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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爽状况不好,早早就起床,眼看天色还早,睡又睡不着,只有起床洗漱下,准备早早出门,去约张山。
幼小的心里,惦记着欧阳村口那一林生涩的《麦熟李》,这玩意是本地口音叫麦熟李,顾名思义就是麦子输的时候,那玩意也熟了。
这个地段的农作物和别的地方差不多,一般都是年尾种植蚕豆和小麦,年初收割之后,再接着种玉米土豆等物。
走过村长家门的时候,顿住身形看着村长家,说实话,离这么远看着那房子,心里都不自觉发虚。
那晚自己就是当事人,亲眼看到那恐怖的玩意,想到这里不自觉打一个寒战,不安地左右环顾,看着朦胧的周围,背后无端凉嗖嗖的。
想要绕道走,但是又想起村长家张彪,这几天发生很多事,和张彪走得很久,那晚上几个当事人小伙伴就天天黏在一起。
张爽有些怕,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一声张彪和几个小伙伴,一起趁着早上没人,从果林中顺走几个麦熟李,拿到学校里吃。
想到就做,张爽撅着嘴对着村长家吹口哨,吹了两声没,张彪房间没反应。
突然第三声掐在脖子,没吹响,因为张爽看到张志虎出现在门前,看到张志虎倒没什么,只是他的出现方式很奇怪。
张爽刚才吹口哨的时候,看着张志虎睡房那排房子最后面那间,因为张彪睡在那间。
眼角以光看到张志虎好像是从门中穿门而过,虽然天还没全亮,早晨五点四十的样子,可是很多东西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张爽伸长脖子努力揉了揉肉眼睛,看了看张志虎身后的门,门紧紧关着,回想刚才自己也没听见开门声。
只见张志虎向自己走来,张爽看了看张志虎,和以往没啥差别,一双眼睛全是黑眼圈,脸色煞白。
等等,他好像有什么不对,张爽一时半会说不上来,看着张志虎走向自己。张志虎以往走路走一步是一步,不有力,沉稳。
发生那事以后,张志虎走路歪歪丢丢,魂不守舍惊悚萎靡不振,现在的张志虎走路怎么?
像是丢了魂的人一样,木讷,等等,他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有点发青,失去皮肤该有的颜色。这些只是心里直觉,张爽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眼神直直看着前方,转眼张志虎已经到身前,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无形的力量将张爽扇飞,甩落一旁,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张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几个小伙伴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身旁,而张彤将张爽的手落在手中。
张彤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张爽:“哥,你咋了?”
说完将张爽拉起来,张爽看了看村长的家,又看了看周围,伸手抓了抓脑袋:“我刚才看到张彪你爸从这走过去,然后我就摔倒了。”
张彪闻言,回头看了看张志虎的房间,皱眉道:“没理由啊,我起床没见到我老爸,估计还在睡觉。只有我妈起床了。”
想了想又道:“可能是早期出去办事了,我老爸事情多。”
张爽也看了看张志虎房间,门紧紧关着,抓了抓脑袋,低头想了想:“我看花眼了?怪事。”
说完看看天色,还早,对着几人道:“走吧,我们去读书去。”说完转身带头顺着乡间小道走去,几人跟在身后。
经过欧阳家村口,很多树枝灌木做成栅栏,里面圈着很多果树,核桃大小的麦熟李挂在枝头,硕果累累将树枝压弯。
看着青里泛白的麦熟李,在清早新鲜的环境里,泛出诱惑光芒,勾引着几个小孩子的小心肝。
几人眼馋地看着那一颗颗麦熟李,张彤矜持地默默咽了咽口水,张山龇牙咧嘴地看着那些麦熟李,回头看着张爽呵呵憨笑。
几人中张爽无形中成了主心骨。再也经不住诱惑,张爽贼贼兮兮地看了看周围,自己来的太早,四周根本没人。
对着张彪使了使眼色,又看了看一旁的张山还有张峰,张爽三两下翻过栅栏,像猴子一样几下爬在树上,用力摘了几个往口袋里塞。
张彪和张爽进去以后,张峰跟了进去,虎头虎脑的张山早就瞅准了那个最大的,跑过去爬上树先摘下来就往嘴里塞。
“啊,你们偷人家东西是不对的,有人偷东西了。”张彤这才反应过来,白皙小手指着几人大叫。张爽刚想叫张彤住嘴,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旁边不远处的厕所里,冲出一个老太婆,指着几人大声怒骂:“你们这些破缸缸破罐罐的些,大清早的不去读书来偷老娘家水果,给我站住。”
这一叫几人忙从树上跳下来,张山刚把果子放在嘴里,被这么一吓从树上摔下来。
