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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二十九章 抗勒索八大油号蒙冤“资敌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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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战事日趋激烈,日本鬼子攻下新宁,眼看就要达到家门口。鬼子一直觊觎着哩洪城不远的芷江机场,这样的消息天天都在洪城的街坊间传递。
  洪城像游贵生这样的家庭不少,人们在凡事照常中就多添了一份为远人安全的牵挂。游贵生既得不到所需的消息,每天除上街、往码头上走,打探情况,还要到几个相熟的军官处去坐坐,再往邮电局看看信件电讯。
  “哎,水生,上海那边有消息没有?”游贵生问。
  “杨先生去上海半个多月了。”游水生说,“只是,不但水路不通,连邮路也不通,他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两个月前,洪城商家组织了一批油船赴常德。本来这些洪油是要发送给上海、汉口等订家的,却不知其后战事突然变紧,水路隔阻,所有的油篓子就只好屯在常德睡大觉了。
  “货这么压着,我们可要连老本都赔光了。”
  “是啊,恐怕的赶紧想办法。”水生说。
  每天,游贵生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屯在常德的桐油,更让他揪心的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小佬上了前线,战争发生以后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小佬在身边时,游贵生感觉这家伙像一根心上的刺,如今才知道那是一团身上的肉。
  没有油船发运的消息,游贵生想着还是去邮局看看。来到邮局不远处,却看见一个人正往邮局走,那个人是丁钩子。对这个无赖警察,游贵生极为讨厌。除了整天四处混吃混喝,这家伙的唯一能耐就是捕风捉影,向上司大小报告。见到这个人的影子,游贵生便赶紧蹙了回去。
  警察丁钩子走进邮局,邮局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急忙跟他打招呼。
  “有没有发现可疑的邮件?”丁钩子语音含混,边问边用竹签剔着牙。
  “丁警官,每一份邮件我们都遵照保安局的规定检查了,没有发现有什么违禁物品。”一个绿衣工作人员忙说。
  丁钩子便走到分拣处,问:“这些都是检查过的邮件?”
  “是的。这些事检查过了的。”
  丁钩子便伸手一阵乱翻,抓出几件,说:“这些,这些,都得好好检查。”
  “这些都是私家信件。你摸摸看,就是很薄的几页纸,应该没有夹带违禁品。”
  “局里有新规定,不能光查违禁品,可疑的信件都要检查。”丁钩子说,“你看,南京、上海,还有…..你看,这些都是从敌占区过来的东西。”
  “敌占区面积可广呐,都要检查的话是不是有点违反国际邮政法的规定?”
  “什么国际法不国际法?”丁钩子说,“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时期洪城保安局的规定就是国际法。”
  众人一听,皆面面相觑。
  “听明白了吗?”丁钩子说,“这些、这些,都重新检查一遍,反思从敌占区过来的信件,统统先扣下来审查。”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照办。”绿衣工作人员忙说,“丁警官,您先屋里坐,喝杯茶。”
  “行。好好检查!”丁钩子边往里屋走,边说,“仔细点。出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丁钩子进了里屋一个小邮差忙给他倒茶。丁钩子喝了一杯茶,腆着大肚子,把腿搁在桌子上,着舒服的姿势让他一会儿就睡着了,还美美地打起鼾来。过了一阵,绿衣工作人员进来,叫了几声“丁警官”才把他叫醒。
  “检查好了?”丁钩子睡眼惺忪地问。
  “检查好了。”绿衣工作人员把几封信件放在桌上,说,“这几封信都是从敌占区寄过来的。请您亲自审核。”
  丁钩子便用手胡乱翻动了一下,说:“这两封留下,其他的都拿走。”
  留下的两封信,一封来自上海、一封来自镇江。
  丁钩子说:“把这两封信拆开。”
  “拆开?!”绿衣工作人员有些犹豫。
