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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村像以往一样,人进人出络绎不绝,有来算卦的,有来瞧日子的,也有来请道士做法的。
像这些闲杂事务都由冯天甲的两师弟代劳,冯天甲只负责四处帮人作法事,办理各种丧葬事物。
村口都由几个道童看守,负责引路和接待。两个小道童看着人来人往,乏味无比,两人都想打瞌睡,毕竟站了好久,双腿麻木不说,站着时间长了,那叫一个累。
但是又不准偷懒,用冯道长的话来说:站要有站样,坐要有坐样,站在那里作为形象,就得站的像标杆一样。
冯道长对于这些管得很严格,虽然是一个村落,但是打理的有条不紊,颇有名家风范。
有的时候站岗想偷下懒,被路过的师傅看见,直接用手敲头,想起来都觉得疼。想到这里两人又精神了一些,警觉四处观望。
没看见师傅的身影,两人又放松警惕。看看四周,又回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眼皮原来越重,慢慢滴,慢慢滴像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候,冷不丁脚下一滑,两人都栽了跟斗,摔得够呛,想要站起来,又载下去,像是脚底有油,特别滑。一来二去摔了好几下,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惨叫声传遍整个村子,不多时一身道袍的冯天甲出现在村口,看到这一幕,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搞鬼,自己没少吃这滑油令的亏。每每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
顺手丢出一张符,只见那张符飞向不远处的灌木后,冯天甲拿起木剑用力向那边甩过去。
眼看木剑就要飞进灌木,一个身影从灌木中飞出来,一脚将桃木剑踢落一旁,周一山出现在不远处。
周一山也不客气,口中念念有词,完事法指对着远处冯天甲一指:“滑油令!”
周一山刁钻,冯天甲也不是泛泛之辈,脚岔开踩着马步,双手起令,口中念念有词:“雷霆号令,急如星火,十方三界,顷刻遥闻奉请开山神,五方土地,地头土地公伯调借阴兵阳将。
一名随我行冯道村,助本師神坛興旺香火流行,座位頭威靈急急如律令,勅!”
两人的口诀几乎同时念完,随着冯天甲口诀念完,对着周一山一指,一个恐怖阴兵拿着武器,张牙舞爪地无端出现在面前,要看就要砍到周一山。
无论样子怎么狰狞,在滑油令面前,也是一样的效果,阴兵摔倒了。爬起来又摔倒,爬起来又摔倒。
见到这一幕,冯天甲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双手捏动法指:“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急急急急如玉皇上帝令,勅!”
周一山看到一旁,眼角一紧瞳孔一缩,知道大神土地就附身在旁边树上,怒道:“老杂毛,你够狠,先是借阴兵疏文,后请土地神咒,是要和我大干了吗?”
冯天甲嘴角一斜,嘿嘿笑道:“你这个邪道,上次的阴我还没跟你算,这次又跑到村口整我道童,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山中无人,好欺负是吧?”
冯天甲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块桃木牌,拿在手中,看着周一山坏笑。
周一山看了一眼冯天甲手中的桃木牌,上面用朱砂和鸽子血刻印符文,那是道士的保命法宝,一般不动用。
这一刻周一山怒了,指着对面的冯天甲:“你个老杂毛牛鼻子老道,用这玩意来对付我?”
冯天甲坏笑道:“难不成,你要我在自己家门口,众人面前丢脸?”
周一山气得怒指着冯天甲:“你,你你。。。”
“嘿嘿,知道怕了?已经晚了。”冯天甲说完,拿着桃木牌对着周一山一指,周一山刚拔出剑,觉得背后发寒,忙消失在原地,在他消失的地方,出现几个阴兵手拿砍刀。
几个阴兵手拿砍刀猛力砍下去,地上瞬间出现一个坑。要是溜慢点,估计早被分尸!
