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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运呆了,没想到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玉虚道人如此耍赖,自己提出带贺兰敏月回家也算作求他办的一件事情,于是抗议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带她走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能算是求你?”
玉虚道人蛮不讲理的笑着说:“这我可不管,她现在是玉虚宫的弟子,去与留都要我说了算。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你带走她,要么你带走三虫三花的解药,两样任选一样。”
武承运好生难选,他知道贺兰敏月心思敏感,上次本来想着救了宫羽之后慢慢跟她解释,没想到竟然闹到离家出走,这次假如再选择带走解药抛下她的话,恐怕就真的心灰意冷彻底出家了。武承运想了一下说:“大不了我再跟你赌上一盘,你们谁出战都可以。”
玉虚道人固然爱棋如命,可也不傻,他早就看出来武承运的棋艺比他们这些人高出一大截,任谁出战都没有赢的可能,摇摇头说道:“三局两胜你们已经赢了,不赌了。”
没想到他不上套,武承运也没了主意,突然心生一个念头。他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迅速在棋盘上落子,竟是左右与右手对弈。黑白各落二三十子的时候,玉虚道人、李淳风、贺兰敏月的眼睛已经从棋盘上拔不开了。
“这……这棋局是何人所下?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李淳风惊叹道。
原来武承运在复盘的是前一段时间柯洁大战阿尔法狗的一局。柯洁九段是当今围棋界的一流高手,阿尔法狗更是集古今中外名家之长,背后拥有大数据支撑,他们的对弈自然精彩纷呈,不是古人所能理解的。武承运不住在棋盘上落子,待下到尾盘,突然停住了手。
“咦,你怎么不下了?”玉虚道人忍不住的心痒难搔,就如同听了一个精彩纷呈的故事,待到结尾谜底快要揭开的时候,讲故事的人突然不讲了。
“这是第一国手与神的对弈,这样的棋局他们下了好几盘。”武承运微笑着说。这一盘柯洁以四分之一子的微弱差距惜败,赛后曾说阿尔法狗就是围棋的上帝,所以称它为神也不为过。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高手,真令人叹为观止。”玉虚道人长叹一声说道。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凌空在棋盘上向下一压,那些黑白棋子竟然都陷入了石头棋坪上。他是怕有人动了棋子,所以镶进石头里,以后慢慢研究。
“你给我三虫三花的解药,我便将这些复盘给你做成棋谱,你慢慢研究便是。”武承运手持黑白又落了三五子,每落一子,玉虚道人的心便颤抖一下。
“如能得到这棋谱,就算要我的命又有何妨,”他果然是当世第一棋痴,立即命人取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武承运。
“前辈配的毒药太过于霸道,我在这里写完棋谱那中毒之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不如我先下山把解药送去,再回来写如何?”武承运与玉虚道人商量。
“既然这样,不如让这小姑娘在玉虚宫多待几天,正好在陪老头子多下几天棋。”玉虚道人还是不大相信他。
“承运哥哥,我在你那军营里住着的确不妥,反正我也闲来没事,不如就留在这玉虚宫多待几天,等你任务完成再派人来接我便是。”贺兰敏月是通情达理之人。
李淳风也说玉虚道人乃是上清派的前辈大佬,贺兰敏月待在这里绝对安全,武承运这才放心。料想不给那老道写棋谱他是不会放贺兰敏月离开的,如今解药到手,最重要的是赶紧下山给军士们解毒。他拜别众人,单独下山。
如今唐军中毒已经两天了,距离毒发只剩下一天的时间,武承运不敢怠慢,按照李淳风教给的方法,健步如飞往回赶。现在他身上有了七彩神貂三十年的功力,奔跑起来更加不费劲,不到两个小时便已经赶回万河县。
从西门一进城,正碰见莺儿愁容满面的带领两个士兵在大街上溜达。原来她们这两天一直在这西城明察暗访贺兰敏月的下落,可是她们家小姐此时正在几十里外的玉虚宫下棋呢,她们就算把万河县翻过来也找不到。
一见到姑爷莺儿异常兴奋,武承运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她听说贺兰敏月已经找到了,而且在玉虚宫已经出了家,更加放心不下,也要去玉虚宫。她们主仆二人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武承运无奈,只得告诉她路径,让两个军士护送她过去。
回到罗家大院,太阳已经偏西。
白天守护大院的是孙都头和县衙的衙役,卞竺带着那二十个没中毒的兵士夜间守卫。
王方顺在院子中间摆了个马桶,坐在上面,仰望着苍天,高庆之则铺了张席子躺在地下,他们眼窝深陷,面黄肌瘦,无精打采,这两天已经拉无可拉,吐无可吐了。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军士,到处是便溺呕吐之物,臭气熏天。他们已经知道还剩一天的时间大家就会变成聋子瞎子,虽然精神困顿,但是谁也不舍得就此睡去,想抓住最后的时间去看看周围的世界,虽然周围已经被他们糟践成露天大厕所,生怕一觉醒来就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了。整个院里哀鸿遍野,凄惨之至。
“武参军回来了,”突然有军士兴奋的喊道。此时武承运已经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但是大家一看到武承运神色凝重,两手空空,胸前还有鲜血(刚才在玉虚宫吐得),知道进展不顺利,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等死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有的兵士小声呜呜哭了起来,王方顺看了他一眼,浑身瘫软的从马桶上滑落到地下,提着的一口气也泄了。
孙捕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问:“武参军,是否不太顺利?”
武承运点点头,说道:“这两天你们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我跟王元帅有重要军情商量。”
孙捕头不敢多问,将卞竺和那二十个军士叫醒,交代一下防务,然后就带领衙役撤退了。
待他们一走,大门一关上,武承运立即换了一副欣喜的表情,大笑道:“王元帅,高监军,我找到解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