  丁钩子道:“还愣着干什么?叫你拆开就拆开。有什么事都是我负责。”
  绿衣工作人员只好用小刀将邮件小心翼翼地拆开。
  丁钩子打开信纸,认真看了几遍,说:“这封镇江的信我要拿走。拿个本子来,我给你写个收条。”
  警察丁钩子将此信截获,及时报告给保安司令谭子由。
  谭子由打开信纸看。这是一封“天顺昌油号”驻镇江分庄(号)的管事杨子才以家书形式向总号写的信:
  ……眼下,江浙一带桐油货缺价高,利润丰厚,建议将常德等地积压的存油,运往镇江销售。
  谭子由仔细看了几遍,认为大发横财的机会来了,
  上海沦陷后,整个华东地区相继陷于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之下,洪油和木材等各个行业都受到强烈打击,尤其是出口己成大宗的洪油为甚,基本处于停滞状态。但是随着二战的继续,军事工业确日益壮大,对桐油的需求量极剧增加,桐油的运输和销售,被列为战略物资受到严格管制。虽说这只是一批很早就发送出了洪城的货,但追究或者不追究仍在两可之间。于是,勒索洪城油号商家的故伎开始重演了。
  三天后,在河码头指挥挑夫卸货装船的游贵生收到了洪城保安司令的一份请帖,让他们家派代表参加“答谢洪城商家联谊宴会”。
  本来只是天顺昌油号的一家的事情,谭子由觉得勒索一家油水太少,便把八大油号等都拉在一起,下请帖让老板们到司令部赴宴。这包括了洪城几乎所有的大户。八大油号的老板们按各自想法和通常惯例备了礼物前往赴宴。
  谭子由在饭桌上通报了杨子才写信的“情况”。宴会结朿后,八大油号的老板们仅认为是交朋结友的一般家宴,对杨子才写信的情况,也简单地认为是佐酒戏谈而未置可否。对谭自侯的宴请,也汄为已经送过礼了,应该没有事了,也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了。几天过去了,见老板们毫无反应,谭子由恼羞成怒,又一次把老板们找来,把杨子才写信一事,安上了一个“运油资敌”的罪名,公开摊牌了。保安局向“天顺昌”油号索要2万元,其它油号各索要1万元,说“交足款项便可就地了结此案”。
  洪城油号的老板们自认为自从上海沦陷、南京被占领后,就停止了洪油销售,并未有任何“运油资敌”的行为,心中无鬼,自然不怕,谁也没有交付勒索金。谭子由一怒之下,将八大油号的老板们都扣押起来,同时放出话来,每人没有2万银元别想出来。
  游贵生被吊绑在保安局班房的木架上。
  “讲!是谁在组织这次造反?”一个大汉在用皮鞭狠命地对他抽打用刑。游贵生咬紧了牙齿,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他的脸上、手上、胸脯上伤痕累累。又一鞭下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谭子由坐在旁边看着,他示意后大汉才停住了抽打。
  “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条汉子!”谭子由大声命令,“不老实,给他洗洗肠胃。”
  一个兵提了一桶水过来,大汉子把一包辣椒末倒进里面,自己反而呛得直咳嗽。大汉一只手捏着游贵生的嘴巴,一只手提着个壶强行往他嘴里灌辣椒水。游贵生大叫,嘴巴鼻子全往外喷流着红水。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轻轻对谭子由说:“游老板的儿子来了,说请求交点钱帮他老爹取保候审。”
  “也行。”谭子由说,“但最后的款子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的。”
  水生来到保安局,交纳了一千银元,游贵生被“取保候审”暂放回家去筹款。游贵生焦头烂额到处借钱。
  一天,他经过河街,看见了一则贴在大树上的通缉布告:
  嫌犯覃啸天由于策动并参与反动军事政变而被通缉。为了尽快将嫌犯逮捕归案,我局重金悬赏缉拿罪犯,对能提供相关线索的市民,奖励100大洋;对能为本案提供重要线索帮助直接破案的市民,直接奖励200大洋。该嫌犯身高在170至178厘米之间,年龄为35至45岁之间,头发畧有谢顶(秃顶)。警方希望广大市民积极配合,如发现该名男子,请速与洪城保安局刑警大队联系,
  “覃啸天?!”游贵生大惊,像是一笑,接着便是一番慨叹,“唉……世事真难料啊!”。
  一天,萱萱回到娘家,没看见父亲,但从窗户往外看,一贯粗心大意的父亲,正小心翼翼地关好一座小楼梯的门。这楼梯是通往库房的。萱萱往高处一望,惊讶了起来,原来父亲关好了楼梯的门,却打开了房间的一扇窗。
  她感觉父亲有些异样,神秘兮兮的。不久父亲上来了,碰到萱萱。萱萱问:“爹,你要出去?”
