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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镜兮又用了七日回到了北界,在客栈里歇息到了晚上,便潜身回到了房间。
锦云留在了东莞别院,随院子里的护卫商谈着,如何安排孩子,第二日才动身回北界。
应京给的纸条上,写着半年前阿昉在明面上是难产,生下来时,便没命了,躲过了众多眼线才保住了一命。
萧镜兮寻摸着,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人怀疑?
“县令大人,张县丞求见。”连帽轻声在外道。
“让他进来吧。”
“是。”
张密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县令大人呦,您可算好了,您这一病可是就病了半个月,卧床不起,幸亏了神医,否则,县令要将我们几个急坏了。”
“是哪个神医。”萧镜兮想,陈婶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不让进来,理由么,却是最最传统不过的‘男女有别’。张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神医,但陈婶又怎么可能让他见着那本就不存在的神医?
“这,下官并没有亲眼目睹,所以,下官也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据陈婶所讲,这神医是从建业来的,路过北界,听说衙门下榜找医术高超的大夫,这神医就揭了榜。”
“原来是这样,我也隐约觉着有个大夫在我耳边不停的说,还以为是做的梦呢。竟不想是真的。”
“县令大人好了就行啊,这半个月可是苦了下官了,下官睡的觉都比以前少了。就怕处理不当,被县令责罚。下官已经将这些竹简搬到了书房。县令请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下官就不打扰县令处理政务了。”
萧镜兮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去了偏房。
“夫人。两个孩子玩雪有些累了,已经歇息下了。”
“陈婶,我不在的时候,那位神医是怎么回事?”萧镜兮直接坐下,顺手倒了杯茶。
“我也没想到,会真有位神医,我是让他把了‘夫人’,不过,他并未见着,我找的是正巧在你屋里当差的一个丫鬟,她得的风寒可着实有些重,恰巧被我看见了。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又有别,我是把帘子放下来让他把脉的,那婢女也昏迷着,说不出什么露馅的话。到那神医出了北界,整个过程,老身都在,张密他们,老身也没让他们捞着什么话柄。所以,夫人放心吧。”陈婶给续了茶。
“如此,我便放心了。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去建业了,这衙门里的大小事务我就交给你打理了,这平常的北界事务,我依旧会让张密来处理。先提前打声招呼,我怕有可能会来不急交代。”
陈婶点了点头,“你一向是有主意的,我便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莫要忘了你的两个孩子罢。要是他们见着母亲没了。可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我会的,陈婶。”
萧镜兮转身回了房间,刚欲睡觉,锦云回来了。
“主子,东莞那边安排好了,属下…”
“锦云,先喝杯茶吧。”
被打断的锦云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向她禀报,听见这些话,愣住了。
“锦云,你虽是我亲自挑的护卫,可若说你是我的朋友也不为过。你为我做了不少了,和我平起平坐没什么。”
锦云想了想,如她。
“接着说吧。”
“我赶回到衙门时,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我亲自上前去问了问。却不想,那马车夫什么都没说,只给了我封信,让我转交于你。”
锦云拿出了信。
萧镜兮看完了信,将信放在了蜡烛上,烧了。
“锦云。你可知,木生,这个人?”
“木生?可是被江南水乡称为‘奇才’的木生?我听说过他,只是些只言片语,也不大了解他。”
“我上书给建业的折子被木生在四霖给截了。”
“这可是上书的折子!他竟然敢截了!”
“四霖不过离北界二十五里,照着这驿站的速度,第八日便可到达,可这封信却在这个时候才出来。这木生,怕是要与我在年前议事罢。”
“先不说他如何知道并截了的,单是这独邀的心思,主子可要三思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属下就走了。”
“去吧。”
————
眨眼间,便到了小年夜,萧镜兮与木生的约定时间到了。
萧镜兮此时已到了四霖的安康楼,正是木生名下的产业之一。
萧镜兮坐在早已定好的包厢内,透过窗户看着下方热闹的人群,萧镜兮瞬间想到了北界那…凄凉的街道。
萧镜兮苦笑,看来自己要加把劲儿了。
“萧县令。”一声干净的叫声唤回了萧镜兮的思绪,回过头,一位书生装扮的小伙向她正在作揖行礼。
“木先生,久仰久仰。”萧镜兮回礼。
“萧县令,一切好说,请坐吧。”木生大方笑道,请萧镜兮。
萧镜兮的防心顿时弱了两分。
“木先生既然与本县令有要事谈,那就请木先生开门见山吧。本县令虽说是依了年假,但终究时日不多。”萧镜兮自己又悠悠地喝了口茶。
“若是我说,我可以助你处理好北界的洪灾呢?亦或者,如何治理北界的黄河。”
萧镜兮摇着茶杯的手一停,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他。
“你想通过我,完成你想做幕僚的心思,好让你的家乡人对你刮目相看,好让你的母亲不再被人欺负,可我萧镜兮却开不起北界这剩余十三万人的玩笑!”
