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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谁又是我!”大脑神经一阵剧烈刺痛,一个陌生的记忆强行与自己的记忆融合,如同两团泥巴强行捏合在一起。
“咳咳!”楚浩猛地睁开眼睛,感受到虚弱的身体胸口很闷,忍不住咳嗽起来。自己不是死了吗,记忆前一秒是一辆闪电撞过来的保时捷,和挡风玻璃后面一张美丽却惊慌失措的面孔,在那样的车速,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这里是哪儿?没有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刺鼻的消毒药水,没有医生和护士。
一张满是不补丁有些霉味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右边是一堵黄色的泥土墙,房梁是一根被烟熏黑的木头,这间小屋没有砖瓦,盖在上面的是茅草。
第一印象就破旧,贫穷,这样的茅草屋恐怕在全国已经绝迹。
等等,这记忆………
“没想到,这具身体与我同名同姓,存在于幻想中的穿越,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浩儿,你……你醒了…”昏暗的房屋内,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楚浩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女人在桌子上缝补几件衣物,听到自己的一声咳嗽就看过来,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走过来,先是一脸惊喜,然后带有哭呛的声音说道:“儿啊!你终于醒了,若你有个好歹,娘就无依无靠了。”
“娘,我没事…不必担心。”
眼前面容苍老的女人,因为融合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另楚浩自然而然叫了一声娘,内心升出一股温暖和依靠。
来到这个世界就认了个娘,只能和另一个世界的母亲再见,还好自己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那名开保时捷的美女应该会给我的家人一笔赔偿金,给母亲养老金,最好如此吧!
根据记忆,这里是江南苏州一带,大明朝崇祯皇帝在位,具体那一年原主人也不清楚。
楚浩双手想撑着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无力,又躺了下去。
“浩儿你昏睡了十日,刚醒来,身子虚,娘去拿碗鸡汤给你补补,莫要乱动。”张氏慈爱的说道。去拿了碗鸡汤过来,扶楚浩靠在床头,喂了鸡汤后又躺下去,盖好被子。
楚浩感觉胃中暖和,顿时一股倦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但愿这是一个梦,醒来后回到原来的世界。
第二日一清晨,楚浩是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吵醒的。
屋外…
“张氏,你儿子的脑袋被人敲了一棍,如今昏迷不醒,几日来喂药也不醒,说句难受的话。你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楚家只留你一个孤家寡人,等你不能下地,谁给你养老送终。况且朝廷年年加税,辽饷和粮税你一个妇道人家交不出来,你儿子的药钱也还不清,不如这样,把你的几亩水田抵押给我,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钱,等你老了族里也会留你一口饭吃,一并养老送终。”
这是一个在附近几个乡村有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楚浩不由地对此人很厌恶,惦记自家的财产,想把他吊打一顿的冲动,这是原主人记忆的感觉。
还有辽饷,看来明朝已经不受其烦地被金人袭扰,还有农民军,李自成,张献忠,皇太极,吴三桂,清兵入关,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一一涌出脑海来,看来这是一个乱世将临的时代,不知道自己一只小小蝴蝶能够防止些什么。
楚浩想到这些,他翻开霉味的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苦笑着,一双细瘦如竹竿的手臂,一点力气就能被别人扯断骨头。
胸口上也是一排排骨,长期吃不饱饭营养不良。
身上也只穿一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汗味臭味,比叫花子不强多少。
屋外,楚浩的老娘张氏不客气地对那个男人说道:“李二叔,我儿子昨天已经恢复过来,养上十几日的功夫,就能下地干活。我家的田你就不用多想了,自留给我儿谋食吃。”
“什么,楚浩醒了,这怎么可能。”
李二叔大叫一声,对这个消息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
“呵呵,我儿子醒了,二叔你大惊小怪什么。”张氏冷笑说,又道:“看来二叔对我家的几亩水田惦记得很啊!”
李二叔羞恼成怒大声喝道:“楚浩醒了又能怎么样,从小到大就没下过地,整日在乡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一事无成。我看将来肯定把你家这点家当败掉不可,由我帮着你儿子看着也比你家以后落魄在外面讨饭强。张氏,识相点就把田契拿出来,挂在我的名下,不然今年的赋税就能把你家压垮,家破人亡。”
楚浩的老娘也是一个性子倔的女人,也大声泼骂起来:“哼!你休想打我们家田地的注意,李大风,乡里乡亲给你面子叫你二叔,我们楚家跟你李家是两家人,别想打我们楚家的主意,狼子野心,滚!”
