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报……大人,蛾贼渡河一半突然停下了。”
“难道是我军暴露了?”孙坚面色有些发红,眉头紧皱,有些担忧道。
韩瑜则不以为然,推测道:“不太像,蛾贼渡河前就已经潜出细作探查过颖水东岸,我军隐藏得较远,并没有被蛾贼的细作发现。如若是发现了,想必蛾贼也定然不会渡河了,中途停下的原因只有一个。”
孙坚偏头看了一眼韩瑜,奇道:“你的意思是,阳翟有变?”
“可能性很小,但眼下除此也再没什么理由能让蛾贼停止渡河了。”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击鼓,全军掩杀过去!”
“诺!”
鼓声起,隐藏于丘陵之间的骑兵率先朝渡河的蛾贼发起了冲锋,步兵则紧随其后。韩瑜回到阵中,领着部下几十人一道开始冲锋,骑在马上能远远地看见突闻大变慌乱不堪的蛾贼。
黄巾蛾贼装备很差,有的还拿的是锄头、柴刀等一些农具,面对骑兵的冲阵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勉强结成的阵型几乎是一触即溃,被骑兵分割得七零八落。
颖水西岸尚未渡河的赵宏见此情景亦是心惊胆战,敢情官军是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的,如若手下部众尽数渡河,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赵贺,俺的兄弟啊!这该如何是好啊?”
望着河对岸被冲杀得散乱的兵卒,赵宏一时间心慌意乱,又不敢继续渡河,自己的族弟赵贺这下恐怕是回不来了。咬了咬牙,只好下令立即回撤。
河东岸的六七千的兵卒此刻混战成一团,军司马赵贺此刻亦是在后方被十几个亲兵死死地挤在中间保护着。
“大人,赵将军撤走了。”一个亲兵一脸惊恐地跑过来报告,声音不小,一时间连赵贺身边的亲兵们都慌了。
赵贺焉能不知赵宏迫不得已做此决定?渡河半途遭遇劫杀,后边没有渡河的部队也没法过来接应配合,何况东岸的阵型早已打乱,败局已定没有任何能挽回的余地了。
自知今日已是没法逃脱,赵贺拔出佩剑,指天大吼道:“今日,吾等恐将命丧于此,不如杀他个天翻地覆,亦是为天公尽心。众将士,随某杀过去!”
“杀……”
另一边,韩瑜领着部下跟随列阵一道杀进乱军中,手中长枪一连挑断了两名蛾贼,一面指挥着自己的部下保持阵型协同作战。
“盾牌协同长兵相互配合,保持阵型……”
“诺!”
看着底下的兵士颇有气势地齐声应诺,韩瑜这才稍稍有些满意,也算没有辜负自己这些天费力灌输的团队作战思想。保持阵型的这几十人,虽然在乱军之中还是显得有些毛糙,但大体上没啥问题,冲杀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出现一例伤亡。
官军掩杀的节奏越来越紧,蛾贼被三面围堵在颖水河畔无处可逃,再加上军阵散乱根本无法凝聚起像样的战斗力,基本上是在任由官军步骑收割了。
然而越往里推进,官军前进的步伐就愈发缓慢。剩余的蛾贼密集地聚合在河边,官军每进一步都会出现相当惨烈的伤亡,韩瑜目光凝视战场稍许,遍地的尸体血迹斑斑,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不由得心中叹然:“或许战争的惨烈,就是如此了。”
“放!”
只闻身后一声喝令,阵后的弓箭手齐齐朝着空中抛射箭矢,密集的箭雨径直覆盖在了黄巾军头上。一时间,毫无防具的黄巾军几乎成片成片地倒下,凄厉不绝的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血已经染红了土地,风中都已夹带着厚重的血腥味,无人能更改这残酷的战争,亦只有以暴制暴,扫除霍乱。
骑兵已经停止了前进,两军之间则隔开了数丈的距离,相互警惕地对视着,相比起阵前官军稍足的气势,黄巾蛾贼就显得狼狈恐慌了许多。
前排一个个身着黄麻的兵士,脸上浸染溅撒了殷红的血迹,衣裤无不被鲜血打湿了个透,但仍旧不管不顾地盯着阵前的官军。他们都明白,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稍有不慎也是枉死。
困兽犹斗,官军也没有继续紧逼,面对着黄巾军这最后的七八百人,孙坚也不想徒增太多伤亡。
“天杀的官军,何人敢与我一战?”
一声怒喝从黄巾军中传来,引得阵前的官兵们一时骚动,还以为是对面的蛾贼要反扑过来。
韩瑜驱马阵前,大喝了一声:“都不要动!保持阵型!”
这一声喝止后,官兵的骚动这才缓和了许多,但却也让迎面而来的黄巾贼将注意了过来。
贼将驾马徘徊在阵前,手持长矛直指着韩瑜,喊道:“何来的小白脸,安敢出阵与某一战?”
闻言,韩瑜眉头一紧,你这临死前叫阵我懒得管你,你倒是点将点到了我的头上,真是……
岂料不待韩瑜出阵,一旁不远处的一名将领驾马出阵,手持长戟驱马杀向蛾贼将领。
“吾乃左部校尉张宁是也,贼将还不纳命来?”
这人韩瑜认得,就像他自报家门说的一样,是协同佐军司马孙坚,统领左部的校尉张宁。一身混肉就算了,还挺着个大肚子,披上甲衣看起来是挺威武,只是真实的战力指数就难说了。
“吾乃行军司马赵贺,特来取尔首级!”
