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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一日,随同孤独琳来到后山谈人生、谈理想时,却见弯弯曲曲的山道上缓缓走上来一个人影。起初,乔衫也不在意,后来发现那人影竟是直直地朝他们走来,便松开了独孤琳的小手。
两人凝神看了半天,面面相觑,走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招乔衫入帮的雨滴。
独孤琳狠狠地撕了乔衫一把,哼道:“你之前是不是给她写了情书?”
乔衫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雨滴戴着斗蓬,穿着紧身黑衣,缓缓地走到乔衫与独孤琳所坐之处,突然间波的一声,抽出长剑,直直地向乔衫刺去。乔衫当时并未吃大力丸,毕竟是药都有三分毒,只在危急关头吃一粒起起作用,这时候未了雨滴出手便是杀招,不免反应不及,眼看就要死在长剑之下。
独孤琳挺身而出,以一块石子将剑荡开,却不料雨滴此次毛刺的对象却是独孤琳。
只是孤独琳深得帮主夫人宠爱,一手王八拳虽谈不上十分火候,但也是使得漂亮,故而不敢正面交锋,这才袭击乔衫以引对方注意力,独孤琳中了计谋,挥石子时肋部全是空洞,雨滴伸手一指,便点了她的穴道。
转过身盯着乔衫看了半天,哼了一声:“无耻的登徒子。”
说完,扛了雨滴便急勿勿地向山下走,乔衫从怀里掏出大力丸,犹豫半晌还是没吃,这东西吃一粒就少一粒,主要是她看雨滴扛着一个人走的也不快,当下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雨滴突然转过身来,道:“将这个锦囊交给孤独贱萍。”说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锦囊击向乔衫面门。
乔衫伸手接过,寻思:“孤独贱萍是谁,是了,是独孤琳的母亲,想必她叫独孤贱萍……不对,是叫独孤萍……”嘴上道:“雨舵主……”
雨滴沉声道:“叫我什么?”
乔衫想起叫她舵主等于就是说她跟帮主有绯闻,当下改口道:“雨滴姑娘,你绑了琳儿姑娘,这可不好啊,你身为丐帮舵……丐帮的一名弟子,绑了琳儿,做什么呀?”
雨滴连连冷笑,道:“琳儿,叫的可真亲切。”大声道:“告诉独孤琳,如果一个时辰后,人不在绝顶的山洞,嗯,就是你面壁的地方,小心她女儿的小命不保。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一个时辰后,见不到独孤贱萍,师父就要将她爱女砍成一断断喂狗。”
乔衫心中一跳,脱口道:“师父?”想问“师父”是谁,发现雨滴加快步伐,飞一般地向山顶而去。
乔衫盯着那只缝的紧紧的锦囊出了会儿神,出神的原因是这只锦囊跟他装药的锦囊十分想像,都是青布缝制,粗糙之极,心想:“难道是药兄劫了他女儿,要逼独孤萍见一面吗,但是药兄怎么让雨滴来做这件事呢,他们识得吗?”
又想:“以我对药兄的了解,他是不会这么蛮干的,可是这锦囊却是相像之极。”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管了,雨滴说的声色俱厉,不像是开玩笑。”本想吃一粒大力丸,将独孤琳救下,但这样做的会势必会得罪雨滴。
不管怎样,她是初恋。
虽然是什么都没发生的初恋,但心中总存着几分幻想。
当下从后山下来,沿着月牙河,来到女弟子平日起居之所,他第一次来女弟子的领地,不知夫人在哪一间住着,便伸手拉住一位正好走过身边的女子,问道:“我受雨舵主之托,前来请夫人商量一件事。”
那女子眼睛一瞪,大声道:“女人是老虎吗?”
乔衫茫然,不知她在说什么,却不知店小二已将此歌,传授给丐帮的所有男弟子,他们日也唱夜也唱,女弟子们自然听到了,觉得这歌声朗朗,倒是好听,只是把女人比作老虎十分的可恶,打听到写这首歌的便是哪个没在丐帮呆过几天的乔执事。
一个个都没了脾气,毕竟人家是执事。
作为一名弟子是管不上的,此时见得乔衫,本也不该大声说话,但憋在心里怪是不舒服,便喝问。
乔衫道:“雨舵主请夫人商量的可是一件要紧之极的事情,误了一刻,便有人有生命危险。”
那女弟子本是板着脸,听得“误了一刻,便有人有生命危险”,不敢怠慢,“啊哟”一声道:“执……”想说“执事”,但想到刚才对他说的话无理,还是装作不识得他为好,“你……你等一会儿,待我去禀报夫人。”
乔衫文绉绉的道:“如此甚好。”
他站了半晌,只听得身后脚步声急,先前那女弟子道:“夫人有请。”说着转身过来,这女弟子却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弟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说道:“执……请这位公子随我来。”
乔衫道:“姐姐如何称呼?”
