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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海军万岁 /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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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2年春,“海圻”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上海,出发时的那个大清王朝已经不复存在。在杨树浦码头挤满了欢迎的人群,人们捧着鲜花、举着各式标语彩旗期待着日思夜想的亲人、朋友出现在眼前。
  已经是民国海军总长的刘冠雄跟海军司令李鼎新等人站在舷梯旁迎候舰上的官兵。刘冠林从走下舷梯的队伍中兴奋的跑过来,和刘冠雄热烈拥抱。
  刘冠雄拍着冠林的肩膀说:“小林,这下你可是长见识了,跑了这么多地方!”
  “是啊!我要跟你说上三天三夜!”刘冠堂说“也要恭喜你啊!当上了……”
  这时程璧光走过来,刘冠雄过去想跟他握手,程璧光却扭头径直走开,搞得刘冠雄很是尴尬。
  刘冠林冲着自己的哥哥做了个鬼脸说道:“唉!既生瑜何生亮啊!”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哥,我这次可是给你带来了一本奇书!”
  刘冠雄一听顿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说:“是吗?快给我看看!”
  刘冠林说:“急什么!你还不赶快慰劳我一下!”“好!”兄弟两人相拥着向刘冠雄的住处走去。
  刘冠雄的家安置在北京,上海只有一个临时的住所。兄弟二人就在街上买了一些酒菜来到这里。进屋后,刘冠雄忙着规整桌椅,把酒、菜、碗筷拿出来摆好。刘冠林则被靠墙放置的一艘战舰模型吸引了,他走过去仔细端详起来。这是一艘木质的大比例战列舰模型足有一米长,属于全装重火炮无畏型战舰,配有五座双联装主炮炮塔,均采用舰船中轴线布置,前方A、B炮塔和后方X、Y炮塔以前低后高的背负式配置,第五座炮塔在后桅杆正后方舯部,舰上采用了无畏舰特有的两座高大三角形桅杆,在前后桅杆之间则是两座圆柱形烟囱,船的两舷各配置八门副炮。还有吊杆、救生艇、锚链等一应俱全,船底及水线以下模仿防锈漆涂成红色,船身和舰面涂成铁灰色,整个模型做工精细,惟妙惟肖。
  刘冠雄在一旁夸口道:“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按照现在最先进的船型。”
  “哈哈!你把家传的木工手艺都用到这上了!”刘冠林赞叹道。
  “小林!来,咱哥俩边吃边聊。”刘冠雄招呼道。
  兄弟俩坐下来便开心地对饮起来。分别这一年来他们都经历了太多的世事与变故,诉说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
  谈到在英国纽卡斯尔的经历,刘冠林说:“我们去了纽卡斯尔圣约翰教堂,那里还有中国水兵的墓呢。”
  刘冠雄说:“是的,在“超勇”和“杨威”的接舰过程中有两名水兵病逝,所以就葬在了那里。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们在那里还碰到了一位英国女士,她这么多年都一直在照看这几个水兵的墓,说是因为当年受到一位中国海军军官的托付。”刘冠林说。
  “啊,这事儿我知道。”刘冠雄马上接着说道:“当年去接收军舰的池仲佑和一个叫伊妮尔的英国姑娘有一段浪漫的邂逅,你说的那位女士可能就是伊妮尔!真是一诺千金啊!”刘冠雄感叹道。
  “哥,还有你没想到的呢!”刘冠林说着从行李中取出一本很厚的书放到刘冠雄面前,继续说道:“这位女士还送给我们一本奇书。”
  “哦?怎么个奇法?”刘冠雄仔细端详着这本书。这是一本很厚的精装书,封面用烫金的英文写着书名《FightingShips》(战舰),却没有作者和出版社。
  “关键是这里,你看!”刘冠林把书翻过来指着出版日期说:“2020年出版的!”