  “哦……萱萱,你……回来了?”父亲的话有些支吾,“我……想去河码头看看船是否回来,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小佬搭回来的信或消息。”
  等父亲走后,萱萱下到了花园,那里有一间房,门是锁着的,肯定有人,但那会是住着谁呢?但她没有在那里久留。
  第二天,她想法子弄到了那间库房的钥匙。窗户还开着,她悄悄溜了进去,躲在一扇百叶窗后面。屋里靠着一张床,好像是有个人躺在床上。她大吃一惊,急忙退回去。她瞥见躺在床上的像是一个女人,女人正蒙着头帕睡着。
  萱萱心想,自从嫁出去后,不常见面的父亲如今怎么啦?她好奇,很想看个究竟。
  那天黄昏,萱萱又下到花园,伸着头往里间看,里面的人正斜躺在床上,同她的目光正好碰在了一起。她急忙抽身逃跑。
  里面的人却道:“是萱萱吗?你……”
  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声音并不熟悉,萱萱更是害怕,她打算走,但那声音又送过来了:“萱萱,别怕。你快进来吧!”
  萱萱这时才感觉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麻着胆子把门推开。屋里很黑,进门的时候,萱萱朦胧胧看见那个病人似乎正努力要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体力不支而躺下了,还不住地喘着气。
  “你……病了,快些不要动。”萱萱急忙过去扶住他,“你是谁?你到底是怎么啦?”
  那个人摸索着仰起脸来,轻轻地说:“萱萱,未必你都认不出我来了吗?我是啸天,覃啸天呀!”
  啸天?!萱萱一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急忙仔细看。那人的头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纱布,脸上到处都是青紫色的斑块,但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睛,让萱萱知道眼前的人的确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覃啸天了。
  “啸天,你不是一直在前线打仗吗?怎么会这样子了?”萱萱焦急地问。
  “萱萱,一言难尽。”覃啸天努力叹了口气,“我口好干,你给我弄点水喝吧。”
  “好。你别动。”萱萱赶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
  啸天咕噜噜一下子把水喝光了:“萱萱,谢谢你爹,他没有记恨我,是他救了我。”
  “我爹救了你,可是你伤得这么厉害,就这样躺在这里能好吗?”
  “我好多了。”覃啸天说,“外头风声紧,你爹能收留我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不可能要求太高。”
  “你这样可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一个大夫来看你。”萱萱说罢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尤其是你爹。”覃啸天使力抓住萱萱,“我以前得罪过你爹,心想落到他手上一定就没命的了,谁知道他竟然冒着危险保护我。他是我的大恩人,我不可能再连累你们。”
  “那这样吧。”萱萱说,“先就不去请大夫,我去给你抓几副药。总之,你不能躺着等死!”
  覃啸天说:“那就太麻烦你了。只是一定要小心,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萱萱离开了,打算去抓药,出门时恰好碰到父亲。游贵生扛着个小锄头,手里提着些根根草草。
  “爹,你挖这些东西干啥?”萱萱故意问。
  父亲一时怔住了:“没什么,我、我的老腰痛又犯了。挖些算盘子根泡酒……”
  萱萱干脆挑明了:“爹,你是打算自己给啸天治伤吧?”
