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贺德伦、张彦请降的文书火速传到了河东,递上了李存勖的案头。
“什么!魏博请降?”
李存勖双手紧紧按住桌面,整个人一下站了起来,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从郭崇韬手上拿过文书细细看来。
虽然杨师厚已经病故,但是这两年来与“银枪效节军”的交锋,让李存勖有些心烦,这是一支不花血本就无法打垮的部队。
李存勖舍不得手下的精锐。
他知道,以河东的实力,就算能啃下魏博,也会崩掉几颗牙齿。
可是现在,这个看起来十分难对付的硬骨头,竟然在基本完整的情况下,要向自己投降了!
站在李存勖对面的还有几人。
正是前来此地,与李存勖、郭崇韬汇报事务的密谍司吏员,李存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也在一旁听的真切,此时面色都很是兴奋,忍不住上前补充,说道:
“据查证,贺德伦确为张彦所挟持,所以请降多半是真,这是一个大好机会!我们请命在刘寻赶到魏州前去处理好受降一事。”
郭崇韬脸色平静,微微皱起眉想了想,目光抬起,说道:
“事情多半是真,这个没有错;只不过,张彦其人风评不好,一向桀骜滥杀,这次变乱之夜,乱兵军纪大坏,百姓为之恐惧,让他长期呆在当地,恐怕仍是祸患。”
“不过,若是有功不赏,不在魏博给他个军头的位置,他势必怀恨,以后可能再次效仿今日之事。”
“贺德伦私下还偷偷给我们送来消息,表示他真心希望我们接受魏博一镇,只是提醒我们勿要养狼自害,蹈他覆辙。”
李存勖听到后,笑道:“嗯,贺德伦这厮恨极了张彦,让他本来到手的天雄节度使当不成了。”
“主公说的是,不过,他倒是有一句话与微臣想法相同,除乱要除根。”
“张彦此人只是应时因事而起,其人不可大用。”
“微臣在魏博收到的消息中多有他借乱夺财,收买部下的事例。这样贪婪且野心勃勃的人根本不甘于久为人下。”
“另外,‘银枪效节军’的去留也是问题,此军里俱是亡命勇悍之人,昔日阻我王师,伤我诸军甚多,若是留下,万一心怀贰心,临阵倒戈,亦是覆顶大祸!”
不过郭崇韬到底心有不甘,觉得“银枪效节军”战力强横,若是就此解散,也十分可惜,最后还是笑道:
“还是由主公裁定吧,留亦可,不留也行,各有好处。”
“这就是一头虎啊,着实也让我舍不得下手。”李存勖垂下头,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地图。
隔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有些冒险,却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他思索之时,周围的这些人,凝神屏气,等待着他的决定。
“先让我看看这支虎狼之师吧。”李存勖抬头,目光扫视众人:
“我决定亲往魏博,一看分晓。”
......
贞明元年(公元915年)四月,
疾驰如风的晋军很快到达魏州附近的永济县。
并传晋王谕,令魏州的张彦来见。
张彦收到谕令,与心腹相商。
他冷哼一声,沉声不满说:
“晋王看来对我一样很不放心,一不封赏于我等,二不直接来魏州,却要我去拜见。其人心胸不足以长久侍之。”
说着,张彦感慨起来,对周围心腹吐露心事:
“当年本将只是都头一个,屡有斩获,而副指挥使庸懦无能,却极嫉妒我,几次妄图陷害,本将心里不服,时间长了更觉愤懑,一次他逼的太紧,结果本将一怒,趁在战场上,就将他杀了。”
“杀了之后,本将反而晋升为副指挥使,我心里欢喜;之后又屡经战事,方才当上了指挥使;却因为出身太低,就算去曲意奉迎也无法获得节度使的赏识。”
“几次生死之战,终于让本将悟得,这上下罗网,盘根错节,若是逢迎起来,就永不得解脱,不能有一日快意。”
“哈哈,本将悟破后,发誓要以自己为刀,斩尽一切,所以本将杀罪有应得之人,尽夺其财物,朝中那些文官,着意的那些权谋,那些规矩,在遇到刀锋时,都不值一笑!”
“本将欲以身家性命做赌注,换一生荣华富贵,这次从‘银枪效节军’中精选五百敢死之士,随我同进晋军大营,看看李存勖想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不理众人瞪目结舌,昂天大笑,满腔快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