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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二十二章 东山再起陈玉轩重振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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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年莺****长树绿花红的时节。
  这是一九三八年五月,在山***洞通往凤凰县城的青石板山路上慢悠悠行进着一支军旅;两顶滑杆十数匹大马和百十个全副武装的苗兵。
  尽管兵弁似皆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其实军旅所经坡地、山寨皆已很是安全清静。历经一年零九个月的天翻地覆的“湘西抗日革屯运动”已告结束那种“屯七县十万众”操戈跃起的蠡烈已成为逝去的历史。
  路边是层层坡土梯田,新草钻出黄色土地的表层给山野染上一层平和安定的色泽。阳雀在远山悠扬地唱。溪涧边排列的筒车在车水,把水提拉到半空倾倒入联缀曲折至山弯里的木枧,颇有点“太平盛世”的田园风致。唯有那满山火红的石榴花尚使人想起那既往的战火。而桐花雪白的桐花有如招魂幡,使人想起那些长眠的死者,给人心中以某种惆怅和压抑。
  马队作为前导担负的任务是开路。覃啸天在队伍的最前头。他骑的是父亲的那匹大黑马,因为他如今已如同当年的父亲当上了团长但他依然还是那么年轻。他把鞭子挽成一个环套操在手里,眉峰藏着笑意信马由缰望着远天飘浮的云。他一定在构思着自己辉煌灿烂的前景。
  躺在第二顶滑杆上的是他的父亲。覃飞在滑杆的上下晃悠中闭目养神。他确乎是太疲倦了。他进行了与他年龄身体不太相称的超负荷战斗。他累了。
  这一场长达一年零九个月的持续战,首举义旗的当然不是他覃飞而是永绥的吴恒良石维桢等,但影响最大的还是他覃飞。他的”湖南抗日革屯倒何义勇军”有八千多人,得到屯七县约十万之众的响应。他率领的兵马曾先后攻克了麻阳乾城围攻了凤凰还进军永绥保靖搞得整个湘西天翻地覆。
  这场“湘西大乱”首先是迫使驻节乾州的第三行政督察区专员兼保安司令余范传“引咎辞职”,接着是永绥县长李卧南的被撤换,尔后是革屯代表与省府代表的沅陵谈判“废除屯制就租升科”六条办法协议的草签与实施,最后是何键灰溜溜的下台。如今他已荣升为湖南新编第一旅旅长可以说已经卧薪尝胆出了头。他觉得自己在湘西也算是风光够了,尝到了被推上权力极顶的滋味也似乎预感了自己已走到了力所能及的鼎盛,往后该是走下坡路了。
  他如今躺在滑杆里没有更多的踌躇满志意味,而只是感到很疲倦很困乏。骑在黑鬃马上的儿子觉得父亲一下子又变得苍老了——惊愕地觉得象是在蛤蟆洞后山曾看见过的那个打棚鸡的老人。
  在第一顶滑杆里的是个老者,个头不高却目光炯炯有神——他就是”老师长”陈玉轩。陈玉轩一直没肯躺着,而是军人般直立着腰。他的目光一直不停地扫视道路两旁的山峦和田野。他觉得这景致同当初被挤离凤凰闲居长沙时之所见确乎迥然不同。山野实在是太清寂了,只有马蹄的“得哒”声和轿夫们的脚板声。陈玉轩觉得这景象很符合他一贯的构思——“让湘西留得一片清净地”。
  太阳当顶,阳光有些眩目,他于是吩咐将轿前的遮阳布放下,自己也把身子躺下了。清寂的军旅显得更清寂了。在闭目养神之间,回忆起这些短短日子所发生的惊天动地变化......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不可一世的何键被躲在长沙一座陈旧四合院里的他玩弄于股掌,极不光彩地下了台。赤手空拳斗败何键,他这个“湘西王”也是够厉害的。
  张治中接替何健来湘主政。11月26日,张治中和新任省府秘书长一行到达长沙车站时,省府委员都前往迎接,作为委员之一,陈玉轩也在其间。也许张主席上任之前就做足了功课吧,张治中下车后与各位委员一一握手,而且并问“陈玉轩先生是哪一位?”随即有人介绍。张治中便过来与陈玉轩握手寒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张治中视事后,亦居住在长沙麻园岭,两人便常有机会见面。陈玉轩原本就对张治中印象不错,觉得他待人和善,为人正直,所以他策动的“倒何”运动就是希望推张治中上台。一段接触,陈玉轩感觉张治中也确实是个务实、想认真做事的人。张治中从陈玉轩的谈吐中,发现其秉性耿直,能力强,威望高,大概一直受到打压,常常表露出一种精神上的苦楚。
  张治中比何键高明一着,对湘西的“抗日革屯”运动采取正面态度。他撤销了何健下达的对革屯运动领袖龙子雍、覃飞等人缉捕令,西巡湘西二十八县后,又在沅陵召开了湘西有屯七县代表大会,会议在苗民代表据理力争之下达成了废屯升科《六条办法》,废止了满清以来覆压在湘西人民头上的“屯租”大山——湘西革屯运动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此时,日寇逼近武汉,长沙危急,国民党百万大军要向四川大后方撤退转移,湘西乃是必经之战略要地。而张主持湘政之后湘西革屯问题其实仍未解决:革屯军名目繁杂、各自为政、沙泥俱下,其中若干股匪趁势做大,各县多路土匪随之而起,还一度围攻沅陵。
  如何才能迅速收拾这混乱的局面?