  “哈哈!一百多年以后出版的!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印错了!”刘冠雄肯定的说。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刘冠棠说:“可后来我发现这本书真的有神奇之处。”
  刘冠林说着把书的封面翻开,“哥,你再仔细瞧瞧这儿。”刘冠雄这才看清楚,原来书中的每一页纸都是贴在一起的。刘冠雄惊奇道:“这是什么书啊,翻不开也看不到内容。伊妮尔把书给你的时候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刘冠林回答道:“不过也不是完全翻不开,比如记述“海圻”号这一页就可以打开。后来我发现只要把这本书带到哪艘舰上,记述哪艘舰的那一页就可以被打开。”刘冠林说着把书翻到记述“海圻”号的这一页。
  刘冠雄道:“真有这么神奇?”
  刘冠林说:“嗯!我把它带到随后访问的各舰上都应验了。”
  “真有这事?”刘冠雄怀疑地翻看记述“海圻”号的一页,只见书中除记述了舰船的尺寸、性能参数、武器装备外,还记述了从制造到服役再到沉没或退役拆毁的整个过程。在看到“海圻”号的结局时,刘冠雄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口中不自觉地念了出来:“1937年9月25日,为了阻止日本海军对中国的入侵,“海圻”号作为中国当时最大的军舰,自沉于长江口航道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刘冠雄一面喃喃自语着,一面在头脑中迅速地思考、判断着这一信息的可能性。
  “难道二十五年以后“海圻”号还是我们最大的军舰?”刘冠雄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接受这个说法。
  “哥,也就是说,今后这几十年我们海军都没怎么发展,还是这些老旧的清朝买的军舰!”刘冠林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刘冠雄依然不相信“不过这本书里说的,有一点应该是没错的。”刘冠雄眼睛望着刘冠林说道“那就是,日本始终是中国的心腹大患!”
  “哥,那如果真像是书里说的那样,我们海军岂不是太窝囊了!”
  “这样吧!”刘冠雄想了一下说:“明天把这本书带到“海容”、“海筹”还有“海琛”舰上去,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第二天,兄弟二人带着这本奇书来登上“海容”号巡洋舰。上舰之后,那本书果然可以翻开记述“海容”舰的一页,相关的数据都能完全对应,最重要的是它的结局竟与“海圻”号完全一样“于1937年9月25日,为了阻止日本海军对中国的入侵,自沉于长江口航道中。”刘冠雄看到这样的结果,内心又向下沉了一截。而当另外两艘舰的结果也都是和“海圻”号完全一样的呈现在眼前时,刘冠雄的内心则完全崩溃了。
  兄弟两人回到家里,刘冠雄一下子完全瘫倒在椅子上,身体好像被完全掏空了。刘冠林看到哥哥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就安慰地说道:“哥,你也别太灰心了,也许这本书根本是瞎说的。”
  刘冠雄从椅子上略微坐起身体,摆了摆手说道:“其实在看到这本书以前,我已经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了。”
  “哦?”刘冠林用探寻的眼神望着冠雄。
  “我当海军总长这段时间,已经遇到了很多不顺利的事。”刘冠雄幽幽的说道“清朝那会儿向英、美、德、意等国订购的多艘巡洋舰和驱逐舰,现在都已经造好了,可是现在民国却没有钱支付尾款,因为这事受到很多国家的嘲讽和讥笑,搞得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你去跟袁大总统申请啊,你们原来的私交不是很好吗?而且这些尾款数目又不是很大。”
  “我去过,他也有很多苦衷。现在各省的督军都拥兵自重,有点钱就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势力,中央的税收根本收不上来,政府的基本开销都无以为继,哪有钱建设海军啊!”刘冠雄叹息道。
  “清朝那会儿还制定了振兴海军的计划,民国怎么能倒退呢!这可是你海军总长的责任啊!”刘冠林对冠雄激励道。
  刘冠雄听到“责任”两个字,顿觉浑身一惊,心想:是啊!不能这样懈怠下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全力以赴去争取。何况日本还在那里虎视眈眈,不能让中国海军就这样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刘冠雄豁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小林,你说的对!我这就召集海军将领们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此时,那本奇书似乎发出来一道无人察觉的神秘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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