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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前尘回忆 / 第四十章 结束

第四十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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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尊宝为了骗紫霞仙子那段带着欺骗性却又十分感人的告白,在我脑海记记忆犹新。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假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感情上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穿上中学校服的胖子,就像戴上紧箍咒的至尊宝,他们记起了从前,人生种种。他们得到一切,又失去了一切,只是曾经拥有过,好多心酸,却再也回不了,一开始的刹那。
  婚礼现场并未有保安,因为本就是私人的普通婚礼,所以胖子滑稽地扭动着身材冲到舞台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从牛皮黄箱子里自带般拿出一个话筒。
  生活并不是拍电影,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又如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旁边的戴君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生活早想平静又起涟漪,新郎在一旁颔首微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里。
  “我来这里是给戴君庆祝婚礼的。”胖子对着话筒说道,声音空远,“我并不是来闹事的,我说完就走。”
  全场都注视这一切,气氛诡异,胖子的中学校服撑不起他那日渐肥胖的身材,也撑不起他要回去从前的希冀。他缓缓地从那箱子里拿出一个信封,抽出信来,理了理嗓子。
  “嗨,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一些事情呢。”胖子拈开信纸念道。
  “是在初二认识的你吧,那时候我还在长安街吊儿郎当的过着我人生中最美的时光,然后转身就发现了你,驻足在我身后。后来总算拥挤在一个教室里了,我拿着扫把当做吉他在教室后面装神地唱着歌,你在前面看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表现欲。”胖子念到这里,现场竟然还有人鼓掌,我很确定不是我。
  “你和我称兄道弟,我和你称兄道弟,随便的一句话说着你脸红,我就有了一种征服世界的错觉。可是我早已知晓,那是你的爱意,是你心里假装和我兄弟相称的秘密。”胖子接着信念,抬头看了看人群,目光找到了我。
  “我有一个死党,他告诉我有个女孩子喜欢我。我在心里说我知道啊,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出来。有些感情你不能挂在嘴边甚至得到,只有得不到的时候它才很重要,你才能从里面享受好多幸福和理所当然的关心。一旦得到了,那些神秘的暧昧感觉就会消失不见,那种朦胧着的爱恋也会不见。”
  “我要说那时真是混蛋啊,我明明就很喜欢一个女孩子,我看到她勇敢地承担着一切,却只能傻气呵呵的立在一旁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我很想和她一起披荆斩棘,我甚至也想所有人的注视下牵起她的手浪漫表白,可惜我没有。”
  “我离开了青春,离开了她。后来我听说,断断续续的两年,她依然在等待一个答案,我心里就说,我要回去啊,我要回去告诉她我自己所想的一切。”胖子说到这里顿了顿,翻了一页,旁边的戴君捂着嘴斜靠在新郎官的怀里,婚庆主持人也是一脸惊讶,他大概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我回来了,可是我又犹豫了。因为我看到她,就突然想起了从前,然后又堕入到恶性循环里。”
  “我这个人很干脆和豪爽,可是在爱情面前我是裹小脚扯着遮羞布的人,我似乎觉得感觉大过一切,我不能逾越一道沟壑,去完成我一段时光里不能实现的想法。”
  “她在青春里等一个人,我在一个人心里等一段时光。我们明明距离很近,却像活在两个平行时空里一直交替错过。我很遗憾在她爱我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去承担。我很难过在她就要嫁做**,我才幡然醒悟。”
  人群哗然。
  “这个箱子里装的是她送我的所有东西,我想我不配拥有它们。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携带在身边。”
  “我来,只是想告诉那个女孩,我错过了你,错过了可能是我最好的时光里的你,我后悔已然无用,我只想送上我所有的祝福,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新婚快乐,我的青春,我的爱情。”胖子说完抬起头缓慢走到戴君旁边,拿出一支笔,递给戴君,示意她在上面签上名字。
  戴君落笔之后,胖子将校服脱下,露出好看的蓝色燕尾服,还算英俊。戴君微笑带过。不知为什么,现场竟有人鼓起掌来,拥抱转身离开,胖子缓慢走下台去,虽然面露微笑,我知道他很难过,于是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门。
  婚礼留在身后。
  窗外阳光正盛,临近中午下班的时间,观光窗台远方的公路车辆一直堵到尽头。
  “演讲不错,可以获得奥斯卡奖了。”我笑着说道。
  “喂,真要得奖,也是在讲台上牛逼哄哄当着老师告白的你吧。”胖子点燃一支烟。
  “那不一样,我的观众只有七十人,你的观众足足几百人,这阵仗我是比不了的。”我深呼吸一口。
  “我的观众,只有一个人。”胖子突出一圈烟雾,飘散在空气里,棱角分明的侧脸,如今已有沧桑。
  是的,你的观众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贯穿你的青春,成为你美丽的点缀。那个人在你记忆里纠结成一道悲伤,终被遗忘。
  “她结婚了,很幸福就好了。”胖子说道,“我本想念完那段长长的煽情信,就脱掉校服露出晚礼服带着她走,我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看到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脸上的表情,我突然明白我带不走她了,我的青春结束了,她得到了最后的幸福。”胖子喃喃自语。
  她等你等到没有答案的期待,也结束了。这样的结束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解脱,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能明白幸福多有定义,我曾以为你真的爱一个人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必然事件,她能够幸福才是你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而结束的那段青春,近乎残酷的时光变成手里的一圈圈螺纹,厚成了记忆,茧成了过去,握在手里突起来,感受着最明媚的阳光,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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