那丫鬟装扮的女弟子,满脸惊慌之色,还道:“乔执事问清楚她的名字,要择日惩罚。”
乔衫见她脸有惊恐之色,倒是好一阵奇怪,但也想不出原由,当下最要紧的事是见到夫人将雨滴绑了孤独琳的事情相告,所以不再询问。
那弟子引他走过一座独木桥,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向乔衫招了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乔衫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他坐下后,那弟子端上茶来,道:“公子请用茶,夫人便即前来相见。”
乔衫喝了两口茶,见东壁上挂着四幅画,绘的是一个年轻的剑客,看那模样,隐隐有点像是年轻时的乔天残,心想:“琳儿她父母倒是恩爱的紧。连壁上也要挂上相公的画。不对,这画虽绘的乔天残,但并不是夫人看的,而是给乔天残看的,毕竟戴了顶绿帽子,这便得时时刻刻提醒相公,我爱的是你,你瞧,这壁上接连四副画,绘的都是你。”
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女人,身穿淡绿绸衫,脸上蒙了块黑色面纱。
乔衫只看到两道弯弯的眉目,和一对黑溜溜的眼睛,与独孤琳甚是相似,知道便是孤独萍了,上次在黑漆漆的河边,两人其实有过一面之交,只是当时伸手不见五指,倒未看清彼此相貌。乔衫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晚生乔衫,拜见伯母。”
一言出口,暗暗后悔:“怎地不说小婿乔衫,拜见岳母呢。”
孤独萍一怔,没想到丐帮还有如此讲究礼貌的弟子,只得敛衽回礼,道:“公子万福。”突然间想起什么:“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你的声音?”秀眉皱起,苦苦思索。
乔衫道:“那天夜时,琳儿姑娘唤了小生在河边谈了一会儿理想……”
孤独萍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位乔执事?”
乔衫道:“不敢,不敢。”
孤独萍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乔衫领口,乔衫知道丈母娘在一开始都是看女婿不顺眼的,所以也不挣扎,只微微一笑。孤独萍慢慢松开手,轻轻叹了一声,神色间颇有异样。
乔衫道:“怎么了?”
却听得孤独萍幽幽叹了一声,道:“上次执事给我带回的……那美人膏……”
乔衫道:“你问我大哥啊,大哥却也想得你紧……”
独孤萍啐道:“说什么呢,我一个妇道人家,想的什么紧不紧,你大哥?你大哥是谁?”
乔衫道:“药兄便是我大哥,我们结拜为兄弟了。”
孤独萍出了半天神,轻轻一笑,道:“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吱吱唔唔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啊……”
乔衫道:“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小生也是全部答应。”
孤独萍道:“倒也不用十件,上次你带回来的那个美人膏……这个,有点问题……”说着将脸上面纱拉了拉。
乔衫静静地等她说有什么问题,但等了半天,她也没有说,反是想起什么,道:“刚才我听小婵那丫头说,你有什么事关生命的事要跟我说?”
孤独萍这么一说,乔衫才知独孤琳的命还在雨滴手里,当下便将那个青布缝制的锦囊从怀里取出,递过去,道:“雨滴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一个时辰后绝顶山洞见不到你面,便要将琳儿杀了。”
孤独萍看到那个锦囊身子一颤,整个人恍恍惚惚,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乔衫还道她不相信雨滴会绑琳儿,但将两人后山谈理想的事说了一下,当然他没有如实说,而是说:“晚生与琳儿正在后山练功,雨滴突然窜上来,不由分说就跟晚生打起来,晚生打他不过,琳儿师姐出手,开始两人本是平分秋色的,后来雨滴使诈,一剑向我刺来,琳儿师姐怕我被刺着,这才分心,这一分心便中了雨滴的计谋,被点了穴道。”
独孤萍本来神色恍惚,一听之下,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忙问:“小女怎么了?”