“好好好,张氏,你竟然不给我李二风一点面子,我把话撂这了,今年的赋税你要是交不起,等着衙门不把你伺候,就你编的几张破草席,能交得赋税才怪。”
“哼!就算卖田卖地也不会卖给你这个老混蛋。”
“等着衙门收拾吧!”
李二风锦袖一挥,背着双手大步离去。
明朝末年,看来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人吃人的社会,乡绅地主挖空心思兼并农民的土地,加上朝廷镇压农民军起义,北方边防面临金兵入侵,财政空虚,江南各地赋税年年加重,把百姓逼得流离失所,内忧外患。
我来到这个时代,又能做些什么。
鲜美可口的香汤灌进嘴来,让楚浩胃口大开。
老娘端着一碗香汤,一口一口喂给楚浩。
这是楚浩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天,在这五天时间里,他因为身子虚弱,一直躺在床上度过。
“多吃点,多吃点,多吃就恢复了。”
张氏见楚浩吃得起劲,这十几天来苍老的愁容难得露出微笑,笑说:“娘运气好,在李老四家的水田里看到一条二斤的鲫鱼,没人发现已娘就捉来给你熬汤了,以前听太夫说过,这鱼很补,给你吃合适不过了。”
喂楚浩喝几口鲜汤后,张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嫩白的鱼肉,细细的挑出几根鱼刺,喂进楚浩的口中,直到楚浩吃完鱼肉。
粗糙的手掌**着楚浩的头发,目光满是慈祥。
记忆中,楚浩的老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还有一个姐姐,是老娘含辛茹苦把两人拉扯大的,姐姐在去年已经嫁人,老娘为了姐姐在夫家不受欺负,家里值钱的东西当成嫁妆送出去。
看着老娘苍老皱纹的面容和头上的白发,在这个世界,只有眼前的老娘关心关爱自己,即使楚浩已经不是原来的楚浩,但他已经被满满的母爱感动,无法再保持穿越者冷莫旁观的态度。
家里很清贫,穷得吃不饱饭,但这个女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娘……”
楚浩轻轻的喊道,这一声他是真心实意的,如果还保持漠然视之,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眼睛也有些红了。
张氏欣慰的**着他的脑袋:“浩儿,别担心身子,再修养几日,你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娘这些时日替你担心不少,你现在能吃能喝娘就安心许多了。家里还有许多活儿等娘去干,你就安心的养着吧!”
“娘去吧,莫担心我。”
想起这些天耽误的农活,张氏就喂完食物就在屋外编草席。
“唉!穿越也不是一件好事,虽有一个关爱自己的老娘,但家里穷得这样,以后的日子过得艰难啊!”
楚浩苦笑看着屋里陈旧的家具,别人穿越过来床头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或未婚妻什么的惊喜道:“少爷,你醒了。”
而自己除了一个老娘外什么也没有,果然小说都是瞎扯淡。
金黄色的阳光从破烂的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自己的床上,光影之中有灰尘飘舞,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呢,琼楼玉宇,古色古香,期待啊!就当来到明朝旅游一回吧。
原主人楚浩十八岁青春叛逆,浪荡,游手好闲,对时间没有概念,没有记忆。
楚浩这几天问老娘后知道现在是崇祯七年六月份,他是文科生,虽然混社会十几年,对历史一知半解,但看过第一部和第二部《绣春刀》电影,于是来了兴趣上网查看明末历史,各种大事件和发生时间都清楚的记在脑海。
崇祯七年,东北白山黑水的各个后金部落在努尔哈赤带领下联合起来,年年入侵大明,努尔哈赤死后轮到了皇太极,明朝北边年年打仗,耗费无数钱粮,国库空虚。这还不算,年年打,年年输。
在气候天气方面,小冰河时期到来,北方大旱大涝,先有天灾后有人祸,陕西,山西,河南,数百万农民破产,流民遍地,吃不上饭,被逼到绝路,只能起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