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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繁华似锦,热闹非凡,天子脚下之地,果然非远离京城的阿县可比。这里的人个个衣着光鲜,佩戴着价格不菲的金银珠宝,骑着高大俊美的名驹。手拿折扇,潇洒倜傥的公子哥,衣冠华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佳丽不时的穿梭于街头巷尾。此时,一辆运送灵柩的灵车,载有两个囚徒的囚车,从长安大街缓缓而过,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引来人们一阵阵的窃窃私语。或以扇遮面,或以衣襟避口。
而在此时,阿县县令李大年斩杀当朝皇子的急报已呈送到当朝皇帝刘顺的面前。刘顺有皇子十四,皇女八人。权势最大的莫过于被斩杀的二皇子刘丰,近几年来,刘丰结党营私,暗自培植自己的势力,刘顺早有觉察。只是因为其母妃谢贵妃在当年大太监杨霜造反时替他挡了一剑,刘丰幸免于难,而谢贵妃却因此而亡,刘丰是谢贵妃亲出的孩子,所以刘顺对他格外宽大溺爱。谁知刘丰结党营私,祸患朝堂。随着势力越来越大,竟大有夺位之势,手中权势甚至高过了当今皇帝,除了护卫京城的禁军,九门及其他侦缉部门都已被刘丰的人把控。这几年被冤死屈死的刚正大臣已经去了好几位了。
刘顺拿着这份急报,心中喜忧参半。对身边的德妃言道“刘丰,被一个县令斩了。”
“啊?皇子被县令斩了?自我朝建朝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德妃花容失色。
“岂止是我朝从未有过,以前各朝各代也是未有之事”皇帝刘顺,无奈答道。
“敢问陛下,何人如此大胆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个皇子,攀附还来不及那,竟然还斩了,臣妾惶恐”,德妃惊讶道
“是一个县令,叫李大年的。近些年,刘丰目无法纪,到处惹是生非,朕看在其生母谢贵妃当年救朕一命的情分上,对他也颇为溺爱,所犯之事,从未多加追究。岂料,前些日子在阿县,竟然杀了一门三十几口。当地民怨沸腾,县令便拿了刘丰先斩后奏了,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刘顺怒道。
“即便是咎由自取,可丰儿毕竟是皇族,皇子犯法,应解往京城,由陛下您亲自处置。他小小知县胆大妄为,即便是依法斩之,却有辱皇室颜面,不罚不可。朝堂之事,妾身本不该说,可丰儿毕竟是谢姐姐唯一的骨血”,德妃情到此处,眼睛一酸,几滴眼泪滴在刘顺手上。
“朕不过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又没说不罚这个县令。若依你言,这个县令若把刘丰押往京城,怕是死的不是刘丰,而是这个小小的县令了。如今我若斩了这个小县令,怕是会招致民怨沸腾,凉了天下臣民的心。那些市井小民,怕是会把朕说成无道昏君了。若不罚,皇室丢了颜面,忠于二皇子的大臣们必不会就此罢休。罚还是要罚的”刘顺拍了怕德妃的手,安慰道。
恰在此时,一个太监匆匆而至,俯首跪拜道“启禀皇上,阿县县令李大年和县尉华少龙带了二皇子尸身已经在宫外候着了,他们二人披索代珈,在囚车之中,也未身着官服官帽。”
“哦?还算识趣。召集文武百官,上朝议事”,说完刘顺疾步往大殿走去。而后面宫人紧紧跟随。
“怕是谢姐姐的儿子要白死了”德妃若有所思的低语道,而嘴角竟然流漏出别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皇上有旨,百官上朝”,此声由近而远,今日倒是比平时更清脆,更悠远了些。
百官礼毕,吏部尚书贾为先请本奏。言道“臣有本奏,阿县县令李大年伙同县尉华少龙私斩皇子刘丰,实属罪大恶极,胆大包天,大逆大不敬之罪。请皇上下旨,将此二人凌迟处死,灭九族,凡参与者,皆斩之。以慰二皇子在天之灵”。贾为说罢,跪地请准。
“臣附议,皇子乃真龙血脉,高贵无比。如今惨死在下人之手,使皇室蒙羞,庙堂受辱。且皇子乃谢贵妃唯一血脉,如何跟故去的王妃交代。不杀此奸贼,天人共愤。”兵部尚书刘同利也跪地而拜。
“哦?你们都是主张杀这二人嘛?”皇帝问道!脸上隐约漏出不悦之色。
“臣等附议”,齐刷刷近一半的大臣都跪下了。唯有五皇子刘义和礼部,户部几位大臣没有附议。刘顺一看,便转向刘义问道:“义儿,认为此二人不该杀吗?”
刘义整理了下朝服,拜道“父皇,自先祖开国以来,以仁治天下,然并没有宽刑省法,而是明正典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祖本纪早有记载。法不正,则言不顺。若皇室贵族便可置法度之外,何以安民心,何以正社稷。百姓势必惶惶度日,畏我皇室如洪水猛兽。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儿臣以为,此二人,虽斩我皇族,然维护了法之根本,也让天下百姓明白法大于天,即皇亲贵胄也不在法治之外。若父皇斩了二人,请问父皇以何法斩之?护法之人,不应有罪,儿臣以为应大加奖赏,并传遍海内,百姓感我皇皇恩浩荡,律法严明。再也不是法不加皇亲贵胄,恩不施黎民百姓。试问,人人守法护法,百姓安居乐业,百官清正廉洁,不正是盛世之象?”
