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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甲被周一山暗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摔得一鼻子灰,在那里吹鼻子瞪眼,好一番折腾还余怒未解。奈何,找不到人,只能生闷气。
气归气,可不能误了正事,抬头看看天从怀中摸出一块怀表,收起脾气重重吼了一句:“时辰到,起棺!”
这时候村里的小伙将棺材从屋里抬出来,这时候很多人是不让看的,更不能乱说话,抬者忌说:“重!”字。很多人自己自觉回避。
这一刻显得的家都不出声,有的回避走开,有的紧张滴望着棺材。抬棺材的几个人神情显得异常严肃,稳稳走好每一步,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气氛显得沉重。
直到平稳将棺材抬至离家不远处,平稳放在两长兴凳子上,没有任何事故,众人心里才算会歇了一口气。这时候道士去一些列做法事。
村长指挥着小伙子们将座位摇钱树的松树砍断,用斧头凿出木槽,绑在棺底前后。找来一只黄冠大公鸡,绑在棺材上面。
叫人从庙里拿来很多木棍,那些木棍都是用来抬死人用的,平时都放在庙里。这出殡根据地方习俗不同,有着很多不可侵犯的很古古怪忌讳,但是都大同小异。
一对鼓手开始吹锣打鼓,这鼓手共有两队,这些天不停换着吹奏。
张爽头戴白布,身穿麻衣,站在门前盯着棺材猛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瞪着眼睛猛力看。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只觉得身后被人一把拉住。
慈祥的声音传来:“孩子,这时候不能看,转过来。”
张爽循声回头,见是那个恶整冯道士的古怪老头周一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一山拉着手,跟着他走到一旁。
正巧遇到忙碌着经过身边的村长,周一山一把拉住村长,正想事情的村长被这冷不丁的一拉,吓得身体一抖,定眼看着前方的古怪老头。
周一山紧皱眉头,盯着村长张志虎,压低声音严肃地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最近被凶戾的妖物盯上了?”
这么一说,四周忙碌的村民都转头过来看着张志虎,张志虎心中猛然一惊,定眼仔细打量了身前的古怪老头,又看了看老头手里拉着的张爽,张爽也是一脸茫然看着村长。
张志虎隐隐猜到眼前的人估计就是传说中道法高强的邪道士,但是碍于辟谣,四周的人可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村长呢。
张志虎不便多说什么,甩落拉住自己手的周一山的手,回头向一边走去,周一山紧皱眉头大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将大祸临头。”
刚走出几步的张志虎顿住身形,这几天精神折磨,睡觉也没睡好,面对各种压力和负面情绪,顿时怒火中烧,回头怒骂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神棍。”
说完回头快步离开,周一山看着张志虎的背影,无奈叹息摇了摇头。
张爽看着张志虎的背影,小声道:“爷爷,他家有怪东西。”
周一山闻言,认真看了一眼张爽,又看了看周围,将张爽拉到没人的地方,蹲身看着张爽,认真道:“孩子,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我,我看过你奶奶的尸体,生命精元被吸干,犹如空壳。
这事和你奶奶的去世,有直接关系,不能马虎,不能撒谎,不能落下任何细节。”
张爽只觉得被周一山盯住,就像被那双黑暗里的眼睛盯住一样,气场一样的强。他不懂眼前的怪老头那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中,为何会有这般目光。
自己也不敢马虎,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只是漏掉了自己看到小狐狸飞天被雷劈,第二天自己单身找小狐狸的事。
周一山听完,面色沉重,站起来看了看后山,伸出手指不停掐算,口中念念有词。
这时候张志刚将周小花生前衣物,被褥,生活用品等物,装在一起,放在背篮子里,背到离家不远处的岔路口炒掉。
周一山看着张志虎烧的遗物,冒出浓厚烟雾,滚滚烟雾向着村子上方覆盖而去。
暗道:“糟糕,妖物已成气候,小花走了,命犯十人坑,村中即将大难临头。”说完一脸凝重,站在原地眉头深皱。
张爽看着怪老头周一山面色沉重,自己也不敢说话,只好乖乖站着。良久,周一山叹了口气,道:“哎,你去找你爸爸他们,我去帮下冯老鬼,以免一会出事,引起恐慌。”
说完转身离去,张爽好奇地看着周一山的背影,幼小的心里觉得,这老头的精神远比看上去的样子好很多,可他为啥看上去苍老无力呢?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这是张爽小世界的小原则,甩了甩脑袋,往家里走去。
众人已经将棺材五花大绑,随着道士一段咒语念毕,众人抬起棺材。可是就在众人将棒子放在肩膀上那一刻,人人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众人心里只有一句话,“重。好重,犹如大山一样,足万斤重。”
