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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上可没说,不过来的时候师父交代了,他说您现在的任务还是捉拿匪首,抓住匪首之日,就是还京之时。”小何太监眨着眼说道。
武承运顿时泄了气,这里又没有网上追逃,茫茫人海找个人还不跟大海捞针一样?难不成抓不到胡自绩,这个县令要一直做下去?圣旨上光说好听的,给件棉袄,又封个虚官儿,还不是要把自己发配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看来自古至今领导的艺术都是相通的。他伸手从兜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小何太监做跑腿小费,这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报送好消息的太监一般都要讨点儿喜钱。但是按照当时大唐的潜规则,送个一二两已经是顶破天,武承运初来乍到,不懂行情,又刚刚发了大财,所以一出手就是十两,倒把小何太监吓了一跳。
小何太监连忙推脱不敢收,他虽然不知道武承运跟师父是同一条贼船上的贪污犯,但是却知道师父是靠宣扬武承运的故事升官的,明眼人都知道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师父的朋友突然赏赐十两银子他哪儿敢要?武承运强行将银子塞进他手里。
小何太监感动的流鼻涕泡,千恩万谢的走了,整个县衙瞬间又成了赌场。
作为一县之父母官,每日都要面对各种事情。征税、判案什么事都要他县令来负责,可是武承运就一个光杆司令,所以什么事都办不成。
前些天他躲懒,每天去玉虚宫私会贺兰敏月,衙门几乎就关了门,根本没人办公。百姓伸冤没处伸,告状没处告,一时间民怨沸腾。今天武县令在后堂看着官军赌钱,大家玩儿的不亦乐乎,突然只听前面“咚咚咚”鼓响。
武承运不耐烦的指着一个小兵说道:“出去看看是不是谁家娶媳妇儿,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卞竺笑着说道:“武将军有所不知,这鼓叫做登闻鼓,定是民间有冤情,到您这儿来伸冤了。”
武承运站起来伸伸懒腰,大声说道:“别玩儿了,跟本县令升堂断案去。”
一个小兵笑着说道:“将军,您又没有师爷,又没有衙役,就您一个人升堂有啥用?”
武承运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笑着说:“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战场上杀人都不眨眼,公堂上打个板子不会?”
卞竺笑道:“武青天要升堂断案了,咱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一会儿别把人打死了就行。
众人都起哄笑道:我们没钱,我们捧人场。
武承运也没有官袍,只能穿着便服,居中而坐。三十名军士全副武装,分列两行。由大唐羽林军充当衙役的县令,也就武承运一人而已。但是威风凛凛的军士每人都上过战场,站在两旁比衙役更有煞气。
两个军士把门打开,门外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古代断案是允许百姓旁听的,那时候娱乐项目少,所以许多人把看着断案当做舞台剧,要是能碰上男女奸情的案子,还能过过眼瘾。
刚才敲鼓的两人,原告姓刘,被告姓李,都是县南李家堡人士。原告状告被告欠他二十两银子不还,有借据为证。被告却抵赖说那借据是假的,他根本没借原告钱。
武承运一听,这案子还不简单,找人鉴定一下借据是真是假就行了,吩咐人让被告在纸上书写自己的名字,与借据一核对一般无二。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说道:“大胆刁民,欠钱不还还敢抵赖,来人啊,重打二十,哦不,打十大板吧。”他这是看着电视上县太爷断案时说的台词。
两边的羽林军看着好玩儿,他们哪儿有板子,只不过每个人腰间都挎着刀,两个人仓啷一声抽出单刀,架在被告的脖子上。这架势把被告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围在外面的吃瓜群众纷纷议论,还没听说过借人二十两银子就判斩立决的,这个县令别看岁数小,做派也太生猛了。
被告大喊冤枉,说道:“借据是我写的不假,可是他也没给我钱啊,草民这里有上任胡县令决断的文书。”呈上来的果然是胡自绩签发的文书,判定借贷不成立,反而认定原告有诬陷的嫌疑。
被告接着跪下大声喊道:“他要是不认这个钱,那草民就状告被他打死我兄长。”
没想到这么一件简单的借贷案子给搅和复杂了,突然武承运看到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胡自绩的小厮么?由于他年纪小,又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所以也没人追究,成了漏网之鱼。
武承运招招手把他叫进来,小厮有些受宠若惊,看到两边杀气腾腾的羽林军又吓得哆哆嗦嗦。跪到地下说道:“武大人,以前胡大人的事跟小的无关啊。”
武承运心念抖动,这小厮长期跟随胡自绩,或许知道些线索,不过眼前先解决了这件事再说。便问道:“他们这两个人的事你知道么?”
小厮看了他俩一眼说道:“认识,不过他俩的事情有点复杂,可否暂且退堂,改日再判。”武承运一看这里面还牵扯历史遗留问题,他又没有福尔摩斯的本事,便依从了小厮的建议,暂且退堂,来到后院。
“大人,小的虽然不懂怎么做官,但是看以前胡大人时候要有五六个人帮他办理杂务,还忙的七荤八素,您一个人怎能忙得过来?”小厮说道。
“我也想找人帮忙,这不是找不到么?”
“家父做过乡里的里正,如果大人信得过小的,可以叫他来帮忙找些人。”
“那太好了,你这就去把人找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字好记,叫米贵”
过了约有两个小时,米贵带着四五个老头来到县衙,据说都是乡里做过里正的。一一给武承运介绍,这就是他推荐的班底,反正也别无选择,武承运名字都没记住就全答应了,这就算组阁成功,把所有的杂务都推给这些人,武承运也乐得清闲。
武承运这才问刚才那个案子的事情,没想到一问却问出了一条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