“五皇子此言差已,若不罚此二人,反而嘉奖,那我皇威严何在?是不是以后随便哪个皇子犯了错,百官皆可处之?皇子即使有错,也轮不到小小的知县处置,理应交由陛下定夺。私斩皇子,欺君罔上,还要封赏,简直闻所未闻。下官万万不敢苟同”,贾为听完五皇子之言,吹须瞪眼。因为一开始,他本就没把这位五皇子放在心上。
“贾大人,我有一问,前朝是如何覆亡的?我先祖皇帝是如何得的江山?前朝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百姓疾苦,怨不得伸,屈只能忍。再加上连年大旱,百姓易子相食,前朝皇帝竟只顾享乐,不顾百姓生死。我大军攻到长安时百姓打开城门,以为内应。我先祖皇帝爱民如子,威加海内,自举大旗,广纳贤才。所到之处,第一件事便是废除苛捐杂税,让百姓休养生息。百姓感恩,每次迁营,竟有百姓举家相随。先祖皇帝曾有一言告诫子孙:天下民心不可欺。阿县王家一家灭门,千古惨案,现已传遍各地州郡。贾大人,皇室威严比起天下民心,孰轻孰重?你是要陛下失了天下民心吗?”刘义义正言辞,一双眼睛盯得贾为心底发毛。
贾为一听,这顶帽子扣的可太大了。对着皇帝刘顺急道“臣下万万不敢,五皇子此言令臣惶恐万分,臣只想维护皇室尊严,绝无他意。请陛下明鉴。”
“好了,朕早已得到密报,刘丰近几年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看在谢贵妃的面子上,朕一直未多追究。才造成如今身首异处的境地,朕之过也。传阿县县令李大年,县尉华少龙上朝,朕要亲自审问”
“传李大年,华少龙上朝”太监一个个传下命去。
“罪臣李大年叩见皇上”
“罪臣华少龙叩见皇上”
“你这一老一小,胆子不小啊,朕的皇儿你们都敢斩?”刘顺面带愠色,倒也没有大怒。
“启奏陛下,罪臣自知私斩皇子是欺君之罪,只求一死。但请陛下宽恕他人,所有这些都是老臣一人所为,请饶恕这些晚生后辈们。”李大年,跪地求死。
“启奏陛下,自我阿县被敕封为二皇子刘丰的封地以来,皇子刘丰不但不体恤子民,为民造福。反视子民为猪狗,横征暴敛,强取豪夺,早已闹得民怨四起。前几日指使属下强抢民女,逼得民女跳井而亡,随后仗杀其父。伙同济府府斩其兄首。并于当天夜里,指使其豢养刺客,杀害百姓一家三十六口,穷凶极恶,令人发指。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李县令依据我朝律法,将二皇子刘丰斩首,以赎其罪。百姓拍手称快,竟屠猪宰羊,张灯结彩以庆祝。李县令自知私斩皇子是欺君之罪,便自请入囚车,进京谢罪。离阿县前,阿县三万百姓十里相送,久久不归。陛下,得民心者得天下,李县令虽私斩皇子,但法纪未遭玷污,民心未曾离失。还请陛下开恩!”华少龙年纪虽小,但在这大堂之上,却未有一丝胆怯。
“大胆小小县尉,吾皇未曾开口问你,竟敢擅自答话?戴罪之身,竟狂妄至此”吏部尚书贾为哧道。
“如你言,朕若杀了你二人,会失去民心吗?果然狂妄,竟敢威胁朕”,刘顺表面虽怒,内心还是有点惊喜的。自打当上皇帝,从没有人如华少龙这般跟他说话了。他觉得,华少龙并不怕他,是个可以说实话的人。这年头,敢跟皇帝说实话的人可没几个。
“罪臣不敢,臣只为江山社稷计。自陛下治国以来,以德治天下,四海归心,外邦来朝。实是开朝以来的最大的盛世。然近几年来,冤狱四起,民心不稳,内忧必招外患,北方匈奴,西部柔兰不时侵犯我境,国弱必遭外欺,内患必致国弱。而刘丰便是近几年最大的内患,罪臣整理刘丰所犯之罪,望陛下过目。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罪臣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皇子被这二贼斩杀在先,又无端诋毁在后。罪不可恕啊!陛下”贾为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额头之也有汗渍浸出。只因,刘丰所犯之之事,大部与贾为刘同利有关。
皇帝刘顺查阅华少龙呈上的笔录,并未搭理贾为。冤案件件记述清楚,有理有据。且所涉案件大部分与刘同利贾为有关。作为父亲,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没人唆使,不可能会变的如此冷酷无情。可以说自己儿子落得今天的下场,皆是被自己这两个尚书所害。
“这证供里,对刘丰所犯之事,记录甚详。不单单是刘丰参与,连在朝的许多大臣也参与了。这桩桩件件,如真是冤案。朕看了也觉心寒,何况那些普通百姓。若长此以往,这江山恐怕是真的要易主了。这笔录里所列案件,移交三司,一一审理,刘义代朕旁听。无论案件说涉何人,一律按律法论罪。绝不姑息,哪怕再斩朕一个皇子,舍去几个尚书,也在所不惜。”
“陛下”,贾为,刘同利已瑟斯发抖,瘫软在地。一眼看见刘顺那犀利的眼神,竟不约而同的回了句“若”。他们二人自此知道自己已命不久已。
“李大年,华少龙。你二人虽维护法纪,但也有大不敬之罪。朕就派你们去虎狼关,老的为马夫,少的做步卒。朕累了,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