眼尖的冯天甲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桃树枝和柳树枝扎成的扫帚,对着棺材上用力拍打,口中念念有词。
那只站棺鸡不停“咯咯咯”惊叫。众人口中大喊:“龊,龊,龊。”
张志虎手握哭丧棒,紧张滴跟在一旁。这时候周一山扮成的怪老头,递给众人很多柳树条和桃树枝,众人用力拍打棺材,口中大叫:“龊,龊,龊。”
冯道士口中不断念咒,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大家往前走。众人边拍打棺材,边咬牙艰难地移动脚步。
没走几步,只听见:“兹兹!”两声,眼尖的周一山和冯天甲看到棺材前面底部,大碗口粗细的松树做成的龙骨慢慢裂开,眼看就要落棺。
周一山不知哪里找来一根撬棍,眼疾手快一撬棍穿过龙骨,顺手一把贴过去几张灵符,封住龙骨。
棺材没落地,众人觉得棺材轻了很多,接着用力拍打棺材,队伍向前行进。
冯天甲这下看清了眼前老者,虽然面部不知道什么东西弄成那样,但是面部轮廓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死敌,又是谁?、、
想起自己每次被捉拿,手指着周一山,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你,你。。。”
“我?我什么啊?切!牛鼻子老杂毛。”周一山丢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过去背对着他。
“什么?你骂我牛鼻子老杂毛?”冯天甲手指着自己鼻子,怒瞪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周一山。
周一山头也不回,“我骂你牛鼻子老杂毛怎么了?我就骂了,你怎么着?牛鼻子老杂毛,冯天甲牛鼻子老杂毛。”
“你,你,我我。”冯天甲气得浑身发抖,满脸布满黑线,青筋直冒,颤抖着手指着周一山,咬牙切齿地道:“你,你这个,你这个邪道士老鬼,老王八蛋。”
“呵,骂我王八蛋?找弄是吧?”周一山掐动法指,指着冯天甲准备发飙。
一旁的张爽和张志刚看着两人怒骂,眼看就要打起来,张志刚忙双手合十站在两人中间:“两位仙家,别动怒,别动怒,给我点薄面,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哼!”冯天甲衣袖一甩,回头看一眼,抬着棺材的众人已经怕的很高,忙跟上去。
那棺材从抬起来那一刻,不准落地的,顺着地埂不断往上爬,那场景,光看看就很吓人。
“哼!”见冯天甲怒哼一声,周一山也不甘示弱,猛哼一声,气势盖过冯天甲。刚想回头跟上队伍,想了想又回头拉着张爽。
张志刚见此,对着长相可怕的周一山点了点头,快步上前跟上队伍。
一伙人轮流换班,终于将棺材顺利抬到张家祖坟。在很多地方都不是马上下葬的,这是禁忌,又名血葬。都是将棺木置放山上,用花圈杂物掩盖,择日厚葬。
冯天甲忙于手中事物,冷不丁看到村长在自己不远处,冯天甲走过去,看着张志虎:“小子,你不会是撞鬼遇邪了吧?”
道士这么一说,很多歇下来的村民都向着这边看来,张志虎瞬间觉得脸上鸡皮疙瘩在跑,怒道:“你神经病啊,神棍你才会遇鬼撞邪。”
冯天甲刚才被周一山整的一肚子气还余怒未消,毫不客气地道:“你才神经病,你简直有病,离死不远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小心点。”
那张志虎是何许人也,乃村长兼民兵队长,哪受得了这鸟气,不说不讲对着道士就是猛力一拳揍去。
本来冯道士一身本领绝非凡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村长竟然会对自己出手,试问,自己无论走到那里,人人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
一拳下去,道士一脚将村长踹飞,手捂着眼睛摆着架势,等着村长再次扑上来,自己今天也是怒火中烧,豁出去了。
村长站起来准备扑上去,被很多人拉住,村长拼命挣扎:“放开我,让我打死这神棍。。。”
冯天甲也想扑上去,众人忙将他束缚住,两人互不相让,那景象就像泼妇骂街,贻笑大方。
远处的周一山看到冯天甲一只眼睛被打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弯腰捂住肚子,还在大笑。
张爽看了看远处众人拉住的冯天甲,又看看周一山,好奇道:“爷爷,很好笑吗?”
“哈哈哈,孩子,当然好笑了,那老杂毛,哦不,那人是我多年死对头,我没少吃他的苦头。”周一山笑完还接着道:“哈哈哈,所谓一物降一物啊,这下看他还牛不牛。被村长揍了。”
两人闹了半天,才被众人分开,完事之后张志刚给冯天甲五十元,冯天甲看了一眼远处的周一山,不要钱离开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你家的法事我免费帮忙,遇上那老怪物算我倒霉。”
说完甩着衣袖,忿忿不平小声嘀咕着离去。张志刚看着冯天甲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张爽的周一山,看了一眼在远处骂骂咧咧的村长,一个头两个大。
众人回到家中,从火盆上踏过才进家门。由于冯天甲的离去,尾声法事由周一山完成。
周一山拿着宝剑,身后带着一队伍,有人拿着火把,炭灰,很多物体,挨家挨户每个角落都用炭灰打一遍。又名驱鬼!
