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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周大建时空穿越笔记 / 第二十二章 不辱使命

第二十二章 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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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息侯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宫外其实已经乱乱糟糟的,为了抵抗楚军的来犯,息国的臣民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些人看起来很兴奋,他们可能以为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有些人看起来比较忧伤,身在乱世,他们的命运像提线木偶一样,整个人生都由别人操纵。
  唉,所有这些不知道真相的人啊,我能对你们说什么呢?你们做着你们认为有意义的一切,在息侯的眼里,到底能有多大价值呢?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息侯辜负了息国人民的期望。当然,为了息妫能睡上好觉,为了息侯,也为了尽量不要发生流血死人的战争,我要去拜会楚王。
  回到家,告诉小梅,我将出使到楚王那里,小梅听了以后,立刻流下了眼泪,就像我快要没命了似的。虽然她是一个婢女,不过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朝夕相处,我也把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我劝她不要替我担心,我有把握会带着好消息回来。
  我到家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息侯派来的马车到了。这其实是一辆当战的战车改装的——一辆有两匹马拉的车,不过马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打扮——马身上有铜制的马衔和马笼嘴,马脊上背饰,每匹马身上也配了小铃当等。马车也不是很大,长1米左右,宽1米5左右,轮子的直径1米3左右。车毂伸出轮子约20厘米。车厢就是四周木板,并没有顶盖遮风避雨。上车需要从车身后面上车。
  这次陪同我去楚军营帐的,是一个息侯贴身的阍人,40多岁,名字我忘了,估且叫他阍人赵吧;还有一个御马的士兵,30岁左右,穿的甲胄,其实是柳条编的,外面包了一层犀牛皮,名字我也忘了,估且叫他马夫钱吧。
  阍人赵在马车上插了一杆旗,旗上绣有大大的“息”字。他带来一套新的礼服,让我换上。然后又把旌节(jīngjié)交给我——旌节是各诸侯国外交使节的信物,我拿的旌节,是一根长约2米的竹杆子,上面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牛尾巴那种毛绒绒的东西做装饰品,一根绳子下来,大概有三重的样子。
  就这样,马夫钱居中御马前行,我手持旌节站在左边,阍人赵站在右边——车子里还有几块玉石,是送给楚王做见面礼的。这礼物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让我踏实了不少——“有手不打送礼的”。当然,还有息侯致楚王的一捆竹简,是一封信了。那时候还没有纸呢。所以我当时就理解为什么古人写字要用文言文——几个字可以用概括好句话,省地方。要是把口语写在竹简上,得多少竹简啊!
  小梅与我挥泪道别,不表。出城的时候,城中居然有人向我们磕头——原来他们是祈盼我们能让楚国不要打进来。
  跟据息国前面派遣的探子情报,我们向西南方向走到快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楚的兵营。其实我一路上非常担心,万一有人放冷箭,谁把我射死的,我都不知道。好在我们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楚军能够看到我手持的旌节,所以他们的前锋部队过来朝我们过来,向我们了解我们的身份,和此时目的,然后就去通报楚王。大概到天黑的时候,终于得到回信,楚王现在在营账里召我见面。
  楚国的士兵,基本上也身披铠甲,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的装备要比息国的强——至少每个士兵的胸前,都有青铜做的护胸镜,而且士气很高昂。
  经过一重又一重的检查,终于,我们在穿过篝火丛,来到了楚王营帐——与其叫营帐,不如叫露天篱笆圈。楚王席地坐在最高的位置,面前放着一张茶几,楚王等人正欣赏两个近乎裸身的男子在格斗表演。
  要是平常,我也有兴趣好好欣赏这种原始风情的舞蹈,不过我现在责任重大,而且关系到同行人的命运,所以我很关注楚王的表现。
  楚王挥手,撤走这些舞男。阍人上前施礼做介绍,献上息侯的介绍信。楚王看了以后,交给身边的近臣看,然后请我靠近一点讲话。
  眼前的楚王,络腮胡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此人面目,一看就觉得是那种很霸气的人。穿的衣服,也较息国繁琐。
  我向前按那时的礼节施礼,口称:“恭祝楚王万寿无疆!”楚王作揖回礼。我向楚王献上息侯备的礼物——玉石。楚王也拿起玉石欣赏了几下,礼貌性的表示感谢息侯。楚王命人给我安排小桌子,地上铺了一张席子,请我坐下讲话——其实也是直跪的姿势,我就不明白春秋的中国人,为什么不发明椅子凳子。然后还安排了一点酒菜。当然,我现在不能吃喝的,人家做个样子,我要是吃了起来,成何体统。马夫赵和阍人赵就站在我身后。
  经过开头的闲聊几句,就言归正传了。
  “不谷(楚王的自称)此前和息侯定下盟约,明日大军就要包围息都,引诱蔡侯的兵马出动,不知道息侯现在派五大夫前来,有何指教?”楚王问我。
  “呵呵,指教实在是不敢!明人不说暗话,听说大王此来,带来数万兵马,不知道是真的打蔡国呢,还是借打蔡国之名,把息国给吞并了?”我开门见山了。
  “当然是打蔡国了!蔡国一向看不起我们楚国,素来对我们无礼。息侯这次替不谷想出了如此良计,能让不谷一吐胸中闷气,不谷感谢都感谢不尽,怎么可能打息国呢?”楚王说道,他旁边的大臣纷纷附和。
  “息侯当然相信大王的承诺,不过大王也知道,息国的宗族较多,不少大臣不相信大王的承诺,甚至有人鼓动息侯,联合蔡国,一起反击楚军呢?”我假言道。
  楚王闻言大怒:“不谷一诺千金,尔等怎敢不信?”