萧镜兮厉色说道,“我虽是个女人,又是个新官,可既然陛下把北界十三万的性命亲自拖到了我萧镜兮的手上,我就要对得起这十三万的性命!对的起陛下的重托!你若是把我这北界当成了个你玩乐的地方,那真是不幸,你找错人了!我本县令开不起这玩笑!更何况,这折子可是要呈给陛下的,你一个小小书生竟然敢拦截,你知不知道,这可是灭三族的事情!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也当本县令没来过鞍业!”
不待木生有任何回应,萧镜兮便径直向房间门慢慢地走去。
“萧县令留步!在下是真心想助县令,别无他想啊!”着急的木生立刻蹭的站起来去拦萧镜兮,自然没有注意那萧镜兮刻意放慢的步子。
萧镜兮轻轻扯了扯嘴角,主动权,在她手里了呢。
“真心?你拿什么证明你的真心?是你那未中的进士榜,还是只凭你那一张嘴!”
“县令也听过毛遂自荐,自然也知道三顾茅庐。如今在下做的,便是这毛遂自荐。自然,在下也有些法子,可以治理黄河的洪灾。”
萧镜兮不语。
“黄河的洪灾,最重要的,就是泄洪。北界处于中游,而上游的黄河,连源头都在清溪省,清溪省既然用植树、挖渠、又造了个水库。那么县令又何尝不可,仿照清溪,也挖渠呢?当然,不只是渠道,还有树,也是一定要栽的。这些恐怕县令也有想法,不然也不会上书了。但我相信,县令一定还有一个法子,已经想好了。”
萧镜兮定定的看着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县令何不为了如今只剩下十三万的北界子民想想呢?”
“好,我现在,便听你再说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后,我就得走了,那边我可不能消失太久。”
“县令放心,不用一盏茶。在下可以罗列出具体的操作流程,只是破费些时间,半个月后,在下便会拿着这竹简亲自拜访北界衙门。”木生向萧镜兮作揖。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
门外,锦云一身黑衣,戴着斗笠,双手握着剑,抱在胸前。
见到萧镜兮出来了,锦云向她点点头。
出了这安康楼,萧镜兮一阵唏嘘,何时,她的北界,也能像四霖一样?
“锦云,不如,我们去逛逛吧。买些好东西回去给那两个小家伙玩玩。”
“主子,您的年奉刚刚回来,满共就二十九两多,也只够衙门里的开销。您那有这么多钱啊,张县丞知道了,那不得眼红死么。”
“不花年奉。我身上只有十两,或许够了吧,也不是买多少。”
“主子忘了,还有德艺轩呢。”锦云掀起斗笠,向对面的德艺轩努了努嘴。
“半年来都没管过,我竟忘了。”
摘下挂在衣服上的玉佩,小二交给了店里的掌柜,不一会儿,掌柜便邀请进了内房。
“主子第一次来临,小的自当尽意。”
“我想过来拿些钱,这里有没有碎钱,给我些就行。”
掌柜的愣了半晌,“主子来就是为了拿钱?”
“怎么了?”
“没事,主子不看看账簿么?”
“掌柜是先生一手带出来的,我自当信任。”
“主子要多少?碎钱也有,不过不多,德艺轩收的,都是些大钱。”掌柜不一会儿,拿了些碎钱。
“这些是一部分碎钱,总共三百两。”
“谢谢了,您有心了。”
“您既是主子,在下做这些是应该的。”
“那现在有多少存钱?”
“除却前些日子先生急用,从这里调用了二十万两外,还余下三十万两。”
“先生急用?怎么回事?”
“燕浮山前几天崩了雪,先生在燕浮山山脚的房屋堪堪被雪给砸了,不过所幸,先生和夫人与少爷逛了趟集市,没有事。先生就又在那里拆了重新盖,还雇了些人处理了燕浮山上那些崩了的雪,尤其是通往山顶的路。”
前方传出了些声音。
“好,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掌柜的了,快去忙吧。”
“在下告退,主子请便。”
萧镜兮拿着碎钱刚刚踏出了德艺轩,就听见一位妇人说,“…东莞应府昨天被抄家了,听说皇上下令,让应府夫妻俩被毒死在了牢里。可怜见的,去年应夫人难产,孩子没保住,这不到半年,就被抄家了。哎,真是世事难料啊。”
可萧镜兮早已听不到了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