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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大辽夕烟 / 第五章 阿骨打起兵

第五章 阿骨打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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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萧兀纳得胜收兵,搬师还朝。他又启奏道宗皇帝,毕陈皇太子冤屈。道宗这才明白自己听信馋言,让奸臣害死了太子。心中十分后悔。便给太子诏雪,追封已故
  太子耶律浚为诏怀太子。以天子礼改葬。
  从此道宗又以为天下太平,仍然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南府宰相萧何葛启奏,现在朝中官员老迈,多已退休,空缺极多,需要补充年轻有为的官员。请道宗定夺。
  道宗这时年事已高,虽不能骑马射猎,但天天烧香拜佛,著述经典。哪里有心过问这些麻烦事。便令下级官员在朝堂开赌,谁赢了谁就升级。于是朝中官员争相演练
  赌博技能。有不少善赌的江湖术士靠着一手赌技,位居显官。这些人不思治国,专门贪污行贿,搜刮民财。一时弄得辽朝乌烟瘴气。冤声载道。民不聊生。
  道宗治国乏术,却有艺术天赋,尤喜绘画,擅长诗词,与臣下有诗友之交。常作诗赐于外戚和大臣。
  一次丞相李俨作“黄菊赋”献给道宗。道宗看后和诗一首:
  昨日得卿黄菊赋,碎剪金英填作句。
  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春风吹不去。
  道宗将佳句比作缤纷的菊花,余香袅袅,风吹不散,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袖中犹觉”写得尔雅有致,特具韵味,且有“赠人佳卉,袖有余香”的言外之意,
  而“冷落西风”则深化了情景。读此诗,辽道宗的才情,可见一斑。
  道宗到了寿昌年间,已是体弱多兵,寿昌七年,一病不起。临终召皇孙耶律延禧嘱以治国之事。并遗诏由耶律延禧继承皇位。寿昌七年正月十三,辽道宗去世。耶律延
  禧奉诏继位。群臣上尊号为天祚帝。当年二月改元乾统。大赦天下。
  十月十七日,天祚帝追谥父亲诏怀太子耶律浚为大孝顺圣皇帝,庙号顺宗。母亲萧氏为贞顺皇后。祖母宣懿皇后萧观音和父亲耶律浚得到昭雪。
  天祚帝自幼随其祖父道宗狩猎,耳闻目睹的是花天酒地,奢侈腐化。因而养成了贪图享乐,喜好狩猎,不务政事的习性。即位之初,在北府宰相萧兀纳的督促下,免强
  勤政几天,他很快就厌恶了萧兀纳的直言劝谏。
  萧兀纳赤胆忠心,曾在耶律乙辛谋害萧观音和耶律浚时冒险保护耶律延禧。并在道宗面前力举以他为嗣。天祚帝即位后,他又建议:“彻底清除乙辛党羽,和他们对辽
  朝政局的影响。平反大康年间的冤案。起用勇于抵制耶律乙辛的正直官员和将领。争取民心,振兴朝纲。扭转世风。”
  但是天祚帝非但不听他的忠告,反而把他赶出朝廷。外放到辽兴军当节度使去了。
  天祚帝喜欢巧言令色之徒。他重用北院枢密使阿思,令他清查乙辛余党。阿思贪脏枉法,哪些制造冤案的首犯,纷纷向他行贿。因而得到他的保护,大事化小,小事化
  了,甚至还能留任重要官职。而一些胁从者都往往被罗织罪名,受到严惩。
  同知北院枢密院使事萧得里底是耶律乙辛死党,但他贿赂阿思,反而得到提升。佞臣萧胡笃见天祚帝好游畋,便常常为天祚帝册划游畋事宜。深得天祚帝欢心。天祚帝
  把他由“永兴宫太师”提升为“殿前都点检”,知北院枢密使事。
  萧奉先,萧保先,萧嗣先兄弟三人毫无军政才能,专以阿谀取容,为固宠保位,不惜牺牲国家利益,排挤打击忠直人士。引荐逢迎取媚,贪脏误国之辈。使辽朝政局每