  “大王息怒。小国寡民,不知道什么叫大国威仪。我向息侯献上一计,可以让息国臣民闭口,再不对大王有非议!”我干笑道。
  “什么计策?快说。”楚王道。
  我跟楚王讲,你写一封信给息国,表名楚国绝无伤害息国的意思。然后我把信带回去,这样息国的臣民就没话讲了。楚王问左右意见。有人认为有损楚王的威仪,说是不能答应息国的要求,而莫敖(官职,本是楚国最高等级的官,楚王重用令尹彭仲爽,现莫敖的官职次于令尹)斗廉和大司马斗丹则建议回信答应楚王的要求。
  然后斗廉在一块帛书上起草文字,经楚王审阅,楚王签字,盖玺,把这封正式国书交给我了。我算是达到此行目的了,和阍人赵和马夫钱会意一笑,这些,估计都被斗廉看在眼里了。
  既然正事办完,下面就随心所欲了一点。楚王请我吃士兵们打猎弄来的野兔肉、鹿肉、野鸡等肉,这些在当代社会属于禁止捕食的保护东西,在此时,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野味。酒嘛,就跟酒酿圆子汁似的,有点甜,不是很过瘾。有些大臣武士们告退请辞。只有楚王和斗廉、斗丹等人和我闲聊。
  我知道,他们其实想通过我,套取息国的情报,我岂能让你们知道多少?
  我鼓吹楚国兵多将广,天下无敌。我说以楚王的气慨,其实根本没必要设下围攻息国的战略,直接长途进攻蔡国,就算不能取胜,也把蔡国的胆子吓坏了,那样的话,中原各国,不会再有人对楚国不敬。
  楚王觉得也有道理,他跟身边大臣斗廉他们讲,说他是堂堂一国之王,跟周王互分南北。如今楚国兵强马壮,应该秀一秀肌肉,让中原各国知道,什么叫“实力”!
  斗廉说不妥,还是先王楚武王开国拓土的办法比较稳当,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打。斗丹则表示,用兵之妙,有时候也要超长规发挥一下。如果突然袭击一下蔡国,以后中原各国就不敢随便用军,因为一旦用兵出去打仗,后方空虚。这样各国就彼此孤立,有利于楚国的各个击破。
  楚王觉得斗丹有道理,就下令明天上午吃过早饭以后,拔营直奔蔡国的蔡都。
  我暗暗高兴,心想楚国千里奔波,士兵肯定累也累得半死,和蔡国打一仗,估计双方打个平手。这样彼此保持一个平衡也很好,天下太平!
  到了最后,我吃饱喝足,阍人赵和马夫钱也受到了款待。楚王回营休息,貌似他们还安排了婢女伺侯楚王,我们则被士兵引到一个露天席子上休息,他们给我们每人一个毛毯。一躺到地上,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牛角号响起,每个士兵都穿好衣甲,做好出发前的准备工作,负责后勤的士兵烧水,煮粥。大概七八点的样子,我们和楚国的士兵一起吃了早饭。9点左右,全军已经拔营出发了。
  楚军的行军,以一乘为一个作战队伍:先是50人左右的前头步兵,两列并行,后面是架着一辆四匹马的战车,后面又是50人左右的两列步兵。如此重复的队列,向前进。战马的身上,套着装饰的麻布,麻布上都涂彩着红色的凤凰。每一队列,挂着两面大旗,一个是绣有大大的“楚”字,表示国别;一个是绘有凤凰火球,这是楚国的图腾——楚国人自认为是火神祝融的后代,他们不像中原各国,以龙为尊,楚国人崇尚火中能够重生的凤凰。
  不得不说,楚国的军队,非常善于表现自己的强项,在日光的照耀下,这个穿着青铜护镜的士兵,这些拿着戈、矛、剑、戟等武器的士兵,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原来我们在应该分头的地方,向楚王道别,但是大司马斗丹说,楚王要目送我们回城。我开始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发现,楚军把我们裹胁到息都城门一两百米的地方,他们敲起了鼓,然后他们绕着息都城跑了三圈,然后才顺着大道向蔡国的方向进发。
  我在城门下看到息国士兵紧张的神情,息国士兵有理由担心,因为息国士兵的装备,显然比较楚军低一个档次。息国的矛、戈之类,长柄是木头的,顶部是青铜打造,但是这个金属部件,楚国的明显要用料足,金属部分要长,分量重。这其实就是一国财力的表现。另外四匹马作战的战车,数量也明显远远超过了息国。
  息国士兵目送楚军的离开,看到我们慢悠悠地来到城门口,赶快放下吊桥——护城河可能是息国感觉到安全的保护措施了吧。我和阍人赵、马夫钱驱车直接驶往息侯宫。
  息国的庶民和士兵们,都站在主路上张望,他们看到我们从楚军军队中回来,知道我们肯定带着重大的信息,所以他们也很关心,他们都挤在路边。
  而息侯,早已有人通报他,我们到达宫殿的时候,息侯居然是在宫门口,而不是殿堂之上召见我们。
  我一看到息侯,立刻下车,向息侯施礼。
  “大建,见到楚王了吗?”息侯问。
  “见到了。”我回道。
  “楚王可有写下保证不侵犯我息国的誓约?”息侯问。
  “写了。”我回道。
  “好——”,息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嗯!”我回道。
  看到息侯开心的样子,我不想打击他。楚国目前强大的军力,足够踏平息国。如果息国要在这个乱世中存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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