  “萱萱,你……都知道了?”父亲只好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她。
  父亲说那天看过通缉令,回到家就见到了倒在院墙脚下受伤的覃啸天。他本想马上去报官,但见他伤得很厉害,就先给他包扎了一下。啸天痛苦的样子让他回想起在保安局被折磨时的情境,心想国民党的这些狗官是他娘的该反,于是有了同情之心,便把他藏了起来。
  “爹,啸天很感激你救了他的命。”萱萱说,“但是他伤得不轻,光靠你这些根根草草的,可能会把他的病情耽搁了。应该赶紧帮他找个医生来看看。”
  “这个你不用管。”父亲的声音变得很严肃,“萱萱,我不愿意你再见到他。这个小子给我们家带来过不少麻烦。如果你答应不再去见他,他愿意找药师给他治疗,好一点就让他离开。如果萱萱还要去招惹这个灾星,他就会把他送到官府去。”
  萱萱无奈只好答应不再见他。
  一连几天萱萱都再没有来。覃啸天虽然不完全明白一切原委,但也能够理解,心想是不是他的父亲把萱萱送回婆家了,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很难过:自己又给他们添麻烦了。
  游贵生也信守承诺,去乡下找了一个草药师过来,给覃啸天拔火罐放血,敷上跌打损伤的草药。一段时间之后,覃啸天的伤渐渐好了起来。
  一天,覃啸天悄悄溜出门,独自在一处河边的小巷里走,不停地辨认着门牌号码。上次与朱鹤会见时,朱鹤给了他一个联络地址,兵变失败,啸天急于与地下党联络,以决定下一步如何办。
  走着走着,他看见一个老头在一家门口抽烟,便问:“大伯,请问西门垅八十三号在哪里?”
  老人往前指了指:“巷子头往左边转过去就是。”
  覃啸天转过巷口,往一家人的门牌看,那门牌十分模糊。一个老妇人在门口绩麻。
  “伯娘,请问西门垅八十三号在哪里?”老妇人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很久才往一个小院子指了指。
  “多谢。”覃啸天沿着她指的方向来到那座院子。院子大门关着,覃啸天仔细辨认,门牌上果然挂着“西门垅八十三号”字样。覃啸天兴奋地走上前去敲门。没有动静。
  覃啸天又敲了敲门:“请问,朱老师是住在这儿吗?”
  仍没有人回应。覃啸天又敲了敲门,那门竟然开启了一个缝——里面没上门闩。覃啸天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扇,一下子竟愣住了。院子里的正门上交叉地贴着两张大大的封条,上书“洪城保安司令部封”。
  覃啸天失望地往回走,轻轻带关了院门。覃啸天在小巷里往回走,见那个老头还在在门口抽烟。
  “大伯,朱老师是住在西门垅八十三号吗?”
  老头没回答,却狐疑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覃啸天微微笑笑:“我是他的朋友。他不住在这儿了吗?”
  “我也不知道这儿住的是哪个,反正住这儿的人不在这儿了。”
  “那他搬到哪儿去了呢?”老头起身来:“你要找他啊?去西门城楼子吧。”
  “哦,西门城楼子?”覃啸天只得继续往前离开了。
  不远处的巷子里,闪出一个人影——他是警察王钩子。
  王钩子走到那个老头前:“刚才那人来问你什么?”