  况愈下,皇室斗争愈演愈烈。民众起义此起彼伏。眼见大辽统治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转眼到了天庆二年春天,天祚帝巡游到了春州。按照大辽惯例天子每年驾临春州,方圆千里以内的女真部落酋长,都来参拜天子。并陪同天子到松花江,嫩江一带钓鱼。
  由天子亲自钓起第一条鱼,然后举行宴会,叫做“头鱼宴”。
  这天在春州摆下头鱼宴。席上女真部落酋长们依次来向天祚帝敬酒。论到完颜部落酋长阿骨打敬酒,天祚帝举目一看,只见那阿骨打身材魁伟,目光如炬,气宇轩昂,
  威风凛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听他说话声如洪钟,态度不卑不亢,心中不禁产生几分畏惧。
  饮至半夜,天祚帝已有醉意,又暴露出他那轻浮神态。全无天子威仪。他竟令女真酋长跳舞助兴。按礼这些部落酋长都是地方长官,天子应以君臣之礼相待。天祚帝令
  其跳舞,就等于把这些酋长当做歌妓对待。明摆着是对酋长的侮辱。可是那些酋长们惧怕天祚帝的淫威。只好免强从命,舞于庭前。轮到阿骨打跳舞了,阿骨打正色说道:
  “我不会跳舞”。天祚帝再三催促,阿骨打始终不从。宴席就此不欢而散。
  会后天祚帝对萧奉先说:“这阿骨打气势逼人,鹰桀不驯,必有不臣之心,不如借故将他杀掉以绝后患。”
  萧奉先奏道:“阿骨打虽傲慢无礼,但无大过,如杀了他恐失女真人向化之心,再说女真人数很少,他纵有不臣之心也兴不起大风大浪。何必害怕?”天祚帝听了萧奉先
  的话,也就打消了杀掉阿骨打的念头。
  萧兀纳又奏道:“吾观阿骨打非池中之物,圣上可免除他的节度使之职,另选忠心事辽的酋长为节度使,以分其势,他势单力薄,就难成气侯了。”
  萧奉先道:“阿骨打有魄力,非他不能稳定女真局势,若撤了他的官职,他必然捣乱,则女真无宁日也。”天祚帝本来就讨厌萧兀纳,喜欢温文尔雅的萧奉先,所以就没
  棌纳萧兀纳的建议,仍然用阿骨打为节度使。
  天祚帝离开春州后,阿骨打就宴请女真各部酋长,酒至半酣,阿骨打起身道:“辽朝皇帝贪淫奢侈,官员欺压女真族人,苛捐杂税越来越多。更可恨的是辽人强行霸占我
  族人妻女,逼得我族人食不裹腹,衣不蔽体。人亡家败;天祚帝更不把我等当人看,逼我们给他跳舞取乐。这是把我等看做**!我观天祚帝不过是酒囊饭袋,昏庸之辈,
  他手下的臣僚,都是阿谀奉承的小人,辽朝内部互相残杀,人心痪散。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共同抗辽,天下就是女真人的。我想咱们从今日起与辽朝一刀两断,绝不再用族
  人的膏脂去喂养这昏愦之辈!”
  阿骨打一翻慷慨激昂的说辞,也激起了这些酋长们对辽朝官府的仇恨。大家纷纷表示愿意拥立阿骨打为首领,共同抗辽!
  从此阿骨打就征招女真青年入伍,训练军队,打造兵器,修筑寨栅,积储粮草,积极准备起兵反辽。
  辽兴军节度使萧兀纳听说阿骨打招兵买马,知其已准备谋反。急忙修书禀告朝廷,劝朝廷先发制人,趁其羽翼未丰,彻底消灭。可惜天祚帝忙于狩猎,不理朝政,奏折到了
  萧奉先手里,他以为萧兀纳无事生非,便扣下来不禀报天祚帝。
  后来萧兀纳为试探阿骨打的意图,派人去女真各部征收贡品。阿骨打传令各部拒绝交纳,并派人将催缴贡品的辽官杀死。与女真接壤的州县官员也纷纷向萧兀纳禀报,阿
  骨打正紧锣密鼓的准备起兵造反,希望朝廷赶快下令剿灭,切莫养虎为患。萧兀纳觉得事态已十分紧急,便一连上书十次。结果都被萧奉先扣下,不让天祚帝知道。原来萧奉
  先最恨萧兀纳,把他排挤出朝廷,并不解恨,还想借女真之手,杀了萧兀纳而后快。因此他想等阿骨打起兵造反,肯定要先攻打江宁州,因江宁州城是萧兀纳管辖,若女真攻
  下宁江城,然后给萧兀纳加个治理无方,导至民乱的罪名,轻则削职为民,重则下狱问罪。
  萧兀纳连上十封奏章,却如石沉大海。因阿骨打虽属女真族人,但他有节度使头衔,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命令,谁也不敢前去征讨。因而只能眼睁睁坐观阿骨打势力一
  天天强大。