张爽跑出去几步,又回来拉起张山,怒骂:“二百五。”
回头跳出栅栏,小彤彤知道自己惹祸了,两只小手紧紧捂住嘴巴,张爽一把拉住张彤:“快跑。”
几人像是脱缰的小马,在路上飞奔,只有张爽跑在最后,因为他手里拉着张彤。
“站住,别跑,你们这些不学好的小兔崽子,站住。”身后的老太婆也不甘示弱,一手提住裤子,向着几人拼命追去,只是那速度就不敢恭维了,样子是在努力跑,可动作太慢了。
估计平时很少这样走动,大清早的让她出来追人,也够难为她了,追出一段路程,看着跑很远的几人,和自己的距离望尘莫及,只好骂咧咧地回去了。
几人见那人回去了,才停下脚步,张爽气喘如牛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对面趴在地上喘气的张山,气都喘不过来了,还舍不得将嘴里的李子拿出来。
那李子个头太大,放在嘴里根本无法咬着吃的。张山鼓着嘴喘气,脸颊高高的摸样,把张爽逗笑了。
张彤在一旁看着几人跑累趴下,气喘如牛全是自己的恶作剧,小手捂住嘴巴偷笑。
张爽愁了张彤一眼,丢过去一个眼神,张彤见张爽的眼神,忙低头。
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李子,找出最大的那个,递过去:“来,吃一个看看。”
张彤伸手拿过去,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张彤闭上大眼睛:“嗯,真甜。”
这么一说几人慌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放在嘴里吃起来,馋学生饿道士就是这样。张爽看到张彤吃了,又将几个递过去,自己去一旁抢张彪的。
两人扭打在一块,最后张彪无奈,将自己的李子和张爽平分了,张爽才罢手。至于张山嘛吃完最大那个,学着张爽去抢张峰,接过是挨了几大耳瓜子,才抢到一个。
几人边吃边愉快上学去。张爽一直都很照顾张彤,一直惯着她,好吃都给她吃。
包晴像以往一样,起床烧火烧水,给老妈子擦手擦脸,准备早点。张志虎平时都比较忙,早上不见身影很正常,自己也不觉得奇怪。
直到中午吃饭,还不见其人,包晴也没在意。村长这人比较豪爽,经常被人留在家里吃饭。以前没少这样。
老妈子风湿不疼的时候,会做一些针线活,而且手艺很好。为人和善,为人是村里公认的,所以选张志虎做村长,也有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比如,前几天听说五个孩子被抢声吓晕了,老人家用张世虎房间的兽皮,给五个孩子每人缝了一个袋子,里面装有道士那里求来的护身符。
吃过饭以后,老妈子在包晴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看着包晴慈祥道:“晴儿,去那些洗干净的兽皮来,我缝一件大衣。”
包晴笑了笑,转身离开,走到张志虎的房间,推了推门,门被反锁了,又回去拿钥匙来,惯性打开门,向着兽皮的地方走去。
顺手捡了一张洗干净,晾晒风干,简单处理好的野兔皮,转身准备离开。
可眼见余光看到蚊帐笼罩的床上有些不对,回头看看张志虎还躺在床上。无奈摇了摇头,放下兽皮,叫道:“虎哥,起床了,都下午了还在睡。”
“虎哥?”叫没反应,放下兽皮走向床边,从背后伸手摇了摇张世虎肩膀,“是不是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瞪大眼睛慢慢伸手去摸了摸张志虎肩膀,传来冰冷的感觉。
包晴吓得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张志虎,这个动作僵持了一分钟。
颤抖着手慢慢向着张世虎鼻子探去,张志虎毫无呼吸,包晴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犹如晴天霹雳,瞬间颠覆自己的世界。
包晴浑身直冒寒气,感觉血都快失去温度,往后倒去,摔了个实实在在。
半晌功夫,包晴面无表情,咬了咬冰冷干瘪的嘴唇:“呵呵,呜呜,呜呜呜。”
顷刻间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包晴爬起来将冰冷的张志虎抱在怀里,哭着拼命摇动:“虎哥,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虎哥你醒醒,我怕,呜呜,呜呜呜。”
包晴只觉得浑身失去温度,自己仿佛掉下冰窟,整个世界都寒冷,努力哭着,紧紧抱住张志虎的躯体,生怕失去。
良久之后,包晴拖着疲惫的躯壳,慢慢向着旁边走去,包晴看着眼前坐在凳子上的婆婆,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她知道老人家耳朵不好,刚才估计没听到自己的哭泣声。哭着走过去,在婆婆诧异的目光中,跪在婆婆面前。
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见到包晴的样子,隐隐约约猜到一些,包晴哽咽着道:“妈,呜呜,呜呜呜,他走了。呜呜!”
