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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王世博带着人走了以后,萧镜兮便立刻找到了陈婶,“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陈婶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有些诧异,萧镜兮很少会这样问她的。
“我要出去一趟,挺长的,具体的时间,我不能确定,总之,我会在一个月假期结束前回来。”
“你决定的事,自来都是有理由的,我会好好看着两个孩子的。”
萧镜兮点了点头。
书房里,萧镜兮翻开两日前的圣旨,沉思中。
丰帝邬彦君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期,理由自是处理北界有功。
萧镜兮又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安排了。
于是,萧镜兮当日便上了路,只有一个包袱,以及,一把软剑。
萧镜兮一路飞驰,夏风吹过,脸上尽是微汗,萧镜兮又用内力缓缓蒸干,以防风寒,每停一下,便喝口水,路上路过的镇子都会买几壶水,有时候,便是一边飞驰,一边吃着干粮饼子。
就这样,十二天后,在越来越热的京城建业城口,多了一道倩影。
萧镜兮过了城检,牵着马进了建业。
时隔一年,萧镜兮再次站在了建业的地上。
萧镜兮却并未多留,立刻换了马,奔向东边。
出了东城口,萧镜兮又走了二十米左右,终于看到了一座山,燕浮山。
此时的燕浮山,满山绿野,在太阳有些毒的照耀下,竟然丝毫看不到干瘪的树枝来。
燕浮山山顶,是俯视建业最好的地方,因此,常常有人来此。
人群中止来燕浮山山顶,在十四年前,自燕浮山那场血杀后。
直到现在,人们忌于那件事,也很少会有人来,更何况,朝廷也下了命令,不让人上去。
只是,因着几乎没人上山,没个几年,便连看山人也没了。
萧镜兮目光有些阴沉,慢慢地,就像散步般的爬着山。
无人踏足的山,凌乱的山路,却又有迹可循,萧镜兮就这么走着,一路上用软剑不停地拨弄着乱枝,在渐行渐远的动物声中,萧镜兮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
山顶,没有任何的树,任何的草。
傍晚的山顶,吹着冷风,带走了身上的虚汗,萧镜兮用内力护住了身子,以防吹的过了。
山顶一片平坦,在悬崖边,只有一个碑,一个被刻了字的碑。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萧镜兮看着只有这两行的字的碑,放下了包袱,在里面拿出了一个饼子,一壶水,以及,一盘小小的五子棋。
萧镜兮就着冷风下完了两盘五子棋,才笑着说,“你看,你又输了,你永远都赢不了我,你要加油了。”
最后一个字随着风飘去了远方,当然,萧镜兮希望它真的能飘去那里。
可是,萧镜兮明白,它去不了。
所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我安慰罢了。
萧镜兮低着头笑了声,于酉时开始下山。
萧镜兮上来是用剑挑了乱枝,路上在火把的帮助下,已经顺畅多了,萧镜兮直接一路轻功向下奔。
山脚下,萧镜兮徘徊在几家人口前,终于鼓起了勇气,皱着眉头,走向第二户人家,敲开了门。
三声过后,等了会没人理会,只有临家的看门狗在叫。
萧镜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萧镜兮不知道的是,在她刚刚走后没多久,一个人,睡眼朦胧的开了门,却没看见任何人,“难道我听错了?”
随机又关了门。
萧镜兮在燕浮山山脚下浪着,城门已经禁了宵,待到明日寅时才会开门。
风吹着,知了响着,萧镜兮有些不知所措了。
到底该去哪啊…
最后,萧镜兮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座庙。
一座荒庙。
灰尘遍地,漆黑一片,萧镜兮看着有些尴尬。
哦,自己是第一次这么没有考虑后果吧。
早知道就该明日再去了…
萧镜兮心里诽腹着。
然后用软剑将一块磕头做的垫子去除灰尘。
萧镜兮就这么,就着一片灰尘,打了坐。
萧镜兮只得冥思。
幸好以前先生顺手教过她冥思,所以她冥思了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寅时,萧镜兮起身,走出荒庙,用内力将身上的薄衣服尽数抖了抖。
萧镜兮轻功到入山口,牵了马,然后牵着它,慢慢走回建业。
建业不允许骑马进,只能进了城后骑,但有例外。
自然是皇帝狩猎。
或是出征。
萧镜兮刚进了建业,就先去店铺里拿了些钱。
哦,上次是卖古董字画的,这次,是卖首饰的。
萧镜兮看着手中的钱,想,要是先生知道了她就这样拿来他用,会不会生气?