  这时阿骨打已招收三千人马,手下有胞弟吴乞买钢毅果断,深得军心,为其助划方略,是阿骨打的膀臂;又有原部落联盟国相撒改虑事周密,顾大局,识大体是阿骨打集团
  的大管家,他负责筹备粮草,打造军械。还有辞不失,斜也,阿离合懑皆足计多谋,是能独当一面的雄才。
  另外还有三员勇将。一位唤做吾赌补,身长八尺,膀阔腰圆,骑一匹青骢马,使一杆三股钢镲。这吾赌补十一岁时随父上山打猎。遇上一只斑烂猛虎,其父慌忙发箭,射中
  虎背,那猛虎受伤更加凶猛,前爪就地一按,大吼一声,向其父扑了过来,正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吾赌补手握钢镲奋力向虎腹刺去,钢镲刺穿了猛虎的心脏,就听轰隆一声,
  那老虎摔倒在地,蹬抓几下就断气了。从此族中人都称其为打虎将吾赌补。
  那第二位将领唤做斡鲁古,斡鲁古生得虎背熊腰,面如锅铁。骑一匹乌騅马,手使一杆方天画戟。他曾随乡人往关内贩卖貂皮。一次遇到一伙强盗。为首的强盗肩扛一柄
  明晃晃大刀。么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随行的几位客商吓得纷纷掏出钱财,哀求好汉饶命。独有斡鲁古拔出腰刀喝道:“你是何方蟊贼,敢栏截爷爷?你若闪开大道,让爷爷过去,可免一死,若道半个不字,
  叫你小子身首分家!”
  那群强盗一涌而上包围了斡鲁古。斡鲁古毫无惧色,手起刀落就把冲在最前面的强盗头子砍死。那群强盗见杀了他们的头目,发一声喊,一起扑上来为头头报仇。斡鲁古一把
  刀上下翻飞,寒光森森,如电闪雷劈,但见刀起处血肉横飞,霎时就又砍死几个强盗。其余的强盗见他如此凶猛,吓得掉头逃窜。从此斡鲁古名震江湖。那些商人遇到强盗,只
  要一亮斡鲁古的大名,强盗都吓的丢腿大窜。
  那第三位战将,名叫楼室,使一柄开山大斧,有万夫莫当之勇,且精通兵法。胆大心细,善于临阵制变。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帅才。
  所以这时阿骨打手下可谓人才济济,文武兼备。可是他知道大辽疆域万里,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凭他手中这几千人要推翻大辽可非易事,更何况造反大旗一亮,那可是开弓
  没有回头箭,到时侯就骑虎难下,要么把虎打死,要么被虎吃掉!因此手下人都劝他谨慎行事。
  这时女真商人习谷乃求见。这习谷乃长期在燕云经商。懂汉语,识契丹字,能言善辩,颇有学问。他向阿骨打献计道:“今联盟长励马秣兵,欲与辽人决战,兵法云“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我女真人偏居一隅,消息闭塞,何不派一人去辽朝探听虚实?然后跟据辽人动态,再议攻伐。”
  阿骨打道:“我正欲选派一熟悉辽地风土人情,做事谨慎,能言善辩之士,去辽朝上京打探情况,可惜没有合适人选耳!”
  习谷乃自告奋勇道:“某虽不才,长期在辽地经商,熟悉辽地风土人情,愿意深入上京,刺探军情。以报主公!”阿骨打大喜道:“先生此去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于是
  让习谷乃带了貂皮,人参等山中珍品,备足银两,跟了几个精明的助手,去往上京刺探情报。
  习谷乃来到上京,先给萧奉先送了礼物。萧奉先见财眼开,非常高兴,便接见了习谷乃。习谷乃花言巧语,把萧奉先比做汉初张良,西蜀的诸葛武侯,说他是大辽中兴能臣,
  将名垂青史,犹其是阿骨达对他最为钦佩。一席话奉承的萧奉先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又喝了几盅酒,微有醉意,萧奉先就把天祚帝在头鱼宴后要杀阿骨打,自己一席话才说服了
  天祚帝,使其打消了杀阿骨打的念头。并炫耀自己在朝中大权独揽,连天祚帝都听他的。习乃谷又故意请教治国理政之策。萧奉先无言以对,支唔几句就把话题转到养鸟打猎上去了。
  习谷乃已知其是乱政有术,治国无方之辈。心想天祚帝把大权交给如此奸佞之手,安有不亡国之理!
