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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缠斗并没有持续太久,青色的身影在摸清楚墨狐虚实之后,缠斗就以墨狐被对方钳制在手中以告终了。
借着那妖怪停顿的一瞬间,张墨狩和赤松子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说是一只十分丑陋的妖怪也不为过,他戴着一顶竹叶棕丝编织成的斗笠,身穿蓑衣,手持木杖,整一张脸就长在了他的身体之上。胸口处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鼻子在腰腹之间,而腹部往下则是一张几乎横贯腰部的大嘴,再往下,就是一股拖着他身体的旋风,并看不见腿部。
墨狐被他掐在双手之间,动弹不得,那妖怪嚎叫一声,声音嘶哑难听,就要把墨狐往嘴里塞。
“解。”张墨狩右手拇指食指指端相掐,对着墨狐一指,墨狐就“啪”的一声散做漫天水墨,又一点点的被吸回到张墨狩的右臂之中,只是颜色看上去黯淡了许多。
“居然是一目连!”赤松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丑陋的怪物,惊骇与愤怒之情同时浮现在脸上。
一目连,又被称作一本踏鞴或者是雪坊,是长着一只眼睛和一条腿的妖怪,擅御风,在某些传说中被认为是风神或者锻造之神,因为要每天坚持不懈的熔铁,不停的踩着风箱,所以一条腿瘦弱退化,又因为要不停的看着火候,所以一只眼睛被浓烟熏瞎。一目连是为数不多的天生的妖怪,生来擅长御风,妖力惊人,往往现身之处都会挂起狂风,因而被人误以为是风神下凡。
“原来是天生就会御风的妖怪,难怪速度如此惊人。”张墨狩眯起眼。到手的猎物不翼而飞,显然大大的激怒了一目连,他那只大如磨盘的眼睛阴毒的盯着张墨狩和赤松子,接着空中狂风突起,天空中的巨鸟们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纷纷鸣叫着朝这边俯冲过来。
“卧槽,他生气了!”赤松子看着黑压压一片的凶鸟那弯曲的喙和宛若刀剑般锐利,在湖光下反射着耀眼白光的锐利钩爪,吞了口唾沫说道:“这下好了,敌人一下子从一个变成几十个了。”
“恩,你再撑一会儿,我想想办法。”张墨狩摸了摸下巴,突然就往赤松子身后一站,看那架势似乎压根就不打算参与战斗。
赤松子一惊,第一只巨鸟已经在这个时候飞了过来,他连忙一个驴打滚躲开这一记撞击,却见张墨狩已经有多远躲多远,不由得对着张墨狩就破口大骂:“张墨狩我****仙人板——”只可惜他连一句完整的脏话都骂不全,接二连三的鸟就像对地导弹一样朝着他冲来。
赤松子连忙给自己贴了一张金钟罩,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模样奇怪的小印来扣在自己的额头上。
那小印只有巴掌大小,赤红色,倒扣在赤松子的头上与地面呈九十度垂直角居然也不滑落,赤松子将小印扣稳后,右手捏虎信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已经脱离战场的张墨狩就听见这声音最起初还是赤松子的声音,可越到后面,那声音之雄浑霸道,简直仿若九天之雷霆,当他念道“体有金光,覆映吾身”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如如同一个1000瓦的灯泡一样由内到外的亮起来。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赤松子闭上双眼,不见不闻,那尊赤色小印已经被金光所融化,如熔岩般覆盖他全身。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金钟罩已经撑到了极限,在凶鸟的攻击下炸成粉碎。
眼看下一秒,当头那只凶禽的利爪就要抓在赤松子脑袋上的时候,一只白色的虎爪突然从金光中探出,如同抓小鸡一样就把那只展翼有五米之巨的鸟像小鸡一样抓在手里,一握一捏,原本凶残无比的鸟就被拧断了脖子,叫都没叫一声,就从虎爪之中滑落下来。
一只通体雪白,其间有金色条纹遍布全身,后肢站立,足足接近三米的白虎就这么缓缓地站了起来。
“吼!!!!!!!!”
漫天的凶禽和一目连齐齐在他的怒吼之中退后一步,一时之间,两方的强弱对比似乎调转过来,虽然这边只有赤松子一人,但从气势上而言,就已经稳稳的压过对面众妖一筹。
但这局面只维持了一瞬间,一目连一只眼里闪过一抹妖异的蓝光,接着,在他身边的数十只凶禽速度徒然变快,飞行见仿佛彻底融入了疾风之中,一目连一声令下,漫天凶禽如同花之绽放,从天而降,仿佛厚重的乌云压顶!
赤松子站立不动,肉掌中暗金色的虎爪把所有空间都封死,等着凶禽们自己撞到虎刃上来。赤松子虎臂舞动之快,在他上身周围形成一道近乎球形的光幕,凶禽前仆后继,仿佛光幕之后的黑暗一般,欲将其吞噬!赤松子发出震耳的吼声,每斩出一记就踏前一步,不要命一样前赴后继的凶禽居然也不能阻挡他的步伐分毫。
赤松子一刻不停的挥舞着双臂,他无与伦比的力量与速度在血雨腥风中为他开辟出一条直道,看似轻松写意,但是他知道,此时后退就是一条死路,被打断就是一条死路,犹豫就是一条死路,而唯一的生路,是冲到群鸟之主,一目连的身边砍下他的头颅!
一目连还伫立在空气中发出嘶哑的吼叫,天生御风的他此时凌空而立就像足踏实地一般,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近的赤松子,一目连这一次没有闪躲,他胸口处的那一只眼里布满了血丝,就像玻璃上的裂纹,整个眼珠仿佛一触即碎,他要在敌人接近他的瞬间将其撕碎!
一目连每一次招手,都有狂风从天上来,形成巨大的气罡,如同刀锋一般斩向赤松子。赤松子闪躲着气罡,但无数的凶禽依然不断从另一个方向涌来。一目连就像是一位狂暴的将军,一面驱使着士兵去送死,一面炮火覆盖阵地,不少凶禽甚至被他的风罡所误杀。
赤松子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从未如此狼狈过。那枚锁着吊额白虎精魄的小印几乎是他最强的手段,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后他一直都没舍得用。他已经被虎髯覆盖的脸庞上布满了血污,一条条细细的血痕开在他脸上,手臂上,胸口,腿部,几乎所有裸露的皮肤上。汗水与血水一起漫过他肌肉分明的后背,就在刚才,他闪躲不及,肋部被风罡划开一道近乎半米长的口子,血淋淋的伤口中,甚至能看到白骨和内脏。
最为致命的是,他那比刀剑还要锋利,比铁石还要坚硬的虎爪有三根已经被砍得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