众人才各自回家。周一山在张爽家逗留一天,也回去了,以为道士通常都很忙,没那么多闲余时间。
第二天就是周小花的头七还魂夜,头七还魂夜就是人死去后第七天夜里子时,鬼差会押着生魂回家看最后一眼。那一晚三个鬼差押送死者生魂去出生的地方看一眼,断气的地方看一眼。
所以一家人忙准备东西,以免怕激怒幽魂惹来麻烦。老式房子讲究的事房子的大梁,也就是中间那间房子,称为大堂。
男左女右,男的会在夜里子时出现,顺着左边的中柱往下滑。女的会从右边下来,所以张志刚一家在准备了很多吃的。
在乡下很多人家都供奉天地,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准备茶酒饭菜祭祀,以图庇佑家人平安。
张志刚家也一样,在墙上贴有一张纸,上面写着玉皇大帝田公地母土地公公等。在天地前点着拉住,上面三个小碗,小碗中各置有一个煮熟去皮的鸡蛋。
然后是茶酒饭菜,纸钱冥币之类的,纸钱三份,每份三张。
然后在左中柱脚下,用很细的筛子,将烧过的煤炭灰在筛子中过滤,地上留下一层细细的灰烬。再用一个有细小洞的竹篱笆框罩住,不让老鼠或者家禽什么的进去。
之后入夜就睡觉,所谓回避,不让生魂看到家人面孔,遭到惦记,难以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张志刚和李春苒准备好这一切,怀着沉重的心情,早早就上床躲进被窝睡觉。其实嘛,根本睡不着,但是在这天不能出现,睡不着也要躲进被窝,闭着眼睛装睡。
张爽也被叫去床上,早早就躲进被窝。小孩子天灵盖未关闭,身体虚弱的时候,会看见那些东西的。
张志刚夫妇再三嘱咐,不准爬起来,一定要闭着眼睛睡觉。
可张爽人小鬼大,好奇心又强,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会好好睡觉才怪了。
夜,静的可怕,时不时地从外面传来风声,时而温柔,时而狂暴。时而传来一两声莫名怪叫声,身在乡下,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夜。
可对于张爽一家今天来说,任何响动都不寻常,任何声音都可能是回魂。。。
张爽藏在楼上,趴在床底下用被子捂住全身,然后露出一个小孔,两只眼睛在黑夜里眨巴眨巴,猛力看,生怕错过什么。
等待,是无奈的,是漫长的,等待有时候也是刺激而惊悚的,尤其当你等待恐怖的未知的时候。
等了好几个小时,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张爽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看到惊悚的一幕,只见两个一身连身袍手持哭丧棒,带着绸缎帽,脸上涂着两个红点,惨绿色的脸色在夜里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身后一个一身白衣的长发女,还有个鬼差跟在身后。鬼差刚落楼上,警觉地回头看向张爽藏身的地方。
张爽一个激灵,忙紧紧闭上眼睛。鬼差带着白衣女,向着一楼落去。张爽睁眼看着鬼差转过身去,穿过木板往一楼落去。
差点没叫出来,忙伸手放在嘴里紧紧咬住,浑身寒毛倒竖,两只眼睛瞳孔放大,当场在被窝里吓晕过去,白色口沫从嘴里不断流出。
鬼差落地之后,对着白衣女一指,白衣女变成一只鸡,因为周小花就是属鸡的。
之后三个鬼差去吃鸡蛋,喝一点酒,一人从鸡蛋是掐下一小块尝尝。再吃一些东西,逗留一小会。
完事之后找到到处乱跑的鸡,将它一指,变成人行,带着离开家门,穿过家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山风依旧,叫声不断。唯有可怜的小家伙,躲在暗处被吓晕过去。。。
良久,随着一身鸡鸣,张爽睁开眼睛,见天已经亮了,揉了揉眼睛,头有些疼,爬出床底,整理下思绪,现在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看到什么东西。
穿上鞋子走下楼,张志刚夫妇早已起床,张爽跑去中柱下,拿起竹篮,见第三细细的煤炭灰上,有双重的铁链痕迹,自己数了数,足足有六扣,双排十二扣。
这时候张志刚走过来,指着铁链口扣痕迹,“孩子,看,昨晚你奶奶来过,人生前做过多少罪逆,死后脚链就有多少扣,扣越多,罪越重。”
张爽还看到铁链前两只鸡脚印,响起昨晚自己看大的一幕,原来不是做梦,是自己真的看到了。
张爽猛地站起来,两只眼睛盯着张志刚,那眼神就像活见鬼了。张志刚也被吓一跳,盯着张爽不知所措。
只见张爽的眼睛黑瞳孔慢慢往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在张志刚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