  习谷乃过了几天又给殿前都检点萧胡赌送了一份厚礼。萧胡赌知道他和萧奉先是朋友,也就在家设宴招待他。二人聊的十分投机。萧胡赌酒后也是信口开河道:“当今朝
  廷文有萧奉先,武有我萧胡赌,谁也不敢加害阿骨打。原来常说阿骨打坏话的大臣耶律余赌和萧兀纳都被我俩逐出朝廷,贬到地方去了!”习谷乃暗暗高兴,又问他道:“我大辽
  现在有多少军兵?”萧胡赌答不上来,就胡诌道,大概有三四十万吧。习谷乃又问道:“东京路现在驻扎多少军兵?”萧赌也不知道,便说:“大盖有五万人吧。”习谷乃又
  问他军队如何训练。他更不知怎样回答,便顺口答道:“这是下级军官的事,用不着咱操心。”说着又把话题岔到狩猎事情上去了。习谷乃已知他虽为殿前都点检,其实不懂军事,
  只是一位拉邦结派,贪污受贿的高手。
  习谷乃后来又和一些下级军士交上朋友,只见那些军士,怨声载道,纷纷指责天祚帝纵情酒色,专务狩猎。不理朝政。萧奉先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排挤忠臣;萧胡赌不懂军
  事,治军无方,尅扣军饷,兵备空虚。士兵逃亡甚多。一位军库保管员和习谷乃也成了好朋友,一次他领习古乃到军库去看,只见军库盖的房子规模很大,习乃古便称赞道:“我
  大辽军备充足,非宋,夏两国所能比也!”那军官道:“库房里的军须物品,早已用光,库房都是空的,一旦发生战事,要粮没粮,要枪无枪。”
  习谷乃问道:“朝廷年年征收税赋,都用到哪里去了?”
  那保管员道:“政府征收的钱财一大部分都被各级官员吞了,少量还未送到军库,就被那些高管门都倒卖到国外去了!”
  习谷乃见辽人怨声载道,心中暗暗高兴,他想这大辽好象一棵大树,树干已腐朽透顶,只有外表一层皮还连着,但是,只要一阵狂风刮来,唿啦啦就会倒地。于是习谷乃返回长
  白山麓,向阿骨打做了详细汇报。阿骨打闻听大喜,说道:“辽朝腐败,民怨鼎沸,此天赐良机也!事不宜迟,我当快速起事。”
  于是阿骨打集合各部酋长,全体官兵招开誓师大会,会上他历数辽朝官府欺压女真的罪恶,指出辽朝官府的腐朽虚弱,已到了行将灭亡的时侯。号召大家同心协力,奋勇拼搏,
  推翻暴君,建立女真族自己的国家!最后他说:““你们要英勇战斗.立了功,原来是奴婢的可以做平民,平民可以做官,有官职的,可以按照功劳大小升官.如果谁敢违抗,立即处死.”
  这时女真族人中还有一紇落部酋长名叫阿疏。以前势力强大,曾被辽朝册封为女真部节度使。后来完颜部兴起,被阿骨达打败。因此怀恨在心。阿疏见
  阿骨打欲拥兵自重,对抗大辽,便一面派人禀告宁江州守将,揭发阿骨打图谋不轨,欲兴兵反叛。请求宁江州守将发兵前来征讨。一面抓紧准备本部的兵力,欲与阿骨打决战。
  一日阿骨打派人来紇落部征集壮丁,收缴粮草。阿疏借口青壮年已不多,又都外出打猎,族人穷困,户无余粮,拒不提供兵源和粮草。阿骨打知其有意对抗,便亲领一千士兵
  前来问罪。阿疏听说阿骨打率兵来伐。也点齐本部八百兵丁前去迎战。两军对阵,阿骨打质问阿疏为何拒绝交付壮丁和粮草?
  阿疏骂道:“你阿骨打欲图谋不轨,反叛朝廷,如果朝廷大军来问罪,不仅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族人。吾乃大辽命官,岂能助你造反!”