乔衫道:“被雨滴绑了。”心道:“敢情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听啊。”
独孤萍倒不吃惊,淡淡的道:“她们母女终于出手了。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脸上渐渐起了忧色,忧色越来越浓,“她们会对琳儿出手。”
乔衫心中奇怪:“听她的口气,雨滴好像还有一个母亲。”
独孤萍沉默半晌,良久之后,悠悠叹了口气,道:“我就不去了,你去告诉雨珠,就说孤独萍已是乔天残的女人,其它诸事都与我莫不相干,自然更与小女无关了,还请她高抬放手,放琳儿一命。”
乔衫急道:“不成,不成,怎么能与你莫不相干呢,琳儿是你女儿呀。”见独孤萍仍然无动于衷,想起来药兄,也想起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青布锦囊,便叫道:“要不我去找找我大哥吧。”说了“大哥”怕独孤独孤萍理解不了,补充道:“找找药兄,看看他能不能解决这事情。”
孤独萍一呆,一朵红云飞上眉梢,虽瞧不到她脸颊,但眉梢那点晕红,娇羞之态也不减妙龄少女,忸怩道:“别……别……我去,我去……可不能让药……你大哥跟那女子相见……”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酒瓶叮咚作响,跟着是浓烈之极的酒味,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萍儿,我终于放下了往事……”
孤独萍吃了一惊,低声道:“外子来了,他……他最是多疑,请公子暂且躲一躲。”乔衫道:“我看把乔帮主叫上,更好对付……”孤独萍左手伸出,立时按住了他口,右手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入东边厢房,低声道:“你躲在这里,千万不可出半点声音。我知道你是丐帮的执事,若是让天残看到,丐帮的一个小执事在他夫人屋子里,怕是……怕是,你性命难保,我也救你不得,更不可说你跟药兄是结拜兄弟,否则更有生命之忧。”
莫看她娇怯怯的模样,竟是一身武功,这一拖一拉,乔衫半点也反抗不得,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暗暗有些着急:“雨滴说一个时辰,这夫人怎地一点也不着急。”孤独琳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乔衫被这一拍,登时不着急了,心想:“夫人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
独孤萍转身出房,带上了房门,回到堂中。
跟着便听到一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乔天残的声音:“夫人。”
乔衫从板壁缝中张去,见乔天残喝的醉醺醺的,连站也站不住,但还是伸了手,过来抱独孤萍,抱还不打紧,还凑过嘴来啃咬,啃咬时发现夫人脸上蒙了块面纱,笑道:“蒙这劳什子玩意儿做什么。”一手伸出,便要将面纱拉下。
独孤萍一把拉住,向后退了一步,并极是害臊地看了一眼乔衫藏身处。
乔天残忽然气道:“你为什么蒙面纱,你为什么蒙面纱?”在堂上大踏步走来走去,气呼呼的道:“你是不是在心里暗暗发誓,除了那姓药的,再也不让任何男人看你一眼,哼,这姓药的辱我太甚,此仇不报,我乔天残有何脸面生于天地之间。”
乔衫暗暗发愁:“一面是丐帮的帮主,一面的结拜大哥,倘若别的仇恨倒可化解,这夺妻之恨,却……唉……”
独孤萍垂头不语,泪珠儿扑簌簌地掉在衣襟上,哭哭啼啼半天,幽幽的道:“其实你不是恨人家,你心中恨的是我,还有你自己……”
乔天残额头青筋暴起,叫道:“我恨的是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突然间瞪大了眼,笑道:“我恨我自己做什么?”
独孤萍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想要创立一个大大的门派,哪便是恨你自己‘无能’,可是你‘无能’吗,不过是你自己这么想而已,至于恨我,哪就更不需说了,这些年你在洛阳窑子里找了多少姑娘,我都是知道的……”
乔天残叫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找。”
孤独萍道:“不过我不怪你,毕竟是我……是我错在先……那个叫雨滴的姑娘一来到丐帮,我就知道她是谁,虽然她的面目被黑布遮着,但她那一手菊花点穴手却是瞒不住我的眼睛,冲天、问天长老,还有那位机灵的店小二,还以为你对雨滴有什么意思。我却知道,你是想让见见雨滴的娘亲……”
乔天残道:“见她娘亲做什么,见她娘亲做什么?”