  张治中深知陈玉轩是湘黔川鄂四省边界数十个县的关键性人物,不可等闲视之。无论是长远之计或是权宜之计,张治中都认为必须利用陈玉轩来解决整个湘西问题。于是张治中因人设事,1938年4月在沅陵撤销湘西绥靖处,设立湘西行署,任陈为行署主任。
  张治中对陈玉轩说:“有人告你是湘西土皇帝,我要扶植你当真皇帝。你回湘西尽管放手干吧!”
  “国难当头,陈某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陈玉轩这样回答。其实,他可是早就盼着这一天啊!为了这一天,陈玉轩忍辱负重、精心营构、等待捕捉时机。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接受湘西沅陵行署主任职务后,陈玉轩密令心腹田文蛟组成300人的便衣队驻沅陵。并电召旧部属滕老五从麻阳星夜赶来长沙。
  “老统领有何急事?”滕老五进屋就急忙问。
  陈玉轩指指小饭桌:“莫忙,先取把饭吃饱,把酒喝足,睡饱觉,明天早晨我来叫你。”
  次日凌晨,滕老五被叫醒,来到陈玉轩的房间,看见一个大木箱子摆放在地上:“老统领,这……”
  “你把它打开。”
  滕老五打开,看见全是清一色二十发崭新连枪,数一数共有30支。
  陈玉轩说:“你去找30个人来背这些家伙。过几天我要去沅陵行署当主任,沿途安全就交你负责。”
  四月,料峭春寒。担任湘西行署主任的陈玉轩回到竿城。
  竿城自东门一直到四方井,十里长街挤满了欢迎的群众。街道的两边摆着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大碗清水和一块大镜子,还放着薯片、桔子等土特产,寓意希望陈玉轩重振湘西,为官“清如水、明如镜”,是人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美好愿望。
  陈玉轩见到如此盛大的欢迎场面,十分感动。他下了滑竿,摘下礼帽,一路步行,向沿途欢迎的父老乡亲频频鞠躬,握手问好。
  陈玉轩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确实尚未完全老朽,还能在地方上重领一回风云。
  如何收拾这湘西混乱的残局,他自然就想到了覃飞。陈玉轩觉得当初在蛤蟆洞这个老山沟里埋上覃飞这个“绝密杀手”是完全正确的。当初只是一种直觉提醒他这样做,并没期待定然有收获,如今历史作了证实。
  陈玉轩一上任,到了竿城,他立即派人与覃飞进行联系。覃飞大喜过望,把老统领接到老家蛤蟆洞商谈。
  雄奇的腊尔山,石壁陡峭。
  一条弯曲的石板路盘旋蜿蜒在险峻的山崖上,几个军官骑着马簇拥着一顶滑竿慢走过来。陈玉轩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身子歪斜在晃荡的滑竿上。他眼睛微闭,透过前面士兵们黑色的起伏人头,看见了石板路尽头上有一道巨大的石头门。覃飞和儿子啸天等站在石头门下。
  “开山门,迎贵客!”覃飞突然朗声大喊。
  “嘭——嘭嘭——”三眼铳响起来了。声音映山映谷,很是吓人。爆竹声,唢呐声,还有长长的树皮号声。
  这一天,覃飞大宴宾客,四围寨子的乡绅闻人都在邀请之列,来宾络绎不绝,道喜并送上贺礼。吊脚楼,热烈喜庆的吹打乐。羊油蜡烛。覃飞在门前迎接客人。客厅里摆着几桌酒席,门外坪场里用门板设有流水席。
  外面是欢闹的宴席,而一间特殊的小包厢里,陈玉轩和覃飞一边喝酒,一边叙旧,一边会谈。
  覃飞道:“感谢老统领这么看得起我,鞍马劳顿亲临寒舍。来,老统领,我敬你一杯!”