  老头:“问什么?问路呗。”
  “问路?”王钩子怀疑地,“哎,老头……”但老头已经走进屋里去,大门“嘎吱”一声关闭了。
  王钩子追出巷子口,已不见了人影。王钩子泱泱地走了。
  覃啸天从一处角落闪了出来。覃啸天在河边依着城墙根走,远远地看见一座巍峨城门楼子的剪影。覃啸天急急往那边赶,突然停住脚步,一下子惊呆了。
  城楼上坠掉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共第二次合作正式形成。湖南也有了徐特立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代表驻扎长沙,******一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主任名义、叶剑英以八路军参谋长的名义常在湖南,但是******始终没有放弃“攘外必须先安内”,时刻警惕和排斥、镇压共产党在当地的壮大和发展。
  石门未遂兵变更是引起了国民党高层的震颤。洪城保安司令部谭子由命令加紧对地方的管控——共产党的洪城交通站被破坏了。
  游贵生这一段可真是焦头烂额:花了大本钱的洪油被滞留在常德,变不了现,而且还要每天交纳船舶和码头租金以及工人费用,这边还要到处筹措罚款,洪城的大户几乎家家都牵涉进了案子,户户都满世界找钱,哪里还有可解之处?
  “爹,你也别忙乎了。”水生看着父亲终日愁眉不展的样子,说,“你去乡下躲躲。这边的事,我来应付。”
  “水生,你来应付?怎么应付?”父亲说。
  水生说:“打不了我去坐牢。莫不成他们还敢打死人不成?”
  游贵生说:“这一回不同上次,给我们戴上的可是通敌汉奸的帽子,拿不到钱,他们就真的敢把你往死里整。”
  “往死里整也没办法。我们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抢银行也抢不到那么多钱啊。”水生说,“爹,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跟肖枚说了,她愿意再去找他伯父,跟上次一样,在报纸上披露,干脆把事情搞大,最后该怎样就怎样。”
  “好吧。也只有这么办了。”游贵生无可奈何地说,“听天由命吧。”
  当八大油号的老板们与谭子由讨价还价之际,“运油资敌案”被洪江的《洪江晚报》又一次披露出来,山城轰动。事情公开化了,谭子由自知勒索钱财的阴谋难以得逞了,又怕上司追查其隐瞒案子不报的责任,便迅速将案子上报国民党驻沅陵宪兵司令部。宪兵司令部本来就跟洪城保安局是穿一条裤子的,看着情况不妙,竟然索性把案情升级,定为“经济汉奸罪”。
  “无聊!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肖老先生一听,火冒三丈。这位文质彬彬,书卷气极的老人禁不住气得将手中的茶杯都摔碎了。
  “伯父,怎么办?”肖枚很急,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肖枚,你别急。”肖楚仁想了想说,“你也知道,你伯父也就是个穷书生,书生的本事就是继续拿起自己的笔来做武器。”
  肖楚仁原先是上海《老申报》资深编辑,所以在报界人脉关系不少。
  “你再写文章有用吗?”
  “文章只在洪城发表可能真的是不顶用了。但是可以找更大更有影响的报刊发表。”
  果然,不久这件事竞被香港《大公报》作为“重大新闻”放到了头版头条进行了报道。这下子可是直接惊动了国民政府最高当局。但是,这一次,肖老先生的如意算盘没有拨响,反而把事情弄糟了——重庆方面突然电令洪城保安局,要求将“案犯”押赴陪都重庆,由最高法庭审理判决。
  八大油号老板于是皆因而锒铛入狱,并被押往了重庆。这些人包括“万景福”的孙大万,“天顺昌”的游贵生,“徐荣昌”的徐余松,“杨恒源”的杨竹秋,“庆元丰”的游雪琼,“游同庆”的游炳炫,“新昌”的邓益华等七家老板和“永兴隆”的经理萧****。八家油号的主事们见案子越闹越大,成了惊天大案,老板们甚至有生命危险了。各油号老板只得搬出“破财消灾”的保命之法,派出得力人员,带上钱款从洪江到芷江到重庆各个方面进行打点。
  肖楚仁气得病了好几天。为了“将功赎罪”,他写信一封长信,详细叙述了事件由来,让游水生去重庆找他的老友----国民党元老,赣籍国大代表王瑛出面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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