哎,不管了,已经拿了,自然不能再拿回去吧,多不好看啊。
然后,萧镜兮就进了客栈,找了个向阳的房间。
刚上楼梯,一拐,萧镜兮便立即后退,却还是被撞到了右肩,而且,还被踩了一脚。
萧镜兮低头看着自己的些,皱了皱眉。
昨天上了山,便立刻擦了鞋,就连在荒庙,也没被脏了。
右肩隐隐作痛。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急事,没看见你,真的很抱歉。”
那人也是个少年,一身朴素,双手合起,弯着腰,很是真诚。
“以后要看路,不然若是碰着个不讲理的,你怕是不好啊。”
“谢谢了,谢谢了,只是我有急事,很抱歉,我就先走了。”
萧镜兮看着他的背影,无奈。
说好的,要发火呢?似乎在见到少年那真诚的态度时,便没了吧。
萧镜兮找到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
然后出去买了件衣服,将旧衣服洗了。
再然后,萧镜兮就下了客栈一楼,吃,听。
吃饭,听消息。
四菜一汤,萧镜兮悠悠地吃着。
“听说了没,过两日的狩猎,二殿下竟然不去。”
“咦,往年都去,怎么今年不去了?”
“二殿下以照顾病了的皇后为由,推了。”
“陛下竟然什么都没说,准了。”
萧镜兮皱了皱眉,几句话,还要费上一盏茶。
于是,利索吃完饭,就去了一个地方,评书楼。
评书楼上下两层都是满满的,不过萧镜兮依旧付了钱,找了个偏地方,站着听。
过了两个时辰,时间到了,萧镜兮便回了客栈。
休息了一下,萧镜兮便回忆听到的内容。
整理一下,大概是,
八月初,在毒阳下,狩猎,邬瓒缺席,邬缙在。
邬彦君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邬瓒的推脱。
北界县令萧镜兮竟然在四个月里,种树,挖渠,还装筒车,竟然还有吸水石!
哪位官员干了这,干了那的。
却没能让萧镜兮抓住有关阵派的消息。
谁是邬缙一面的?谁又是邬瓒一面的?
萧镜兮有些心烦,出了客栈,在街上溜达溜达。
然后,凭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落里。
小院里,有一小厮,在扫地。
小厮转身,看见萧镜兮,一愣,随机行礼,“时隔半年多,还以为,萧县令再不来了呢。”
“我出一次远门,得有正当理由,如今正好。”
“奶娘正在喂少爷,萧县令,还请里边请。”
萧镜兮跟着他进了家里。
简单的屋子,简单的布置,简单的人。
萧镜兮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啊昉,想起了她。
不过很快,萧镜兮便回了神。
萧镜兮蹲下来,看着爬近来的啊昉,听着咿咿呀呀的叫声,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霁偲,霁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萧镜兮的儿子,萧霁昉了。”
这间屋里,只有萧镜兮和小厮。
小厮将奶娘打发出去了。
“她知道啊昉的身世么。”
小厮回道,“她是半年前才来的,我对她说,是家人外出。”
萧镜兮点点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亦或是,跟着啊昉。”
啊昉要萧镜兮抱抱,萧镜兮便将他抱了起来。
“不用了,总会有人认的我。”
认的我,少爷就暴露了。
萧镜兮看着他,感慨道,“你倒是个好人。”
“县令大人和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总得知恩图报吧。”
知恩图报…嗯,是个好理由。
萧镜兮笑了笑,不语。
“明日,我便出发。”
“那小的就去送送萧县令吧。”
“好。”
萧镜兮这晚,住在了这里。
晚上睡觉前,萧镜兮觉得,这个小厮,以后,可能会再见。
就这样想,萧镜兮想到了很多很多。
两个孩子,一位妇女,一位先生,一位夫人,一个伙伴,一个大男人,以及,一对夫妻。
然后,萧镜兮便睡着了,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