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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关外,秋风萧瑟,大漠连天。
虎狼关,边塞第一雄关。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往东可直取中原,往北可击匈奴,往西可取柔兰。是大汉与匈奴,柔兰必争的咽喉之地!近年来,匈奴乌上单于,西联柔兰,北和草原八部。日渐壮大,已拥数万铁骑,时刻准备进取中原,掠取那一望无垠的肥美土地。
雄关城墙之上一层层干掉的血渍,一点点箭矢的留迹,一条条刀割的沟痕,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战争的冷酷与凄凉。不知多少壮士埋葬在这城墙之下,不知多少豪杰折戟在这雄关之中。然至今,雄关要道,仍为大汉属地。卫青,霍去病的英雄事迹仍鼓励一代代将士为国冲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始终是这些守卫塞外壮士最希望的归宿。
“大人,朝廷已经连续三个月未发粮饷了。我们的存粮也仅够三日之用。发出的三道催要粮饷的文书,至今没有收到朝廷的答复。”,虎牢关主簿杨智执书简,愁眉不展。没有粮食,怕会引起骚乱。
“自今天起,采用小斗分发。让将士们委屈几天,跟他们说朝廷发往虎牢关的粮饷已在路上,不日即到。另外,封锁军营,不得擅自出入,以防走漏我军缺粮的消息。匈奴可是安插了不少耳目在这虎牢关周围”,虎牢关守将平北将军霍英道。
“诺,即便小斗分发,至多可再供应三日。那时又该如何?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如派士兵去三十里外的岐县去征粮。待我军粮饷到达,再加倍奉还即可。”
“不可,岐县离虎牢关最近,每逢战时,全县百姓与我军并肩作战,上阵杀敌,若无百姓相助,这虎牢关怕早已丢了。今年大旱,岐县百姓自保尚且不足,又有何余粮供我们征讨。万万不可!你且如此做,我再向朝廷催要粮饷”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主簿杨智退下。
“报,禀大人。朝廷押解的人贩到了!”一士卒上前报道。
“依旧例,按充军文书编入营中,为奴的交给刘参军,去做马夫或者厨子。”霍英正为军粮的事发愁,这些处理押解人犯之类的事,他已无精神去细细勘问了。
“大人,此次……”
“下去吧,我还有要务处理”
“诺”,士卒还要禀报什么,只是霍英并没有给他机会!
“报,禀大人。漠北传回消息,匈奴军队调动频繁。乌上单于拜窝阔愚为左大将,敏木托为右大将,纠集柔兰,草原部落八万余向我虎狼关进发,先锋部队已开拔。不日便到虎狼关”一轻骑哨骑急急来报。
“知道了,传各级军官,到大堂议事”
“诺”
大堂议事厅
校尉以上军官,都已到齐。齐刷刷分列两旁,个个斗志昂扬,精神百倍。有些日子没有战事了,他们个个可都是身经百战的骁将,没仗打,好比烟鬼无烟,酒鬼无酒。
平北将军霍英座北面南,言道:
“诸位兄弟,漠北来报。乌上单于军队调动频繁,窝阔愚为左大将,敏木托为右大将,备有大量粮草战马。漠北信使言,匈奴即将大举进犯我虎狼关,前部已出发。要我们早作筹谋,大家议一下”
“若敢犯我虎狼关,定叫他有来无回”
“来的好,我的战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匈奴若敢来犯,我必迎头痛击”
将军群情激奋,纷纷请战为先锋大将。
“据信使来报,此次乌上调集大军有八万,四万铁骑,两万步兵,两万弓弩手。并携有大量攻城器械。与以往不同啊。”
“将军,这次我们是以逸待劳,虎狼关城防坚固,想要吃掉我们,乌上怕是还没有那副好牙口。我军虽少,但虎狼关易守难攻,坚守个把月不成问题。到时,朝廷援军一到,我们便可一举击败匈奴”前军校尉李阙道。
“目前我军最大的问题是粮草补给,城中只有三日之粮。即使朝廷派出援军,离我们最近的车骑将军刘广到这最快也需要十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要坚守十天,才能等到援军到达。”霍英眉头紧皱,匈奴大军转眼即到,三日之粮是如何也度不过难关的。霍英明白,这些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壮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多大的牺牲也不会有人退却。这两万将士对付匈奴八万也不是没有胜算,但如果没有吃的,就另当别论了。怕是撑不过五天,待援军到时,虎狼关也仅剩下断碑残壁了。
这些将军,冲锋陷阵英勇无比,但论智谋,却都是莽夫,唯有垂头叹息。虎狼关加派人马,以防匈奴骑兵偷袭各处据点,另派出大量暗哨查看匈奴大军动向。
长夜慢慢,一轮明月照的大地雪白,月光洒到手中的银枪上,泛着点点寒光,不多久,这禀长枪便再会再次沾满鲜血。每到大战之时,霍英都会手提长枪耍一套霍家枪法。以前心中热血沸腾,渴望上阵杀贼建功,耍上一回两回都不觉过瘾。而今,耍了一半便没了心趣,坐在马厩前的石桌旁,沉思对敌之策。
此时,马夫郭毅抱一大捆草料正在喂马。见将军愁眉不展,若有所思。便上前搭话道“将军,为何耍到一半便停了?有何心事?”
郭毅原为前将军,只因得罪朝中奸佞之徒,被皇帝罚为马夫,已跟随霍英多年,深得信任。现在虽是马夫,然上阵杀敌仍是英勇无比,曾一人单骑,手持斩草大铡刀,斩杀两百余匈奴骑兵。
“漠北来哨骑,匈奴遣大军攻袭我部,不日及到。朝廷却三月未发一分粮饷。我军只剩三日之粮,岐县今年也无粮可征。援军到此最快十日,我虎狼关危已。”
“将军,莫急。乌上出兵攻我虎狼关,哪一次不是被我军大败而归啊。我军,虽只有三日之粮,凭汉军之勇,不需三日,定可大败敌军”郭毅捋了捋胡子。
“郭兄,此次不同以往,八万匈奴战甲,只有四万铁骑,另外是两万步卒,两万弓手,另备有攻城器械。匈奴不再单单是骑兵冲杀了。”
“哦?这次匈奴如何有这么多兵种?”
“乌上纠集柔兰和草原八部的兵马,想一口吃掉我虎狼关,打开大汉的门户。郭兄可有高见?”霍英作揖道。
“哈哈,将军高看我了,郭某只是一马夫耳。不过今日押送军营犯人中有两人,此二人便是斩了二皇子刘丰的李大年和华少龙。据说私斩皇子皆是华少龙的主意,此人年龄虽小,却有深谋远虑。料定当今大势,即使斩了皇子也未必会死。且在朝廷之上百官面前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早已传遍海内,以上种种说明此人才智不凡。如今转投将军麾下,莫不是上苍遣他来救我虎狼关的?”
“多谢郭兄提醒,我现在就去找华少龙,求破敌之策。”霍英谢过郭毅,急急奔步兵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