高大夫他们也是好心,目前齐国外有强敌,内有叛军,他们也是着急,害怕大王慝爱王妃,耽误国事。大王立刻命军队收复边城,他们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齐宣王认为邹忌所言有道理,再次催促田忌立刻收复边城。田忌说:“欲速则不达。收复边城之事,还是等孙膑回来再做决断为好。”
  田忌一二再,再二三推辞,齐宣王不快,问田忌:“田将军,难道你真的是害怕魏国军队?”
  邹忌在一旁说:“大王,田将军不是害怕魏军,他之所以想等孙膑回来,是因为孙膑履败庞涓,孙膑回来攻打边城,更有把握……可话又说回来,孙膑迟迟不回来,我们总不能坐视公子郊师在边城叛乱而不管不问吧?再者,王命即出,不能收回,为臣者若抗命不从,大王还有何威严可谈?”
  齐宣王对田忌道:“田将军,相国说的有理,寡人王命即出,不可收回,你速速率领大军,收复边城。”
  公孙阅听说田忌不得不出兵,高兴地对邹忌道:“还是相国有办法!田忌若兵败边城,军权就不再归他所有了!”
  邹忌怕公孙阅再逼他做有损齐国的事,对公孙阅说:“公孙先生,我以齐国相国的名义,求你手下留情,不要让齐国灭亡好不好?”
  公孙阅笑笑,道:“不会的,我与庞元帅只是想除掉孙膑与田忌,然后使齐国成为魏国的兄弟。”
  禽滑对此时齐宣王命田忌带领军队收复边城忧心忡忡,他对田忌说:“此时收复边城,是公孙阅与邹忌的阴谋,将军一走,临淄城内,他们更可以为所欲为了。”
  田忌道:“大王有命,我不好违抗。禽先生,你可有对付他们的良策?”
  禽滑说:“良策没有,只是权宜之计。”
  二人正愁没有良策,孙膑和钟离春回到了齐国。
  田忌和孙膑久别相逢,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谈起,四目相视许久,田忌道:“可把我想死了……”
  孙膑道:“我也是……”
  两人眼中的泪水几乎同时滚下……
  田忌把美女作祟王宫的事告诉了孙膑和钟离春,钟离春气愤地说:“我今夜潜入王宫,把美女杀掉!”
  孙膑不同意,他对钟离春道:“公孙阅在宫中,你很难得手,即使得手,他还会再送美女。现在的关键不是杀掉美女,而是想办法使大王迷途知返。”
  此时仆人来报邹忌求见,田忌不见,说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孙膑劝田忌还是见见为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以借此摸摸邹忌的底。
  邹忌被请进客厅,孙膑和钟离春为封锁回国的消息暂时回避。邹忌是为了摆脱公孙阅的控制来见田忌,他对田忌说:“今日大王召我进宫,我决无为难将军之意,我与公孙阅不是一路人,他的一些所作所为,我也不赞成。”
  田忌冷笑道:“你在大王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邹忌叹了口气,说:“大王因美女而听信于公孙阅,我是不得以而言之……田将军,公孙阅心数不正,我们应该设法把公孙阅调出临淄,那怕一时也行,他留在大王身边,对齐国太危险了!”
  田忌道:“我没办法把他调离临淄。”
  邹忌说:“我有办法,上奏大王,请公孙阅为监军,随将军攻打边城。”
  田忌道:“监军乃大王所派,他可以处处约束我。”
  邹忌说:“将在外,君命可以不受,当年司马穰苴为将,曾因监军愈时不到,斩杀监军,大将军完全可以不被公孙阅所约束。”
  禽滑在一旁道:“相国的意思,是想借将军之手,除掉公孙阅?”
  邹忌说:“可以这么说……”
  禽滑道:“然后再通过宫中美女,除掉我们。”
  邹忌信誓旦旦,说:“大将军,我今晚所言,绝无欺诈之意,完全是为了齐国,大将军若不信,我可立字为据!”
  田忌本不想答应,但想到这样可以让公孙阅离开王宫,利于规劝齐王,便对邹忌道:“既然相国说的如此诚恳,我就相信你一次。”
  按:“美人计”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三十一计,此计最早出自古兵法《六韬》(传说为姜太公所做)。“美人计”的意思是利用美女达到自己的目的。公孙阅利用“美人计”成为齐王近臣,齐王对他言听计从,使田忌和孙膑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欲知孙膑如何对付公孙阅的“美人计”,请看下回:“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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