  “飞蜈蚣,你别跟我客气。我早说过,不管啥时候,你我都是兄弟。”陈玉轩道,“这么长时间,覃老弟受苦了,这杯酒为老弟压压惊!”
  “谢谢。谢谢老统领。”覃飞道,“要说受苦,老统领那才叫真的受苦。好在都过去了,今儿可是大喜日子,来,干!”
  两人把酒干了。
  陈玉轩说:“覃飞,这一回,你干得真是漂亮,当初你去武汉,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能量啊。”
  覃飞道:“我覃飞算个什么东西,那都是托老统领的福。您举荐的人上头相信下头也服。当然也怪他何健太不得人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哈!”陈玉轩大笑,“言之有理,多行不义必自毙。覃飞呀,如今张省长主湘。这个人比较开明,覃飞,我们应该好好配合他。”
  “张省长我覃飞也不认识。”覃飞说,“反正我覃飞这辈子就只认你老统领。你说该怎么****就怎么干,绝无二话就是。”
  “哈哈哈哈。”陈玉轩有大笑,“你飞蜈蚣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老统领,我覃飞可说的是真心话。”覃飞道,“想当初,我多次落难,还蒙您如此器重。再造之恩,没齿难忘!老统领,您吩咐吧,我覃飞将来若还能有些出息,点滴之恩,必定涌泉相报。”
  “好,客套话就不必说了。”陈玉轩说,“那就跟你说点正事。”
  陈玉轩说到了湘西屯七县代表大会,虽与省府达成了废屯升科《六条办法》,革屯运动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湘西革屯问题其实仍未解决:革屯军名目繁杂、各自为政、沙泥俱下,其中若干股匪趁势做大,各县多路土匪随之而起,还一度围攻沅陵。
  陈玉轩说:“覃飞,如今我已经是沅陵行署的主任,湘西再乱下去就是我的责任了。你在湘西威望不小,我希望你带个头,接受政府的收编。”
  “收编?”显然,覃飞有些犹豫,“老统领啊,你都知道的,被政府收编总是没落得好下场。”
  “覃飞,你的担心我知道。”陈玉轩说,“但这次不同,这次我们是要编出一支湘西自己的部队,要重振竿军的威风。”
  “重振竿军的威风?”这话倒是很合覃飞的口味,但还是有些疑惑,“这会是真的吗?”
  “是真的。”陈玉轩回答得很坚决,“多少年了,我一直有这样的企图——给湘西留一片清净地,也许这个理想就会实现了。覃飞,要实现这样的理想,首先还是要保靖安民,如果没有一支强有力的部队,任凭群魔乱舞,那又如何办得到?”
  覃飞终于被老统领说服了。
  覃飞愿意让自己的队伍接受政府改编,于是,在四月的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覃飞与陈玉轩坐着滑竿晃悠悠地同时出山了。
  陈玉轩上任沅陵湘西行署主任以后,立即拿出了“收大剿小收老剿新”的老王牌。凭借他的威望和雷霆手段,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便神奇地招抚了湘西二十六路“司令”以及233支大小武装集团。陈玉轩不但很快地平息了匪乱,也解决了湘西革屯运动,还收编了人枪两万多。
  陈玉轩将这些人枪编成湖南省编第一旅,下辖五个新编团。覃飞担任旅长,韩章、龙子雍、覃啸天等均为团长,且遵照布告“凡义勇军、革屯军、游击队等其他头目愿意服从点编者,均予录用,并分别情况,委以营、连、排、队长等职”
  ——在嘉善前线神秘消失的“竿军”又神奇地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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