“休得猖狂!”
一番嘴炮,张宁提起长戟便冲过去与赵贺战到了一起,只见两人矛戟相击来来往往一时战平,但赵贺显然一手长矛用得是更为灵活流畅。起先的一二十招下来,张宁就已经有些不支,不过片刻便被矛尖挑开了喉咙,坠马不足一盏茶时间便再无生机。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后方的黄巾军见状士气大涨,纷纷吆喝了起来,此消彼长,官军阵前却是鸦雀无声。
阵前叫阵单挑,确实是一种极为涨士气的方式,同时也是立威震慑扬名立万的好法子。总有一些不知名的将校喜欢阵前叫阵,以为自己可以抓住机会赢得那些虚名。
这不,同行的又一名校尉勒马出阵,提着一把长刀照着那赵贺的脑袋就招呼过去。
呵,这两人倒是默契,一言不发地战成一团。这次出阵的校尉显然要比之前的左部校尉张宁强多了,一刀一矛硬是在两军之间战了七八十个回合。
“哪儿来的野刀子,想不到竟还有几分能耐!”赵贺一面奋战一面出言嘲讽道。
来人也不说话,只是冷笑,认认真真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顿时将赵贺座下战马都压退了三四步。
“力道不错!”
哪料这赵贺借机提矛收手,转身便要驾马败退。那校尉一见煮熟的鸭子扭头要飞,顿时勒马加速,提刀往前追。
赵贺一见时机成熟,左手从马腹之下掏出了一把弩机来,一通冷箭射出,勒马追来的校尉来不及躲避顿时身中两箭倒在了马下,尸体由着奔走的马匹拖行了很远,留下一行不太明显的痕迹。
“哈哈哈哈……愚蠢小儿,中了某的饵计!”赵贺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哈哈大笑着嘲讽道。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官军阵前唯二的两名校尉,眼下竟然全部被单挑弄死,搞得原本士气旺盛的官军此刻竟显得有些萎靡。后方的孙坚见状亦是眉头微皱,露出些许鄙夷之色,不想蛾贼来将阵前单挑还耍起了暗器,到底还是一群乡野之人。
赵贺怡然自得地张嘴高呼:“还有谁敢上来受死?”
韩瑜这下也不墨迹了,官军这边的两个统兵校尉都死在了阵前,剩下的将领都是和自己同级的军侯。若再多死上几个将官,即便孙坚不心疼,官军的士气怕是也要出大问题的。
“贼将休狂,尔等首级将由我韩瑜来取!”
韩瑜驱马上前叫阵挑战,不论是身形仪态还是无可挑剔的表情管理,都显示出了一位一线演员的基本功。在外人眼中,活脱脱的一位英武的年轻小将。
对面的赵贺一见是刚才那个小白脸儿,看起来气势还颇为不赖,顿时来了兴趣,兴奋地嘴角都快咧到了耳边。
“小白脸儿,爷爷来会你!”
一时间,两人同时驾马出阵,相向而驰。一枪一矛针锋相对,颇有一丝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意思。
韩瑜目睹了前两名校尉的战斗过程,看得出这赵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若是持久战下去,自己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好在自己相较于常人,在力量上有着明显的绝对优势,如果能在接手的几招之内终结战斗,那自己的生存率就高多了。否则要是打太久,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多少把握的,毕竟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单挑经验,顶多就是前世演戏的时候,需要打戏才跟着动作指导学一些武术动作罢了。
要分晓胜负,那就只有在交会的一刹那,用力格挡开赵贺攻来的长矛,同时要快速挽枪挑喉。要想快速地完成这一套动作,就必须做到出手的速度足够快才行。
“呔!”
双马交会,赵贺朝着韩瑜的胸前猛刺而来,韩瑜则没有想着一味进攻,而是早有准备地提枪隔开来攻,右手使力一按枪尾,左边的枪头顿时翘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了赵贺喉咙。
赵贺单看外表,并没有觉得一个不算壮硕的小白脸儿能有什么力气,但交会之时一切都变了。长矛的全力一刺竟然被一股浑重的力道轻松挡开,格挡的力道之大完全出乎赵贺的意料,登时让他在马背上失去平衡就要摔下马去。片刻间,赵贺近乎出于本能地想要稳住失去平衡的身体,但就是这顷刻间也已经足够致命了。
却见枪尖巧妙翻飞,速度顿时被韩瑜提到了极限,直向赵贺的脖子一侧划去。一道血光飞溅,被挑破喉管的赵贺顿时倒在了马下。
官军见此情形倍受鼓舞,纷纷喝彩了起来,蛾贼先前的热烈此刻却是冷如冰窖。韩瑜纵马回身一枪将地上的尸体挑起,单手凌挂在半空,放开嗓子大吼道:“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官军士兵很配合地齐声呐喊,数千人的叫喊听起来也颇有声势。仅剩的几百黄巾军也没想到,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头儿这么快就挂了,犹豫片刻后就开始有几个兵卒扔下手中简陋的武器投降了。有人起了带头作用,其他人也受到感染,随即成片的兵卒都放弃抵抗投降了。
看到黄巾军放弃抵抗,韩瑜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头一次和人在两军阵前单挑,个中风险实在令人心悸。虽然自己有系统技能“铁骨”傍身,但对于自己能承受什么样的伤害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
不过,在军阵之前与人solo取胜之后,被身后将士齐声喝彩的体验还真是不错,难怪有那么多人为此趋之若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