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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现实的述说,现实是残酷的代名词;
在五代时期“现实=残酷”就是常识。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你的人生就会戛然而止。
怀着以献地之功求得大富大贵心思的张彦,在面对李存勖刀锋的时候,才明白什么都是虚的,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大帐外五百牙兵没有用,身边护卫没有用;
面对眼前刀锋另一端的晋王,他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料到对方除己之心竟然如此强烈—已然到了毫不考虑后果的地步!
张彦临死也不明白。
那个剑眉星目,神情冷淡,意态不羁的年青人,那个传说为天纵之才的晋王,方才徐徐地站起身,漫声道:“为魏博计,你还是留在这里罢!”
语态就像一个清高儒士不想计较蝇头小利般那么不耐烦。
帐后埋伏的刀光就如匹练,撕裂了身边的几名心腹。
李存勖的剑已饮血,
沾血的剑像突然注入了生命,狂飙式的生命,毁灭式的生命。
它以它狂烈的生存来结束其他人的性命。
李存勖的眉毛已悄然被汗水,交结在一起,但他的眼睛却发着光。
他感觉魏博就像手中的剑一样,在铲除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后,已经被自己牢牢把握住。
从利益角度来说,李存勖必须将魏博这块战略要地收归直辖,而不允许将这块地区按照王镕模式进行处理。
张彦作为本地牙军的带头人,必须除掉。
此人不除,一不足以平民愤,安民心;二不能将“银枪效节军”纳入晋军核心里。
在古代,地域观念、同乡观念是仅次于家族、血缘的联系,在信任缺失的时代,人们不自觉的就按照地域划分,一城一乡自发团结起来,组织起来进行战斗。
好比许多大将的亲卫就完全是由自己的亲戚、子侄、老乡这些人组成。
这样的部队普遍拥有更高的忠心度和战斗力,作为领头的将军也就成为这个集群利益的代表人物。
正是基于这样的理由,张彦一日不死,魏博牙兵就会以他为代表继续保持半独立状态。
有些朋友也许会觉得,可以考虑换将并把张彦调到更高的职位,给予丰厚的待遇。
这也是一种办法。
不过,就当时的具体情况,实际却不具有操作行。
试想一下,在经历过大梁安排贺德伦就任“天雄军”节度使这一换将事件以后,参与魏博变乱的牙兵们是不是已经成为惊弓之鸟?
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触动他们自我保护的敏感神经,在这样的情况下,若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恐怕任何一件本来寻常的事情都容易擦枪走火,导致群体性事件爆发。
到时候,本来到手的魏博又会转眼丢掉,这是李存勖不想遭遇的。
此外,张彦领来的大批亲卫,李存勖看到了,俱是雄壮善战之人,顿时十分喜爱。
拥有这样的部队,任谁也无法轻易放手吧。
经过开门见山的谈判,李存勖发现要通过和平手段让野心勃勃的张彦放弃手上的兵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或者说在一两年内要对方就范是非常不现实的事。
而李存勖是有时间限制的。
刘寻的主力已经在魏州边境了,随着他大军的逼近,这一外在因素带来的影响和变故就越来越明显。
到时候如果还没有搞定魏博,李存勖就会面临让晋军处在一个关系叵测的客场上迎战梁军主力的危险局面。
他不想在大战一开场的时候,就处于一个三方互相牵制的混乱态势。
如果这样,当然不是好的战略。
战略上的优势是很难用战术上的胜势来弥补的。
如果想要在刘寻到来之前,搞定魏博,搞定“银枪效节军”,就不得不出出奇招了。
奇招即是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