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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折戟沉沙铁未销 自将磨洗认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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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看!”当逢蒙斗得正酣之时,寒浞顺着来报告的侍卫向远处望去。距穷石城不过十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线,渐渐近了,寒浞的脸色同时也变得凝重。
  那至少有十万的军队,最前一队每人手持一玄色盾牌,另一支手握长矛,一步一步朝穷石城逼近。走到距城不过五里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持盾的士兵齐刷刷地半蹲在地上,在其身后架起了丈高的弓弩。
  寒浞隐隐觉得不安,挥手下令:“警戒!”士兵们得令拿起护盾和箭弩,将注意力都击中在远处这十万大军上。
  有片刻间的沉默,除了城下噼噼乓乓兵刃相击的声音,所有人都屏着呼吸,蓄势待发。待逢蒙将红雀武士全部击倒在地,对方出手了。寒浞起初以为他们目标会是城墙,然而他料错了,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城下的逢蒙。
  第一箭射过来时,寒浞已不顾下属的阻拦跃下城墙。替逢蒙挡下第一箭,寒浞抬头便见天空已被玄色的箭雨染成了黑色。
  呼啸声格外刺耳,逢蒙哪见过如此大场面,当时便傻立在当场,不能动弹。寒浞来不及思索,纵身一跃,一手挽起逢蒙瘦弱的腰身,几步一跨,便往城门奔去。
  城门与城墙的间隙,有一个凸起的部分,刚好能遮住两人的身形。
  两人刚躲进那掩身之处,长箭如期而至。光是钉在两人脚下的就足有上千支之多。待箭鸣声停歇,寒浞朝外看了一眼——当真惨烈,那十几个红雀武士全身插满了箭,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形,血流了满地,染下一片殷红。冬日里风冷,血液还没等渗进土里已凝结成了冰。
  逢蒙直到此时仍是傻愣愣的,脸色苍白,全然没有了适才的灵动活泼。
  “大、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逢蒙结结巴巴地问。
  寒浞看了看他,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要致我于死地,而你,就差点做了替死鬼。”
  逢蒙回头看了寒浞一眼,咽了口唾沫,颤抖地道:“不就是想杀我们么……至于如此狠绝么?”
  “你以为怎样……”寒浞瞟了逢蒙一眼,道:“两军对垒可不是江湖比武,什么狠绝的招数他们都用得出来,你看……”寒浞指着远处红雀武士们的尸体,道:“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人的性命来达到目的。你意气用事,差点连小命都跟着她们一起丢了。”
  “好吧,大人,逢蒙知错就是。”逢蒙低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会儿,又伸头朝外面望望,对寒浞道:“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寒浞靠在墙上闭了眼:“等。”
  良久,寒浞与逢蒙都没有听见有敌军攻过来的消息。又过了片刻,城门开了道只容一人通过的小缝,一士兵探出头来,道:“大人,他们撤退了,您进来吧。”
  寒浞点头,又回头问逢蒙:“还能走么?”逢蒙一呲牙,尴尬地笑笑:“不行,腿软了。”
  寒浞二话不说,将逢蒙扛在肩上,进了城去。
  “你是说,这些士兵是那少年与红雀决斗时突然出现的?”离坤宫中,听完寒浞的报告,翌两道剑眉拧在了一起,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
  “是。”寒浞应道,“如今玄冥门的杀手已经派出了四波,黑武士,红雀,血妖姬,几日前在离坤宫纵火的银甲武士,徒弟猜测该是玄冥门的白枭刺客。”
  “白枭?”翌抬头。
  “嗯。”寒浞点头,接着说道,“白枭是玄冥门的夜行刺客,从来不见日光,所以皮肤苍白消瘦,当日我们迎进的银甲武士也是个个将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
  “嗯……”翌踱了两步,道:“这么说,江湖上的玄冥门与帝都某人确是渊源颇深。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既已有十万兵力想来灭我穷石,为何不堂堂正正地一决高下,反而派了这些江湖上的九流刺客搞这些小动作?”
  “我想……”寒浞看了看翌,道:“他们并非是要置我们于死地,而是要活捉了师父和我,控制穷石城内的兵力……”
  翌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穷石城的兵力根本不在他们眼里,如果我是他,看中的必不会是穷石,亦不会是有穷氏,而是整个东夷族。”
  寒浞一怔,心里却不得不认同翌这个想法。穷石城内平民加兵丁不过三万人,兵力也不过区区一万有余。帝都那人如果真想灭了他们,十万大军半天之内便可将他们尽数诛灭,何必大费周章,迂回婉转地对他们旁敲侧击?
  何况前阵子送来的十箱金银珠翠,十车粮草也并不是假的。由此可见,帝都那人主动示好是真,探清其虚实也不假,想控制穷石之心更是千真万确。
  “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翌深吸口气,缓缓道:“我已给我叔父发了信函,这几日内便会到穷石,这段时间我们守住城就可以了。”
  “报——”一兵丁一路小跑过来,拱手道:“城主,寒大人,城外有使者到了!”