老人家用见鬼的眼神看着包晴,一口气没上来,坐在凳子上脑袋一软,失去生机。
“妈,您别这样,妈,你这是怎么了?妈,你醒醒啊。醒醒啊,别睡!”包晴拼命摇动婆婆的身体,奈何,老人家已经死去。
包晴面无表情地瘫坐在地,呆呆看着眼前的婆婆。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外面流传的风言风语,包晴两眼发狠地回头看着张志虎房间方向,咬了咬牙,站起来将门锁住,匆忙离开。
周一山离开张爽家,还没回到家半路就被人请去,说为盗亦有道,出于职业的道德,周一山尽自己所能,帮人处理好一切事物,虽然方法有些怪,但是目的和效果从不出问题。
办完事情就爱匆忙往家里赶去,因为自己心中不好受,不想在外多做逗留。
想想妹妹周小花的离去,心中莫名一痛,顺手摘下身上随身携带的铝制酒壶,拧开盖子猛灌一口,猛力咽下去,泪水止不住留下来。
紧咬嘴唇看了看天空,哽咽道:“风萧萧兮易水寒,亲人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呵呵,哈哈,哈哈哈!”
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含着泪花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走到村门口。周一山正了正色,擦干眼泪仰首挺胸往村里走。
路过的村名,有的目光敬仰,有的目光鄙夷,但是面对周一山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的。
没多久就来到家门口,却见家门口跪着一人,周一山眉头微皱,虽然这时候心情不好,不想被打扰,但还是走上去,没选择回避。
“女娃娃,何事长跪不起?”周一山看了看眼前的少妇,出声询问。
“民女包晴,见过道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远百里赶来,有事相求,还望道长莫要拒绝!”包晴将头磕道地上,恭恭敬敬地铿锵道。
周一山盯着包晴,紧皱眉头沉声道:“你从张家村而来?”
“正是!”包晴不卑不亢地正色道。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且先行站起来,随我进去细说。”周一山幽幽叹气,转身推开房门走进去。他是这里的现任管事,进出不用锁门。
包晴一脸寒霜,表情僵硬站起来,跟在周一山身后,走了进去。在周一山的示意下,坐在桌子上。
周一山不紧不慢地烧水,准备泡茶,周一山是管事,常不在家,村里的人轮流照顾周一山起居,什么都是现成的。
慢悠悠地卷着草烟,慢悠悠道:“你现在状况不好,要调理好心态,把事办好。你现在杀气太重,不太好啊。”
包晴铁着脸,紧咬牙关站起来,对着周一山走过去,跪在他面前:“畜生当道,横行夺命,请道长出手,通击赤妖。”
周一山微微皱眉,将草烟放在烟斗里,点燃火柴慢慢吞云吐雾,也不拒绝,也不回答。
包晴又将头磕到地上,周一山站起来离开椅子,不管包晴走到窗口旁,遥看着远方,慢慢抽烟。
包晴见周一山犹豫,不断将头在地上猛磕。
“你不要这样,站起来。”周一山头也不回地道,可包晴不管不顾,用力磕头。周一山手捏法指,对着包晴一点一指,再一指。
包晴被凌空提起,坐在凳子,浑身被封住,包晴怒瞪周一山背影,紧紧咬着牙关,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
周一山回头看着地上,眼角余光看了包晴一眼,吐出嘴里烟雾,无奈长叹一声:“哎,我早知道会出事。”
说完看着远方道:“我还没调整好状态,我妹周小花的事还没过去,被人请去作法事。”
说完收一指,收回包晴身上的舒服,走到一旁放下烟斗:“你出去门外等着,让我冷静下,容我想想。”
“是,道长,多谢!”包晴对着周一山背影恭敬鞠躬,走出房门反手轻轻关上门。
周一山在窗子前站了半小时,看着远方幽幽道:“冯老鬼,你我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恐怕是要合力出手才行,一不小心就会载更斗!”
说完回头看了看房内,接着幽幽道:“看来我得快些寻个徒弟,传承衣钵,要是祖宗的东西丢在我手上,那就成了罪人,罪该万死了。”
摇了摇头,走到一旁准备行装,对着门外道:“女娃娃,你且进来。”
包晴慢慢推开门,恭敬地坐在椅子上,周一山慢慢拔出自己的铁剑,用毛巾擦拭着。
“那妖物本要成器,渡劫飞升位列仙班,奈何天道不仁,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错打错着之下,被你家人撸去毁了肉身,六道本平衡,你家打破了平衡,遭到报应。”说完回头看了看包晴。
包晴忙起身下跪,周一山眼疾手快,用手一点,包晴坐回原位。
周一山接着道:“既然你求我,我就出手,斩妖除魔是我们道的天职,我们为道奉献。”
周一山把玩着剑寒颤道:“太平盛世出金佛,乱世出贫道,佛镀金身,道却贫穷!唯有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道可道,非常道,道就是奉献!”
“你先行回去,我准备下随后就到,今晚月逢十六,实乃天狗食月,所有阴暗物,今晚就是最虚弱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出手最好时机。”周一山将剑插回剑鞘,看着远方道。
包晴本还想下跪作揖,见周一山双手被在背后背对自己,怕激怒周一山,那就得不偿失。
慢慢起身,退出房间,轻轻随手关上房门,快步离去。周一山看着离去的包晴,又通过窗口看看远方,重重叹一口气。
快速准备行装,自己该有的都带上,快步离开房门,消失在山林小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