孤独萍道:“她娘跟药师兄……当年……我说不出,但是你应该清楚,我要说什么,你想与雨珠连手对付药师兄……”
乔天残嘿的一声笑:“药师兄,叫的多亲切。”
孤独萍垂泪道:“哪我叫他什么?”话声一落,泪珠儿又扑簌簌地掉在衣襟。
乔天残忙道:“对不住,对不住,你别生气,我不该对你这般大声嚷嚷的。”孤独萍不语,泪水掉的更多了。乔天残扒头搔耳,十分着急,只是说:“你别生气,我一时管不住自己,真是该死。”说着提起手掌,在自己脸上拍拍打起来。
乔衫见到平日凡事都不关心的乔帮主,这时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啪啪打自己的脸,不禁“咦”了一声,这“咦”声一出,立知这一次的祸可闯的不小,只盼乔天残没有听见,可是立刻听到他暴喝:“什么人?”跟着砰的一声,有人踢开房门,纵进房来。
乔衫只觉后颈一紧,已被人抓将出去,重重地摔在堂上,只摔的他眼前发黑,似乎全身骨骼都断裂了。
乔天残即即左手抓住他后颈,提将起来,喝道:“你是谁,躲在我夫人房里干什么?”右手执起他下巴,定睛一瞧,居然是那个说出“掌钵龙头”这些稀奇词儿的乔衫,先是一愣,跟着疑云大起,转身问孤独萍,道:“你……你……又……”
孤独萍嗔道:“什么又不要的,又什么了,快放下他,他是来给咱们报讯的。”
乔天残道:“报什么讯?”仍是提的乔衫双脚离地,喝道:“王八羔子,打你自一天来丐帮,我就瞧你不是好东西,油头粉脸的,你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夫人房里?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的你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咔喳喳一声响,将面前一张桌子打的粉碎。
突然间乔天残又是一声惊叫,又将乔衫摔倒地上,快步自地上捡起一个青布缝制的锦囊,道:“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药兄的什么人,怎破锦囊怎地从你身上掉出来。”
乔衫疼的龇牙咧嘴,从地上趴起,看到乔天残手里捏着的是自己装大力丸的锦囊,心中一阵慌张,这玩意儿落在别人手里,可是要命,当下糊涂道:“这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吗,我身上有这么一个锦囊吗,倒是不清楚,我瞧瞧。”
说着走过去,小心地接过锦囊,从里倒出来一粒大力丸,快速吃到肚里。
乔天残大叫:“你吃了什么?”
乔衫心中大定,只要吃了大力丸,哪这世间就再也没有畏惧之事,挺起胸膛,正待说出:“我吃了药兄给的大力丸。”却瞥到独孤萍在旁缓缓摇头,心想:“岳母大人的话可不得不听。”又想:“乔天残被药兄戴了绿帽子,心情自然不会好。”
便温声说道:“帮主你忘了前些日子派我跟曹操办事,后来又到何进府上当了一名……家丁,做家丁的那段时间,遇到了华神医就是华陀,他便给我了一些药丸,说是常吃可以使人精神饱满。我刚才被帮主摔了几下,摔的心里害怕,便毛急急地吃了药丸……”
乔天残脸现喜色,嘶哑着嗓子道:“当真?你跟那……你不是吃那药……吃那人的药丸。”
乔衫道:“我是走投无路在城隍庙看到咱们丐帮招丐,这才入的帮,入帮以后便被关了禁闭,随后就随曹操去了江南……”言下之意是说:“我这没时间认识药兄。”
乔天残咧开了嘴巴,哈哈笑了几声,道:“是,是,你没时间,就算有时间,你要是……他的人,就不会走投无路投入咱们丐帮……”突然间大叫道:“你是不是卧底,使了苦肉计,专门来破坏我创立的天下第一大帮的?”
乔衫心想:“照丐帮眼下这个样子,还用得着破坏吗,所谓自生自灭是最好不过。”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说:“丐帮威武霸气,哪不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帮主英名,冲天、问天两位长老又事无巨细,前些日子我去看了打狗洞,哪练打狗棒的……狗,哪才就叫一个出类拔萃,古今罕见。”
乔天残倒不知打狗洞那些,丐帮大小事务都由冲天、问天两人负责,他就是个甩手掌柜。
听乔衫说打狗棒的狗古今罕见,心中暗自高兴:“我早瞧冲天和问天两人是成大事的人,看来果然没有看错。”
乔衫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暗暗朝孤独萍使眼色,意思是再不走,琳儿命就没了。
乔天残脸上突然一阵青,一阵红,眸子中凶光四射,看来举手便要杀人,呆了半晌,突然间砰砰两拳,将两张椅子打的背断脚折,跟着飞腿踢出,板壁上登时裂出个大洞,叫道:“你一个男儿身,跑到夫人屋里做什么?还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当真是目中无人之极,目中无人之极……”
乔衫暗暗握紧拳头,如果这位乔天残真要做什么话,说不得只好借大力丸的神力,一拳将他打晕过去。
忽见得乔天残发足奔出,但听得砰蓬,啪啦响声不绝,沿途撞倒不少架子,花盆,石凳,嘴里兀自叫着:“我是乌龟,我是千年老乌龟……”
乔衫偷偷去看独孤萍,只见他眉梢处一片晕红,低声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记着没有啊?”