  “使者?”翌与寒浞相视一眼,缓了缓心神,方道:“传——”
  接见使者的殿宇是离坤宫的正殿,翎坤殿,是城主接受元老群臣朝拜,商议氏族内外要事的地方。
  彼时使者信步而入,长发束冠,玄色紫金龙纹大氅罩住全身,风帽遮住半张脸,看不清面容。
  使者躬身一礼,在翌百步之外站定,然而头上的风帽却并未褪去。
  “放肆!”未等寒浞说话,早有侍卫走上前来,喝道:“即是来和谈的使者,当懂得尊卑有别,难道连脱帽致礼的规矩也不懂么!”
  使者嘴角微弯,一声轻笑,声如珠落玉盘:“并非在下有意冒犯,实在是故人相见,近乡情怯啊……”
  寒浞听那声音不由一惊,转头看向端然坐于玉座上的翌,皆面露惊讶之色——很显然,两人皆猜到了来者何人。
  等使者摘下风帽,寒浞已不似刚才那般惊讶。那张太过熟悉的脸,几日前还扮做歌舞伎,把离坤宫搞得乌烟瘴气。不过几日不见,已成了彼方的说客。
  “呵。”翌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笑意吟吟:“怜儿姑娘还真是八面玲珑,怡翠楼的歌舞伎,玄冥门的血妖姬,亦是夏后氏族的说客,这么些个身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楚怜儿朱唇微启,悠然一笑:“都是,也都不是。单看城主喜欢小女子哪一面了,好在我与城主还有几日的情分,多少我都会把城主装在心里一些。”楚怜儿千娇百媚,眉目传情,不禁让人心神荡漾。
  寒浞见楚怜儿的妖媚模样心里又是一凉,几步上前,冷喝道:“放肆!你是何等身份,敢跟城主这样说话!以前的旧账别以为就这么了了。若不是碍于你今日的身份,你以为你会安然待到此时?”
  “呵。”楚怜儿轻笑,“说得有理,但寒大人您又何必动气,怜儿从来不是赖账的人,这账随时清算,怜儿随时恭候。”楚怜儿顿了顿,又道:“今日来此,是替主公给城主稍个口信。有穷氏族伏击太康之事,主公已知晓……”
  说到此处,楚怜儿瞥了一眼周遭人的神色。果然如她所料,这一语落下,上至寒浞,下至护驾的侍卫全都变了脸色。
  有些沉不住气的,甚至拔出剑,抽出刀来。倒是身为城主的翌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笑意深沉。
  虽略有些失望,但话已出口,楚怜儿还是不得不说下去:“不过主公把这事压下了,决定不定罪于有穷氏族。但要彻底平息此事还是有条件的。”
  “说说看。”翌拿起文案上的木棍,捣着炭炉里的炭灰。
  “主公要城主您辅佐廉王仲康为帝,事成后是加官进爵,还是分邦封地,任由城主挑选。”说到此处,翌的手停了,抬眼看向楚怜儿:“条件倒真是不错,既免了我们弑君叛国的大罪,又可以加官封赏,不过……”
  翌挺一挺身,饶有深意地盯着楚怜儿:“不过姑娘可知,我穷石城的兵力不过一万人,先不说能不能摆平帝都此时的乱局,就是对抗你们的十万精兵,我看也是很困难那……”
  “城主谦虚了。”楚怜儿垂下眼,“纵然有穷氏是势单力孤,可这东夷族却是九州内数一数二的大族。如果联合起来,怕是不止这区区一万余人吧……”
  翌了然一笑:“姑娘的主公果然明察秋毫,翌很佩服。不如这样吧,姑娘先回去,告知你主公,容本城主,考虑两日,两日后必给出明确答复。”
  楚怜儿屈身行礼:“那小女子这就回去禀报,静候城主佳音。”
  待楚怜儿翩然退去,寒浞拱手上前,轻声道:“师父,难道您真要受这等乌合之众的摆布么?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前功尽弃了?”
  翌笑笑没说话,先自己倒了杯清茶,一饮而尽。末了,才淡淡道:“你觉得不妥?”
  “不妥!当然不妥!”寒浞坚定摇头,“元康粗莽,伯康庸碌,仲康懦弱,夏启这几个儿子中,就小儿子武观还算有点将才,可惜野心太大,被夏启诛杀于西凉河,如今……”
  “呵,如今岂不更好?”翌笑着接过话去,语气似轻松,眼神却犀利:“他们以为把我们变作手中的棋子,牢牢套在手里,可岂不知,他们已落在别人的圈套之中。”
  “你是说……”寒浞瞬间明白了什么,不过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可城主真若应了他们的计,穷石城怎么办,是要舍弃了么?”
  “并不算舍弃吧。”翌轻描淡写地道:“寒浞,我们的心思一直都不在这小小的城池之内不是么。”
  寒浞低头,应道:“是。”
  翌起身,目光深远:“那就对了,夏后氏族能做到的,我们有穷氏族为什么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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