  阿骨打闻言大怒,命吾赌补出战,吾赌补挺三股钢镲直取阿疏。阿疏也跃马舞枪来迎。二人战有二十余合,阿疏抵敌不住,虚晃一枪,拨马逃跑。阿骨打驱兵追赶。阿疏手下兵
  丁,平时就惧怕阿骨打,今见阿疏败走,纷纷缴械投降。阿骨打尽收其兵,杀尽阿疏家人,又挑选了一位服从自己领导的人当酋长。从此女真三十于部落,尽归阿骨打管辖。再也无人敢
  反抗。
  阿疏逃到上京见到萧奉先。哭诉阿骨打造反,不仅不缴纳贡物,还杀死了辽朝来征取贡物的官员。现在正在扩招军队,不久就要攻打宁江州。萧奉先觉得事态已非常严重,才不敢
  隐满,转奏天祚帝。天祚帝大吃一惊,知道阿骨打已经造反。便令宁江州守将萧达里率领本部四千人马前去征讨。
  宁州城中有不少阿骨打的密探,他们听说辽军要去攻打女真,便星夜向阿骨打报信。阿骨打闻听辽兵来犯,就聚集众将商议退敌之策。娄室献计道:“宁江州兵初来,锐气正盛。我
  军初创,尚无实战经验,不可轻易与之交战。可派一小股兵力,引诱敌军进入深山老林,并与之周旋几天,拖疲敌兵;我军主力趁宁江城内空虚,前去偷袭宁江州城。辽兵闻宁江城
  有失,必然回师来夺宁江城,我军乘其疲惫,可一举击败辽军。”
  阿骨打连连称赞道:“真是妙计!”于是传令女真各部坚壁清野,把军用物资都埋于地下,男女老幼都躲进深山。不给敌军留一根草!一粒粮!又派吴乞卖领三百人的小分队,
  在长白山下虚设营寨,遍插旌旗,制造大军在此驻扎的假像。这边阿骨打却领主力部队,隐藏在山林里。
  再说萧打里打听到女真兵在长白山下驻扎的消息,便领兵前来交战。可是到了长白山下,女真兵已拔寨进山。萧达里察看女真营盘,果见规模庞大,以为必是女真主力,在此驻扎。
  又遙遙望见女真士兵在山上从树林左边过来,进入树林之中,他细數一下,约莫有两千人。其实那是吴乞买领三百士兵,从树林左边过来,钻入树林,再从林中转到树林左边,再
  从林前经过,又进入林中。周而复始,给萧达里造成了數千人经过的假像。萧达里以为追上了女真兵的大队人马,便紧急催动辽军上山交战。可是辽军到得林边,女真人又往更深
  山内避去。这些女真人本来就是在长白山里长大的,爬山越岭如履平地,习惯了在林中雪地宿营。地理极熟。所以诱导辽军在山里打转得心应手。看到辽军追的近了,就加快脚步;
  看到辽军跟不上了就停下来等等。如此转了十来天,那些辽军累的盔歪甲斜,腰酸腿疼。加上带的口粮已经吃光,又累又饿。又些士兵连冻带饿昏到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最后连萧达里也支撑不住了,只好下令撤军。可是路上又迷失了方向,多转几天,才下得山来。辽军欲在路上掠夺些食物,可是女真族人都躲进山里去了,所过村庄皆空无一人,
  连一粒粮食也找不到。这批辽兵饿的挖草根,食树皮,拖着疲惫的身躯免强回到了宁江城边。却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扯。萧达里在马上大喊:“快快开门”
  谁知话音刚落,却听一通鼓响,顿时城头刀枪林立,城门上竖起一面女真大旗。阿骨打威风凛凛立于城楼之上,朗声说道:“我女真族人年年納贡,岁岁缴粮,你身为地方官,
  横行霸道,欺压良民,今天又率兵屠杀女真族人,恶行累累,获罪于天,黎民忍无可忍,今日我兴兵奉天讨逆,为民除害,你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免你一死!”
  萧达里大惊失色,他猛然醒悟中了阿骨达的调虎离山之计。本想带着这群饥饿之卒,回到宁江城休整几天。没想到反被女真揣了老巢。弄得无家可归。这怎不令他又急又气。便
  气急败坏的下令架起云梯攻城。不料城上滚木炮石打将下来,砸的云梯上的辽兵纷纷坠于城下,死伤累累。
  萧达里见攻不下宁江城,只好乘着夜色率军绕城而走,想撤往咸州。这时就听又是一通鼓响,宁江城门大开,吾赌补率一千军从南门杀出;斡鲁古率一千军兵从东门杀出;娄室
  率一千军兵从北门杀出。三路女真兵如狼似虎顿时把辽兵杀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那些辽兵本来就疲劳已极,又饥寒交迫,哪里还有气力交战,纷纷缴械投降。萧达里见队伍已乱,
  急忙拨马逃窜,正遇上阿骨打,阿骨打挽弓搭箭,一箭把萧达里射落马下,又被乱兵杀死。
  阿骨打这一阵共俘获二千伍百辽兵,尽数编入女真军中。给以饱饭招待,晓以大义,宣讲辽朝劣迹。这宁江州守军都是本土人氏,也受过辽朝官府的压榨,久有怨心,今见阿骨
  打英明大度,待人宽厚,纷纷表示愿为阿骨打效忠。
  阿骨打这时兵力已括充到五千人,士气大振。吴乞买又建议,江宁州附近尚有宾,咸州,祥州三州之地被辽军占住,哥哥何不乘得胜之兵威,一举夺回这三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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