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最近在徐雪面前老是词穷,我竟然比从前更加没有话说。就好像你明明借了一本很好看的书,却因为太美好而总是翻篇不过去一般。
放月假前两天,我传纸条给徐雪,问她是否有空,放假的时候和我一起出去。这里的出去,当然不是叫上胖子叫上罗敏和戴君,而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徐雪看了一眼纸条,身子往前倾,似乎是在笑,须臾才转身过来。
好啊。
两个字,两个人,两颗心。
我觉得我今天酷到可怕。因为我整整站在镜子前十六分钟,用手把头发抓过去抓过来才罢手。镜子里觉得自己光辉熠熠,闪闪发光。岔路口徐雪似乎比我来的还早,戴着耳机站在春天里。
“诶,抱歉,来晚了。”我隔着一段距离小跑过去,喘着气说道。
“没关系啊。”徐雪拨拨头发。“我也刚刚到。”
“要去哪里呢?S镇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小镇并非大城市,随地一走都是旅游景点。
“我想去猜火车。”徐雪笑着说道。“我觉得那里很美。”
我也觉得那里很美,你看着风景,我看着你,你在我眼里就是风景。
虽然上次S镇之行也是尽兴,徐雪依旧兴致盎然,热情不改。S镇的商店几乎要被她走遍,我陪她也要走断腿,却幸福别致。
“这个发夹会好看吗?”徐雪转头问我,头上多了一个淡红色的发夹。
“唔,不大合适。”我退后了几步摇摇头,煞有介事地出谋划策。
“真的假的啊?”徐雪笑着说,“你还会看这个啊。嘿嘿”
我无语地看着徐雪。又向前走到柜台搜寻着,突然,我看到一个头饰,嘴角上扬。
“看看这个怎么样。”我拿起一个淡蓝色的发夹,在手里晃晃递给徐雪。
“哇喔,你还真会选这啊。”徐雪接过发夹,站在镜子面前。她转身过来面向我,我觉得像看到了天使,戴着王冠,微笑俯探人间。
买过发夹,我们在街上闲逛着吃了点东西,然后去了铁路边上,去数徐雪的猜火车。
“一天只有傍晚那班列车了哦。”我边走路边甩甩头发,“这么晚回去不会被妈妈挨骂吧。”
“不会啊。”徐雪停下来小声说道。“林森,你妈妈对你好吗?”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我爸分开了。”我顿下脚步。转头望着徐雪。
“抱歉。”徐雪吐了吐舌头。“其实我妈妈生下我抑郁症自杀了。”她脸上写着严肃和遗憾。
我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两手插在荷包里拿出又放进去。两人就隔着一段空气默默走路。
又爬上那个斜坡,铁路两边的风景早已换了模样。葡萄架上新的葡萄枝叶蔓延缠绕到小柱子上,春风和树叶纠缠不清,发出令人愉悦的响声。售票厅前面的梧桐,树木拔节,抽出韵郁葱葱的纸条,正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地面上透出斑驳参差的光影。
我和徐雪就靠在树下的长凳上,除了售票厅的两个服务员,四下无人。这应该是二人世界的约会了吧,可是却觉得气氛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说过的乌鸦嘴话题。
我也没有想过,命运会如此眼界之小,我,胖子和徐雪,都失去母爱,亲情狭隘到志趣相投。
“林森。”徐雪轻声叫道,“我可以靠在你肩上吗?”我没有说话,心里惊喜地挺直了身子,徐雪的头靠在肩上,温柔如此。
微笑没有开口,惊喜就在心里。誓言没有发出,永恒就在肩上。
我都没有想过我要怎么样才能实现我青春期里幼稚又冲动的把徐雪抱在怀里的想法,徐雪就靠在我肩上,做梦都不会觉得这般梦幻。我一直以为的是大城市的人会早熟,以后才知道,在四方格的城市里人都会寂寞成灾。
她没有说话,但好像说了千言万语,也许只是我沉浸在喜悦里早就没有注意力去听什么不入耳的话了。她没有挪开头一点,发香一直扑鼻,我已忘记世界的芬香。
我从后面,忐忑小心的把手靠在徐雪的背上,温暖幸福。
“林森,还记得我问过你永远那件事么。”徐雪朱唇轻启,声音婉转让人沉醉。
“记得啊。”我小声答道,深怕徐雪会从肩上挪开。“我觉得永远就是现在,或者不如现在。”
我真的是个诗人,因为徐雪听到这句话咯咯直笑,脸上洋溢着幸福。我觉得是我让她这般的吧,很多年后的我这么想。后来啊,我才知道。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听着好话情话,这本就不是我的原因,不过是那些话的作用,与人无关,不然同样的话有人对她说,她就不会在我耳边不经意提起。
“我喜欢永远这个词。”徐雪说道,梧桐叶掉了两朵,徐雪伸手接过。“它不会凋谢,不会消失不见,它会一直存在。永远,永远多好啊。什么事情,一加上永远就多美好。”徐雪憧憬着。
说完之后,好像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绣眉与睫毛随着身子微微颤动。我不敢有什么惊动的动作,如果可以,我也愿意维持这个到地老天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雪的脚一蹬,一下子惊醒过来。
“呀。”徐雪捂着胸口望着我,“我竟然梦到一只狗在追我。”脸上挂着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徐雪似乎在抱歉。
“没多久吧。没事的。”我心里想着,巴不得你在肩上多停留几秒,是你嘴里的永远就最好了。
徐雪起身张开怀抱拥抱空气。
“啊好舒服。”徐雪转过身面向我,伸了个懒腰。“要不要去走走啊。”
我嗯了一声当做答应,起身发现脚和屁股都麻木了。
“是不是有点发麻啊?”徐雪笑着说道。“我牵着你吧。”一只秀手伸过来。
我握紧徐雪的手,两个身影平行在铁轨的两边行走着,夕阳西下,一盘红霞般的圆盘挂着视线前面的铁轨交接的地平线。踽踽前行,手心里徐雪的温度传来,心跳急促。
“林森。”下一秒徐雪的嘴唇靠上来,吻住我的嘴,像一靡甘露掉进心里。
故事前,故事后,画面定格,温暖美好的回忆。我写进诗里,藏在那一年火车带走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