周一山出现在不远处,回头看到那一幕,额头冒冷汗,冯天甲又对着周一山一指,周一山忙消失在原地,有十几个阴兵出现在原地,向着那里砍下去。
跑来跑去几个回合,回头一看阴兵已经满地都是,这数量成部队去了,周一山知道自己只是肉眼凡胎,不是这些邪物的对手。
边逃边用剑在空中画符,口中念念有词:“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将军,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处去,藏在波罗海底存。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千个邪师寻不到,万个邪师寻不成,若有邪师人来寻到,天雷霹雳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周一山消失在原地,所有阴兵顿住身影四处张望,目标消失了。
冯天甲低估“藏身咒?”嘴角一斜,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大树,只见大树中出现一道白光,往地上空无一物的某处飞去,白光过后,只闻一声惨叫:“哎哟!”
周一山出现在地上,白白光击倒在地,阴兵一扑而上,周一山看了一眼大树,来不及多想,赶紧爬起来逃离原地。
只闻身后叮叮当当兵器撞击声,回头看去,地上被阴兵挖出几米大的深坑,吓得一脸惨白。
每次逃离很多兵刃都擦着皮肤惊险让过,衣服被划破多处。咬了咬牙,迅速做出决定。
边跑边武动剑在空中比划,口中含糊不清快速念叨:“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金霄云霄碧霄,王母速来临,借向黄河金绞剪,降落金剪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旁的冯天甲正得意,哪知道突然晴天霹雳,一道惊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击在冯天甲身上,整个人都被炸飞。
一个模糊身影出现在众阴兵前,对着数人微微一甩手,一道金色匹练横向飞出,大面积斩杀而去,所过之处阴兵全部化为灰烬,变成星星点灯。
冯天甲一身都被烧焦,站起来不顾满脸焦黑,指着周一山怒骂:“你这个邪道士,竟敢在土地爷面前,用金刀利剪咒语大肆杀死数阴兵,那些可是地府的兵力。有违天和,你。。。”
这时候的周一山也是狼狈不堪,一身被刀划的破破烂烂,衣不掩体,看着冯天甲怒道:“你都敢放,我岂不敢杀?笑话。”
“哼,邪道士,看我怎么收拾你。”冯天甲双手相扶捏动法指,踩着马步,口中含糊不清快速念道:“天苍苍,地苍苍,众神在何方?弟子冯天甲家住冯道村。以双手法指,化做百千万亿香云,惊天动地,呼风唤雨,朵朵五彩祥云,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太上仙师诸天神圣,脚踏祥云降临坐镇,十方世界,上下虚空,东西南北,无所不在,无处不到,恭请诸天道祖,神佛,神圣仙架速速降临。急急如律令,请请请。”
周一山看到冯天甲在不停跺脚,暗道:“糟糕,请神咒。”
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只见冯天甲化作残影消失在原地,暗道:“不好!”身体已经凌空飞起,这还不算,在空中又被黑影踢了几脚。飞出老远重重摔在地上。
那黑影没跟上来,定眼看去冯天甲变成雷公嘴,周一山心中一惊,暗道:“死定了,老杂毛走了****运,不会是请来了?战斗圣佛齐天大圣?如果是的话,今天恐怕要归位了。”
只见那雷公嘴的怪物在地上不断后空翻,连续几次身体猛纵起来,落在树梢倒挂枝头,两脚盘着树干倒挂身体,用手遮住眼睛看了一眼周一山。
“唧,唧唧唧。”浑身抓了几下,身体消失在树梢,往地上快速落去,稍微一点地又飞起来,违背常理身体横着顺着树干往上快速跑去。
一眨眼就到输定,一个后空翻,重重砸在地上,半蹲着身体又飞了起来,在空中不断翻滚。
那速度,力量,让人望尘莫及。特狂暴,像是憋了很久,才有机会出来,想要舒展胫骨,活动下全身。
周一山知道,冯天甲运气好,请来这位神尊,自己请多少来也枉然。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甘心。
看着空中不断翻腾的雷公嘴怪物,心里很明白,等他玩够了,就过了秒杀自己,自己在他面前,形同蝼蚁。
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亮,暗道“紧箍咒”快速念动口诀:“
紧箍身,紧箍身,咒带随身,紧箍搭在邪法师人脑壳上,即时箍得头破眼睛昏,西天去请唐三藏,南海岸上请观音,天灵灵,地灵灵,紧箍紧咒降来灵。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还在空中蹦跶的雷公嘴突然摔落地上,抱着头滚来滚去,样子很痛苦,痛苦之余还不忘对着远处的周一山张嘴龇牙咧嘴地咆哮。那模样活脱脱一畜生,禽兽。
周一山看在眼里,心里笃定这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这估计是六耳猕猴之类的,齐天大圣哪能随便请来?