乔衫一愣,刚才跟我说的,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呀?
孤独萍道:“我刚才说那美人膏有点问题,你得回去问问药师兄,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突然轻轻掀起脸上的面纱,乔衫满是疑惑,睁大眼去看面纱下的脸颊,却是发现面纱下长着一团浓密的大胡子,登时吓了一跳,叫道:“妖怪……”
转了身,要跑。
孤独萍一把拉住乔衫,道:“我抹了你带回来的美人膏,这下巴处竟是长出些胡子,虽每天晚上刮,但隔天早上便是厚厚的一层,刮也刮不完,我发愁的紧。”
乔衫听这声音娇嫩熟悉,确是孤独萍,讷讷道:“这……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哥这个倒也没有坏心思……”
孤独萍道:“我知道他没有坏心思,所以才请求你帮我一帮。”
乔衫道:“这包在我身上,不过咱们先把琳儿解救出来……”
一提到琳儿,孤独萍大急:“这怕是快一个时辰了吧?”
乔衫点了点头,道:“要不带上乔帮主,刚才听你们说,帮主跟雨滴她娘……”
孤独萍道:“算了,外子他喝了酒,说话有些疯疯癫癫,执事你听在耳里,也别当真。”
乔衫听她的意思是不想让知道,心下恍然,是啊,让老公做了乌龟,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便道:“刚才你瞧到晚生吃药了吧,哪是药兄给的,只有服了这药,才能听到人说话,否则别人说些什么,全然不知。”
孤独萍心中高兴,孺子可教也,转了回了卧室,匆匆留下一张字条,略一思索,取了一柄长剑悬在腰间,回到堂中,说道:“咱们走罢。”当先便行。
乔衫看着那柄长剑想说“还是不带剑为好”,倘若真是雨滴和她母亲绑了琳儿,双方打起来,倒不知帮谁,但这话终说不出口,当着未来岳母的面,却担忧他家女子安危,实是不妥当之极。两人一出瓦舍,孤独萍便加快脚步,别瞧她娇怯怯的模样,脚下却比乔衫快速的多。
当然这快速也是因为乔衫未使大力丸的药力,毕竟才跟她说这药是治聋的,转眼之间便箭步如飞,定要露陷。
乔衫终是不放心,道:“伯母,待会儿,见到雨滴她们,最好还是不动手为妙,否则怕对琳儿不好。”
孤独萍道:“我也不想动手,但她们要是欺人太甚的话,哪可就……唉……”
乔衫忽然想起药兄,便道:“如果药大哥在就好了,他定然不愿当年他的小师妹跟别人动手。”
孤独萍身子一颤,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乔衫道:“也没说什么,就说一十七年,他有一个小师妹,后来小师妹嫁人了,他很伤心,就隐居起来。”
孤独萍呆了片刻,道:“他隐居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吗?”
乔衫心想:“废话。”嘴上说:“就在这伏牛山上。”
独孤萍啊的一声,正待说话,忽听得一人厉声喊道:“夫人,你……你到哪里儿?”乔衫回过头来,只见乔天残自后奔来,如飞般追来。
孤独萍伸手穿到乔衫腋下,喝道:“快走。”提起他身子,疾窜而前。乔衫双足离地,在孤独萍提掖之下,已然身不由己。二前一后,三人顷刻间奔出数十丈,独孤萍轻功不弱于丈夫,但她终究多带了个人,乔天残渐渐追近,又奔了十余丈,乔衫觉到乔天残的呼吸竟已喷后颈。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他背上一凉……
乔衫心中大急,还道乔天残朝背上扎了柄刀,反过手,就是一掌。本来他这一掌断然打不到乔天残,但他吃了大力丸,速度提升了百倍不止,而乔天残又是急冲而来,全无防备,只听咚一声,乔天残已素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独孤萍瞧见乔衫轻轻一挥手,就将丈夫打昏在地,端的惊异之极,良久才道:“你有一身本领,为何要装作不会功夫的样子?”
乔衫也解释不清这个问题,只道:“以后我会给伯母详细说说,现在咱们去求琳儿好吗?”
独孤萍摇头道:“夫君昏迷,我是不能去了,你去告诉雨珠,如果她喜欢师哥,不必非得杀了我,我是有夫君的妇道人家……”顿了顿,道:“或者你带他去见你大哥,她便会放了琳儿,别外回去跟药师兄说,不管他与我丈夫有什么过错,请他明白,我是乔家的人,切不可派一些……像你这样身负绝学的人来破坏他……的天下第一大帮……你以后也别在丐帮待了,你打了夫君,冲天和问天是放你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