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药铺一切如常,我看没什么客人,就给他们下了早班。自己又转到菜市场去买菜,黄鼠狼一直嘀咕着我虐待它,一天一夜了连口东西都没有吃到。
我说我比窦娥还冤啊,叫你吃饭你非要吃鸡肉,关我什么事情,火车上我那里给你弄鸡肉去?
不过考虑到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它,把它饿死了对我也没有好处,所以还是准备买点鸡肉回去炖给它吃。
黄鼠狼本来还准备让我买店里面人家做好的宫保鸡丁,我一看一百块钱多一碗呢,担心第一次就给它吃这么贵的,难免以后惯坏了,恐怕我存来娶媳妇的钱也不够它吃,就只去摊子上买了两袋鸡屁股,回家去加点卤料卤一遍,应该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接着我们坐了公交车回家,黄鼠狼一进家门,眼泪都要掉出来,说:“蓝雨农,我还以为你在上海发达了呢,怎么还住这巴掌大的房子?还没你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大。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回农村。”
我拉住它,说:“你懂什么,这叫单身公寓,优质男女才能住的地方,再说了,你以为这里还是老家的那个穷山沟啊,上海房子这么好买?这间屋子也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租下来的呢,买房子那事儿,还是交给我孙子来完成吧。”
黄鼠狼听了直摇头,说真是虎爷犬孙啊,想你爷爷当年上山打虎下海擒龙……云云。
我听得烦了,就说:“得了,黄大仙,我有肉吃保准给你口汤喝,饿不死的,狗还不嫌家穷呢。”
黄鼠狼一听就要跑过来打我,我连忙举起手中的鸡屁股要往窗户外面丢,它这才罢休,让我快去炖鸡,它真的要饿成狗了。
吃完晚饭,乾坤锦袋里的那些老鬼又开始抗议了,问我到上海没有,怎么没听见女人的声音了。
我心里一囧,心说原来你们就靠这个来判断是否下火车啊,那中国得有多少火车。
我有点累了,就想给他们说:还没有到呢,是女的睡着了!
不过还没有说出口,黄鼠狼也嚷嚷着要去看看上海的夜景,说好多年没来过了。
我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黄大仙,你从小生活在黔南的山沟沟里面,什么时候来过上海?大家都是熟人,就别吹了。”
黄鼠狼瞪了我一眼,接着回忆了一下,说道:“大概是1937年吧,那时我刚从泰山娘娘学院毕业,参加学校组织的结业旅行。坐乌龟从武汉顺着长江到上海,那时国民党正在和日本人打淞沪会战,狼烟四起,我也没能看清,只记得东海龙王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叫嚣着要用洪水淹了日本鬼子,导游张果老就在旁边,还劝它不要冲动,说日本人最多坚持八年,后来他教了我们理命易术,我们拿着艾草一算,果然是这样。”
......
出了家门后,黄鼠狼不愿意趴在玉佩里,嫌看得不清晰。我怕它走在街上会被动物园的抓走,就先到宠物店买了根狗链把它套上,让它假扮成哈士奇,再套上一身狗的衣服和鞋子,一看真的还挺像的。
它仰着脑袋,问我哈士奇是什么,我给他说是极寒地区里的恶狼,肌肉发达,非常凶狠,让它一会儿上街的时候低着点头,不要吓着别人。
黄鼠狼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看见了自己在雪域高原上那奔跑的、充满野性的身躯,过了半响,才对我点点头说:“明白。”
到了东方明珠塔上,锦袋里面的鬼魂都说里面看不清楚啊,硬是要出来看看,我就让黄鼠狼在炫空五百米高的地方布了一个封魂阵,把它们放到阵里面去,便听到以下对话:
“天……”“妈………”“好怕……”
“比天王岭还要高诶…………”“哎哟好亮,现在白天还是晚上………”“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
“诶,老李,你家孙孙是不是在上海打工?………”“嗯嗯,是的,在电子厂,咦,好像就是对面的那座房子诶……”
“哪点?………不是不是,那是我家孙媳妇的学校,我98年才来过的………”
“98年?我记得98年你不是搬包谷摔断了腿,在家躺了一年嘛,哪个时候来的?……”
“……………!”
我听得好笑,看向他们所指的地方,既不是电子厂,也不是学校,而是闪闪反光的金茂大厦,如同一把亮剑一样插在那里,显得无比耀眼。
然而此时,我心中却不免有些失落。
上海作为我国的第一大城市,有些人一出生就在这里,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而又有多少国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来呢?
我不奋斗这十年,哪能站在这观光层上,和身边的人一起俯瞰黄浦江两岸的夜色?又哪会知道,原来祖国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过了不一会儿,我还在惆怅当中,就听见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十几个保安上来清人了,我一看还没到时间呢,问怎么就关门了?
他们解释说:“不好意思,因为有游客举报,这边凭空传来奇怪的声音,为了大家的安全,所以提前半个小时闭馆检查,还请各位游客配合。”
我望了望身下的黄浦江,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摆摆手,让黄鼠狼把魂魄们强行收回锦袋里。
老鬼们激动起来,大骂:“蓝雨农你特么干什么?我们还没有看完呢。”
我把锦袋一拴,道:“下辈子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