六耳猕猴痛苦了半天,不断在地上打滚,紧箍咒能降伏孙悟空,自有他的威力。一物降一物。
周一山撑着站起来,提着剑往冯天甲慢慢走去,自己行道一生,不介意替天行道,顺手了结妖猴。
妖猴似乎觉察到危险,痛苦之余双眼血红瞪了一眼周一山,一闪身消失了。
冯天甲清醒站起来,刚才一番折腾,又是腰疼,又是关节痛,暗道:“请到了什么玩意?拿我肉眼凡胎这般折腾?”
似乎又响起什么,看向一旁的周一山,双手捏动法指又开始念叨。
这几番苦战斗法,冯天甲拿出几样压箱底的手段,让周一山苦不堪言,看他那模样,咒语念半天,生怕他在整出什么恐怖玩意,暗道:“老鬼,玩够了吧?看我用收邪咒制住你。”
自己也快速捏动法指,念叨:“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三收黄衣道人,四收百艺三师,若是邪法师人左手挽鲁班全书(下册)左手脱节,右手挽鲁班全书(下册)右手脱节,口中念咒,口吐鲜血,叫他邪法师人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决命,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手舞剑化成井字,对着冯天甲一指。
还在念咒的冯天甲右眼流出血,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箭夺口而出。忙出手示意投降,周一山也知道对方服输,不再计较。
良心话,刚才的咒语是非死不可的,可自己天分不够,只能伤人。要是自己有足够灵根,今天冯天甲要大条了,估计得归位了。
周一山指着冯天甲怒骂道:“你身为道人,为了一己私欲,动怒弃他人于不顾,让一大活生生的人,丢了性命,你妄为道士。”
冯天甲擦了擦眼角的血,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喝道:“他不知所谓,竟然动手攻击于我,无知小儿死有余辜。”
周一山一说,自己心里知道是前天张家村张志虎跪在村口求他的事,每每想起来心中就来气。
周一山怒道:“你我两家在这里传承多年,很多先辈为行道付出生命,我从没听像你这般任意妄为的,将落得后代传人万世骂名。”
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冷静想想,行道一生,奉献一生,唯独这事真有欠妥。心里莫莫后悔,暗怪自己太任意妄为。
周一山咄咄逼人,依旧不眠不休,手指着冯天甲,走上去,口沫横飞道:“做事凭良心,尤其我们道者,人在做,天在看,你行善一生,为了这事会遭报应,你不得好死。”
冯天甲默默擦掉周一山喷在脸上的口沫,默默低头,像是小孩子做错事,在大人面前受教一样。
“你要是还是一个道士,还是茅山派的传人,你就拿起看家行当,今晚子时,和我扑击赤妖。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自己看着办。你不来,我自己一个人去。生死天定”说完再也不理冯天甲,走到一旁坐着整理衣服。
冯天甲不敢看周一山,手指了指道童和众人,道童忙规规矩矩站会原位,围观的众人慢慢散去。冯天甲向着自己的家匆匆走去,身影片刻消失在村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